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莲花如何平等创飞所有人

大步走路 2025-01-11 11:48:01

李莲花前脚说,千真万确,我从不骗人。紧接着就信口雌黄,骗了一个又一个。

来瞅瞅李莲花是如何平等创飞所有人的?方多病也不用心理不平衡,李莲花并未刻意骗他,不过是顺带而已。

阿娩

李莲花在地道救了阿娩的次日,百川院的院主们来谢过李莲花后,阿娩暗暗听到了他们试探的结果。随后,阿娩到李莲花住的寮房,送来了狮魂的线索。

阿娩为线索是十年前的表示歉意,李莲花却很是感激,人海茫茫,能得些微线索已是不易。多谢乔姑娘。

阿娩这才说出所为何来,其实今天我来还有一事。

李莲花目光真挚,乔姑娘,你说。

阿娩抬眸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才又垂眸道,昨天那个香囊……

李莲花作恍悟状,哦~你不说我倒是给忘了。肖大侠昨日带你匆匆离去,我便把它收了起来。

他从袖中取出香囊,这个本是乔姑娘的故友之物,应当还你。

阿娩的目光先看他,才又落在香囊上。若说先前她还存有一丝幻想,在他爽快拿出香囊的这一瞬间,阿娩心底彻底接受了似乎根本无须怀疑的现实。

阿娩望着香囊发呆,李莲花唤道,乔姑娘。

她再次抬眸望着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孔,破釜沉舟道,这香囊是我亲手给他做的。十年了,我守着这个念想,苦苦等了十年。

她轻轻接过香囊,李莲花嘴角微微含笑,垂下眼帘放手。

香囊落入手中这一刻起,阿娩的泪像珍珠一般滑落,虽然也早想过,其实他迟迟不回来,便是答案了。

李莲花目光温润地望着阿娩,心痛难耐,但也惟有忍耐。

阿娩徐徐道,只是,虽然我心里早有准备,可真到听到他跟死扯上关系,我还是……

她缓了缓,继续说道,我还是……

李莲花不待她再说下去,温言道,乔姑娘,斯人已去,也不用太伤怀了。

心里许多话,这许多年都无处去诉,唯有深夜默默流泪,今日在李莲花面前,阿娩却想把那些心里话都说出来。李先生,我……

阿娩朝着目光殷切的李莲花走近一步,我曾经有过一瞬间,产生了一些荒唐的念头。

李莲花心里又是一痛,但却只能对阿娩微微一笑。

阿娩努力说服自己,不过是我接受不了现实,自欺欺人罢了。

若是相夷站在她面前,怎会不与她相认?怎会轻易交出她亲手为他所绣,他一直贴身佩戴的香囊?又怎会任由她被肖紫衿带走?

阿娩转身,朝着靠近榻边的炭火,心不在焉地踱过去,如今,我也该醒了。

她低头去看香囊,似在告别,这是他的贴身之物,随他去也好。

她最后一次攥紧香囊,扬手将其丢入炭火里。立在身后未动的李莲花,眼神闪了几闪,终究没有说话。那香囊,他贴身戴了十年,为了不让阿娩再伤心下去,也只能由她自己断了念想。

阿娩失神道,这十年的等待都结束了。

香囊里装的丸药,随着火焰的升腾在寮房里熏出一股奇异的药香。阿娩在这药香里,静静地凭吊那个再也不会回来的少年。

李莲花望着阿娩的背影,知道她定是又在落泪,总是让她伤心,希望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他伤心吧。

他劝慰道,既是故人,便让他留在故事里,乔姑娘当安心地向前走。

阿娩转过身来,脸上泪痕犹在。她不看他,垂着眼睛道,李先生,谢谢你。言毕,抬眸,泪滴滑落面颊。

李莲花朝阿娩礼貌地微笑着,不再言语。

阿娩福了一福,转身姗姗而去。

至此,阿娩算是彻底死心,不再等待无望归来的李相夷,并与肖紫衿商量着,为李相夷建了衣冠冢,开始谈婚论嫁。

劝人死心,李莲花是一流的。

方多病

阿娩走的时候,刚好遇见方多病进来。

方多病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不过,对于他的打趣,李莲花充耳不闻,连个生动的表情都欠奉。

当然,方多病跑过来也不是为取笑他的,而是听说百川院的院主们来过,李莲花这才回了神,难得有些嘚瑟,哦~你刚刚没来,这个纪院主啊,给我带来了什么你知道吗?

看方多病很感兴趣的样子,李莲花更加郑重其事,少师剑。

方多病的眼睛顿时亮了,羡慕地问,少师剑?你摸到了?

李莲花理所应当道,那是自然。

在方多病瞪得越来越大的眼睛里,他摆出一副又随意又矫情的姿态,实不相瞒,我在地道里救了乔姑娘,他们为了感激我,让我目睹一番,顺便让我摸了一下。

方多病自己错过了,不禁有些沮丧。

李莲花继续显摆,我和你说啊,这把剑还真的挺重的,都摸得我手疼。我一时半会儿还拿不起来。

方多病忍不住挤兑他,你这一天天的踩了什么狗屎运?我想摸都没摸到呢!

李莲花细细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又伸给方多病,看看,这个手都摸出茧了。

方多病气得一把打掉他的手,少来!

李莲花随口道,没大没小。

方多病说完便算,看他药喝完了,帮他叫了无了大师来诊脉。

本来阿娩才走,李莲花心头的伤感还在郁结,还好方多病来了,逗逗方多病有益于身心健康。

方多病有什么办法呢,唯有羡慕嫉妒恨。

无了大师

李莲花久病成医,自己什么情况心里当然有数,可无了大师非要给他细细地把脉。

喝茶等了半晌,他白眼都翻了好几个,却等来无了大师一声长叹。

无了大师将李莲花的手重重放回去,无奈道,你以为你还有多久的命够你这样折腾啊?老衲再三叮嘱,只因你有独一无二的扬州慢,这才为自己留下了一成护心脉的内力。每动用一次就会加速毒发,你为何就是不听啊。

李莲花干脆闭上眼睛,用手指轻揉额头,一副不听不听和尚念经的表情。

无了继续苦口婆心,要知道这碧茶之毒会影响脑子的。你这般聪明的人,若是突然变成了疯子傻子,我会很不习惯哪。

李莲花转而揉起了太阳穴,眉头轻皱,好似真的头疼。

他朝无了大师摆摆手,你不习惯也得习惯。老和尚你别说了,再这么说下去,我头都疼了,也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无了大师怒道,休要打岔!又继续警告,你若再这么妄动真气下去,只恐你难撑到半年光景。

李莲花浑不当回事,这半年就半年呗。先前那情形,总不能叫我见死不救的吧。

无了大师见机探究,是不能见死不救,还是始终过不了乔女侠这关啊?

李莲花眼神一变,用手轻拍一记桌子,老和尚,你可别胡说啊。阿娩如今是我找到师兄遗骨的唯一线索,我自然在意她呀。

无了大师苦劝,人死魂归极乐,单施主尸身今在何处,你何必这样执着?不如回来。

见李莲花欲言又止,无了大师眼神一亮,问道,你见过云彼丘,我知道你并不计较当年他受角丽谯的蛊惑,给你下碧茶之毒之事……

李莲花不耐烦地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可无了大师依旧无休不止地说下去,你自己不愿说,老衲替你说,你一直认为是自己一意孤行向金鸳盟宣战,结果才导致四顾门五十八位英雄惨死,四顾门从此四分五裂。

李莲花的眼神化作一汪深不可测的秋水。

无了大师断言,你不是无法原谅别人,你是不肯原谅你自己。

李莲花截住无了大师的话,说完了吗?你说完了让我来说两句。

无了大师以手示意,很快他就发现,方才的一大篇话大概是又进了狐狸精的肚子里。

李莲花奚落道,老和尚,你什么时候变成说书的老和尚了?我不过觉得当这个李相夷实在是太累了,当这个李莲花不是挺好的吗?还能陪你喝喝茶。

无了大师想再劝几句,但李莲花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你也别说了。现在这个时辰,你该给小和尚上课了。还坐在这儿干什么?要不然这些小和尚又该翻天了。

他一叠声地催促,快去快去快去~

无了大师一声长叹,恹恹地讲经去了。今天这一番肺腑之言,看样子李莲花根本没往心里去。他连做鬼的事想好了,为何就是不肯好好活着呢?

和尚实在是无可奈何。

笛飞声

阿飞来找李莲花,刚好在门外听到无了大师在讲李相夷当年中了碧茶之毒一事。

他回想起东海之战打到最后李相夷的状态,凛然醒悟,当年李相夷是因为毒发才输的。

待无了大师走远,阿飞立刻狠狠推开房门,脚底虎虎生风,喊声惊天动地,眼中寒霜毕露,李相夷!李相夷!

李莲花才送走一个念经的和尚,又冲进来一个算账的,真是心累。

他没好气地问,干吗呀?

阿飞单刀直入,十年前,你是因为中毒,所以才输给我?

李莲花根本不接茬,我告诉你啊,你这趴人墙角可不是个好习惯。

阿飞一身煞气,疾步上前,掐住李莲花的喉咙,一把将他推到柱子上。

李莲花并不惊慌,白眼问道,你这干吗呀?

阿飞冷然问道,十年前东海一战,我一直以为险赢你半招,所以才是天下第一。今日你告诉我,胜之不武?

李莲花肃容道,你是说这一切你都不知情?

阿飞手上的劲道又加了几分,你羞辱我!

李莲花凝神思索,不禁松一口气,笑了笑,自语道,原来如此。

他淡然向阿飞道,罢了,往事如烟去,谁输谁赢都不重要了。

身为当年东海之战的受害者,身为碧茶之毒的受害者,李莲花知道了其中原委,但已不想追究什么。

可阿飞却不能接受,暴喝一声,重要!我当你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你让我成了一个笑话。

李莲花安抚道,笛盟主,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当这个话没有听到,行了吧?

阿飞很是较真,不行!我要和你再比一场!堂堂正正再比一场。

李莲花无奈道,问题是我没办法再和你比一场。你既然听墙角也听到了,如今,这个毒已经进入了我的骨髓,内力也只有一成了。

他好心出主意,要不然你看看新的江湖排名,那个浮屠三圣听说挺厉害的,你去找他们比吧。

谁知笛飞声只认死理,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我笛飞声此生只有一个对手,就是李相夷;此生只有一愿,就是赢他。

可李莲花偏不接招,那对不住了,我也帮不了你。现如今啊,你就是天下第一。

阿飞松开手,我笛飞声何须你相让?不过就是碧茶之毒,我想办法治好你。

李莲花一哂,听说药魔造出这服毒药,天下无人可解。再说了,这无了和尚医术高明,花了十年时间都医不好我。

阿飞不信邪,他们没办法不代表我没办法。把洗经伐髓诀告诉我,我想办法救你。

李莲花油盐不进,你当我傻呀。

他玩味地瞥了阿飞一眼,洗经伐髓诀?很简单啊,你要是帮我找到我师兄的遗骨,一样换一样,否则一切免谈。

阿飞气苦,毒舌道,你师兄单孤刀的遗骨,早就成了一块黄土。

李莲花眼神犀利,针锋相对,即便成了一块黄土,依你我之约,你有,我就和你换;你没有,我也没有。

阿飞暴怒,再次用力掐住李莲花。

他一字一句地问,你当真不怕死?

李莲花面不改色,十年之前我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阿飞威胁,那我杀了乔婉娩。

李莲花四两拨千斤,恃强凌弱,岂不是更加胜之不武?他知道阿飞如此生气,无非是因为当年的比武并不公平,他笛飞声有胜之不武之嫌。

阿飞怒道,那我就扫平百川院!

李莲花闭上眼睛,似乎毫不在意,扫平这个全天下都跟我没有关系。

面前之人仿佛无所畏惧,对什么都不在乎,阿飞一时无法,气得手又掐紧了几分。旁边一只手倏然出现,打退了没有内力的阿飞。

方多病指着阿飞的鼻子,把你爪子给我松开。他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啊?!

阿飞余怒未消,他连命都不要,你在意什么?

李莲花的表情好似阿飞在说别人一样。

方多病却护得紧,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们俩到底有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再这样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阿飞的目光飘向被方多病护在身后的李莲花,却见李莲花朝他一指,云淡风轻。

阿飞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我就不信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他来找李莲花对质,得知了十年前李相夷的确被人下了天下至毒。可他眼下却毫无办法,李莲花已不在意过去的事,也不想争天下第一……

听墙角吃到最大的瓜,居然是自家的瓜,阿飞早就已经被创飞了。

方多病

待阿飞走后,方多病盯着李莲花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跟这个阿飞到底怎么回事啊?

李莲花轻描淡写,一点小误会。

方多病不信,编,你继续给我编!我倒要看看什么小误会,能让他差点把你掐死?

李莲花故技重施,你这再说下去啊,我的头都快晕了。

方多病既想问,又怕他不舒服,忍耐地抿了抿嘴,坐下道,行了。我就是想提醒你,那个阿飞虽然武功不高,下手却狠。这样的人是一定不能留在身边的。说不定哪天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他真把你掐死喽!

李莲花揉了一会儿太阳穴,看小宝说得热闹,提起水壶,转移话题,来,给我倒一下水,这手都乏力了。

方多病听话地从蒲团上起身,临案倒茶,李莲花往门外瞅了瞅,方道,你想啊,这个阿飞啊,他是怪了点,但是呢,他也不可能想让我死。你刚才也看见了,他这个人疯疯癫癫、神神叨叨,脑子是有点不太正常。

他这是在提前铺垫,假如阿飞气狠了暴露他的身份,届时便可拿这些当做理由。

他又哄方多病,再说了,这不还有你吗?

方多病冲他假笑一瞬,即刻收起了笑容。

李莲花根本不给方多病开口的机会,接着又问,哎对了,让你去百川院查查采莲庄,可有什么发现啊?

方多病有所觉悟,不过还是被他牵走了注意力,你这一天天的憋一堆心思不告诉我,让我干的事倒挺多。

他拿出从百川院查到的卷宗,递过去,这个采莲庄还真出现过命案。

李莲花翻完采莲庄嫁衣杀人案的卷宗,直呼“太可怕了”!他提示方多病,这件嫁衣最近一次害命的时候,就在几天前。亡者是采莲庄少庄主郭祸的新婚妻子……

方多病思索道,我还没问你呢,你为什么突然让我查采莲庄的案子呢?

李莲花道,我要寻一人,此人名唤狮魂,只要找到他,就能找到我另一个好友的下落。而他最后的消息,就来自于十年前的采莲庄。

方多病寻思,你这个朋友十年前出现在了采莲庄,而采莲庄第一次发生命案也是十年前,这也太巧了。难道有什么关联吗?

李莲花顺水推舟,你分析得不错,有很大的可能。一连三个命案,方刑探,采莲庄你还是得去一趟。

方多病忽然逆反,少来,你就是想撺掇本少爷帮你找人嘛,我才没那闲工夫呢。好不容易有了笛飞声的线索,我必须得找到他。

李莲花方才那一把推得太明显,被识破了,索性再推一把,那好吧,等我找到了狮魂,顺便帮你问问笛飞声的下落。

方多病困惑,你什么意思啊?

李莲花挑明,因为狮魂就是金鸳盟的人啊。

方多病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故意的,是不是?

李莲花追问,所以你去不去嘛?

方多病犟道,不去!

可他怎么会放过找到笛飞声的可能呢?“大魔头笛飞声”这条软肋,李莲花是拿捏得死死的,绕过阿飞这个暗礁,再甩出“笛飞声”这个烟雾弹。方多病当然要去采莲庄啦!

李莲花来了以后,普渡寺的寮房算得上是人流如织。

每个人对李莲花都有想达成的心愿,可看似弱不禁风、武力值低微的他,却能油盐不进,不听任何人的劝说。

生、死、情、义,各安其位。

换言之,没有人扭转得了李莲花看似随和、飘飘摇摇,却韧若芦苇的主意。到最后,每一位来访者都莫不被他创飞,流泪者有之,叹息者有之,红温者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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