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宗赐给李怀光丹书铁券却被其认为是怀疑他,随即举兵反叛

史海撷英 2024-10-03 17:59:25

提到我国古代皇帝对大臣的特别赏赐,得益于小说和影视剧中大量提及,“丹书铁券”绝对称得上是妇孺皆知的一样。早在西汉建立之初,汉高帝刘邦就“与功臣剖符作誓,丹书、铁契、金匮、石室,藏于宗庙”,但此时的铁券仅仅是一种记录君臣之间恩义的凭证。

南北朝时期,铁券逐渐有了免罪、免死的特权,自隋唐开始,铁券更是成为颁发给功臣、宠臣的奖赏。不过,铁券虽然名义上能免死罪,但最终解释权还是在皇帝手中,如明朝初年太祖朱元璋便将拥有两张铁券的李善长诛灭了全家。此外,唐朝时一位战功赫赫的大将更是在被赏赐铁券后认为这是皇帝不信任自己的表现,于是愤而造反,这位将领就是李怀光。

唐玄宗开元十七年(729年),李怀光出生于由靺鞨族粟末部首领大祚荣建立的渤海国,他本人也正是靺鞨族人,原本的姓氏是“茹”。当初,李怀光的父亲茹常在朔方军中担任将领,因为屡立战功而被赏赐国姓,于是改名李嘉庆。自幼跟随父亲生活在军营中的李怀光长大后武艺高强、骁勇善战,得到了朔方节度使郭子仪的赏识。“怀光少从军,以武艺壮勇称,朔方节度使郭子仪礼之益厚。”

根据《旧唐书》和《新唐书》的记载,李怀光在军中历任太仆卿、太常卿等职,不但凭借军功被拜为开府仪同三司,还被郭子仪任命为了朔方军都虞候。李怀光为人凶狠严厉,哪怕是自己的亲属犯法依然严惩不贷,性情仁厚的郭子仪正是看中他这点才将整顿军纪的重任交给了他。“性清勤严猛,而敢诛杀,虽亲戚犯法,皆不挠避。子仪性宽厚,不亲军事,纪纲任怀光,军中尤畏之,亦称为理。”在李怀光的威慑下,将士们纷纷安分守己。

大历十四年(779年),唐代宗驾崩,其子唐德宗继位,已经八十三岁高龄的郭子仪被加封为太尉,赐号“尚父”。不过,与此同时郭子仪关内副元帅的职务也被罢去,他原本管辖的地区被分给了其他将领,其中被加封为了检校刑部尚书的李怀光同时兼任宁、庆、晋、绛、慈、隰等州节度使。

李怀光

上任之后,李怀光率军屯驻在紧邻泾水的长武,扼守住了吐蕃人来犯的必经之路,史载:“吐蕃自是不敢南侵,为西边要防矣。”后来,泾原四镇节度使段秀实因惹怒宰相杨炎被改封为司农卿,唐德宗便加封李怀光为泾州刺史、泾原四镇北庭节度使。在平定了刘文喜叛乱后,李怀光又被加封为了检校太子少师。

建中二年(781年),李怀光被加封检校左仆射、灵州大都督。同年,通义郡王朱滔、魏博节度使田悦等人勾结谋反,史称“四镇之乱”。次年,李怀光奉命率领一万五千兵马前去平叛,但勇而无谋的他在还没修建好营垒的情况下就贸然出击,于是毫无意外地遭遇了兵败。“怀光勇而无谋,至魏城之日,营垒未设,因与滔等大战于惬山,为滔等所败。复为悦决水以灌之,诸军不利,因与燧等退军于魏县。”不久后,朝廷加封毫无战绩的李怀光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有恃无恐的李怀光干脆开始与叛军遥遥对峙,迟迟不愿开战。“自是与滔等相持不战。”

建中四年(783年),泾原镇士卒发动兵变攻陷了长安城,唐德宗匆忙逃到了奉天县,也就是今天的陕西省咸阳市乾县一带。与此同时,收到诏书的李怀光急忙率军勤王,并在醴泉、鲁店击败叛军,成功救出了身处险境的唐德宗。“朱泚既僣大号,遣中使驰告河北诸帅,怀光率军奔命。时属泥淖,怀光奋厉军士,道自蒲津渡河,败泚骑兵于醴泉,直赴奉天。前数日,先遣裨将张韶持表封蜡丸随贼攻城,乘间逾堑,呼城上人曰:‘朔方军使也。’乃以绳引上城而入,比登堞,身中数十矢。时上在重围中,守拒益急,既知怀光军至,令张韶号令于城上,人心乃安。怀光又败泚兵于鲁店,泚乃解兵还走入城。”为了让李怀光尽心尽力讨伐叛军,唐德宗将被李怀光指控为奸臣的宰相卢杞等人尽数贬官,又杀掉了派往李怀光军中担任监军的宦官翟文秀。

然而,尽管唐德宗如此讨好,李怀光仍然不愿意主动进军平叛,反而还暗中与被叛军拥立为帝的朱泚联络。另外,唐德宗派出前往吐蕃求援的崔汉衡铩羽而归,“初,崔汉衡使吐蕃求助兵,尚结赞曰:‘吾法,进军以本兵大臣为信。今制书不署怀光,未敢前。’”换言之,在吐蕃看来,李怀光比朝廷更有分量。

见吐蕃如此表态,身不由己的唐德宗只好派出翰林学士陆贽前往李怀光处商议从吐蕃借兵之事。对此,李怀光坚决不同意,“帝乃命翰林学士陆贽诣怀光议事,怀光陈三不可,且言:‘吐蕃舍人马重英陷长安,赞普责其不焚爇,今其来,必肆宿志,一不可。彼云引兵五万,既用其人,则同汉士,傥邀我厚赏,何以致之?二不可。虏人虽来,义不先用,勒兵自固,以观成败,王师胜则分功,败则图变,狡诈多端,不可信,三不可。’卒不肯署。”

李怀光

客观来说,李怀光之言不无道理,但他本人的所作所为其实和他口中的吐蕃人别无二致,同样是首鼠两端、举棋不定。

兴元元年(784年),唐德宗下诏加封李怀光为太尉,又赏赐给他铁券。然而,他的示好之举完全起了反作用,“兴元元年,诏加太尉,赐铁券。怀光赫然怒曰:‘凡疑人臣反,则赐券。今授怀光,是使反也!’抵于地。”没过多久,李怀光举兵反叛,所幸此时李晟、浑瑊等将领已经领兵前来勤王。次年秋天,李怀光兵败后被部下所杀,终年五十七岁。

尽管曾经举兵反叛,但唐德宗念及李怀光的救驾之功还是将其安葬,并赦免了他的妻子王氏,又安排李怀光的外孙李承绪继承了其官爵。“初,怀光授首,其子琟、瑗等皆死,唯妻王氏在,故上特舍其死。及是又思怀光旧勋,哀其绝后,乃命承绪继之。”综上所述,作为唐德宗时期的重要将领,李怀光的确骁勇善战,但缺乏谋略、不够忠诚,加上救驾立功后日渐膨胀,这才最终导致了兵败身死的凄惨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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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撷英

简介:历史不在神坛,也不在地狱,将一切历史拉回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