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逼着50岁的我妈生二胎。
“你就生了盼儿一个丫头片子，不去试管要我们李家绝后吗？”
我妈难产死在手术台上，奶奶却把她的尸体给人配阴婚。
“活着不给我挣钱，死前还能赚一笔，这是她的本分！”
后来，奶奶时常见到我妈找她，她抱着领养来的孙子疯了。
01
“慧云，快来吃妈炖的燕窝，这可是花大价钱买来的。”
平时对我妈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奶奶，最近对我妈特别好。
我妈战战兢兢地喝完奶奶炖的燕窝，准备去烧饭，奶奶却拉着我妈的手唠起了家常。
“慧云啊，书阳走了也有十年了。”
“盼儿再好也只是个丫头片子，顶不了什么用，以后还是得靠儿子。”
我一边在厨房烧菜，一边偷，想知道奶奶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我妈立马表忠心：“妈，我从来没想过再嫁。我会好好孝顺你和爸的。”
奶奶笑得愈发和善：“妈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但是你知道妈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个孙子。”
“现在医学技术发达了，我看他们都在做试管。还能选男女多好。”
“前些日子，我带你爸去医院查过了，完全可以再生个孩子。”
“你生出来就当是书阳的儿子。我也好有个孙子，是不是两全其美？”
奶奶越说越兴奋，恨不得马上拉我妈去做试管。
我妈虽说没读过几年书，可道理还是懂的，她拒绝道：“妈！这种有违伦理的事怎么能干呢？”
“而且我都50岁了！”
奶奶见一向软弱的妈妈居然敢拒绝她，怒地站起来甩了我妈一巴掌：“你还说自己孝顺？”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没给我们李家留个种，现在我有这么好的办法你还跟我对着干！”
我连忙跑出去扶起跌倒在地上的我妈，对着奶奶说：“奶奶，您可别太离谱了。”
“爷爷和妈生出来的孩子，哪里是您孙子！是您儿子吧？”
“您这是想孙子想疯了，人伦常理都不顾了？”
奶奶见我顶嘴更来气了，抬手又准备打我，我牢牢地她那只充满皱纹的手不放。
“奶奶，新时代了，别再卖弄您那些重男轻女的老思想了。我也一样能孝顺我妈，给她养老！”
“杀人了，孙女要杀老婆子了！”
“孙女敢打奶奶，这放古代是要坐牢的！”
我妈见情况不对，连忙拉住我的手说：“盼儿，不能对你奶奶这样。”
“妈，盼儿她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她吧。”
“您说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我气极：“妈，您考虑什么啊？奶奶这是要了您的命！”
奶奶听到我妈这话倒是眉开眼笑地收了手：“这就对了。”
“妈活了这么久，吃过的盐都比你吃过的米多。听妈的准没错。”
“你去准备准备，明天咱就去医院做检查！”
奶奶自说自话回了房间，我拉着我妈的手认真地对她说：“妈，你千万不能答应。”
“放心吧，妈这还是懂的。”
02
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妈不要听奶奶的，可一学期还没结束，我就被奶奶叫回了家。
奶奶打电话来慌张地告诉我，我妈得了重病要我回家见我妈最后一面。
我连夜买了车票回家，却看见大着肚子躺在床上的我妈。
“妈！怀了几个月了？”我黑着脸态度不是很好。
我妈见到我回来，急着起床又有些愧疚。
“盼儿，你听我解释。”
这时奶奶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一大碗黑漆漆的中药呵斥我妈：“你给我躺好了！医生说你不许起床。”
“解释啥？她一个丫头片子还能管事？你肚子里的才是正经的。”
“正好，盼儿也回来了，你就别回去了。伺候你妈吃喝拉撒。等你弟弟生了，你还得带孩子。”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奶奶这话说得多理所当然啊。
“既然妈没事，我明天就回去了。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我可没时间。”
“再说，谁要生，自然是谁伺候。奶奶，这可是您的亲孙子，跟我好像没什么关系。”
说这话，我也不怕我妈心疼，她这人就是太软弱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明明走之前答应得好好的，为了自己为了我不会生二胎，可看现在这个肚子的大小，分明是我走后不到一个月就去做了试管。
“妈这很好，不需要伺候。盼儿，你学业要紧，快些回去。”
我妈见气氛不对，连忙让我走。
可奶奶哪里会放过我，她把那碗药塞到我手里，不满地说：“养女儿这个时候不用还有什么用？”
“等她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这就白养了。”
“盼儿，你读了这么多年书家里也出了不少钱，现在正是你报恩的时候。”
“休学几年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影响。奶奶也不是不给你读书，等你弟弟大了，你再去读书，还可以给弟弟辅导功课。
呵呵，奶奶没读过书，算人倒是物尽其用。
先让我当阿姨，再让我当月嫂育儿嫂，最后还当能辅导学习的老师。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这么能干。
“奶奶，你这算盘打得太精了吧？请个阿姨都要花钱，我这身兼数职您准备给我开多少工资呢？”
我也没反驳奶奶，我倒是要看看视财如命的奶奶，听到这话会不会破防。
果然，奶奶尖叫道：“还要工资？！李盼儿，你要不要脸！你妈把你养这么大有什么用你不知道吗？”
我故作惊讶地看向躺在床上的妈：“妈，原来你养我是为了养我弟弟的？”
“哦，不，是我小叔叔。”
“对吧？奶奶？”
开玩笑，我20岁的脑子还转不过70多岁的奶奶吗？
之前让着她，冷嘲热讽和重男轻女观念的荼毒，不过是因对她的尊重和孝顺。
可如今她不顾伦理，不顾我妈的身体，强行让她怀孕做高龄产妇，只为了满足自己想要个孙子的心愿。
我不能忍了。
我妈听到我的话满脸通红，羞愧地对我说：“当然不是这样的。妈是最爱你的。你回去考试吧，妈一个人可以的！”
“妈，你就别让盼儿来了，她好不容易考到这么好的大学，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啊！”
“以后她找到个好工作，赚很多的钱孝敬您，不比在家带孩子强吗？”
说到钱，奶奶眼睛一亮，倒是不坚持一定要我留下来照顾我妈，辍学给她带孙子了。
可我不能走，我走了，我妈大着肚子该怎么办？
03
等奶奶离开，我悄悄地在我妈耳边给她科普高龄产妇的危险。
“妈，你有三高，特别是高血压对于产妇而言非常危险。”
我特意恶补了高龄产妇的知识，拿着手机给我妈看这种视频。
我妈看得心惊胆战，却告诉我：“盼儿，我知道你是担心妈妈。可肚子里的也是我的孩子啊！”
“我都能感受到他动了，你让我现在去打掉，我真的不舍得。”
我偷偷翻了个白眼，继续劝她：“你们做的是几代试管？据我所知，只有三代试管才能选择男女，而你们不符合要求。”
“妈，你有想过，万一怀的是个女孩子，生出来怎么办？”
我妈经过奶奶多年的荼毒，骨子里也有了些重男轻女的思想。
她有些犹豫地开口：“现在不是提前可以坐B超知道性别吗？如果是女孩我们就不生了，妈有你一个女儿就够了。”
我叹了口气又说：“打胎对您来说同样危险。您在一开始就做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
“马上就要放假了，您跟我去B市把孩子打了，妊娠高血压太危险了！您不能冒这个险！”
“以后我打工养您！伤身总好过要命！”
我心中盘算了半天，终于做出了这个决定。
虽然这样我身上的负担会很重，但至少我妈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奶奶不会再使出什么幺蛾子来。
没想到，平时温温柔柔的我妈居然严厉地对我说：
“这怎么行呢？你一个大学生带着个怀孕的妈像什么样子。”
“妈能照顾好自己的！你要相信你奶奶不会害妈的！”
“再说，妈也想给你生个弟弟，以后妈去了，你还有个依靠。”
我心中吐了好大一口老血，这哪是给我生个弟弟啊。相差20岁的年龄，简直是给我生了个儿子！
“妈，您想清楚了！刚刚的视频白看了吗？多少高龄产妇、妊娠高血压的产妇、有基础病的产妇在生产时失去性命的？”
我妈推了推我，坚定地说：“看了，可这么多年，我没给你爸留个后终有遗憾。盼儿，你就成全妈吧！”
……
好说歹说说不进，我带着失望回到学校。
原本打算在寒假的实习怕是去不成了，再怎么无知，好歹她是我妈，我得看着她，让她平平安安生下孩子。
可我妈怀孕到7个月时，从来不出门的她居然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04
“奶奶，我妈从来不出门的，她今天为什么会出门？”
我从菜场跑回来时救护车还没到，我看着冷漠的奶奶质问她。
这事要是跟她没关系才是见了鬼了。
“医生说了不能一直躺着，得出去走走。我怎么知道她会这么不小心的。”
我让我妈平躺在地上，仔细地观察着奶奶的表情。
按理说肚子里是她心心念念的孙子，现在孩子才7个月，不应该害我妈的。
“盼儿，妈好疼，感觉要生了。”
我妈冰冷的手紧紧地捏着我，她含泪的双眸看着我，仿佛我是她唯一的希望。
“盼儿，一定要保住你弟弟。万一妈不行了，要保小。”
“妈老了没用了，可你弟弟以后要和你相互扶持到老的。”
她说得好像临终遗嘱一般，我心里那个气啊。
“呸呸呸，妈，你想什么呢？现在医生都是大小都保。”
“你也别跟你奶奶怄气，她年纪大了，有时候老观念改不过来，可她到底是你奶奶。”她根本没听我的话，一直絮絮叨叨，“盼儿，你要好好孝顺爷爷奶奶……”
我心中的不安无限放大，总感觉她的状态不对。
救护车呼啸而来的声音打破了我的不安，医生将我妈快速抬上车进行救治，我打开了手机查起了监控。
放假之前，我偷偷在家里装了监控，就是怕我妈像之前一样不顾自己的身体，先斩后奏。
视频里，沉睡的妈妈被奶奶叫醒，一番仓促地梳洗后，又被奶奶推出了门。
“今天日子好，你赶紧出去晒晒太阳。”奶奶一脸开心地推着我妈手里还拿着一本日历。
奶奶跟着我妈出了门，还没下楼，就把正在穿鞋的我妈推了下去！
为什么？！
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一旁焦急的奶奶。
孩子还没足月，她就这么急着抱孙子吗？
“病人胎膜早剥，需要紧急剖腹产，师傅你开快点！”医护人员在车里催促。
我听着仪器滴滴滴的声音心烦意乱，而奶奶却在大喊：
“不能剖腹产！”
“我家孙子怎么可以剖出来？？必须要自然生出来才能对孩子好。”
“慧云，你再熬熬，孩子这么小肯定很好生，到医院就能生了！”
我妈疼得直哼哼，根本没时间管奶奶。
奶奶居然不顾飞驰的车子开不稳，冲到我妈身边一把推开还在救治的医生。
“滚，不需要你们假好心！你们就是来害我孙子的！滚！”
“老太太！我们都是医生一定会努力保住大人和小孩。您不要在这阻拦我们正常的救治！”
医生有些无奈，却又不敢推开奶奶。
奶奶趴在我妈身上，不肯下去，救护车已经到医院了。
“要么就要了我老婆子的命，要么你们医院就答应我不剖！不然我不会下去的！”
奶奶死死地抓住我妈的衣服，我妈身下又开始喷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