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沪漂我和女友依然住在鸽子笼里。
有一天，女友跟我说，她用三千块租到了一栋别墅。
油腻的房东，暧昧不清的眼神，让我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直到我在衣橱里发现了她从未在我面前用过的成人用品……
1.
陈梦瑶不止一次跟我抱怨，她不想住在上海的隔断间了。
“每天都能听见隔壁情侣发出的私密声音，我受够了！”
“我要住大房子，住这里生活质量太差了……”
陈梦瑶隔几天就要跟我发一通牢骚，比她的生理周期还频繁。
但在上海这种寸金寸土的地方，要租大房子，可不是我们普通白领吃得消的。
不过这隔断间的租约也快到期了，房东还涨价了。
我们干脆就换个新住处，我给了陈梦瑶一万块钱，让她在普陀区找一间房租三千左右的房子，一室一厅就够了，一万块够付三个月的租金加押金。
三天后，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搬家公司的大卡车来到陈梦瑶所说的新地址时，我瞬间傻眼了。
这哪是什么一室一厅，而是一栋两层的别墅，门前的花园里种满了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花草，一条蜿蜒的小径通向后面精致的木门。
我站在门口，手里的钥匙仿佛有千斤重。
再三确认了地址无误后，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别墅内柔和的灯光洒在每一寸空间，墙壁上挂着几幅抽象艺术画作，客厅中央，一套定制的真皮沙发以其优雅的线条，成为了整个空间的焦点。
我疑虑重重，这真的是陈梦瑶租的房子吗？一万块钱根本不可能在上海租到别墅，陈梦瑶自己也就是个电商客服，手里不会有多少存款。
“梦瑶！”我大声呼喊着，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赵达，你来了！”陈梦瑶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她哒哒地踩着楼梯下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今天，她穿着一件淡雅的米白色连衣裙，上面点缀着细腻的蕾丝花边。
“你怎么搞的？我不是让你租一室一厅吗？你怎么跑到别人的别墅里来了！”我尽量压低声音，好像做贼心虚一样。
陈梦瑶在偌大的客厅里转着圈，裙摆飞扬。
“这别墅不好吗？我早就厌烦了住那种小房子，跟鸽子笼一样。”
“这房子我们怎么可能租得起？”我皱着眉头道。
陈梦瑶捂住嘴笑道：“你不用担心房租的问题，房东是我朋友，他给了我一个很低的友情价……”
她话还没说完，门铃响了起来。
只见她快速走向门口，把门打开，娇笑道：“房东，你来了。”
我转过身，目光落在门口的男人身上。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头顶已经开始稀疏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昂贵小西装，脸上挂着一抹似乎永远抹不去的油腻笑容。
从进门开始，他的小眼睛就在陈梦瑶身上流连，那是一种让人不适的轻浮，而陈梦瑶也眼中波光荡漾。
“赵达，这是我们的房东……也是我的朋友，周豪先生。”陈梦瑶向我介绍道。
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伸出手去：“周先生，你好。”
周豪只轻轻跟我握了握手，显然很不在意我。
他笑着说：“我就喜欢把房子租给你们年轻人，房子里有年轻活力的气息。”
我很不喜欢他，他给我一种很阴森的感觉，像躲在阁楼壁橱里的吸血鬼，等屋子里的人睡着后，他就下来干坏事。
“周先生，这房子的租金真的只要三千吗？”我直截了当地问。
周豪笑了笑：“当然，梦瑶小姐是我的朋友，我自然要照顾她。”
“是超越了普通朋友的朋友吗？”我冷冷问道。
陈梦瑶皱着眉头道：“赵达，你会不会说话，有第一次见面跟人家问这话的吗？”
周豪收起了笑容，对陈梦瑶说道：“如果你们不想租的话，我可以把这个优惠让给别人。”
陈梦瑶连忙道：“当然要租！你别管我男友，他就是嘴欠！”
说着，陈梦瑶还将我推到后门的小花园去了，不让我乱说话。
我蹲在小花园里，指尖夹着根烟，烟雾缭绕间，心头火起。
这别墅也就是在上海值钱，在我老家顶多五六十万就能盖一栋，有必要一脸谄媚的样子么，我心想。
烟灰掉落在脚下的石板路上，瞬间熄灭。我深吸一口冷气，试图平复内心的不满。
周豪在别墅里停留了十几分钟就走了，我看到他坐进了别墅门口的一辆土豪金法拉利车内，陈梦瑶一直送到车旁，还扒着车窗跟他聊了什么。
我扔了烟头进屋，看到陈梦瑶雀跃着进来了。
“那个周豪是做什么的？这么有钱。”我问道。
“人家是做投资的，在上海有十套房，光这十套房的价值就上亿，妥妥的成功人士。”陈梦瑶说道。
我有点不太相信，倒不是我不相信周豪有钱。
而是凭我这些年在上海混的经验判断，周豪这人贼贼的，来钱的路子肯定不正。
2.
我是一个在金融行业底层摸爬滚打了十年的沪漂，卖股票卖理财产品。我所在的公司属于资源链的下端，说白了，卖的产品都不够优质，跟陆家嘴的金融精英完全没有可比性。
为了早点赚到房子首付，我经常要加班，大部分时候回来别墅都是晚上了。
陈梦瑶做电商客服时间比较自由，可以在家办公，工资也少。
所以能搬进别墅住，她是最享受的。
劳累一天后，我洗去一身疲倦，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想玩会儿手机。
突然，我感觉这床上的气味不对，好像有其他男人躺过这张床。
我抓起枕头嗅了好一会儿，也拿不准。
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的烟头好像也多了，我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烟头还只有四五个，现在有七八个了。
我拿起一个烟头看了看，是和天下的烟头。
我从来不买和天下，只抽红双喜，十块钱一包，便宜实惠。
陈梦瑶更不会抽和天下，我怀疑有其他男人趁我不在的时候，睡了这张床，恐怕还睡了我的女友。
陈梦瑶从浴室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她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脸上带着刚刚沐浴后的红晕。
她看到我盯着烟灰缸，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烟灰缸满了，都忘记倒了，我来倒掉。”她的声音有些紧张。
我抬起头，目光与她相撞：“我的烟灰缸里怎么会有和天下的烟头，我从来不抽和天下，说说怎么回事？”
陈梦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是周豪今天来检查房子时留下的，我把你的烟灰缸拿给他用了。”
我问道：“你不是交了房租吗？还没到一个月，他就跑来检查什么？”
陈梦瑶解释道：“检查水电什么的……”
我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消散，一个身家上亿的富人会在乎水电这种事吗？要检查也不是他自己来。
“哎呀！别整天疑神疑鬼的。我们好像有一个月没亲热了，今天我就奖励你一次好不好。”
陈梦瑶一脸媚笑靠近我，顺手将床头灯关掉了……
又过了一个月，我发现陈梦瑶的消费越来越高级了。
以前买化妆品只买雅倩丁家宜这种平价品牌，现在几千块钱一瓶的SK神仙水也敢买了。
服装也是名牌居多，还有一件少女水手服。
我不明白她买少女水手服干嘛，那水手服的短裙短到连裤头都罩不住，她说是穿给我看的，但我向来对COSPLAY之类的东西不感冒。
有一次，我打开她衣柜的抽屉，在里面发现了大量成人用品，什么皮鞭皮裤，粉红色的小手铐，还有不知名的油……
这些东西我以前见都没见过，陈梦瑶买来干嘛？
我拿着这些东西，当面质问陈梦瑶。
陈梦瑶赶紧将这些东西夺了回来，尴尬笑道：“这些是公司最近要卖的新产品，我拿来做样品的……”
“你们公司不是卖儿童玩具的吗？什么时候还卖成人用品了？”我问道。
“成人玩具和儿童玩具不就两个字的差别嘛，只要赚钱卖什么都可以。以后没经过我的允许，不许翻我衣柜！”
陈梦瑶找了个上锁的抽屉，将成人用品放了进去。
这事勉强被她圆了过去，关键我也没抓到什么把柄。
周五的晚上，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陈梦瑶突然急匆匆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赵达，我一个重要的U盘落在了公司，你去帮我拿来吧。”
“一定要这时候拿吗？不能等明天吗？”我问道。
“要是现在拿不回来，我双休日就要去公司加班。”陈梦瑶说道。
我有些扫兴地起身，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又要干活了。
我站门口刚穿好鞋，陈梦瑶又补充了一句。
“你就别骑电瓶车了，散步过去一个小时就到了，顺便锻炼一下身体。”
我哦了一声，没太当回事。
有电瓶车不骑，走路干嘛。
我骑着电瓶车，悠哉游哉地晃出小区门，一辆金光闪闪的法拉利迎面呼啸而来，那架势简直是要把路面都给震三震。 我车头一拐，灵巧躲过，心里头嘀咕，有钱人也挺没素质的。
等骑出去了十几分钟，我突然反应过来。
那辆土豪金法拉利怎么那么像周豪的车？！
我不能百分百确定，因为我没看清对方的车牌号，但我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那就是周豪的车。
想到这，我没有心思去取U盘了，赶紧掉转车头回去。
当我回到别墅，发现那辆土豪金法拉利果然停在别墅门口，一股无名火从我心里腾起。
陈梦瑶刚催我去取U盘，周豪马上就开车过来了，事情不会那么巧合！
我猛地一拽门把手，心里咯噔一下。门被反锁了！ 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不好的预感跟着窜上心头。
“梦瑶，是我，开门！”我敲了敲门，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了好一会儿，门才缓缓打开。陈梦瑶站在门口，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裙，脸上带着一丝慌乱。
“我不是叫你去拿U盘吗？这么快就拿回来了？”她勉强挤出笑容。
我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到周豪轻咳一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他穿着羊毛料的修身小风衣，手里还拿着一个扳手，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水龙头修好了，就是螺丝口没拧紧……”周豪自己都尴尬地笑了。
我死死盯着梦瑶，那眼神就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 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快得就像夏日午后的雷阵雨，转瞬即逝。但紧接着，她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
“赵达，你别误会，周先生真的是来修水龙头的。”陈梦瑶冷静道。
我又不是傻子，会信这种鬼话。
一个开法拉利的有钱男人会大晚上跑来修水龙头，讲故事也不能这么离谱。
但我没有立即拆穿他们，因为我手上没有直接的证据。
“水龙头修好了就行，以后这种事就不要麻烦房东了，去外面找个水电工也就一百块钱的事。”我说道。
周豪拍了拍我肩膀，笑道：“你女友不错，听说你们快结婚了，好好珍惜。”
说完，他就大摇大摆走了出去，开车离开了。
深夜，城市的喧嚣渐渐沉寂。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中把玩着电视遥控器，却无心观看。
陈梦瑶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我曾无数次想要拿起它，查看里面的微信聊天记录，寻找那些可能让我心碎的证据。但最终，我放下了这个念头，我已经三十岁了，马上快和她结婚了，我更希望她能迷途知返，断了那节外生的枝叶。
但我没想到的是，情况朝着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
3.
半夜十一点，陈梦瑶在卧室里换衣服，准备出门。
她说是朋友叫她去唱K，不过是哪个朋友她没有说，我知道她所谓的朋友也就是公司同事。
我看到她穿上了白衬衫，衬衫领口还打了一个红色的领结，下身是一条格子短裙，短到快到大腿根了。
这明明就是女大学生的装扮，她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穿这种服装就是在扮嫩。
“你穿这种衣服出去跟朋友唱K啊？”我语气不满道。
陈梦瑶在镜子前转了个圈，说道：“怎么？不好看吗？”
“跟朋友唱K穿平常衣服不就行了，你穿的就跟KTV公主似的。”我说道。
陈梦瑶皱着眉头道：“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谁跟你一样土包子一个，天天就穿件破夹克一条牛仔裤。”
她拎起小皮包扭着腰肢就下楼了。
我走到二楼阳台，看到她出门后，往小区大门的方向走去了，没有汽车来接她。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就胡思乱想，好像看见陈梦瑶坐在其他男人的大腿上，一只手伸进了她的短裙里……
朦朦胧胧中到了凌晨三四点钟，我听见楼下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陈梦瑶回来了，她轻轻地打开卧室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我坐起身，把她吓了一跳。
“你还没睡吗？我以为你睡着了……”陈梦瑶撩了撩头发笑道。
我的目光不经意地一瞟，发现陈梦瑶的短裙穿反了，她这条短裙前面有一个小商标，现在小商标出现在她屁股后面。
“你短裙穿反了。”我冷冷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