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轶事15

凝丝看小说 2024-05-25 22:24:35

第十五回 老庄主走马献良策 鼓上蚤入府盗阵图

话说九曲松林庄庄主金鞭无敌雷声远,押着车辆,携眷避难。路途中忽想起一事,单骑返回,见宋江低言道:“宋兵主。老夫见梁山义气深重,我把实情对你们说了吧。他们订的第一条绝后计你们破了,对第二、三条我对你说明,也算尽点力吧。”一边说着,一边把燕青宝刀递与宋江。宋江接过宝刀,连忙站身称谢,说道:“那就请雷庄主赐教吧”雷声远忙凄到宋江身旁,说通:“昨日与陆登云饮酒时,他曾对我说:塞北幽州北地王田虎,征发民船千艘,由江南镇南王方腊处借来三江水帅窦飞雄和闹海蛰化成龙两个水师,请来白衣秀士王伦之弟八河太岁王理为向导,他熟知水泊七十二道港叉,引水军占据梁山水浒寨!”宋江听了,吓得魂飞魄散,呆若木鸡。雷声远见宋江脸色大变,复献计道:“宋兵主,可速派人去泰安神州府衙中,盗取阵图,攻破五斗三才阵,早日撤兵回山解围为上策。”宋江复又施礼致谢,与雷庄主拱手作别。 宋江回至客房,闷坐不语。众人齐来询问雷都督来意,宋江推说是为送还宝刀,盗图破阵、田虎兵困梁山的事只字未提。单对吴用说:“据雷都督说,必须遣人入府衙盗五斗三才阵图,这事派谁去好?”吴用道:“三哥勿忧,盗阵图有何难哉!”遂叫人去唤时迁。吴用从帅案拿出一支令箭,正色说道:“时迁,本军师令你今夜去泰安神州府衙,盗取阵图,不得违令!”时迁不敢怠慢,接令在手,转身退下。吴用又说道:“时迁一人前往,恐有失误,哪位愿往协助于他。”众头领闻言,面面相观,正在这时,安腾蛟由外面闯了进来,喊道:“我跟时大叔去一趟吧!”吴用扭过脸来,瞅着巡海苍龙安国义。安四爷笑道:“他既讨令,就让他去,有一差二错老夫不责怪于你就是。”吴用说:“你老人家允了,让他去吧!” 安腾蛟讨令后来到时迁房中,拜见毕,爷俩商量入城盗图办法。时迁说:“小子,此去一切得听我的,否则我可不领你。”安腾蛟笑道:“那是当然,你是正差,我是帮办。再者说,你是大叔,我是小侄,哪有不听你话之理。”几句话把时迁给说乐了: “孩子,你就跟在我后面,远远瞭望,我去盗图。得手算咱爷俩露脸,若出危险,你别多管,快回来报信,给我报仇。”安小侠点头:“就这么办!”商议好,收抬收拾,吃点干粮,连夜赴奔泰安神州。 定更时分,时迁、安腾蛟来到泰安神州城外,换了夜行表靠,走不多远,只见一座城墙,有三丈多高。时迁说:“咱爷俩怎样上城?”安腾蛟说:“用飞抓百练锁,往上爬吧!”时迁说:“不,大叔给你来个空手爬墙让你开开眼。”安腾蛟笑道:“我不信,你若真能空手爬墙,我就拜大叔为师。”时迁嘿嘿一笑,并不言语,只见他脸朝外,背靠城墙一站,手掌按砖沿,脚跟蹬着砖缝,噌噌噌亚赛壁虎一般,眨眼间上了城。安腾蛟见时迁看这等绝技,暗暗佩服,遂抖飞抓百练锁爬上城来。低声道:“大叔,我拜你为师吧!”时迁笑道:“好吧,我定教你就是。”二人悄悄下了城墙,穿大街,越小巷,来到太守府衙后墙之外。时迁低声说道:“腾蛟,你在此瞭望放哨,待我进府。”安腾蛟点头会意。时迁飞身越墙而过,直奔衙内。此时将近二更,时迁在后花园假山后藏好,见有两个丫鬟打着灯笼直奔前厅。时迁潜随在后,来到前厅后窗外,屋内灯光闳闪。时迁蹲在窗下,用食指轻轻点破窗纸,往里观瞧。室内红绸绣帐,金钩倒挂分悬左右,床上坐一妖艳妇人。床前一张炕桌,桌上放着茶点果品,地下靠前窗处摆着一只箱子。旁边站着提灯笼的两名丫鬟,就听那妇人说道:“你们看一看箱子锁了没有?”一个丫鬟答道:“锁了。”那妇人一拍桌子怒斥道:“告诉你们,箱子内放着老爷的五斗三才阵图,万不可疏忽大意。梁山能人甚多。最可怕的是通臂猿侯健与鼓上蚤时迁。这两个贼小子算得上是个飞贼,神偷妙盗,万一有个一差二错,可要你们的脑袋!”又一丫鬟说:“夫人息怒,奴婢多加小心就是了。”那妇人又慢慢说道:“好了,快关门窗,收拾床榻,我要歇息了。”且见两名丫鬟忙着放帐子,那妇人上床去了。丫鬟们端灯退下。时迁在窗下等了好半天,听屋内有鼾声,心中好生欢喜。心想,此时不盗图,更待何时?遂飞身上了窗台,支起窗户。跳到屋中,听那妇人睡得正酣,潜身来到箱子跟前,伸手搬箱子两边铜环,谁知刚一用力,就听“咔叭”一声,铜环猛地一合,将时迁右手夹住。时迁知道中计。正在着急,突然,帘子一掀,跳出那个妇人。原来这妇人,并未真睡。丫鬟端灯走了进来。来到床前挂起幔帐,再看那妇人年约三十余岁,绢帕罩头,身穿绑身大红缎子软靠,手执宝剑,满面怒容,逼住时迁。两名丫鬟过来,用绳索绑个结结实实,放在地上。那妇人怒道:“哪里来的毛贼,竟敢私入官宅盗图?”时迁嘿嘿冷笑道:“大太爷乃梁山泊鼓上蚤时迁是也,你敢将我怎样?”那妇人冷笑道:“时迁,你也不睁开狗眼看看姑奶奶我是谁?我乃泰安神州太守夫人殷赛花,别号五毒魔女。”当叩命丫鬟用皮鞭抽打。时迁哈哈大笑道:“加点劲,爷爷觉得不解痒。”夫人见状说道:“别打了,将他押在我这里,明早交给老爷处置!”丫鬟们把时迁塞到床下,退了出去。殷氏也上床歇息。不大工夫屋中寂静无声,时迁用解骨法,将绳索脱落,山床下爬出。刚想动手开箱,忽见后窗户支起,时迁大吃一惊,仔细一瞧,正是安腾蛟往屋里张望。时迁见帮手到了,喜出望外。 原来安腾蛟在后墙外巡风,等候多时,不见时迁回来。知道事情不妙,这才越墙而入,寻找时迁,摸到这里见时迁伏在床底下,指指箱早.又用于指着绣帐,安腾蛟早已会意。忙使个轻身法,跳至屋中,拉出连环枪,堵住绣帐。时迁这才来到箱子前,由百宝囊中取出金线轮子锯,在箱子上割开个长方洞,伸手拉出一个包袱,借着灯光一看,上有朱红字“五斗三才阵图”。时迁大喜,赶忙包好,背在身上。时迁刚想要走,猛听殷氏大喝道:“大胆蟊贼,哪里走!”说着持剑追出。这时,时迁、安腾蛟早已窜至后院,跳出墙外,越过护城河.直奔金家沟去了。 此时,已红日东升。二人来至店房门前,时迁停住脚步,对安腾蛟说道:“咱爷俩此次盗图,功劳非小。怎么也得叫他们出来接一接,方不负我们这一番辛苦啊!”安腾蛟说:“对,对,你等着,我去通报。时迁得意洋洋站在门外,等众人来接。不一会儿,果然宋江、吴用亲自迎出来。众头领高高兴必将时迁让至客房,宋江叫兵丁给时迁献茶。时迁美滋滋地坐在帅案旁,由身上解下阵图包袱,放在帅案之上,向宋江说道:“此阵图乃是前辈高人所造,应该敬受才是。”于是跪倒拜了四拜。宋江等焚香洗手毕,伸手解开包袱,展开阵图,刚看了一页便合上了,满脸怒容,一语不发。吴用、卢俊义奠名其妙,近前看了之后当即面红耳赤也气忿忿地归座不语。周老侠心中纳闷,拿过一看,又气又乐,哪里是什么阵图,原来是一本春宫秘戏图。遂向时迁说道:“来来来,你看看这是什么阵图?!”时迁见宋江、吴用等人脸色不对,叉听老侠叫他,只得上前观看。他展开“阵图”一瞧,不由得愧忿交加,两眼冒火,站在那里呆呆发怔。宋江怒气冲冲说道:“还不拿去烧了,留着丢脸!?”从人遵命,拿去焚了。 却说时迁垂头丧气退回自己房中,越想越气。摆香案,给春宫图叩头膜拜,这亏可从来没吃过。正在气闷,忽见安腾蛟走进房来,红着脸说道;“师父啊,咱爷俩叫人戏弄了,这口闷气咱得出啊!”时迁摇摇头说:“再去盗图,你自己去,我算不去了。”安腾蛟道:“你不怕人家笑话,去不去与我何干!”说完生气转身出房去了。时迁心想:你不去更好,免得我还得替你分神。等到天黑,时迁独自一人来到酒馆,饱餐一顿。一更天,换好夜行衣,直奔泰安神州。到了城下,施展蛇行功夫,爬到城上,正往下观看,身后猛然有人拍他一掌。时迁刚要动手,见是安腾蛟,还没等答言,安小侠忙说道:“我早料到你得来,徒弟在此等候多时了。”时迁叹口气道:“唉!并非我不领你,城里防守甚严,怕出意外,故而不想带你。你既来了,千万多加小心。”安腾蛟点点头,爷俩一前一后,蹿房越脊又到府街后院,二人越墙而入。 安腾蛟在房上嘹望,时迁悄悄潜行来到太守府的后窗外,屏住气往屋中静听。只听屋内有人高谈阔论。忽然间声息皆无,灯火熄灭。时迁暗自吃惊,心想:莫非屋中有人知晓不成?刚要转身,就听有人高喊;“呔!时迁,哪里走!”时迁回头一看吓坏了,原来被人家包围了。正东站着殷赛花,手捧宝剑,背后插着飞刀,怒气冲冲看着他。正西站着一位老翁,手拿一对镔铁虬龙棒,冲他发威。正北对面站着泰安神州太守兼兵马都统制高凤高三郎,手中横一条水磨竹节锕鞭,肋下佩剑,向时迁骂道:“胆大时迁,你昨晚走了顺风,偷去了我的闺中秘戏图,就应该挂在你家祖先堂上供奉。你竟贪得无厌又来行窃,这回你还想跑吗?”时迁道:“姓高的,打听打听,你时爷爷怕过谁?”说着从地上拣了一块砖头,大喝道,“看家伙,宝贝到了!”高凤一低头,时迁回身跳上后窗台,飞起一脚,将窗户踹开,纵身跳进屋中,又拉开前窗,打算从前院逃走。谁知院中早己埋伏好五十名挠钩手,见时迁由屋中跳出,一齐动手,乱打乱钩,把时迁钩倒,七手八脚上了绑绳,捆个结结实实,提到屋中。 此时,高凤、殷赛花等人,已然入座。高凤厉声喝道,“时迁,我把你这个泼贼押到擂台之上,当众宣布你的罪状,然后处死,让你们梁山泊也知道,本统制的厉害。时迁知道凶多吉少,闭目不语。高凤传话叫人把家丁高福叫来。不大工夫,由外面进来一人,给高凤施礼说道:“高福伺候大人,不知有何吩咐?”高凤道;“我将梁山要犯时迁交与你,要严加看守。这小子会解骨法,别让他跑了。”高福回道:“请大人放心,跑不了他。”高凤连:“好,你快把他带下去吧。”高福连称遵命,提了时迁,转身出了上房,穿过花园,来到一座庭院打开房门,将时迁放在床上。屋中没有他人,这高福向时迁微微笑道:“朋友,可认识我吗?”时迁细瞧此人,只见他青黑黑的面孔,黄焦焦的头发,身穿蓝布软靠,青带扎腰,打着绑腿,脚登大朝鞋,看着很面熟。寻思片刻,猛然想起,这不正是当年在高唐州打杠子套白狼时的伙伴,青草蛇鲍冲吗?连忙说道:“你是鲍贤弟?”鲍冲哈哈大笑道:“时大哥,多年不见,真没想到你在梁山泊当了头领了,咱们这伙人就你成了名,余者走死逃亡。我虽没死,现在寄人篱下,给人当奴才。”说着给时迁松了绑绳,二人对坐饮洒。鲍冲问道:“时大哥,你累次夜闯府衙,到底何干?”时迁说:“还不是为盗取五斗三才阵图!”鲍冲说:“时大哥,你白机灵了,这官府之中,埋伏甚多,只要你到后窗外,就登动了走线,屋中就知道外面来了夜行人啦!”时迁说:“怪不得昨日和今日,全吃了这走线的亏了,原来是这样。那你可知阵图放在何处?”鲍冲说:“知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不用你去盗,我领你去取,岂不更好。”时迁说:“你若取了阵图,万事包在我身上!”鲍冲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说道:“时大哥,不瞒你说,我想以献图为功,换一把梁山泊交椅,当一名头领,不知可行?”时迁慨然道:“我们梁山泊广收各路好汉,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鲍冲大喜:“既然如此,咱们就快办吧!”鲍冲急忙开了箱子,打点包裹,背在身上,手提大砍刀,开了房门,急步直奔外院。 不多一时,来到外院马棚切近,靠西边有一排板房,屋门紧闭。鲍冲打开暗锁,两扇门“吱扭扭”自动分开,同时迁一齐进入。二人来到里间,时迁低声问道:“阵图在哪里?”鲍冲用手往上一指,时迁抬头观看,棚上除大梁之外,别无他物。时迁问道:“阵围在哪儿?”鲍冲用手往梁柁上一指,时迁会意,飞身蹿上去,用手轻轻一拍,在梁柁发空的地方有一洞,伸手一摸,原来是一个空槽,揭开木板盖,取出一个包袱,料定是阵图,忙跳下柁来。鲍冲催促说:“咱们赶紧走!”时迁说:“别忙,得打开看看,别再上当。”说着打开包袱,借灯笼光亮瞧看,只见上面画着台门、旌旗、兵将,密密的字迹。时迁这才放心,急忙包好,背在身上,飞身上房,刚到花园门口,忽听前面有人大喝道:“大胆的蟊赋,哪里走!”时迁借花园灯光仔细一看,见来者飘洒花白胡须,穿青挂皂,手持一对镔铁虬龙棒,挡住去路。鲍冲认得此人是高凤的叔丈,铁棒无敌殷得熊,那老贼见是鲍冲,大叫道:“高福,好贼子,你竟敢勾引草寇反叛高府!”说着举棒就打。鲍冲用刀急架相迎,战了几个回合,殷得熊使了个金龙搅尾的招数,鲍冲抽刀不及,只听“当啷啷”一声,砍刀被震飞。殷得熊乘机盏头一棒,打得鲍冲脑浆四溅,当场废命。时迁一见大怒:“老小子,看你时爷爷的宝贝到了!”殷得熊以为真来了暗器,一愣神儿的工夫,时迁转身逃走。对迁在前,老贼在后,穷追不舍。一直追到城墙之下,殷贼哈哈大笑,心想:时迁呀,时迁,看你这回可往哪儿跑。万没想到,时迁到在城墙下,脊背贴城墙,手扒砖缝子,如同蛇行,眨眼之间到了城上。时迁对着殷贼一阵冷笑,般得熊心急如火,气往上撞,将双棒背好,由百宝囊中取出飞抓百练锁,向城上一抖,爬上城来。刚要翻身下墙追赶时迁,偏巧安腾蛟赶到,一抖枪,照着老贼胸前刺去,殷得熊未加防备,惨叫一声跌下城去。 安腾蛟见老贼已死,擦了擦枪,盘在腰中,纵身跳下墙来,与时迁一同逃出城外,直奔金家沟。时迁说:“这回总算将阵图弄到手了,前次老脸丢尽,这次算是输一双赢一对,够本!”安腾蛟笑道:“还是师父能耐,丢了脸还能拣回来。”二人说说笑笑回到金家沟,不觉天已大亮。安腾蛟故意取笑说:“师父,这回是不是还得让他们接接咱们?”时迁摆手说:“别摆谱了,咱爷俩快进去吧。”二人来到客房,众僧道高人与宋江、吴用等见时迁与安腾蛟这身打扮,加之满面春风,就知道盗来阵图,连忙请时迁入座。时迁将包袱解下,取出阵图放在桌案之上。吴用将阵图展开,仔细观看,对宋江说道:“三哥,这阵图是拿到手了,是真是假难以断定。”众高人说道:“我们也没见过这种阵图,也不辨真假。”宋江说:“待商议以后再说罢。”于是传话摆酒,给时迁压惊、庆功。酒席问,众人高谈阔论,举杯畅饮。忽有探子来报:“擂台前挂出告示,明日开擂。”宋江与众人商议推倒擂台,走马兵取泰安神州之策。正是; 阵图真假难分辨, 轻信引出祸端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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