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蒋介石担任黄埔军校校长,这标志着其政治生涯步入飞跃阶段。
此期间,蒋介石勤勉治国,常驻军校,与师生共生活。黄埔学生尊其为“校长”,并尊称他身旁女子为“蒋师母”。
陈洁如即是众人所称的“蒋师母”。
在蒋介石的妻妾之中,陈洁如颇具神秘感。
1914年,14岁的蒋介石按家族安排,娶缠足旧式女毛福梅为妻,育有长子蒋经国。后他赴上海,结识青楼出身的姚冶诚,为其赎身后纳为小妾。
1921年,蒋介石宣布与毛氏、姚氏断绝关系,原因是此时他结识了陈洁如。
陈洁如既非蒋介石发妻毛福梅般的盘头小脚传统女性,也非后来受过西方教育的宋美龄式留洋小姐。
《金陵春梦》称陈洁如出身青楼,与姚冶诚相似,此说法曾广为流传。但陈洁如在回忆录中反驳了这一对其身世的歪曲描述。
实际上,陈洁如与毛福梅、宋美龄及姚冶诚相比,均展现出截然不同的特质。
1906年,陈洁如生于浙江镇海,幼时随父迁居上海。结识蒋介石前,她身份平凡,仅是一名普通女学生。
1918年,近13岁的陈洁如由母吴氏送入海宁路蔡元培创办的爱国女子学校,学习文化知识,期间与朱逸民结为挚友。
朱逸民后嫁予上海滩大财阀张静江为续弦,陈洁如首次在张静江府邸中遇见了蒋介石。
陈洁如忆述,蒋介石初识后即热烈追求。后其父因心脏病骤逝,仅余母女相依。经张静江夫妇促成,陈洁如终被感动,接受了蒋介石的求婚。
1921年12月5日,二人在上海永安大楼举办婚礼,张静江担任证婚人,主婚人为国民党元老戴季陶,他也是蒋介石的结拜兄弟。
蒋介石日记未提相关事,对陈洁如所述其猛烈追求也无记载,这令蒋陈婚姻更显复杂难解。
自1921年起,陈洁如频繁伴随蒋介石,无疑扮演了合格夫人的角色,这一点不容忽视。
李宗仁提及,蒋介石在与他结拜时,于金兰帖签名之余,另加注明“妻陈洁如”,以示眷属关系。
婚后不久,陈洁如随蒋介石赴广州应孙中山电召。1922年,陈炯明叛变,派4000余官兵攻总统府,孙中山及国民党要员逃至永丰舰,陈洁如亦随蒋介石登舰避险。
在此期间,陈洁如与国民党军政要员及其夫人结识,包括廖仲恺与何香凝夫妇等人。
此后,无论蒋介石身为粤军将领、黄埔军校校长,或最终成为国民党革命军总司令,身处权力之巅,陈洁如始终陪伴在其左右。
陈洁如陪伴蒋介石时,蒋已有一妻一妾。但她仍能以夫人身份伴其左右,活跃社交场,独享风光,这得益于她略懂文墨且善解人意。
蒋经国早年离奉化赴上海求学,小学至中学均伴陈洁如左右,受其深切关怀,蒋经国尊称她为“上海姆妈”。
陈洁如在回忆录里说到,她原名陈凤,名字“洁如”由蒋介石所赐,意在表达纯洁不凡之意。
尽管蒋介石日记未提两人婚礼及婚前追求,自1925年起,陈洁如名频繁现于日记中,蒋介石对陈洁如情感深重,多有期盼之辞。
六时前起,赴码头候洁如未至,颇感懊丧。八时返校处理事务,并视察医院。近日脾气暴躁,闻洁如月末才至,心中更添烦闷。
在广州时,因陈洁如无法生育,经何香凝引荐,两人领养一女,蒋介石赐名“瑶光”。
由此可见,蒋介石对陈洁如的宠爱显而易见,诸多细节均透露出这一情感。
可惜,镜中花、水中月,终归只是虚幻的影像,难以触及。
1926年,蒋介石成为国民党革命军总司令,权势滔天。随着权力欲的增长,其择偶观改变,陈洁如无法助力其政治前程。
同年,蒋介石日记首提宋美龄:“上午批文,壁君等同仁来司令部用餐,宾客至。十时,三期学生毕业典礼,孙夫人与妹出席。”
陈洁如缺乏的高贵出身与显赫家世,正是宋美龄所具备的。
不久,陈洁如遭遇了与毛氏、姚氏相同的命运。
蒋介石在放弃毛氏前,表示厌恶道:“闻声见人,皆感刺激。”而在决定离开姚氏时,他也提到:“怡诚嗜赌难改,恶行深重,令人恼怒。”
1926年,蒋介石在给张静江的信中明确表达了抛弃陈洁如的决定,毫无例外地透露了他的这一心意。
洁如游心逐年增广,却厌学不治家,家务纷扰。望嘱其勿涉杂务,专心向学五年,或考虑留学,以助将来。否则,恐无所成,贻误终身。如何?
随后,蒋介石与宋美龄商议婚事,陈洁如受蒋言辞哄骗,屡次妥协,最终被安排赴美,名曰“海外进修”。
当时,日本某报报道“蒋夫人乘船前往美国”,而轮船行至太平洋,无线电即播发了上海多家报纸刊登的蒋宋结婚消息。
另有一则《蒋中正启事》称:“元配毛氏已与中正离婚,姚、陈二氏从未有契约。”其言决绝,使陈洁如心痛至极。
1927年12月1日,上海大华饭店,蒋介石与宋美龄举办婚礼。此后,宋美龄获称“蒋夫人”,而陈洁如逐渐淡出公众视野。
在美国,陈洁如满足了蒋介石的期望,专注学习五年,精进英文、养蜂及园艺技能,并成功在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院取得硕士学位。
1931年留洋时,陈洁如致信蒋介石,信被宋美龄发现,蒋慌忙撕毁。宋美龄次日晚返沪。后蒋介石致信宋美龄与宋霭龄解释,事态方得平息。
1933年,陈洁如返沪后,满怀希望地向蒋介石致信数封,却仅收到5万元作为回应。
抗战时期,陈洁如赴重庆,与蒋介石重逢。
宋美龄对蒋陈关系敏感,对陈洁如投奔不满。但陈因拒当汉奸来大后方,蒋接待并安置她名正言顺。经蒋解释后,宋美龄的不满终得化解。
1949年上海解放后,陈洁如受邀担任上海市卢湾区政协委员一职。
1961年,周恩来总理批准后,陈洁如前往香港定居,并更名为“陈璐”,摒弃旧名“洁如”,开始过上隐居生活,不再与外界往来。
蒋经国得知消息后,特在九龙窝打老道购置宽敞豪华公寓一套,赠予“上海姆妈”用作养老居所。
1962年,75岁的蒋介石让戴季陶之子戴安国秘密送信给陈洁如,信中提及:“往昔共度难关之时,所受关怀,我时刻铭记于心。”
信中,蒋竭力安抚陈洁如,因她刚应周恩来总理夫妇之邀赴京,会晤众多黄埔军校旧友。
随后,蒋介石承诺每年给陈洁如1万美元家用,但能否兑现未知。为生计,陈洁如着手撰写回忆录,以此赚取稿费。
1971年2月21日,陈洁如在香港住所因中风逝世,终年65岁。
陈洁如离蒋后终身未嫁,临终致信蒋介石,倾诉多年委屈:“三十余载,我之隐忍唯君洞悉,然为顾全君之国家荣誉,我始终承受极大牺牲……”
陈洁如骨灰后送美安葬。1992年,即其逝世21年后,其尘封近30年的回忆录终发表,某种意义上为她的一生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