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太祖努尔哈赤10岁丧母,继母苛刻,被迫早年进山采货。25岁再失父祖,却胸怀大志,以13副甲胄起义,五年后称“淑勒贝勒”,37年后建后金,自称大汗,为后金首汗。
努尔哈赤一生中共有19位后妃被史料记载,包括四位地位相当于皇后的大妃。
这19位后妃共育有25名子女,包括16位皇子,均为努尔哈赤的后代。
这16位皇子中,8位系大妃所出之嫡子,但善终者寥寥。
嫡长子褚英遭父汗努尔哈赤囚禁,两年后遭处决。
嫡次子代善乃努尔哈赤16子中成就最高者,其家族被封为大清首王族,并诞生了三位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
嫡三子莽古尔泰天聪六年逝,嫡五子德格类天聪八年亡,二者皆后被太宗皇帝追责,遭削爵除籍。
太宗皇帝皇太极,乃嫡四子,于崇德八年驾崩。
嫡六子阿济格遭顺治帝圈禁,最终身亡。
多尔衮,顺治帝之嫡七子,曾被追罪削爵并除出宗籍。至乾隆年间,其爵位得以恢复,并被列为八大铁帽子王中的一员。
嫡八子多铎早逝,曾受兄多尔衮牵连仅被降爵。乾隆时,其爵位恢复为和硕裕亲王,位列清初八大铁帽子王之中。
阿巴泰为侧妃伊尔根觉罗氏所生,虽为嫡子,但在太祖大妃所生的八位嫡子面前无继承权,其地位却高于太祖七位庶子,最终获封多罗饶余郡王爵位。
努尔哈赤嫡子善终者少,因具皇位继承资格,威胁皇太极或顺治帝皇权,其不善终乃自身所致。
努尔哈赤的7位庶子无皇位继承权,不会成为大汗的威胁,也不争汗位,只安分守己。有建功机会便上战场立功,求晋封。因此,努尔哈赤的庶子们大多善终。
在努尔哈赤的8位庶子中,有一位结局凄惨,不仅未能善终,其家族更遭遇灭门之灾。
太宗与顺治帝皆非昏聩之君,然对太祖一庶子却颇为严苛,其中缘由令人费解。
本文探讨太祖十六子中境遇最差的巴布海,在满清初期究竟是何等身份与地位。
【宠妃生】
巴布海为努尔哈赤庶妃嘉穆瑚觉罗·真奇之子。清史显示,大清建立前未形成完备后妃制度,故后妃等级划分相对简单。
大妃即大福晋,地位最高;侧妃亦称福晋,为平妻;庶妃则包括小福晋与格格,地位较低。三者均为后宫妃嫔,但地位有所不同。
真奇生于嘉木湖,姓觉罗氏,女真以地为姓,故为真奇嘉穆瑚觉罗氏。按部落划分,他属建州女真苏克素护部。太祖起兵时,其父贝浑巴颜率族归顺。
然而,贝浑巴颜并未对太祖尽忠,后来他携子投奔了海西女真四部中的哈达部。
努尔哈赤获悉情报,随即下令处决贝浑巴颜及其子。
而真奇或在父兄亡故后,被太祖纳入后宫,册为庶妃,享有小福晋之待遇。
真奇父兄遭努尔哈赤诛杀,因背叛建州女真。但这未减太祖对她的宠爱,八年间,真奇育有两子三女。此时,太祖极宠真奇,她亦是太祖后妃中生子女最多者。
1592年,万历二十年,真奇诞下太祖第九子巴布泰,其最终获封奉恩镇国公爵位。
1595年,万历二十三年,真奇诞下太祖第四女穆库什公主。公主后嫁予开国五大臣额亦都,育子遏必隆,乃康熙岳父,亦是孝昭仁皇后与温僖贵妃之父。
1596年,万历二十四年,真奇诞下太祖第十一子巴布海,即本文主人公。
1597年,真奇生太祖诞下第五女,此女在年满17岁之际不幸逝世。
1600年,真奇生太祖诞下第六女,她后嫁予额驸苏纳(孝慈高皇后族侄)。苏纳之子苏克萨哈,为辅政大臣之一,但并非太祖直系外孙。
多尔衮母阿巴亥,太祖第四妃,于真奇生第六女次年嫁入建州女真。因其貌美,努尔哈赤疏远庶妃真奇。1601年后,真奇失宠,史料中再无记载,此乃常理。
【口不择言,得知太宗皇帝】
巴布海为太祖第十一子,初被赐职牛录章京,即佐领之职。
巴布海乃太祖之子,虽母真奇失宠,无争汗位之资。然其妻室不凡,太祖赐婚功臣扬古利之女舒穆禄氏。扬古利虽非天命时“五大臣”,太宗时战功显赫,逝后配享太庙,且为唯一追封王者。
巴布海岳父在满清初期地位显赫,对他大有助益。但巴布海未能善用这层姻亲关系,反而得罪了太宗皇帝。
天聪八年,39岁的巴布海被太宗赐封为一等甲喇章京,此世职于太祖之子中偏低,由此可知,巴布海非勇猛善战、能成就功业之辈。
太宗仍会给其弟建功立业之机,以期晋封其爵位,毕竟身为太宗手足,理应享有此待遇。
皇太极令巴布海与镇国将军阿拜(皇三子,兆佳氏出)共祭皇陵,巴布海不喜阿拜,未候先行。祭牛随阿拜途中,巴布海暂用民牛替代,誓祭牛至则偿还。
百姓觉祭牛太小,拒收并提起诉讼,巴布海被罚30两银。他拒付,百姓再诉。巴布海向皇太极申诉,反被严斥,称其“受制于妻”(舒穆禄氏)。
崇德四年(1639年),皇太极称帝四载之际,44岁的巴布海获封镇国将军,并担任梅勒额真(副都统)一职,正式拥有爵位。
巴布海获封镇国将军爵位,仅凭其太祖之子的身份。
作为太祖庶子,建功立业机会稀少,巴布海较其他庶兄弟更甚,几乎无建功可能。无战功,自然难以晋爵。
巴布海未自省,反怨太宗皇帝,对妻叔谭泰言:愿罢我梅勒额真之职,此职者,众多如草木。
谭泰责备巴布海出言不敬,巴布海随即发誓,若所言非真心,愿受天地明鉴。
太宗帝旋命瓜尔佳·图赖(费英东七子,与父同享太庙殊荣,鳌拜堂兄)核查牛录贫富。巴布海直言不讳:吾所管牛录皆富饶。
巴布海显然不愿配合图赖,此举明显是对太宗皇帝的不敬。
巴布海续言:我身为太祖之子,岂容谭泰等人妄加诬陷?
巴布海行为令皇太极大怒,遂派人审讯。依大清律,巴布海终被判死刑。
皇太极宽恕了巴布海,未取其性命,仅剥夺其爵位。
巴布海未能保住镇国将军的爵位,最终失去了这一荣誉。
巴布海最惨之时在顺治年间,他被处死,妻儿亦遭顺治帝赐死。其子年仅18,无后嗣,至此巴布海一族断绝。
顺治帝为何对亲叔叔如此严厉?
【被灭门】
崇德八年,太宗薨逝,皇位之争后,继位者非太宗长子肃亲王豪格,亦非威望战功皆备的睿亲王多尔衮,而是太宗庄妃之子、皇九子福临。
这一年,福临年仅6岁便登基为帝,确定年号为顺治。
顺治帝亲政前,朝政由郑亲王济尔哈朗及睿亲王多尔衮掌管,此二人分别为太祖侄儿与亲王,顺治帝之两位叔父亦被任为辅政叔王。
多尔衮野心勃勃,不甘皇位旁落,自顺治帝即位始,便暗中筹划夺取皇位之策。
首要之举乃除去班次居前的郑亲王济尔哈朗,致其渐离辅政之位。顺治四年,多尔衮封同母弟多铎为辅政德豫亲王,兄弟共掌大清实权,稳固无比。
其次,多尔衮设法使皇家内三院的三学士效忠他。希福被革职抄家,因不附和他;范文程闭门不出,拒绝归附;刚林则在多尔衮的威逼利诱下站到其阵营。
随后,多尔衮对内三院进行调整,将三位大学士全部替换为自己的亲信。
之后,多尔衮对六部尚书采取了相同手段。
如吏部尚书,原由顺治帝族叔巩阿岱(太祖异母弟巴雅喇子)任礼部尚书,太宗病重时巩阿岱投靠多尔衮。顺治四年,巩阿岱任期满后,多尔衮换为舒穆禄·谭泰。多尔衮病逝前,吏部尚书皆为其亲信。
谭泰为巴布海妻舒穆禄氏之叔,亦是开国功臣扬古利之从弟,此关系我们在前文中已有所提及。
巴布海与谭泰虽有姻亲关系,却不和睦。太宗皇帝在位期间,两人间已产生矛盾。
谭泰乃满洲正黄旗人,太宗忠臣,太宗崩后力挺皇子继位,与多尔衮对立。顺治初,与赫舍里索尼等同誓效忠。未几,谭泰转投多尔衮,告密两黄旗大臣事,致忠臣受害。
谭泰因对多尔衮忠心耿耿,于多尔衮执政时,身居高位,权势显赫,行为嚣张跋扈。
谭泰行为易得罪顺治帝与孝庄太后的忠臣,遭弹劾属意料之中。顺治帝初登皇位,即有人匿名书信攻讦谭泰,送至一等公塔瞻府邸。
塔瞻乃扬古利之子,巴布海之妻舅兄,亦是谭泰之堂侄。
审问后,仆从确认书信源自巴布海家中。
巴布海坚决否认撰写该书信,但无论真相如何,他与谭泰不和,终被处死。同时,其妻与子阿喀喇亦未能幸免,均被处决。
巴布海家遭抄没,所有家产随后被转交给谭泰。
此事有可能是谭泰蓄意构陷巴布海,意图除之并侵占其家产,这种可能性并非不存在。
此时,多尔衮因谭泰之忠心掌握大清实权,顺治帝年幼无力维护叔叔,只能依多尔衮之意颁布旨意。
顺治七年十二月,多尔衮逝世。
顺治八年二月,顺治帝于两月内肃清多尔衮势力,切实掌控大清实权,并着手提前亲政。
顺治九年,谭泰遭鳌拜等人弹劾,顺治帝遂下令将其诛杀,并抄家。
巴布海已逝八九载,未见谭泰被诛。其家无继嗣,顺治帝遂将谭泰家产转予巴布海同母兄巴布泰。
顺治帝未复巴布海爵位,因巴布海削爵非谭泰之过,而是触怒太宗皇帝。顺治作为太宗之子,自不能违逆父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