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王献之父子是书法史上不可逾越的两座“高峰”,影响力和地位傲视群雄,他们的作品哪怕是只字片纸,都堪称“国宝”。不过,这也带来一个问题,就是后世经常有人“伪托”他们的名字,造假帖。
而这些“造假”之人,以米芾最为有名、水平也最高,甚至有人说米芾的这些作品,论笔法精妙丝毫不输“二王”原作了。米芾造假水平高到什么地步呢?如果不借助现代科技手段,鉴定技艺再高的人也能被骗过去。
王献之《中秋帖》
我们在这儿列举几件学界已经有定论或是嫌疑较大的米芾“假帖”。第一件是“三希帖”之一的王献之《中秋帖》。此作是乾隆皇帝的“心头宝”,现存3行22个字,释文为:“中秋不复不得相还为即甚省如何然胜人何庆等大军”,卷首还有乾隆亲题“至宝”两个大字。
王献之《鸭头丸帖》
米芾称赞此帖:“运笔如火箸画灰,连属无端末,如不经意,所谓一笔书,天下子敬第一帖也!”他对王献之书法极为痴迷,临摹数以千遍,而学界认为这件作品其实就是他的临摹残卷。将它与《东山松帖》《鹅群帖》《鸭头丸帖》的用笔特征相对照,会发现极大的相似。
第二件是王羲之《大道帖》。此作共2行、10个字,释文为:“大道久不下,与先未然耶”。清代孙承泽就指出它不是王羲之所写:“又右军《大道帖》十字,是米南宫所临”。著名书法家金运昌也说:“如台北故宫藏《大道帖》,北京故宫藏《雨后帖》等。多出宋人之手,临写以意为之。”
王羲之《大道帖》
除了《大道帖》,还有《长风三帖》《褚摹兰亭》,学界也认为米芾临摹的嫌疑非常大。我们从用笔妩媚,以侧锋取妍,以及墨色的浓淡变化,都能发现有着明显的米芾风格,作品中较为剧烈夸张的变化和对比效果,不符合羲献二人的一贯风格。
《大道帖》
除了“二王”,诸如颜真卿《湖州帖》、柳公权《蒙诏帖》也有不少学者认为是米芾的临作。不过,与当今某些人造假为牟利不同,米芾的造假并没有给自己带来经济效益,而且他的这些“伪作”,也为后人学习魏晋笔法提供了一定帮助。
颜真卿《湖州帖》
米芾一生转益多师,对晋唐以来名家笔法深有研究,而且能够集百家之长并化为己用,他的字严谨与个性齐备,这也为学书人如何平衡继承与创新之间的关系提供了参考。
《湖州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