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以后,周总理在不同场合多次说过一段话:“要不是钱壮飞同志我们这些人都会死在国民党反动派手里……”一席话揭开了尘封多年的往事。那还是在中共早期的斗争年月,因为钱壮飞的冷静机智,及时让当时的中共中央避免了覆灭的危险,接下来让我们一起穿越历史的迷雾,去了解当时的历史真相吧。
一腔热血深入虎穴,隐蔽战线屡创奇功
钱壮飞,原名钱壮秋,是浙江省吴兴人,在这时候的钱壮飞已经深受五四运动的影响,有了投身革命的想法。在1926 年,钱壮飞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28 年下半年,钱壮飞受到党组织的派遣,在上海国际无线电管理处潜伏下来,同时他的组织关系也转到中共特科,直属特科二科科长陈赓单线领导。
由于钱壮飞的精明能干,能力突出,再加上他是徐恩曾的湖州同学,于是很快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徐恩曾的心腹。特别是当徐恩曾接任国民党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中统”的前身)科长之后,钱壮飞更成为他的机要秘书。钱壮飞于是接着徐恩曾的信任和职务之便,专门安排了一些我党的地下工作者潜伏到电台的机要和行政岗位。
同时钱壮飞趁着徐恩曾出去花天酒地的时候,机智将密码本用照相机全部拍摄下来,这一举动,无疑是他情报生涯中的一次辉煌胜利。随着一张张承载着中统核心机密的照片被悄然保存,钱壮飞不仅掌握了中统的大量情报,更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中共特科对抗国民党反动势力的眼睛和耳朵。那些源源不断的机密文件,在按照原定路线送达中统的同时,也以一种极为隐蔽的方式,被传送到了中共特科的手中,为党的斗争策略提供了宝贵的依据。
正是这一步妙招,为钱壮飞日后在上海中共中央面临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他利用手中掌握的情报,精准预判了敌人的动向,为党中央的转移和隐蔽提供了宝贵的时间窗口,成功挽救了上海中共中央于危难之中。
化解顾顺章叛变危机,当机立断拯救中共机关
中央特科在创建的时候,周恩来任命顾顺章担任三科(行动科)科长。顾顺章的优点和缺点都很鲜明,尤其他在工作中暴露出的性格张扬,追求个人名利,常常忽视党的纪律和保密原则这些问题,为他以后的可耻背叛买下伏笔。在完成了护送张国焘前往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红四方面军的重要任务之后,返回武汉的他老毛病又犯了。他置党的秘密工作纪律于不顾,竟以艺名化广奇,在汉口新市场的游艺场公然登台表演魔术还取得了观众的喝彩。顾顺章的魔术表演确实精彩,但是这种对纪律的漠视和对个人欲望的放纵,最终导致了他的堕落和党的巨大损失。正好,此时,一名中共的叛徒尤崇新也在人群中,他曾经见过顾顺章,因此他一眼认出了这个魔术师是中共的重要人物,并立即向当局举报。
顾顺章在被捕后迅速供出了一些与中共相关的信息,但他在被捕的同时也激发了他更大的野心,于是他打算进一步直接向蒋介石亲自揭露位于上海的中共中央领导机关及领导人的隐秘住址,以及中央特科核心成员如钱壮飞等人的具体情况。为此,他主动要求会晤武汉行营侦缉处的特务头目蔡孟坚,企图以此方式实现其背叛的野心。
面对蔡孟坚,顾顺章有恃无恐,态度十分傲慢。他说自己有个对付共产党的大计划,可以在3 天之内把设在上海的中共中央领导机关和中央领导人一网打尽:“请迅速安排本人晋见总司令蒋公,我将当面陈情。”他还提出在他到达南京之前,千万不可将他被捕叛变的事向南京发电报。他没想到的是,蔡孟坚和何成浚等人并不把这个阶下囚放在眼里。由于急于抢功,很快蔡孟坚就向蒋介石、陈立夫、徐恩曾发去特急密电,报告顾顺章已被捕叛变。
4月25日正是星期六,徐恩曾毫无疑问又去过开心周末了,只留下钱壮飞在值班。因此蔡孟坚发给徐恩曾的电报直接到了钱壮飞手中。看着写有“徐恩曾亲译”的电报,钱壮飞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于是他亲自将电报的内容译了出来。内容令他大为震惊!
顾顺章叛变的消息让钱壮飞的大脑快速运转起来,机敏沉着的他在仔细记下了电文的内容后,若无其事的再按照原样把电报封好后。他先派自己的女婿刘杞夫连夜乘火车去上海,把这个特急情报通过李克农、陈赓立即转告党中央。
刘杞夫走后,钱壮飞暂时还留守在“大本营”。他一面继续观察动静,考虑采取应变的措施,一面着手清理自己所经管的重要文电、账目,作好随时撤离的准备。当从陆续送来的密电中得知武汉方面已派出专轮把顾顺章押送来南京,将在一两天内即可到达时,他便立即转告在民智通讯社工作的同志赶快撤离,并向天津的长城通讯社发去“潮病重速返”(钱壮飞别名钱潮)的急电,通知胡底等人迅即撤离隐蔽。第二天早晨,钱壮飞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把这批特急密电当面交给了徐恩曾,接着装作 回家休息的样子,从容不迫地离开“大本营”,接着乘火车返回上海。
接到紧急情报的周恩来,第一时间指挥中央特科的工作人员快速转移党的主要负责人的住处,同时切断一切与顾顺章有联系的上下线,所有可能被顾顺章侦察、追踪到的党的干部,都快速转移,避免了中共党史上一场空前严重的大破坏。
钱壮飞作为中共隐蔽战线的杰出英雄,在关键时期提供的情报不仅关乎党的生死存亡,更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历史的走向。由于他及时传递顾顺章叛变的绝密消息,让周恩来等党内重要人物因此幸免于难,得以继续领导中国革命走向胜利。因此在多年后,周恩来感慨万分,坦言若非钱壮飞的警觉与智勇,后果不堪设想。这不仅是对钱壮飞个人能力的极高评价,更是对其为党、为国家所作贡献的深刻认可。钱壮飞在完成了隐蔽战线的任务后,他也跟随党内很多同志一起转移到苏区。在中央苏区,他再一次运用自己在无线电方面的经验与技术,创建了大名鼎鼎的中革军委二局,继续为党的革命事业做出卓越贡献。
参与组建中革军委二局,无线侦听破译敌方密码
在当时红军的无线侦听的事业还处于起步阶段,1931年1月,红一方面军成立了无线电队,开始侦收敌军无线电通讯;6 月,成立无线电总队,下设侦察台,专门负责侦收、侦听敌台信号;年底,侦察台与总参谋部谍报科合并组建侦察科。1932 年 10 月,在侦察科的基础上成立总司令部第二局即情报局,局长曾希圣。到1933 年 5 月钱壮飞接替曾希圣成为局长。钱壮飞从前方二局调来了破译专家邹毕兆,从后方政治保卫局等机关调来了严重、邬一之、戴镜元等精干力量,边战斗边组建,很短时间内就形成了战斗建制。在钱壮飞和全体同志的共同努力下,中革军委二局的工作很快就打开了局面,情报工作有力服务中革军委,与前方曾希圣领导的红军总司令部二局配合相得益彰,让当时的中共中央领导人能够及时掌握蒋介石部队的部署、调动、企图、装备、补给、处境乃至口令、信号,为保障红军反“围剿”作战发挥了重要作用。
钱壮飞在国民党二局不仅主持日常的侦听与破译工作,而且非常注重情报的整理与利用。他每天都会亲自将搜集到的情报进行整编,不仅确保信息的准确性和完整性,还根据情报的具体内容,精心绘制地图,详细标注敌人的所在位置、行军路线以及兵力部署等信息。这样的做法使得红军首长能够一目了然地了解并掌握敌我形势,为制定作战计划和战略决策提供了有力的支持。
尽管红军拥有钱壮飞等情报专家的及时准确情报工作,但当时左倾冒险主义的影响使得中央红军面临严峻形势,不得不开启长征之路。在此背景下,钱壮飞领导的二局作为红军的“耳目”,也随之开始了艰苦的长征征程。遵义会议之后,党中央任命钱壮飞担任红军总政治部副秘书长。但由于情报工作的需要,他暂时未能上任,仍坚持战斗在二局的岗位上。1935年4月1日,钱壮飞在红军南渡乌江时在探路的过程中失踪,年仅40 岁。多年以后根据多方面查证的消息,钱壮飞在当时已经牺牲。
抗日战争时期,党组织设法把钱壮飞的两个儿子送到延安,由周恩来、李克农、徐特立、李强等负责抚养照料。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周恩来曾多次怀着深切追念的真挚感情说,要不是钱壮飞同志,我们这些人都会死在国民党反动派手里。钱壮飞同志在对敌斗争中立下的丰功伟绩,的确使我们的党少走了弯路,全党将永远纪念他!2009 年 ,钱 壮 飞 烈 士 获 评“100 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称号。
参考文献:
危急关头挽救党中央的红色特工钱壮飞 ——文|叶介甫
钱壮飞在军委二局 ——吴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