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书法家米芾一生看不上前代的书法家,但却唯独对他另眼相看,对他也是心悦诚服,认为他的书法在唐代“无人出其右”,此人就是唐草的代表、草书的划时代人物:孙过庭。
孙过庭草书《书谱》。甚有右军法。作字落脚,差近前而直,此过庭法。凡世称右军书,有此等字,皆孙笔也。凡唐草得二王法,无出其右"。
这是米芾对孙过庭的代表作《书谱》的的评价,孙过庭《书谱》被称为书写最精准的今草,也被誉为小草典范,是后人学习草书的必临经典。
作为理论与书法结合的经典,孙过庭的《书谱》被历代所推崇,《书谱》不是我们印象中的草书那样的牵丝引带,他减少了字与字之间的连带,这是孙过庭草书的代表之处,朱履贞云:“惟孙虔礼草书《书谱》,全法右军,一气贯注,笔致具存,实为草书至宝。”
《书谱》的笔法虽也是源于王羲之,但它比王羲之的笔法更为隽拔变化。每一个字都是极其变化,有连有断的笔意,让它的节奏感极强,王世贞曾评价:"《书谱》浓润圆熟,几在山阴(王羲之)堂室。后复纵放,有渴猊游龙之势。细玩之,则所谓一字万同者,美碧之微瑕,故不能掩也。"
其结构以平正为主,疏散相宜,章法错落有致,浑然天成,明代的孙承泽评价其:"唐初诸人无一人不摹右军,然皆有蹊径可寻。孙虔礼之《书谱》,天真潇洒,掉臂独行,无意求合,而无不宛合,此有唐第一妙腕"。
孙过庭作为唐代草书中,王羲之笔法的集大成者,同时作为书法理论精华的《书谱》虽只有3700字,但它奠定了后世书法的理论基础架。他所提出的“趋变适时”、“质文三变,驰骛沿革,物理常然”、“草不兼真,殆于专谨;真不通草,殊非翰札”等书法理念,都被后世当作书法秘诀,宋元以后的书法家将其奉为圭臬,也标志着中国的书法理论进入新的阶段。
明代的焦谓曾评价:
"昔人评孙书,谓千字一律,如风偃草,意轻之也。余谓《书谱》虽运笔烂熟,而中藏轨法,故自森然。顷见《千文》真迹,尤可以见晋人用笔之意。禅门所称不求法脱不为法缚,非入三昧者,殆不能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