文丨邓先许

《孔乙己》是鲁迅先生于1919年4月，发表在《新青年》的一篇短篇小说，是鲁迅先生最喜欢的短篇小说之一。我曾经写了一篇题为《那句著名的“病句”在说什么》的文章，从遣词造句的角度写了自己的读了《孔乙己》这篇小说的心得。《孔乙己》作为先生最喜欢的小说，确实值得反复读，可是读着读着，我却觉得愈发觉得我们每个人都像是咸亨酒店里的人，都能在那里找到自己的影子。

小说里写了很多人。

有每天傍晚散了工聚在一起喝酒的工人，他们通常会花几个铜钱来一碗酒，如果能再多花一文钱，还可以要一碟子盐煮笋或者茴香豆做下酒菜，这便是“短衣帮。”

有穿长衫的。他们是“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这步态优雅，点上酒和菜，坐下来细细品酒的人，应该都是鲁镇有头有脸的“人物”。

有小孩子们。文中的小孩子们对孔乙己不太像大人那般，他们不是一贯地“敬孔远之”。因为孔乙己常常会分一些本就不多的“茴香豆”给他们吃，可惜的是，即使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那些孩子们同样对孔乙己带着傲慢和偏见，因为，他们看到大人们都是这样对待孔乙己的。

还有丁举人。丁举人原本是孔乙己的雇主，他也是读书人，无奈孔乙己职业操守不太好，孔乙己在抄书的时候，常常连同笔墨纸砚和本人一同消失，还时不时地“顺手牵羊”主家的书籍。这让丁举人不太高兴，从他对孔乙己毫不留情的打击可以看出，他对孔乙己是造成的伤害是最大的。因为孔乙己最后只能盘着腿、坐在蒲包上“用手”走到酒店。

文章中的“我”，在咸亨酒店负责温酒的小伙计。当孔乙己十分热心地教“我”写“茴香豆”的“茴”字时，“我”的态度极其不好。心里想：连你也有资格教我识字？因为“我”耳濡目染地从别人对孔乙己的态度中，看到了孔乙己的地位不如人，我也就如此这般对他。不过“我”仍喜欢孔乙己来酒馆，因为孔乙己到来的时候，“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摸鱼”，老板也不会计较。

文章花了很多笔墨写了其他人，最后才轮到主角孔乙己出场。他有些好吃懒做，读了一些书但又不足以靠知识养活自己，先是有份工作的，后来因为“职业操守”不太好，连抄书的工作也被自己给弄丢了。为了营生，他就动起了“歪心思”，不过他不偷金银财宝，而靠“窃书”去换钱来温酒，因为在他看来：这是读书人的事，窃书者不算偷也。他那身长衫又破又脏，但是他仍然舍不得脱去，就算是作为“酒馆里唯一穿着长衫且站着喝酒的人。”他依然放不下最后的尊严，去做个短衣帮，每天能多挣几个来铜钱换酒。当然，孔乙己是从来“不拖欠酒钱”的，就算有时没有现钱，他也会“不出一月，定然还清”，因此很多人觉得他的品行比别人都好。可是，孔乙己留在人们心中最后的记忆是：“还欠了十九个钱”，他的死活没有人关注，他来或不来，都没有人在乎。

时光流逝，能带走粉板上孔乙己欠下的账目，也能带走人，却带不走人性。时至今日，丁举人还是丁举人们，看客终归还是看客，伙计注定也还是伙计。而我，更觉得自己就是孔乙己，也有一套孔乙己那样的“长衫”。

你，找到自己的影子了吗?

2024-11-1

☆ 作者简介：邓先许，曾为水兵，现居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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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易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