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12月26日那天,彭德怀被红卫兵从成都弄回了北京。就在这时,戚本禹他们正在中央文革小组碰头呢,他赶紧跟江青、康生他们炫耀,说了这事儿。江青一听这消息,立马就高兴了,说这可是个大好事,是场大大的“胜利仗”。
过了三天,时间到了1966年12月28号,彭德怀的警卫参谋景希珍和秘书綦魁英突然接到命令,说要彭老总由北京卫戍区和红卫兵一起看管审查。他们俩呢,就不能再跟着彭老总了,得马上回成都三线建委去干活。
这天半夜三点钟,两位跟彭德怀元帅好多年的老兵,站在一辆小车旁边,跟他们的元帅挥手说再见,还敬了个礼。
深冬的夜里,北风狂吹,彭德怀朝着那俩战士,端端正正敬了个军礼,然后一把抓住他们的手,使劲晃了晃,声音带着哭腔说:“真心谢谢你们,这些年一直关照我。兄弟们,战友们,就此别过了,回去以后可得加把劲学习,替我给你们家里人问个好。将来,要是咱们都还活着,一定再聚。”
就这样,两位战士只能无奈地看着他们的元帅被人带走。彭德怀被关的那辆车慢慢启动,他还是倔强地摆着手,跟那两位战士做最后的道别。
那时候,那两个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战士,此时终于无法再压抑内心的情感,在北京那冰冷得直透骨髓的寒风中,伤心地放声大哭。
1966年那个冷得要命的冬天好不容易熬过去了,可1967年新年一到,彭德怀却一点都没沾到喜气。因为“文革”闹得越来越凶,他的日子也跟着越来越不好过。听说原本他每个月能拿400块钱工资,但被隔离审查之后,就只剩23块了,连吃饭都成了大问题。
这一年的一月份,在成都工作的警卫参谋景希珍,意外地收到了一封从北京寄来的信件。瞅见信封上那刚劲而有力的字迹,他一下子就激动得眼泪直流,心里明白,这肯定是元帅彭德怀亲手写的!
他赶紧拆开那封信,心里满是激动。可读着读着,悲伤的情绪却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流。他整个人靠在墙上,浑身发抖,止不住地抽泣。
这封信里,彭德怀没像平常那样叫他“小景”或者“景参谋”,而是直接且认真地写上了“景希珍同志”这几个字。
彭德怀写信提到,北京那天气,跟成都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一个地。我到了北京没多久,就冻感冒了,接着皮炎也跟着闹起来,疼得要命,现在都开始溃烂了。
另外,彭德怀还跟他说,现在他手头紧得很,除了那23块钱的生活费,连吃饭都成了难题,更别说买洗衣皂和其他生活用品了。还有啊,他的老花镜也坏了,可没钱去换新的。
看守部队的人瞧他在牢里过得挺惨,挺同情的,就破例让他给以前的警卫员写封信,求他们伸把手,帮衬帮衬。彭德怀就给景希珍写了信,说想让他跟三线建委的领导说说好话,看能不能多给点儿钱,好让他在牢里晚年能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