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病怏怏的老婆,没逃脱二0年那场疫情。
老婆去世半年之后,我也办理了退休手续,去了广州和儿子一起居住。孙子才两岁,儿媳冰冰早些时候,就请了她乡下的小姨来做居家保姆。
冰冰的小姨,叫芹。一位四十五、六岁的中年妇女。人长得很清秀,皮肤白皙。一白盖百丑,使得她显得更年轻。芹性格温柔,开口爱笑,有事无事总喊我"亲家公。″
儿子和冰冰每天上班之后,只剩下我和带孙子的芹整天呆在一起,使得我好不自在。冰冰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就大咧咧地说:"爸,你厨艺很好,那每天晚上做一顿饭,让我们饱饱口福,行吗?″
老婆自从生了儿子后,身体不怎好,就没再生孩子。家务事大都由我承包,几十年如一日,无形之中练就一手好厨艺。听冰冰这么一说,我满口应承下来。
要想菜的味道可口,必须选好新鲜的食材。我刚要出门,孙子嚷嚷也要去,芹笑着牵着孙子和我一道去了超市。
到了超市之后,我忙着去了蔬菜区。芹带着孙子去了服装区,她说:"快到了夏季,看看有没有合适夏装″。我忙了好一阵子,选好几种食材。便到服装区去找孙子和芹。芹穿一套浅黄色的套裙,正在和导购员谈价格,见我来了,就进了试衣间,换下了套裙出来,对导购员说:"不买了!"
导购员说:"这套款式价格略高些,你穿着真合体。″
不知芹是嫌价格贵,还是觉得太过于洋气的原因,摇了摇头:"算了,下次再说"。我想,芹给我带孙子,尽心尽意,我送她一套裙子不是正合适吗?于是,拿起裙子在收银台付了款。一套裙子八百多呢,怪不得芹迟凝不定。当我把裙子给芹的时候,导购员此时笑得像朵花,对芹说:"还是你家先生大方!"我发现芹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
一路上,芹对我讲了好几次:"回家后,一定要付钱给我。"
我真心实意地说:"你帮我带孙子,两年多了,总是尽心尽意。作为孙子的爷爷,送你一套裙子是应该的。你就不必再说还钱了″。
芹见我这么一说,连声道:"谢谢亲家公″。
"叫亲家公,我听起来很别扭,以后叫大哥行吗?″
芹笑着说:"行。″
我做饭的时候,芹帮忙打下手,还不停地问这问哪地。我发现这个女人很懂男人的心,又有些多愁善感。
晚饭很丰盛,酸味鱼汤,凉拌牛肉,麻辣豆腐等几个菜很对冰冰的口味。她说吃撑了,便和儿子领着孙子出门去了。刚出门,冰冰又回过头来,冲着我和芹说,收拾好了餐具,你们结个伴,出去走走。
芹对我说:"那我俩去公园?那儿清静。"
"行!"我满口答应。
一路上,从孙子聊到冰冰。芹说起冰冰很多小时候的事,她夸冰冰性格直率,开朗又乐于助人。
后来,我无意之中问起芹,"你有几个孩子?"
芹听了这话,脸色一下阴沉起来。把头低下,显然不想和我交谈这个话题。
我连忙说:"对不起,我不该问你家中的事″。
我和芹走了好一段路,我看到她眼泪汪汪的,便递过一包手纸。芹情绪平静之后,她告诉我,她没有孩子。二十四岁的时候,和一位体育老师结婚,后来因为自己不能生孩子,便离了,一直单身。
她说她很喜欢孩子,尤其是冰冰的儿子。说着说着,一不小心歪了脚,我就扶着她慢慢地回家。到了小区,怕被熟人瞅见说闲话,我俩顾意分开走。
后来时间一长,我和芹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我心里很矛盾,很想同她结伴度过后半生,但想到儿子和冰冰,他们能容忍吗?
我不想和芹的感情越陷越深,我决定回老家独自活。
芹默默地看着我收拾后行旅,好像眼角挂着泪水,对我说:"大哥,有空就来这里住住啊?"
我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晚饭后,儿子带着孙子出门了。冰冰便把我和芹叫在一起坐坐,冰冰一脸严肃地问:"爸,您这么急着要走,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我说:"没有。"
"那是不是和我小姨对不上脾气?”
"更不是。"
冰冰好像是明知故问,她眯着眼,笑了好一阵子,拖着长长的声音说:"我知你的心思,明明都喜欢小姨,故意回避?″
我慌了神:"没有,没有。"
她又笑着说:"你俩个脸红什么?″
我和芹都羞得低下头,冰冰后来到底说了些啥,一句我都没有听进去。
后来,冰冰把我芹的放在一起,说:"拉拉手,不用开口,婚事就算定下了″。
我和芹的手还真拉了好久。我心里自嘲道,儿媳妇敢给公公说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