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诸国际刑事法院是个好主意,但行不通

老高峰云 2025-02-26 09:20:23

理论上,拥有一个在世界上维护正义的域外机构是可以的,但国际刑事法院不是那个机构

国际刑事法院(ICC)的成立是为了成为公正的司法仲裁者,处理最严重的罪行,并在全球范围内追究肇事者的责任。然而,多年来,国际刑事法院的信誉越来越受到政治偏见和易受强国压力的指控的破坏,尤其是西方国家。这种对公正性的侵蚀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国际刑事法院在国际司法领域是否失去了相关性?

被偏见玷污的历史

对国际刑事法院最持续的批评之一是它对非洲国家的过度关注。尽管有全球授权,但法院的大量调查和起诉都集中在非洲领导人和冲突上。这种模式导致了新殖民主义和选择性司法的指控,许多非洲领导人和学者认为,国际刑事法院是西方政治利益的工具,而不是一个公正的司法机构。这种看法促使一些非洲国家考虑退出《罗马规约》,质疑法院的合法性和公平性。

国际刑事法院管辖范围之外的主要权力

国际刑事法院的权威因美国、俄罗斯和中国等主要全球大国不在其管辖范围内而进一步受损。这些国家都没有批准《罗马规约》,每个国家都以对主权的担忧和感知到的偏见为由,提出了不同的拒绝签署理由。

例如,美国一直表示担心国际刑事法院可能被用作对付其军事和政治领导人的政治工具。这种担忧源于与美国广泛的海外军事活动有关的起诉的可能性,在这些活动中,偶尔会出现不当行为的指控。为了保护其人员免受国际刑事法院的潜在行动,美国不仅拒绝加入国际刑事法院,还采取措施阻止国际刑事法院对涉及美国公民的调查。一个值得注意的例子是《美国军人保护法》,该法授权使用武力释放被国际刑事法院拘留的任何美国人员。

俄罗斯与国际刑事法院的关系也充满了紧张。俄罗斯最初是《罗马规约》的签署国,但从未批准该条约,并于2016年正式撤回签署。这一决定是在国际刑事法院将俄罗斯在克里米亚的行动归类为“占领”之后做出的,莫斯科对此表示强烈异议。俄罗斯外交部长谢尔盖·拉夫罗夫阐述了政府的立场,称国际刑事法院“未能达到成为一个真正独立、权威的国际法庭的期望”。这种情绪反映了俄罗斯对国际刑事法院片面和低效运作的更广泛幻灭。

另一个主要的全球参与者中国也选择留在国际刑事法院的管辖范围之外。虽然具体的官方声明不那么突出,但中国的决定符合其维护国家主权和避免可能挑战其内部政策或国际行动的外部司法干预的总体政策。

模糊的“基于规则的秩序”工具

批评者认为,国际刑事法院往往是一种模糊的“基于规则的秩序”的工具,北约、欧盟和美国等实体经常援引这一术语。然而,支撑这一秩序的“规则”往往被认为是不稳定的,在任何时候都会适应西方大国的政治议程。这种可塑性引发了人们对国际刑事法院管理的国际司法的客观性和一致性的担忧。

这种双重标准的一个明显例证是,国际刑事法院于2024年11月对以色列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和前国防部长约夫·加兰特发出逮捕令,指控他们在加沙犯有战争罪。这一举动是国际刑事法院惯常模式的一个例外,因为它直接挑战了一个得到西方大国,特别是美国强有力支持的国家。华盛顿迅速谴责逮捕令,并威胁对国际刑事法院实施制裁,突显了强国可以对法院程序施加的影响。这些行动表明,国际刑事法院的行动与具体的国家利益相一致,从而破坏了其公正性。

理想与现实

一个能够提供公正和公平司法的国际法院的概念无疑值得称赞。理论上,国际刑事法院旨在超越政治派别,确保正义战胜有罪不罚现象。然而,现实已经大大偏离了这一理想。法院的运作受到地缘政治利益、选择性起诉和缺乏一致执行机制的影响。国际刑事法院的基本原则与其实际运作之间的这种分歧导致了信誉危机。

鉴于这些挑战,必须重新评估国际刑事法院的结构和任务。改革应旨在使法院不受政治影响,确保公平关注所有地区犯下的罪行,并建立强有力的机制来执行其裁决。如果没有这些变化,国际刑事法院就有可能成为一个象征性的实体,失去维护国际正义所必需的权威和尊重。

虽然建立一个公平和公正的国际刑事法院的愿望仍然至关重要,但国际刑事法院目前的形式没有实现这一愿景。为了恢复其相关性和有效性,全面改革不仅是可取的,而且是不可或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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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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