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桑童谣,是一个叫蓝商末大小姐的替身,她死了,自杀的,因为丈夫的白月光回来了,不要她了,所以她那可怜的母亲找到了可怜又缺钱的我。
因为,我们长了一张同样的脸,有时这个爱女心切的老母亲都以为她那个可怜女儿回来了,更别说我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的,哦不,是蓝商末的丈夫。
“阿晏哥哥,她是谁~”娇俏的声音响起来的那一刻,女孩子那似水的眼眸瞬间朦胧了起来,楚楚可怜。
不过这张脸,跟我有六分像~她就是白声。
男人皱着眉头,眼里的嫌弃与厌恶丝毫没有要压抑掩盖的意思,“我有没有说过,你别在出现在这里。”
楚晏咬着牙,一脸寻仇的恶狠阴毒模样跟刚刚调情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要是不是现在这个身份我估计会甩这两个人一人一巴掌,最好是把这两二货都弄进医院才好。
不过,我已经不是那个缺钱就去黑市打拳的毛丫头了,我现在是商家的大小姐,要矜持,还要文雅,都演了一年多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里是我家,我们的家啊,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我颤抖的音线早已炉火纯青了,豆大的泪珠从那精致的脸庞滑过。
不愧是花了几百万修葺的脸,泪珠滑过还是完完整整的,前提说明,我没有整容,庆幸这张脸跟原来的那个大小姐真的是一模一样,只需要把皮肤状态调整过来就好了~
毕竟常年混迹在拳场,又从来不保养,这脸都糙的跟个什么一样了。
“商蓝末,你要搞清楚,我爱的一直都是白声,你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楚晏有些没耐心了,不管是哪个人在快要脱裤子的时候被打扰都会着急上火的吧,更别说他怀里抱着的是他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白月光。
“可我们都结婚了,?”我仍旧哭着,任由泪水划过,“你当时也说了爱我,不是吗?”
那被抱在怀里的人顿时慌乱了起来,眼睛圆溜溜地看着楚晏,“晏哥哥,他这是什么意思?”
“声声,你别听她说,她只是一个替身,我爱你,爱的是你。”男人极力解释,而对面的女孩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我也哭,这是替身的职业素养,该哭的时候我从来不会可惜眼泪。
商蓝末并不知道自己是个替身,是在白声回来之后才知道自己是被楚宴给绿了,后来又死了,简直匪夷所思。
不过,这一切,与我无关,我不过是个局外人,时间一道找那个疯婆子拿那五百万走人就好。
一身轻松,潇洒又自在。
“意思就是,你现在抱着的人,是我的丈夫,啊!”我狠话还没有说完,楚晏厚重的巴掌狠狠地朝我甩了过来。
我愣了一下,随即头皮一阵发麻,好险,差点就还手了!这种事情都不是第一次的,黑市拳场养出来的毛病,还改不了啊。
索性对面这货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不然就要被他发现了。
“商蓝末,摆正好自己的态度,你还当自己是当初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商家大小姐吗?”楚晏说着,抱着怀里受惊过度的人离开了,门被用力关上。
我摸了摸脸上火辣辣的地方,靠,几百万砸在这上了,倒是仔细着点啊!
我“落魄”地回了商家。
那疯婆子早就得到了风声,正悠然地喝着咖啡。见我脸上挂彩,忙叫人拿药过来,亲自给我擦了。
“那么好看一张脸,可得保护好了,妈妈多心疼啊~”说着,这疯婆子掉下两颗眼泪来,我知道她又想起了她的那个女儿,也没有在乎,有她上药,我还省了自己上药的麻烦。
“最近楚晏有没有怀疑过你?”温存总是短暂,毕竟亲眼见过自己女儿的尸体,总不能真的把我这个替身给认错吧~
我开口,语气同意冰冷,“他都没拿正眼看过我,你还怕他怀疑?”
那疯婆子叹了一口气,拨弄了一下手里的佛珠,那张雍容的脸上没有什么岁月的痕迹,“时候还不到,你暂且再忍一忍~”
说完又闭目养神去了,神神叨叨,要不是我心理素质强大,这一年没被楚晏那货逼死,都会被这个疯婆子逼死。
“过几天可就到了当初约定的时间了。”我好心地提醒她。
她看了我一眼,“放心吧,过几天我把钱给你打过去,”她似乎很看不起我这样要钱的姿态,或许曾经那个商小姐就不会这样。
“那……”我尾音轻转,自然地看向别处。
“多一天我多给你五万,你现在可以滚了!”疯婆子说完,用力放下了手里的咖啡,砰得一声,我都要怀疑这老女人可能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打我了。
虽然我很厉害,但是要钱的干不过不要命的啊。
得到满意的答案,我拍拍屁股就走人。
“被赶出来了~”商祁这小子椅在门口,双手抱胸,嘴上勾着意味不明的笑。
我啧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脑袋,“怎么跟姐姐说话的~”
他用力地拍开了我的手,冷笑到,“你算我哪门子姐姐,那玩意儿现在在棺材里呢~再说……”他犹豫着,我看见他耳根红了起来。
“再说?”我好笑地看着他,这货是商家的私生子,大小姐没死之前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不得不说这疯母女真不愧是亲生的,手段都异常地阴冷。
商蓝末能直接让孩子胎死腹中,这老女人就能让这么一个孩子一个人在外面飘荡二十年~啧,突然有点同情眼前这个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小白菜了。
“你也就比我大了几个月而已,装什么姐姐啊!”他突然炸毛地说到。
还挺可爱的~
商祁又撇了撇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什么药管就往我手上塞。
我啧了一声,“看不出来啊,弟弟还是个暖男呢~”看了看那药的包装,应该是外国货,而且,应该不便宜。
“呵呵,桑童谣,你也就在我面前敢这么放肆,在疯婆子那里还有在楚晏那里你是大气都不带敢喘的~”商祁幽幽地说到,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像是一匹狡猾的狼盯着对面自作聪明的笨狐狸一样。
“小姐,”一个商家的佣人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夫人说您已经好久没有练琴了,之后几天都要在家练习,过些日子,她会带您去一个舞会。”
佣人说完就转身。
“我现在想骂脏话,”我淡淡地说到。
蓝祁幸灾乐祸地看着我,随后又毫不见外地摸了摸我的头,“骂吧,骂完记得练琴,姐姐~”
他比一米六四的我高了快要二十公分,这么一个姿势,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在逗猫儿。
两个小时后,砰的一声,我把那价值几十万的小提琴用力摔在了地上。
啧,其他我都能接受,但是,这破小提琴他妈谁爱练谁练去!
商祁正巧路过,“哟~不敬业啊~”他知道我是拿钱办事,模仿商蓝末就是我的任务,包括练小提琴。
我这次没有调笑,瞪了一眼他,烦躁地踹了一脚那小提琴,妈的,晦气!
但很快又平复了情绪,五百万的钱不好挣呐~
“那琴几十万呢,你小心着点,到时候疯婆子叫你赔~”蓝祁说着风凉话的时候已经进来了。
“不过啊,我也不喜欢你拉小提琴的模样,太刻意了,我还是喜欢你弹吉他的样子,啧,跟你打拳时候一样,又飒又欲。”
“诶,我说,你一个刚回家的大少爷,难道不应该多去老父亲的公司走动走动吗?反正你姐没了,趁此机会把公司拿下,你不是赚翻了?”
“呵呵,我从回来到现在半年了,这半年我亲子鉴定就做了不下十次了~你觉得老头真的想把公司交给我?”他冷笑着,脸上满是阴骘。
我没有反对,确实是这个理儿,再说了,老头能有他一个私生子就能有其他,绝对不会缺继承人。
他大脸突然凑了过来,“诶,要不咱两合作,公司搞到手就变卖,咱两一人一半~”
诶哟,好棒,差点就信了,我翻了个白眼,实在是不想跟傻子交流。
“我说认真的~”他着急地说到。
“咱两加起来都没有那老狐狸岁数大,你要死自己去,别拖累我。”我没好气地说到,再说了,我过几天就五百万到账了,野心又不大,这样还挺好~
“你就真想一辈子当商蓝末的影子?当一辈子赝品!替身?”他眼里翻涌着的波涛,好像随时能破出一般。
“小孩儿,姐姐过几天就解放了,不用你瞎操心。还是想想怎么把李小姐给哄好吧~我听人说她好像想把你这个不懂情趣的臭小子给踹了呢!”
“你要走?!”他震惊地看着我,全然没有在乎我刚刚的挖苦,“我不许!”
哈?我挑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笑到,“用你许?我拿完钱不就走了~”
“你!”他愤恨地瞪了我一眼,抬起了手,他应该是想打我,我警惕地后撤了一步,这货可不是什么乖崽崽,虽然长的奶吧,还有奶膘,但我见过他动手,我们两要是打起来,说不定谁能赢。
再看我现在身上的香奈儿的裙子,还有那几厘米的高跟鞋,我估摸应该会断两跟肋骨。
然后他没有动手,用力踹了脚一旁的小提琴。
踹得好,我也看那玩意儿很不爽了。
啧,这小弟弟气性还真大。
这天,疯婆子带我来聚会了,看这架势,楚晏应该也会来。
果然,没等一会儿,楚晏便带着女伴来了。
白声一袭白色连衣裙,那条丝带勾勒出那盈盈一握的细腰,看着弱不禁风,此刻挽着楚晏慢慢步入大厅中央,整个人都快要挂在男人的身上了。
众人的目光聚焦一会儿之后就开始看着我开始指指点点。
我没管那个富家太太还有小姐们的指指点点,看着手机消息的那个进账五百万的消息,啧了一声,喝了一杯免费的白兰地祝贺一下。
“这裙子谁给你挑的?”商祁嫌弃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看了看他,无所谓到,“还能是谁,”随即下巴朝那边跟其他太太聊天的商夫人那扬了扬,“疯婆子挑的。听说商蓝末就喜欢这种白裙子。”
他不屑地切了一声,“东施效颦。商蓝末喜欢的是红色,只不过因为楚晏那货喜欢白色才故意这么穿罢了。”
我没有反驳,的确如此,从看到白声身上那裙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可是,关我屁事,疯婆子是老板,她说穿什么我就穿什么,给钱的,都是大爷。
“我觉得你还是适合黑色,你之前在黑市打拳的视频我看了,又飒又欲啊姐姐~”商祁说着,又向我靠了靠,我一下就躲开了,他站好瞪了我一眼。
“不是,老弟啊,你现在是我讨厌的弟弟OK?咱们能别跟哥俩好似的不?”我解释到,我就是之前给这倒霉弟弟买了次药,他怎么奇奇怪怪的还有点黏人~
“谁跟你哥俩好!”他说完不甘心报复性地推了我一把。
商祁好不容易走了,那疯婆子朝我走了过来,“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他。”
“他不是我亲爱的弟弟吗?啊?母亲大人。”我举起酒杯,朝她示意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这不花钱的酒,喝得痛快!
她哼了一声,似乎对我的说法很不屑,她看不上商祁,觉得人家是野种。
“你现在过去楚晏那边。”疯婆子冷冷地说到。
嗯哼?过去干嘛?过去找死啊!人家郎情妾意着呢,我又不是十万伏特,跑去干嘛。
疯婆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意思,皱着眉头,“如果你还要钱的话。”
“好的嘞,母亲大人!”我笑着说到,“要不要顺带扇那女的一巴掌,给你宝贝出个气~”
疯婆子没有说话,我啧了一声,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那俊男靓女,啊不,我现在的立场应该说他们渣男贱女。
啪!力气没有半分收敛,直接打在了那姐们儿的脸上。
楚晏似乎没想到这种场合我居然还敢找茬,抬腿用力踹了我一脚。
直接踹在了我的腹部,我没有防备,整个人撞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桌子上的酒杯摇晃着倾倒下来,砸在了我那本就不聪明的脑袋上。
嘶,真疼啊,这钱真不好赚呐~
那天摔得很有价值,我晕了,我是听商祁那小子说的。
疯婆子趁机大发雷霆,演了一出好戏,楚晏当时应该也被吓到了,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后来好像还补偿了疯婆子好几个项目。
啧啧啧,这就是生意人,我突然觉得我钱拿得少了。
商祁说那些钱足够商家起死回生了,他老爸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他踹一下你就能往桌角上撞!”他轻蔑地看着我。
“那是意外,我打了他的小娇妻,他肯定是要报复回来,我总不能躲吧~”我说。
而且哪怕我躲了,就楚宴的尿性,不报复回来才怪~我可不想惹出太多的麻烦。
“为什么不能躲!你又不是那傻逼!难不成你也喜欢上楚晏那货了!”他在病房里大喊了起来。
我没有说话,不想跟傻子交流,尤其这傻子还不听劝。
疯婆子设的局,自然有她的道理。
那天这小子生了好大的气,以至于后面几天都没有来。
疯婆子来了一次,给我卡里多打了一百万,说是给我的补偿。
出乎意料的是楚晏来两次,“你那天为什么要打声声!”他冷漠地质问着。
这吃醋的戏我好歹演了这么久了当然不会露出破绽,“她为什么跟你一起去的?”我眼里蓄着泪,姑且认为那是不甘吧。
“商蓝末,现在是我在问你!”他大声吼到。
“我就是打她怎么了!”我大喊到,随即又冷笑了起来,“这次不过是一巴掌让她张长记性,现在全南城都知道我商蓝末打了她这个破坏人婚姻的小三!”
“商蓝末!”他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我应该是当场就晕过去了,因为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商祁趴在我床边,见我醒来,赶忙倒水。
“垃圾,”我咬牙骂了一句,脸现在还疼着,楚晏这个垃圾,要是能还手,她一定要这男人好看!
商祁第一次没有落井下石,摸了摸我肿起的脸,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冰袋。
凉凉的东西放在脸上,还挺舒服。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我看着他。
他瞪了我一眼,情绪不高。
“嘿,李小姐手段够阴的啊,直接把你给毒哑了啊,得不到的就毁掉,啧啧啧,这姐妹能处,有渣男她是真下手啊。”
“我什么时候成渣男了!”他认真地看着我,“我从来没有打过女人,也没有跟谁搞过暧昧!比那楚晏好一百倍!”
“啊对对对,你最好,人间小空调~”
“你才小空调,”他小声地反驳到。
大脑袋耷拉下来,像受委屈的小兔子,我没忍住地摸了摸,发质还挺软。
我出院的时候,是楚晏来接的,估计是最近的舆论压力太大了,他得装装样子。
一同来的还有疯婆子,那女人咳嗽了两声,楚晏便不情不愿地向我走来。
我佯装客气,“不需要。”
楚晏皱起了眉头,似乎很不满我的话,一把把我抱了起来,我惊呼了一声,随即好像听到了快门按下的咔嚓声。
啊哈,懂了,妈的,比我还水,我在心里腹诽到。
后面一群记者围了上来,楚晏“保护”着我不让他们拍到我的脸,义正言辞地说了些台词,然后就把我塞进了副驾驶。
我其实很想跟他聊聊演戏的技巧,但奈何我现在只能一脸无助地坐在副驾驶,眼神无光。
他把我带回别墅,一进门就看见了白声,商蓝末特性又发挥了,我手指颤抖地指着她,“她为什么在这里,她为什么在我的家!”我尖叫了起来,毕竟,商蓝末本来就有点发疯。
可能是因为之前在医院把我打晕的愧疚吧,楚晏脸上的愤怒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但是白声早就被我这要杀人的架势给吓哭了,“阿晏哥哥,她为什么回来了。”
你以为我想回来啊,我心里吐槽,但还是很想听听楚晏这逼是怎么说的。
“声声,你先别急,她不过是过来住几天,等离婚之后我自然会叫她滚!”楚晏说着,警告地看了我一眼。
“可是……”泪珠在眼眶打转,瞧这楚楚可怜劲儿~难怪楚晏犯迷糊。
我没有管他们,大大咧咧走进了主卧,直接躺下。
“你给我出去!”楚晏大喊到。
“出去?楚晏,这是我的房间,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我哭诉到,“哪怕是替身,也是我商蓝末跟你结的婚,跟你上的床。”
白声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突然发疯似的哭了起来。
楚晏见状连忙去安慰她。
总算清净了,我呼了一口气。
叮咚,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
祁:你人呢?哪去了!
我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小少年的怒气。
桑:楚晏这儿。
祁:桑童谣,你有那么缺钱吗?疯婆子不是都给你打钱了吗?你直接拿钱滚蛋不好吗!
我看了这句话挑挑眉,这小空调好像脾气有点暴啊~一点都不可爱~
关了手机,爱谁谁。
“谈谈,”楚晏大半夜地来找我,我还在睡梦中呢,他直接把灯给打开了。
真没素质,我吐槽,谈你妹啊谈!
但奈何自己本来就等着这一刻了,只能爬起来。
“阿晏,”我这么叫他,他嫌恶地皱着眉头。
“离婚吧。”他淡淡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