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天我的闺蜜李佑爱给我发了个短信道歉。
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对不起亲爱的,这半年我不该这么对你,你说得对,我后悔了,但是回过头去,却发现已经没有路了,对不起,也谢谢你。
第二天,警察找到了我,告诉我佑爱自杀了,生前还曾经堕过胎,我呆住了。
警方没有丝毫线索,可是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他在行业内还有些名望,孩子大体不差也是他的。他恐怕忘了,我是个演员,为了我的闺蜜,我要演一次主角,为他设一个大局,让他为对我闺蜜做下的事,付出代价,百倍偿还……
两年前,我和闺蜜李佑爱分道扬镳,可是再见到她时,她是被从河里捞出来的。
那条河曾经是这一片有名的臭水河,虽然后来整理清洁,但依然还是脏乱差。
他的身体被泡得浮肿,身上是恶臭的水草,身体还没有腐烂,已经被臭水浸透了,恶臭沾满了她的全身。
我无法想象,也无法面对。
李佑爱,曾经是多美的一个女孩,她是我们班花,是明日之星。
我们的系主任对她的评价是,当代的小花旦,十年后的演技派。
她的美让我吃醋,让我嫉妒。
可是现在她的面容,让我痛心,我揪心了这么久,不是为了看到她现在这幅样子。
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们曾经产生过矛盾,我曾经发誓再也不搭理她,但是我不允许别人伤害她一丝一毫。
没想到最终她还是受到了伤害,她跳河前的最后一条短信是发给我的,在此之前,她已经好久没有给我联系了。
短信上说,对不起亲爱的,后来我不该这么对你,你说得对,我后悔了,但是回过头去,却发现已经没有路了,对不起,也谢谢你。
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妙。
自从毕业后,她平时很少和任何人有过深度的交集。
街边的监控拍到了那一瞬间,她是一个人默默地走进了河水中,不是跳进去的,是平静的走进去。
同时警方的验尸结果显示她临死前打过胎。
自杀,女演员,外围,意外怀孕,堕胎。
这几个关键词怦怦地跳入警察的脑海里,事情显然引起了热点。
网上也引起了热搜,现在的李佑爱并不是什么一线演员,也不是什么当红小旦,但是还算是有些名气。
因此因为此事,网上也闹起了轩然大波,大家纷纷指指点点,言语中充满了对李佑爱的指点?
不会自爱?为了上戏没了节操吧?
演艺圈就是这样,乱七八糟,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怎么说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道理……
年纪轻轻,哎走上了岔路……
如此种种,我看得寒心。
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让我恨之入骨,愤怒的火焰在我的心中渐渐点燃。
多少我还算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毕业后李佑爱都是一个人独居,可是关于孩子是谁的,在她的住处警方找不到任何线索。
警察找到我的时候,我告诉了他们一个名字,他是影视行业内很有名望的一个人。
我听到佑爱去世的消息,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当初我和佑爱,就是因为这个人才分道扬镳。
他就是个衣冠禽兽,我开始就已经断定,或许在影视行业中,这种衣冠禽兽很多,但是恐怕就是这种表面认真的最贱。
然而,在警察的质疑下,他说,并不认识李佑爱。
证据恐怕都跟着李佑爱的手机沉底河中了。
警察只好无奈地回来找到了我,然而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联系了,找不到任何证据能够证明,那个孩子是他的。
至于李佑爱到底是不是自杀,证据很确凿。
尸检结果显示,李佑爱确系溺水淹死。
我大怒,李佑爱肯定是被强奸的。
警察同志问我,你有证据吗?
我懵了,其实我哪里有什么证据,我就是不想让这件事情草草结束,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一个年纪轻轻大好年华的女孩为什么会自杀?还能有什么原因?
肯定是因为那个禽兽。
然而没有证据,警察同志也没有办法,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那一刻,我把他的名字深深地刻进了脑海中,李波宽。
我一个看不敢看李佑爱的身体,在外面等了好久,夜里我在门外陪着她,白天我陪她说话。
工作人员赶了我好几次,我不想走,我为她做不了什么,只想最后再陪陪她。
佑爱的父母来认领她的尸体的时候,神情还是恍惚的,到最后只是问我,晓桐,佑爱在这过的好不?
我点点头,好着呢。
佑爱的父母退软在了地上,他们哭了一路,抱着佑爱的骨灰盒坐上了回家的火车。可是火车上有人发现了父亲碰着的是骨灰盒,大家有些嫌弃。
有人和佑爱的父亲起了争执,骨灰盒一不小心被甩出了窗外。
那个骨灰盒挂在车上,佑爱的痕迹被风吹散。
车一路呜呜地开着,风吹起了佑爱,带她飞上了青云。
我哭了,眼泪沾上了佑爱的痕迹。
命运何其不公啊,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当时的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我要报复,我要让李波宽生不如死,我要让李波宽付出代价。
可是我仅仅是一个小演员而已,能有什么办法,做演员的时候,我做得也不成功。
郁闷了很久,我在佑爱去世的那天河边晃悠了好几天,这个时候,我想起了我的本行,别忘了我是个演员,正经的科班出身。
虽然还没有接过一部正儿八经的主角戏,但是现在我要用我的演技,给那个人布下一个大局,让他百倍奉还。
这个想法出现之后,我很激动,我把心事告诉了佑爱,告诉那条悠悠流淌的河流。
潺潺的细语,多年的回忆,过往的友谊,都随着这条河流流淌在我的心头,佑爱啊,当初为什么你就是不听我的呢?
其实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演戏了。
演戏的本领虽然没有忘记,但是和这个圈子的渠道,却已经让我有意无意地切断了不少。
首先是要和他搭上线,这对我来说已经有些困难。那个制片人的名字叫做李波宽,他的公司的名字叫做大河影视。
他在采访当中说公司的名字和他的名字是同源,来自于歌词一条大河波浪宽。
我看着屏幕上他那可恶的嘴脸,恶心极了。
在圈内没有绝对的秘密,如果我贸然去找他,他只要多打听打听,我的真实身份,学校背景他就会一清二楚。
所以首先我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假装不经意进入到他的公司。
于是我找到了朋友,伪造了一份毕业证书。我要重新编一个学校,我原本毕业的学校,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名流学校,很好打听, 很容易就能够问出我和佑爱是最要好的同学。
现在我成为了一个鸟不拉屎的西北艺术学院的毕业生。
我了解过,那个学校里表演系毕业的学生,就没有几个出来做演员的,大部分只是为了有个学上,混个文凭,这样来说最为安全,然后我又重新拍摄了一套写真集。
像大河影视这样的大公司,如果想要签约,靠投简历得到面试的机会基本是没有可能的,他们每年会收到数以万计的演员作品集,根本看不过来,而且也得不到经纪人的留意。
不过我发现,在佑爱的遗物中,有一张桂荣国际酒店的会员卡,还有一张天帝射击俱乐部的会员卡。
这两个地方都是高端的娱乐会所,很有可能李波宽和冯多多会在这些地方经常出入,第一步,我先要找到他。
于是我每天都去蹲点,我选择了天地射击俱乐部。
因为酒店是略微有些私密的场所了,如果在这种地方,就算是我能够碰到他,他也不会轻易搭理我的。
我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买了一个假的名牌包,身上其他的衣服也都是贴牌的假货。
有道是人是衣服马是鞍,只要穿上得体,没有人会盯着你的包看是不是假的。
24岁的年纪,像水一样吹弹可破的皮肤,精致的打扮和妆容。
没有男人不会多看一眼。
为了不引起怀疑,每天我都会换上不同的衣服,带着不同的帽子和墨镜,不需要避免那些工作人员会留意到是同一个人,但是却不能让他们看到我穿来穿去就只有那一件衣服。
可是一连十几天,我都没有见到李波宽。
但是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记得之前曾经听李佑爱说过,李波宽手底下有一个跟了他多年的经纪人,叫冯多多。
我见过冯多多的照片,冯多多长得很胖,真是人如其名,所以我印象也很深刻。
我见到他的那天是在天帝射击俱乐部,他正带着几个中年男子去里面来这里消遣,看样子是几个投资人。
或许,先从他身上突破也未尝不可,我扶了扶自己的墨镜,准备开始展开进攻,希望可以完成一次完美的“面试”。
其实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试镜失败时候的情景,那时候我的身边还有佑爱。
李佑爱自杀的那条河在几年前还是条会散发着淡淡腥臭味的臭水沟。那时候的我们还是在校的学生,对着未来抱有美好的憧憬,幻想着总有一天,成为万众瞩目的主角。
我们两个第一次试镜结束后,就是坐在这里喝光了四罐啤酒。
要论演技,她不如你吧,要论身条,她不如我吧,凭什么最后是她。李佑爱说话的时候充满了怨气。
当时我们俩签了同一家小公司,本来公司今天要开的一个戏中的女三号必然是我俩中的一个。
可是后来制片人却突然带来了另外一个女演员顶了上去。
是什么原因你还不知道吗?我叹了口气。
佑爱看了我一眼,她心里自然明白。
不公平,不要脸。佑爱恨恨地说。
我俩又喝完了剩下的啤酒,摇摇晃晃地沿着河边往外走。
这条河的水很臭,夜风里会夹杂着飞虫和弗兰德味道,我们两个本来都喝了酒。
这种臭味就钻进了鼻孔里,让我俩忍不住恶心和呕吐。
不过,其实世间一切何尝不像这条臭水河,肮脏而不自知,腥臭而不自省,大家沆瀣一气,卷到一起,汇聚成一条飞虫和腐烂汇聚的河流,而后大家看彼此都是脏的,这样就以为脏就是干净。
黑就是白,臭就是香。
哎呀,不管为什么,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跳到河里,然后假装清爽地痛快洗一个澡,然后就是他们的人了。
要么我们就只能待在河边,就像现在这样,被臭味熏着,无法融入,注定被排挤。
我们酒量都不行,彼此吐了一身,然后又来不及擦,醉得猖狂,醉得放肆。
是李佑爱先起头唱起的水手,后来就变成我们两个人一起唱。
嗓音是喝酒之后的嘶哑。表情是失败之后的迷离和不羁。
两个疯子,不顾在路人眼里成了笑话,他们指指点点,他们投来奇怪的眼神,算了,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李佑爱甚至朝着无关的路人怒吼,你们看什么?没有看过疯子?
路人见了,也只有吓得远离,谁会闲得没事招惹两个疯子呢?
这天是很悲惨很没有面子的一天,我会牢记,永远牢记这一天,以后再也不要这样生活。
李佑爱也是,但是好像彻底失了体面,她反而无所顾忌。
李佑爱突然紧紧地抓住我的肩膀,看着我好半天。
佑爱:我错过了这次,但是我一定不会错过下一次,不管我用什么办法。
我看着佑爱当时的眼神,坚定地像插了一把刀子。
我问她你想做什么?
李佑爱半天没有回话,她说,我想做任何我能做的,任何我可以做的,没有原则,没有顾忌,不要体面,不要脸面。
我愣住了,半天没有说话。
李佑爱看着我又说,难道坚持原则就会有好结果了吗?就会有脸面了吗?谁会听你说话?谁会看你演戏?
我那个时候心里就知道,我应该已经劝不动她了。
李佑爱的眼神依然坚定,从那时我就知道,我俩注定要分道扬镳。
现在我的眼神应该和佑爱当初一样坚定吧。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已经认不出眼前的这个人。
我镇定地长舒一口气,走出了洗手间,往三号射击场走去,开始我的表演。
这时一个男工作人员拦住了我的去路:您好小姐,请出示一下您的会员卡,已做登记。
我心头一慌,表面还是镇定地提起了我的冒牌lv,翻找了半天。
我可能忘记带了,抱歉。我故作焦急,接着摘下墨镜,有些可怜地看向那个工作人员的眼睛。
女人可怜巴巴的眼神是有杀伤力的,尤其是漂亮女人。
嗯……但是规定是这样要求的。那个工作人员有些犹豫了。
我,你不记得了?我摘下帽子,让长发顺着肩膀滑下,故作镇定地告诉那个工作人员。
我想起来了,你之前是没怎么戴帽子的。他看了看好像有些恍然大悟。
那天我是见过他一次的,我的披肩掉在了地上。
他替我捡起来保存好了,等我要回去时才交给了我。
真是添麻烦了,要不然这次先让我进去吧,我约了冯总和王总,有事要说,耽误了也不太好。我说道。
王总是我瞎编的,不过我猜他肯定认识冯多多。
好的,您这边请。他为我让开一条路。
我松了一下口气,径直走了进去,不忘回头甩过去一个微笑和眼神。
但是心里却想着赶紧逃离。
这里办一张会员卡,起步就要两万,我可办不起。
自从不做演员之后,我一直在培训机构做表演老师,收入一般,根本也没有存下什么钱。
三号厅内,冯多多正坐在一旁观看。
不管那几个中年男子打得有多偏,他都乐意去捧一下臭脚。
砰砰的枪声响起,震耳欲聋。
我故意远远地在一旁落座,冯多多瞥了我一眼,上下底打量着。
大概是看我一身的装扮不俗,便又不好直接打听来历,或许很可能是来找他的几个甲方爸爸的,于是也没有开口。
射击场里传来砰砰的枪声,男人都喜欢这样包里的东西,我的内心如坐针毡,表面上却装作云淡风轻。
身上的香水味大概可以飘到冯多多那里,他忍不住偷瞄了我好几眼。
其实我身上的衣服包包都是假的,唯独香水是真的,香水做不了假,但是却能顶得上大用。
就让这香水味继续飘散吧,钻入鼻孔,钻入人心,让情愫与激素共同在身体内碰撞出火花。
不过一会,其中一个老总的枪打偏了。机会来了,我心想。
我的目标是冯多多,但是我不能朝冯多多下手,因为那样在冯多多眼里,我只能是降低了身价。
男人这种动物不能惯着,不能贴着,惯着的他觉得你脾气好,贴着的他觉得你身价低,吊着勾着他觉得心气高,但是心里却忍不住暗戳戳地想,百爪挠心。
这都能打偏,枪在男人手里还真不是玩具,不是谁都能玩得了的,还真是可惜了。我远远地坐在一旁,故作不经意地说。
这时那个老总回过头来,脸上正有点不悦,却看到是一个漂亮姑娘,没有发作。
哦?我玩不了,你能玩喽?老总看了一眼冯多多,他肯定在猜想我是不是冯多多带来的。
冯多多还有些错愕,我就抢先一步走上前去,一把接过了那把枪。
心虚,我哪里会打枪?
我学着他们的样子,开枪。
后坐力把我的肩膀撞得生疼,我不禁轻轻地喊了一声。
子弹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但是现在也没有谁在关注子弹了。
那老总大笑起来。
我表现得有些委屈:女人都能射得准了,要男人有什么用?
说得好,是我的不对,不应该笑你。老总说道。
这还差不多,不如你来教我。我说道。
好。老总的手臂趁机环过了我的肩膀。
我能闻到他身上的老男人的味道和浓重的香水味,心底里已经开始一阵恶心泛上来。
不过,此时想必我的味道却已经袭击了他的内心,我能想象到他的那些想法从眼睛里喷薄欲出。
进展还算顺利。我一枪一枪地射出,目标终于被击中。我的目标也似乎达成。
我回头瞥了一眼还有些惊讶的冯多多,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开完枪之后,那个老总的眼睛从我身上也拔不出来了。
我并没有多美,加上妆容也没有说非要美若天仙,男人的贱处之一在于很多时候,他们并不一定盯着最美的不放,再美的东西也会看腻,再美味的食物吃多了也撑得慌,
他们喜欢新鲜的,喜欢不一样的,我就是那个新鲜的,未知的,等着他去探索的。
尽管我的心里多么恶心,依然强迫自己忍住。
老总给我递来一杯酒,趁机抓住了我的手,在上面摩挲着,说他会算命。一边算命,眼睛却盯着我的胸部,接着又要给我相面。
他来什么,我接什么。
插科打诨,调情撩骚,冯多多见了也不敢上前打扰。
老总还想更进一步,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打断了他的好事。
我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告辞说去一下洗手间。
我好好地冷静一下才出了洗手间的门,趁着上洗手间的功夫,冯多多在门口拦住了我。
冯多多急了,在意了,上心了,正中我的下怀。
你到底是谁?跟我玩这一套?刘总见得多了。冯多多似笑非笑。
见得多了?多不多的,管用就行。我说道。
你到底想要干嘛?你是怎么进来的?冯多多说了
我想进来自然有办法进来。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又说,我是一个小演员,没有办法,咱们两个或许可以合作。
合作?我有什么好和你合作的?冯多多哈哈地笑了。
我帮你搞定里面的人。我说道。
你要什么?冯多多又问。
上戏。我说。
冯多多冷笑一声,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你觉得我需要你来搞定吗?冯多多又补充了一句。
是的,他不一定需要我,但我回答道,或许不用,但是你可能需要我来搞定。
说完之后,我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手指头从脖子上划过。
冯多多又说,你难道真的就只想上戏?
对,只想上戏,为了上戏,我什么都可以做。我说道。
冯多多笑了,眼睛里露出和刘总一样的光芒。
上钩了,这下我的计划起码又更进了一步,冯多多仅仅是个小角色,当然容易得很,难得还在后面。
我要撑住……
上戏?什么戏?女几号?佑爱激动地追问我。
那时的我们合租在一个小破房间里,我刚拿到了一个还不错的角色,于是赶快和她分享。
那个时候对于我们来说,最难的机会就是可以出去演戏,起码可以在逃离这个合租房,在剧组里待几个月,虽然可能会很苦很累,但是生活充实。
女二号,导演要求需要南方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回答道。
我知道佑爱的心里肯定会有些不好受,于是这么安慰她。
那是我第一次接到分量那么重的戏,一个省台的电视剧,搞好了也是有可能火的。可是去见导演的时候我却懵了,他一直饭桌下偷偷摸我的腿。
导演:今天晚上去东城再待一会吧。
天已经晚了,我差不多该回去了。我说。
这个时候我就明白了,如果我回去,这个戏很有可能就接不到了。
但我还是落荒而逃,狼狈地像个失败者,回去之后第二天,我就收到了消息,这个戏的演员可能要换,我还收到了制片人的消息。
既然导演也觉得我不太合适,大不了这个戏,我不接了。我想了很久,还是这么答复了这个制片人。
李佑爱听了先是把那个导演痛骂一顿,又接着骂了我一顿。
你错失了一个好机会。佑爱说,说的时候又有怨气也有怜惜。也是那一次,佑爱第一次迈进了那扇大门。
对我来说,是一道鸿沟,对于佑爱来说,她却把那个东西当成了机会。
我没想到,两个周后,佑爱跑来对我说,那个戏她接到了。
哪个戏?话一出口,我就明白了。
她怕我伤心,狠狠地给我道歉,我却一直懵懵的。所以你答应了那个导演的条件?我问李佑爱。
李佑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过了好长时间她才说道,其实是那个制片人,那个制片人说了算。
我几乎要快哭了,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李佑爱以为我后悔了,以为我嫌她抢了风头,其实不是。
我是心疼她啊,这条路一旦开头,便再也没有办法折返了。
可惜李佑爱不懂我的心思,她在我的耳边一直说,你放心,等我起来了,我一定会带着你。
李佑爱脸上是笑嘻嘻的,快乐,自在。
当天晚上,她就被一辆车接走了,我没有下楼送她,站在窗边,我可以看到她远远地向我挥手。
越来越远,我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我和佑爱的心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越来越远的。
从那以后,她很快搬出了这个地方,我们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少。
后来她顺利的演了那部戏,不过自然也没有火起来,那部剧也很快被观众忘掉。
开始的时候每逢她接到新戏,都会跟我分享。
可是我内心怎么也替她开心不起来,看她高兴的样子,我表面上只能回应祝贺。
真的不是在吃醋,而是觉得不值。
那些简单的祝贺,后来也没能持续下去。
后来李佑爱跳河以后,我又无数次去过那个河边,找她说说话,聊一聊我现在的进展。
自从那天以后,冯多多叫了我好几次,我帮他把那个刘总吊得死死的。
今天依然是如此,我用尽全力只想把对面这个人灌得死醉。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逃脱他的魔爪。
冯多多看穿了我的把戏,不过他也并不关心。
对他来说,只要能拿下都是一样。
冯多多给我发消息:你灌不醉他的,最后还是得陪他。
我回复他:那不一定,我懒得费这功夫。
冯多多:还不情愿?
我又回复:情愿,但是怕你不情愿,怕你不舍得。
冯多多看着我笑了笑,没有再回复我。
但是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得意,男人都是好哄好骗的,真幼稚。
王总已然很尽兴了,刚要站起身来,这时却突然有些摇晃,顺势趴在了桌子上。
冯多多看了一愣,把王总送上车之后,他把我拉进了里面的包厢。
刘总不是这个量?你下药了?冯多多质问我。
我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希望他不会发现吧。冯多多叹了一口气。
起码这样,也有可能便宜了你呢。我笑笑。
冯多多也笑笑:最近要开一个新戏,你过去吧。
什么角色?
一个女配,差不多要一个月吧。
那还是算了,还不够折腾的。我故意赌气。
冯多多笑笑:这个是公司的开年大戏。
李波宽的戏?我问道。
冯多多点点头。
李波宽如果是总制片人的话,或许能够在片场见到他的机会就大太多了。
我听了心中一动。
我可以去,但是下次有好的你再找我。我又回答道。
这时一双胳膊突然搂住了我的腰,冯多多的肥脸凑上来,先是吻我。
我立刻闭上眼,硬着头皮接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