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纯属故事，封面配图为AI原创，本篇包含虚构创作。
刘建国把筷子轻轻搁在碗上，清了清嗓子。
五十岁的男人，头顶已经稀疏，眼角的皱纹像是被岁月用刀刻上去的。他望着正在收拾碗筷的保姆张淑芬，手心微微出汗。
"淑芬啊，先别忙了，坐下说会儿话。"刘建国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半个调。
张淑芬头也没抬，麻利地把剩菜倒进保鲜盒："刘老师，您先歇着，我把厨房收拾完再说。您下午不是还要去公司吗？"
"今天不一样，"刘建国站起来，走到张淑芬身边，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大理石台面，"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张淑芬这才停下手中的活，撩了下垂到眼前的头发。四十五岁的女人，皮肤因为常年操劳显得粗糙，但眼睛依然明亮。
她扯下围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啥事啊这么严肃？"
刘建国深吸一口气，突然抓住张淑芬的手："淑芬，咱俩处对象吧！"
厨房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冰箱的嗡嗡声。张淑芬像被烫到一样抽回手，后退半步撞上了洗碗池，不锈钢水槽发出"咣当"一声响。
"刘老师，您...您这是喝多了？"张淑芬的声音发颤。
"我没喝酒，"刘建国向前一步，眼里闪着热切的光。
"咱俩认识三年了，你照顾我，照顾我妈，还帮我带小磊。你勤快、善良，是个好女人。我...我喜欢你。"
张淑芬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她抓起抹布机械地擦着已经干净的台面：
"刘老师，我是您家保姆，一个月拿您六千块钱工资..."
"嫁给我就不用当保姆了！"刘建国打断她，"你就是这家的女主人！"
张淑芬突然停下动作，抬起头直视刘建国："那我工资谁给发？社保谁给交？"
刘建国一愣："这...咱都是一家人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我现在当保姆，一个月挣六千，干完活下班回自己家。"张淑芬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嫁给你，伺候你、你妈、你儿子3口人，一分钱没有，加上你们家一个月4000的生活医药费，我还要倒贴1万，我图啥啊？"
刘建国的脸涨得通红："你怎么能这么算账？婚姻是感情的事！"
"感情？"张淑芬冷笑一声，"刘老师，您前妻不就是因为受不了您妈和您那宝贝儿子才离的吗？现在让我免费接班？"
"张淑芬！"刘建国猛地提高音量，"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势利的人！"
"我势利？"张淑芬把抹布摔在台面上，"我离异十年，靠当保姆把儿子供上大学。您知道我们这行多不容易吗？"
"起早贪黑，看人脸色，腰疼得半夜睡不着觉也不敢请假！"
"现在您一句话，让我放弃工作、放弃社保、放弃那点可怜的尊严，去当您家的免费老妈子？"
"我只能明确跟你说，不可能。"
刘建国被这一连串质问震住了，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正在这时，客厅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刘建国的儿子刘磊推门而入。
二十二岁刚毕业的大学生，染着一头黄发，耳朵上打着一排耳钉。
"爸，张阿姨，我饿了，还有饭吗？"刘磊踩着拖鞋走进厨房，看到对峙的两人，挑了挑眉，"哟，你们这是怎么了？"
刘建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转向儿子："小磊，我正在跟你张阿姨商量...呃...我们的事。"
刘磊的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阴沉：
"爸，你别告诉我你要跟我们家保姆结婚？"
"小磊！"刘建国呵斥道，"注意你的言辞！"
"我说错了吗？"刘磊指着张淑芬，声音尖利，"她不就是一个保姆吗？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她图什么？不就是图咱家房子和你的工资吗？"
张淑芬的脸色变得煞白，手指紧紧攥住围裙边缘：
"刘磊，我在这家干了三年，自问对得起良心。你上大学住校，每次回来我都给你做好吃的；你奶奶住院，我守了三天三夜..."
话还没说完，刘磊打断她："少来这套！不就是演戏吗？现在露出真面目了吧？想当我后妈？门都没有！"
争吵声惊动了卧室里的老太太。刘建国八十岁的母亲王凤霞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出来：
"你们吵什么吵？建国啊，怎么回事？"
刘建国连忙上前搀扶母亲，没带脑子的说："妈，没事，就是...我想跟淑芬结婚，正在商量..."
"什么？"王凤霞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你要娶保姆？建国啊，你是不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张淑芬站在厨房中央，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这一家子都什么人啊？
真以为是个保姆就想嫁到雇主家啊，她慢慢解下围裙，折叠整齐放在台面上：
"刘老师，我看今天不是谈话的好时机。我先回去了。"
"淑芬！别走！"刘建国想追上去，被母亲一把拉住。
"让她走！"王凤霞厉声道，"这种女人我见多了，装得贤惠，心里指不定打什么算盘呢！她这种心思不干净的人不配给我们家当保姆！"
张淑芬走到门口，突然转身，气愤道：
"老太太，我在您家三年，每天给您端屎端尿，按摩擦身，您中风住院是我陪护，您骂我我从不还口。"
“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你们一家的地方，今天是你儿子刘建国突然提出想跟我结婚，我当场就拒绝了！”
“请你和你孙子不要张口闭口就把所有侮辱人的词用到我身上，你说我不配给你们家当保姆，我告诉你！你们这样的家庭，我还不稀罕呢？”
“一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中风老太，一个不学无术，毕业就失业的黄毛小子，你们又有什么挑的资本？”
刘磊在一旁冷笑："装，继续装！爸，你看她多会演戏！"
王凤霞气的猛跺拐杖：“你！你给我滚出去！”
张淑芬挺直腰杆，拎起放在门边的布包："不用你说，我这就走。刘老师，我的工资结到今天，麻烦你现在就给我结清。"
刘建国站在原地，像被雷劈中一样，他没想到突然之间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自己家里的情况他是最清楚的，一旦张淑芬走了，再想找一个跟她一样干活麻溜、任劳任怨的保姆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淑芬，我..."刘建国想挽留，却被刘磊跟王凤霞极力阻拦：
“爸！你还在想什么呢？”刘磊一脸不屑。
“赶紧把钱给她，这样祸害留不得！”王凤霞斩钉截铁。
想到张淑芬坚定的拒绝，刘建国也怕损了自己的名声，便赶紧把工资给张淑芬结了。
张淑芬看到转账，这个小气男人竟然还不忘给她少算一天工资，这一上午的活可白干了，但她还是选择毫不犹豫的离开。
门"砰"地一声关上，震得墙上的照片框都晃了晃。刘建国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
老太太拄着拐杖在客厅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家门不幸"。
刘磊则掏出手机，飞快地给朋友发消息："靠，我爸疯了，要娶我们家保姆！"
厨房里，没收拾完的碗筷堆在水槽里，剩菜在台面上慢慢变凉。
那张折叠整齐的围裙静静躺着，上面还留着张淑芬手心的温度。
第二天清晨，加班一晚上回到家的刘建国顶着黑眼圈坐在餐桌前。桌上没有往日的热粥和小菜，只有刘磊昨晚叫的外卖盒子。
老太太在卧室里喊饿，刘磊戴着耳机在房间里打游戏，对一切充耳不闻。
刘建国一脸懊悔：早知道就不这样直接说出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