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亚楼,你这是与中央唱反调!”
“我这是坚持科学。”
“是啊,就你刘亚楼讲科学,你还是国防科委副主任嘛。”
……
1961年,中南海发生了一场不欢而散的争吵,争吵的双方是毛主席和空军司令刘亚楼。这一场争吵过后,毛主席几个月都不理刘亚楼,刘亚楼只好请周总理、罗荣桓等人“劝架”。
“刘亚楼喜欢说了算,空军就让他说去吧。”最终,了解刘亚楼脾气的毛主席还是做出了让步。
关于这一场争吵的起因,还得从中苏关系破裂开始说起。当时很多苏联专家纷纷撤走,部队中的很多俄语翻译也被要求遣散和改行。结果刘亚楼一听,当即表示反对:
“不经过空军党委批准,一个翻译也不准动。”
对于空军翻译队伍的建设,刘亚楼花费了很大的心血,哪里舍得随随便便就将其解散。
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后,中苏两国达成协议,斯大林派一批顾问和专家,帮助我国在陆军的基础上建设空军。为了解决语言的问题,刘亚楼谈判回国之后,首先抓的工作就是翻译问题。
想要过河,没有桥和船是办不到的;想要在苏联人的帮助下筹建空军,翻译就是其中的桥和船。
当时全空军的俄文翻译也只有31名,和实际需要相差甚远。刘亚楼当即派人前往哈尔滨和新疆,选调了一批懂俄文的干部和知识分子。经过数次调配,空军的翻译队伍从40人一下子就扩大到了400人。
1950年空军第一次翻译工作会议,刘亚楼百忙之中亲自到会。因为刘亚楼早年有留苏经历,因此对于翻译标准的问题,刘亚楼特意作出指示,要求每个翻译在准确的基础上,要保证通顺。
后来为了培养翻译,刘亚楼抽调了60名翻译出国,到苏联的空军工程学院学习,又抽调了150名翻译到航校学习航空技术,调26名翻译到军医大学习医学。
随着中苏关系破裂,不少部队中的俄语翻译被迫改行,或是转业,但到了刘亚楼这里却大唱反调。毛主席听说后对刘亚楼的做法有些不满,专门找他到中南海谈话,结果最终还是毛主席做了让步。
针对翻译没有工作可做的问题,刘亚楼要求举办培训班,利用这个空隙让这些翻译掌握第二外语。刚开始有人觉得时间太短,学不出效果,但刘亚楼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他们已经掌握了一门外语,另学一门外语是相对容易的。
曾经有人指责刘亚楼在空军是“家长制,一言堂”,刘亚楼听到后一笑置之,反而对指责的人说:“你连飞机型号都搞不清楚,我还能让你胡来?你不服气可以到中央告我,能把我告下来,司令让给你当。”
一番话,说的对方哑口无言。
根据毛主席“要编写出我们自己的条令”的指示,刘亚楼立即组成专门小组,并亲自担任组长。为了搞好编写条令的工作,刘亚楼首先抓组织落实,建立一支得力的编写班子,并抽调了一批俄文、英文好的翻译,组成外文秘书组,配合领导小组工作。
编写小组的第一项任务,就是编写“空军战斗条令”。经过对各国空军战斗条令的对比,刘亚楼多次强调要充分利用外国资料,找到他们之间的异同点,这样编写出来的东西才能超越他们。
从一开始,刘亚楼就强调统一军语的重要性,要求每个翻译深入了解每个词意,在吃透原文的基础上再下笔。在统一军语方面,外文秘书组做了大量的工作。
随着编写条令教材、教程的范围逐渐扩大,刘亚楼又组成了12个翻译组,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将有用的材料全部译出,总字数达到了1200万字之多。除了解决过去积压的材料,刘亚楼还为今后处理材料规定了一套章程。
早在编写条令教材之初,刘亚楼就立下誓言,如果他中途死了,就请将编好的书放到他的墓前。没想到在1964年,刘亚楼真的查出了肝癌。在弥留之际,刘亚楼面对前来看望自己的副参谋长姚克祐说:
“秘书长,我的话言中了,条令编出来了,上八宝山送给我。”
一声“秘书长”,让姚克祐顿时泪如雨下,这个职务是他在空军条令教材编写组的职务,如今刘亚楼称呼他为“秘书长”,可见包含了刘亚楼多少在条令编写中的苦心。
空军的翻译事业始于刘亚楼。从1949年开始,空军的翻译事业大体可以分为6个时期,而刘亚楼作为开创者和奠基者,则经历了其中的4个时期。在他的主持下,空军5年时间编写成306部蓝皮书,直到弥留之际,他还在惦记着条令编写的工作。
直到今天,刘亚楼主持编写的译著还在发挥着重要作用。可以说刘亚楼不仅仅是空军翻译事业的奠基者,更是空军翻译的探索者和实践者,对空军翻译事业的贡献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