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年重庆解放,城内现色魔屡屡作案,被捕后:和孔二小姐有关系

温读百卷 2024-03-13 14:48:41

1949年,重庆即将解放,国民党监狱开始对关押的中共党员进行报复性杀害。

其他一些烧杀抢掠的重刑犯,每天活在惶恐之中,他们觉得他们离死期已经不远了。

可没想到,11月,这些重刑犯全部都被无罪释放。这数百名刑事犯放出来,正是国民党政府黔驴技穷之际使的阴招,他们要给中共领导下的新政府制造麻烦。

这些重刑犯每一个都罪大恶极,越是混乱,他们越是亢奋,群魔乱舞之下,留在重庆的国民党“保密局”特务才会逮到作乱的时机。

而这数百名罪犯之中,有一名被戴笠关注,被宋美龄点名,又因孔二小姐一句“感兴趣”而推迟处决的强奸犯。

他戴上乌黑的帽子,低着头,不似其他人欢欣鼓舞,而是迅速钻进大街上的人群,消失在重庆的街道之中。

01

1950年1月19日,盛名在外的神婆邢兰芝来到重庆市公安局第七分局报案。她披头散发,一进门就失魂落魄地说:“我被人强奸了,他还抢走了我的首饰和钱包!”

邢兰芝已经40多岁了,是当地非常“灵验”的神婆。

她的家中供奉着半人高的观音,还有太上老君木质雕像,处处挂着神幡和铜铃,一进门好像进了寺庙或者道观一样。

邢兰芝六岁父母双亡,嫁过两个男人都不幸离世了,她命途多舛,好在手上还有长辈留下的遗产,以及亡夫的抚恤金。她平时内向不善言语,在抗战之后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成了神婆,除了每天两个小时给人“看相”、“指点迷津”,其他时间都是去寺庙或者道观念经、做一些杂务。

一次,一位母亲抱着她重病将死的孩子来找邢兰芝,孩子已经找不少医生看过了,母亲绝望之下只能来“求神”。

邢兰芝告诉她出门之后往某个方向走就行。这位母亲就抱着孩子一路往那个方向走,正好遇到了一位江湖游医,没花什么钱就治好了。

邢兰芝从此之后名声大噪,每天来找她“作法”的人排起了长队。

案发的那天,邢兰芝做了几场法事,已经是精疲力尽,天已经黑了,她让后面排队的人全回去。那些人就在门口求起邢兰芝,邢兰芝说一不二,马上要关门,这些主顾把她当“神”一样看,也不敢强求,只能蔫蔫地离开了。

可这灵验的神婆偏偏没有算出自己今天将有一灾,就在她清点一天的收益之时,有人突然跪在她面前,抱着她的腿一拖,她后脑勺着地,直接晕了过去。

等到她清醒过来,她全身上下衣服都没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被人咬出了不少牙印。

她勉强支撑着自己爬起来,她此时还有些脑震荡,穿好衣服之后发现家里的财物首饰全都没了,这才来报案。

按道理,刑警队接到这种刑事案件是要立刻出警的,但这次值班人员只是详细给邢兰芝做了笔录,就让她先回去了。

邢兰芝听民警让她回去,先是不解,随即十分愤怒:原本以为旧政府灰暗,没想到新政府也这样?

然而刑侦队现在真的抽不出人来,他们要对重庆的反革命分子进行第三次大逮捕,此前两次逮捕都是秘密进行的,这次也不例外。

现在警力严重不足,只能安慰邢兰芝让她等一等,明天再说。民警将她亲自送出门,帮她叫了三轮车,叮嘱三轮车将她送到医院检查。

第二天一早,第七分局民警完成了大逮捕的任务,值班民警也将邢兰芝的案子报告给分局的领导,这个案子最终由刑侦队负责,刑侦队副队长杨望运和刑警闻克土负责去和被害人联系。

没想到邢兰芝看到他们之后一副非常轻松的模样,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她打算去庵里住一阵子念经散心。

这就让民警们觉得十分古怪了。

那段时期,民警对这种异常第一反应就是和敌特有关系,生怕群众被敌特诓骗威胁。况且,这是刑事案件,就算邢兰芝是受害人,也不是她说一句不追究就可以不追究的。

杨队长严肃地对邢兰芝说:“公安机关查案是严肃的,你想撤案就撤案,拿我们当什么了?”

邢兰芝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马上站起身带着民警回到家中查看现场。

因为害怕那贼人折返,邢兰芝从医院回来之后就去了庵里住,现场保存还算完整,还能看到贼人将邢兰芝拖上床打翻香灰的痕迹,但除此之外并没有有用的证据。

两名刑警做了详细的记录,正准备商量立案,没想到当天晚上又发生了抢劫强奸案,而且这次受害者有两名。

02

第一名受害者叫盛书荣,21岁,是一名小学老师。此时临近春节,盛老师要给孩子们排练迎新晚会,案发那天到晚上8点才回家。

当时学校里还请了两名伴奏的琴师,琴师们和盛老师同路,在临近盛老师家还有300米的时候三人道别,分开走,却没想到盛老师回家就遭到了侵犯。

盛老师十岁丧父,母亲在解放前是中共地下党员,解放之后母亲经常因为工作繁忙而夜不归宿。

盛家窗户外面堆放着不少杂物,罪犯就是从杂物上面爬进了院子,在盛老师开门的时候将她打晕……

等到盛老师醒来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她下身赤裸,已经遭到了侮辱,身上还被掐出和咬出了很多伤口,家里值钱的钢笔、手表和戒指都被抢走了。

另一名受害者是“中正医院”的护士莫美珍。

解放前,中正医院就是当地颇有名气的大医院,还是以蒋介石的名字命名的。27岁的莫美珍,丈夫是国民党重庆警察局的警察,在解放前去了国外和叔父经营一家药厂。

莫美珍没有办法,白天在家中照顾老人孩子,晚上就住在医院里值夜班,没想到这天就在医院值班室里面被歹徒强奸了。

歹徒正在对莫美珍施暴的时候,莫美珍醒来了,莫美珍试图反抗,而对方身手敏捷,莫美珍和他力量悬殊太大,歹徒掐住莫美珍脖子,甚至还玩弄一样时紧时松,他没有说话,但已经给与莫美珍巨大的精神压力,仿佛在告诉莫美珍:“你敢反抗,我瞬间就能将你掐死。”

莫美珍无奈只能放弃反抗,无声哭泣着。歹徒在完事后并不着急穿衣,而是继续在莫美珍身上掐着,后来将莫美珍绑了起来,塞住了嘴,折磨了莫美珍一个小时,才吹着口哨,取走了莫美珍的钱包。

莫美珍苦苦煎熬,等到凌晨,才被换班的同事救了下来。

民警将这三个案子联系起来,真是大吃一惊。这个匪徒色魔,在上半夜前往第二区抢劫了盛老师,又在下半夜前往中正医院继续作案,嚣张残忍,让人发指。

这三起案件极有可能是一个人或者同一犯罪团伙作案。

1月21日,重庆市公安局局长刘明辉听取了治安处长任成玉关于三起同类案情的回报,立刻打下指令组建专案组对这系列的案件进行调查。

专案组一共十三人,任成玉为专案组组长,其他组员分别从发生案件的第二、第四、第七的分局调来。

这个色魔穷凶极恶,在公安几次大规模打击之下依旧我行我素,可见其对新政府公安的藐视,对法律的藐视。

但现在掌握的线索太少,工作量巨大,专案组还召集了12名群众积极分子,他们有一部分是共青团员,解放前就一直在协助地下党,现在也积极响应做了志愿者。

第一次案情分析会,专案组将从三个现场采集到的指纹和鞋印送去做技术鉴定,果然这三个案件都是同一人所为。

这个色魔劫财劫色,而且相当变态,对受害者的身体部位进行咬、掐、拧、抓等,一般罪犯都是作案之后赶紧逃走,他却对被害人进行摧残,专案组认为他的主要目的就是劫色,而劫财就是顺手牵羊。

而且他劫色目标是随机的,只要方便作案,就会立刻进行侵犯。

此人胆大妄为,作案又极其冷静,肯定是惯犯,专案组第一方向就是去市局、各个分局看守所和监狱去调查犯人的情况和线索。

此外,这个人很有可能在邢兰芝的店里出现过,在踩点之后才作案的,所以可以去问问邢兰芝最近有没有行为举止奇怪的顾客,最后两拨人则是去调查盛老师那边和中正医院那边的情况。

调查进行了三天,23日的傍晚,专案组成员全部回来开会,四组人员分别说明情况。

03

第一,专案组接触了三百多名在押的犯人,他们一共提供出7名“江湖”上特别好色的人员名单,但这7个人在解放之后都消失了,且并没有听说过他们有强奸父母的行为。

其实在袍哥组织之中,强奸妇女是非常令人鄙视的一种行为,这些人犯案的可能性不大,但不能完全排除,只能接着调查下去。

邢兰芝那边是存着一本主顾的名册,上面有名字,也有地址。

邢兰芝将本子递给刑警,不屑一顾地说:“这么多年来我不知记录了多少主顾的名字,他们绝大多数长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不过,有一个姓丁的女人曾经三次来我这里,东拉西扯,还跟其他的主顾搭讪,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刑警们毫不耽搁,马上去找那名叫丁彩蝉的女人,她明明登记的地址在第一区遗爱祠街,可是派出所那边根本查不到这个名字。

她为什么要用假名字?

专案组只得拿着主顾名单一个个去问,其中一位主顾还真认得这个女人,她真名其实是邬彩娟,她也是干这一行的。

刑警来到了邬彩娟所开的“神仙馆”,站在门口的瞬间他们就知道自己的调查方向可能错了,他家大门上就挂着“革命烈属”的牌子。

原来邬彩娟的丈夫是中共地下党员,在解放前被国民党特务秘密杀害了,她要养活一家子,只能干了这一行。但又听说邢兰芝那边很灵,就想着去学习学习,所以才偷偷摸摸。

专案组正为白跑一趟而失望,邬彩娟给他们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

有一个男人,中等个头,看起来又瘦又精悍,他来邢兰芝那边,坐了会儿,喝了点茶水,就在房屋里面转悠,就连卧室都看了,奇怪的是,这人还不愿登记姓名和地址。

邬彩娟还以为这人和她一样的目的,现在想来觉得此人相当奇怪。

专案组在和接下来几名主顾交谈的时候问起了这个男子,不少人都记得她。其中有一位黄老太,丈夫生前也是个袍哥。黄老太说这个精悍男子以前也是袍哥,不知犯了什么事儿被逐出了帮会,还曾经当众被帮会施刑。可惜黄老太的老伴也是远远指给她看了看,但并没有说此人的姓名。

第三,盛老师的母亲对女儿的遭遇十分痛心,她觉得还是女儿的交友圈出现了问题,因为这名罪犯很显然对盛老师独居的情况非常了解。

盛老师说,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情况,她记忆里只和一同回家的两名琴师说过,其他人都没有提。

专案组顺着线索找到两名琴师,两名琴师都有不在场证据,而且体型和指纹都对不上。其中一名琴师姓王,不仅会琴,还是个练家子。

他说就在和盛老师道别的时候,他远远看见巷子里面有个男人正在抽烟,那人比较瘦,他瞥到那男人的时候他刚好抽完,就将烟蒂扔在了地上,用脚踩了两下。

也就是这两下,王琴师看出来他也是个练家子。现在回想,那人极有可能就是那名色魔,他站在巷子里可能就听到了盛老师和他们的对话,知道盛老师是独居。

中正医院所有当天的病人档案都调了出来,医务人员也被一一询问,但没有任何线索。

这样,这名色魔大致的形象就出来了:瘦,精干,个头不高,是个练家子,曾经参加过帮会组织,结果因为大的过错被赶出了帮会……

专案组总结之后,打算跟着接下来的线索继续调查,可就在这个时候,第四起强奸案发生了。

04

这次的受害者是一对母女俩,母亲况某,女儿随母亲姓,刚刚初中毕业。

况某三十多岁,她的亡夫是重庆袍哥之中的名人严仲声。严仲声有好几个姨太太,在重庆也算个响当当的人物,但因为重庆帮会风头太盛,蒋介石秘密令戴笠将不少头目都暗杀了,其中就包括了严仲声。

况某是严仲声的二姨太,严仲声死了之后,她分了钱和股份,也有一处房产,过得还算不错。

严仲声被暗杀之后,况某也是草木皆兵,给家里装的都是进口的锁,可没想到这锁着的窗户和门,都没有挡住这个色魔,而且这次侵犯是发生在大白天。

1月23日下午一点,母女两人刚刚回家,就听见身后阴森森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个男人头上带着缝制的头套,手上的刀寒光闪闪。在男人的威胁之下,母女俩被折磨了七八个小时,随后这个男人掳走了家中值钱的手表和首饰。

第四起案件的现场也留下了大量的脚印和指纹,两名女性身上也有被掐或者咬的伤口。

这次案发在白天,专案组走访况家附近的时候,找到了一名目击证人,证人是个裁缝,对罪犯的衣着描述非常清晰:此人穿黑布夹长袍、藏青裤子黑色直贡呢面布鞋,走路脚步很稳,他带着黑色宽檐礼帽,脸上戴着口罩,所以看不清他的脸。

还有一名目击者是邻居,他看见这个戴着帽子的人就站在况家门口,当天在下雨,他在况家门前收了伞。邻居以为是这家的客人,而且当时是在大白天,就没有多想。

这起案件之后,专案组立刻开会,梳理了新的线索。

1、此人和之前琴师所见的人体貌相似,初步断定是一个人。

2、此人对况家母女下手,一定知道家中只有两个女人,严仲声名声在外,他的死也是人人尽知的。色魔也曾经在袍哥组织之中待过,想要知道况家母女的信息并不难。

3、色魔在作案的时候遮住脸,在外面走在街上也戴着帽子,挡着脸,很显然他很怕别人认出来。要不就是此人脸上有非常明显的疤痕或者胎记,容易辨认,要不就是此人也是公安现在正在通缉的罪犯之一,生怕走在街上被人认出来。专案组认为前一种可能性比较大一点。

现在专案组还没有深入追查的线索,只有袍哥组织了。

专案组继续上次对监狱、看守所犯人的审问,对可能的嫌疑人一一排查,一共详细调查了93名对象。

其中三名被当地袍哥公认为最是好色,专案组重点调查了一番。他们中的两名已经年老病弱,躺在床上都不能动,最后一名李五哥正值壮年,倒是有可能。

李五哥见到刑警并不慌张,还与他们侃侃而谈。他的确被逐出过帮会,但并没有受到什么刑罚,他也是非常倒霉,被逐出的原因是因为老婆出轨。

没错,帮会组织也有自己的一门规矩,老婆出轨的,袍哥在帮会立足都没有机会,况且李五哥的老婆通奸的还是个和尚,他更觉得没脸,赶紧退出了。

李五哥各个方面都和色魔没有相似之处,不过他给几名刑警提供了线索——有个叫丁搏涛的湖北巴东人非常可疑。

05

就在前一天,也就是1月24日,这人刚刚来到李五哥的土特产店。

李五哥记得丁搏涛,他1942年带着黄金十两和20块大洋来找他,说自己刚到重庆,希望得到李五哥的照顾。

从此后,丁搏涛在重庆渐渐站稳脚跟,做点小生意,也会干一些不法勾当。

李五哥这就给自己惹上了事端,这个丁搏涛根本就是来重庆避风头的,他身上背着人命,强奸了师管区司令的如夫人,恶行累累,现在正在被通缉。丁搏涛在重庆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李五哥也被自己的袍哥大哥找了,让他如果见过此人一定要像警备司令部汇报。

李五哥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就偷偷告诉丁搏涛让他悄悄溜了。没想到这件事让警备司令部知道了,虽然大哥想办法压了下去,但作为惩罚,李五哥在帮会之中还是降了级别。

丁搏涛这次给李五哥带了人参、茶叶、名酒和一张豹皮,一见这么多礼品,李五哥就知道此人又是有事相求。

丁搏涛说自己要和一个朋友去西藏进口药材和兽皮,希望李五哥能够介绍一些人脉。李五哥从前在帮会里面就是专门负责接待来往的管事,有不少人脉,他见丁搏涛也没有要求什么过分的事情,就答应了。

丁搏涛发现事情办的如此顺利,他看起来很高兴,当下就掏出一个纸盒,双手奉上。

李五哥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块劳力士女士手表,他也知道这手表价值不菲,欣然收下。丁搏涛赠送给自己的5件礼品,李五哥全部都取出来放在了刑警的面前。

刑警一眼就看出来,这劳力士女士手表就是况家母女案之中丢失了一件赃物。前来调查李五哥的刑警老沈原来是一位地下党员,他立刻意识到,现在如果直接和李五哥说这块手表是赃物,案件很可能会有其他变数。

所以老沈对李五哥说,这些赃物全部都归你了。但是我们要回分局进行报告,要留一个底,所以需要你跟我们去一趟公安局,做一份笔录,最好把礼物也带过去拍照。

李五哥将礼物带到公安局之后,公安局又借口相机坏了,将礼物暂时留了下来。

李五哥并没有怀疑,做了笔录就先走了。

专案组立刻请况家母女前来辨认,这块劳力士手表果然是他们丢失的赃物之一。

现在看来,这个名叫丁搏涛的男人很可能就是犯下这几起重大案件的色魔。

专案组一刻都没有多等,当天夜里直接来到了李五哥的特产店。李五哥这下子意识到丁搏涛这小子闯下的祸肯定不小,他将当时在店里的几名学徒和伙计全部都叫醒,交给侦查员一一审问。

奇怪的是,这些店员对丁搏涛本人体型和外貌的回忆,和那名色魔并不相似。

但是他手上有况家母女俩丢失的财物,就说明他跟罪犯是肯定有接触的。

此外,对于丁搏涛送给李五哥的5件礼品,专案组也进行了调查,这五件礼品之中的酒、人参和茶都是在附近的礼品店购买的。

卖酒的店家对丁搏涛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当时店里非常忙没有时间顾到他,丁搏涛显得很急躁,一个劲的催促伙计赶紧包装。

老板赶紧过来打圆场,让丁搏涛留下地址,过一会儿让店里的伙计送过去。但是丁搏涛并不愿意留下地址,而是让他们在一小时后送到民生路大同路口。

一个小时之后。店员小张将酒送到了路口,等了有十几分钟,这才发现丁搏涛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后。

李五哥告诉专案组。他和丁搏涛之前约好,这两天丁搏涛会来土特产店领取李五哥帮他写好的给西藏朋友的推荐信。

专案组一边继续调查附近旅馆的住宿情况,一边派出专门人员留守在李五哥的土特产店中。

06

1月26日夜里,蹲守的刑警发现有人骑着自行车慢慢靠近土特产店。

此人在路过土特产店门口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留下,而是继续往前骑,当时刑警已经对他有所怀疑。

过了一会儿,这人又骑着车折返了。

他将自行车停在了土特产门口,开始轻轻敲门,小声喊着“五哥”。

李五哥在院子里已经紧张的头冒冷汗,身边的刑警告诉他不要亲自去开门,按照原来的计划让店里的伙计去开门,李哥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伙计将丁搏涛引进门后,将门关好。丁搏涛坐在客堂里,静静喝茶,他还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李五哥从暗处看了一眼,向刑警确认此人正是丁搏涛,于是专案组发出暗号,决定一同行动,将丁搏涛拿下。

然而,让刑警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丁搏涛此人身手了得,几名刑警一拥而上,他竟然找到破绽之处窜了出去。

他一拳打在了李五哥的身上,李五哥也是练武之人,这一拳被打之后,竟然无法反抗,直接倒在地上。随后,丁搏涛拿起一把枪,将一旁愣住的店员给劫持了,用枪顶住他的太阳穴。

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刑警们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

随即,丁搏涛挟持着店员往内堂走,他想要从后门逃出去。老沈拿着枪,时刻警惕着,他想要找到机会对着丁博腿或脚部来上一枪。

可是没想到丁搏涛的身手如此敏捷,他将人质推出的同时就已经打开了后门。在老沈冲上前的那一瞬间,门已经被他关上。

老沈一脚踹在门上,可惜门已经被丁搏涛从外面拴上。老沈情急之下,根本就没有多想。端着手枪就对着门射了两枪。

没想到就是这两枪射中了丁搏涛的胸部,丁搏涛当场死亡。

在丁博涛被击毙的同一天,色魔竟然再次作案。这一次,他潜入了一家旅馆之中,将一名女性旅客强奸,并且抢走了她的金戒指、手表和钱包。

根据旅店的账房会议,当天晚上6点左右,有一名戴着礼帽和口罩的男子进店询问是不是有一名解放军军官入住。账房回答没有,他就离开了。

也就是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此人就已经记住了一零一房间里只有住了一名旅女性旅客,并且在当天晚上将其侵害。

专案组讨论认为,丁博涛和此色魔很有可能就居住在他们所购买礼品的店铺附近。专案组对附近的居民进行了访问,但是,没有找到任何相似的租客。

难道这两个人根本就不住在附近吗?

专案组再次开会,研究继续查找的方向。这次,他们还将一同参与调查的12名志愿者都请了过来,其中有一名非常积极的志愿者,大二女学生高燕玉。

高燕玉突然提出来一个想法:“会不会有这种情况,有人租了这个地段的房子,也是向派出所报备过的。他收留了丁博涛或者色魔。所以,单单是查租客,是没有办法查到这两个人的。”

这句话点醒了专案组,专案组朝着这个方向查找,果然找到了一个租房者,名为曹玉玲。

07

曹玉玲,31岁,丈夫早年去世,她和九岁的儿子相依为命,每天走街串巷出售自己自制的卤菜。

根据对她的询问,专案组确认了,丁博涛是他亡夫的远房表弟。

丁博涛来到重庆之后当然不敢住在旅店之中,就居住在曹秀玲家。曹秀玲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让自己9岁的儿子对丁博涛喊爹。

曹秀玲之所以如此帮丁博涛,还是因为丁博涛给了他一枚金戒指和30万元钞票。

至于色魔住在哪里,曹玉玲根本就不清楚。但是在曹玉玲的回忆之中,丁博涛和这名衣着奇怪的男子的确在家中见过面。两个人喝了一点茶,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人就走了。

现在案情已经逐渐明朗,专案组分析认为:因为公安部门的数次大逮捕行动,这两名匪徒开始恐慌,于是,色魔就将劫持的赃物分给了丁博涛,让丁博涛联系袍哥,他们想要通过西藏前往境外逃过追捕。

如果按照他们的计划,丁搏涛现在已经和李五哥拿到了推荐信,即将启程。色魔并不知道丁搏涛已经死了,他迟迟得不到消息,就一定会回来寻找曹秀玲。

于是,专案组将曹秀玲放回了家,并且要求曹秀玲必须按照从前的生活规律继续出摊,出售卤菜。

因为此前抓捕丁搏涛的教训,公安这次调来了数名武术了得的刑警,此外,还有高燕玉等三名志愿者,随时陪同曹玉玲。

果然,鱼上钩了。

一直得不到消息的色魔来到了曹玉玲所住的巷子寻找丁搏涛。

按照平时出摊的习惯,曹玉玲提着篮子,吹着口哨在巷子里面走着,继续招揽客人。2名刑警和3名志愿者在曹秀玲的前后交替跟踪。

高燕玉远远走在曹玉玲的前方,在一个三岔口,她见到一个报童,觉得站在路边看报似乎看起来更加自然,就掏出钱买了一份报纸。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色魔从高燕玉身旁路过。他也喊住了报童,同样想要掩盖身份的他也买了一份报纸。

高燕玉已经详细了解了几起案件发生的经过,在她的刻板印象之中,这名歹徒应该带着口罩穿着黑衣。

而她面前的这个人穿着中山装,戴着干部帽,还拿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就像一名干部的模样,就没有当一回事。

就在男人掏钱抬头的那一瞬间,高燕玉发现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大口罩,她马上警惕的起来。歹徒抬头戴口罩,高燕玉终于看见了对方的真实面容,年轻的高燕玉并没有控制住,大喊了一声。

这一声将歹徒激的立刻掏出一把刀,对着高燕玉胸口就刺了两刀,并且迅速逃走。

歹徒在人挤人的街头迅速流窜,脚力灵活度简直让人瞠目结舌,而刑警们为了不伤害路边的群众,根本就不敢开枪。

歹徒就这样逃走了,而高燕玉因为伤势过重,流血过多,牺牲在医院之中。

专案组和志愿者们心情都相当沉重,但是他们不得不从悲伤之中立刻调整过来。

他们询问了当时正在卖报的报童,报童向专案组确认,当时高燕玉喊出来的那句话是“126”。

那么126到底是什么呢?

08

其他几名志愿者红着眼睛告诉专案组成员,高燕玉之前一直被组织指定参加整理敌档的工作。说到此处,任处长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用手势打断了正在讨论的志愿者们。

原来126这个词正是敌档的编号!

很快,装着126——韩破壁档案的牛皮纸档案袋就送到了专案组的面前。

志愿者和专案组成员看到了韩破壁的照片,顿时如梦初醒:“是他,在巷子里的歹徒就是这个人。”

这个人正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色魔。

韩破壁,北阆中县人,16岁在武当山道观学武功。后来参加了军方杨森的部队,因为品行不端,他被赶出军队,从此开始了流窜生活。

此人抢劫、盗窃、杀人纵火,无恶不作,当时的省警察厅对他一直都在通缉。

抗战胜利之后,韩破壁认识的丁博涛,两人一同流窜作案。韩破壁此人作案非常嚣张,不分对象,不择手段,所以就连军统和中统都对他有所耳闻,军统甚至为韩破壁专门立了一份特别档案。

1948年9月5日,韩破壁正打算前往四川跟人做生意,结果被重庆警备司司令部侦察大队密探发现,将其逮捕。

背着人命官司又做了如此多大案的韩破壁本来必死无疑,没想到他的名字还被蒋介石的夫人宋美龄知晓,宋美龄的外甥女孔二小姐听说了,对韩破壁的新闻特别感兴趣,还说要亲自看一下韩破壁这人到底长什么模样,最好将这个人押解到南京来审判。

因为孔二小姐的一句话,韩破壁暂时逃过一死。

在重庆解放前,这个社会毒瘤竟然被国民党无罪释放,给人民群众带来了如此深重的灾难。

高燕玉此前就是在整理韩破壁的档案,对他的照片了熟于心,所以在看到歹徒的那一瞬间,才没有忍住大喊出来他的档案编号。

有了韩破壁的真实照片,对于他的搜捕就更加方便起来。第二天清晨,化妆成渔夫的韩破壁在嘉陵江上的一条渔船上落网。

正如专案组所料,韩破壁是在1月20日意外遇到了江湖老友丁搏涛,两人商量着一同躲去西藏,还有机会可以出境。他们恐惧新政府打击罪犯的力度,说什么都不敢在重庆继续待下去了。

但是韩破壁此人好色到了极点,到了这个时候还在频繁作案,在离开重庆之前疯狂发泄自己的兽语,以为只要逃之夭夭,不会有人制裁他。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1950年5月25日韩破壁被重庆市军管会以强奸、抢劫、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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