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观卖血记》中许三观的悲剧命运

三三老板 2025-01-20 12:44:07

余华的作品一直痴迷于对人类生存和苦难的表达以及生命本体的思考,余华众多作品的主人公都是社会中的小矮人,这些民间人物的生存状况都是困苦惨淡的。因而,对苦难的描述一直是余华作品的核心要素。对这部小说的苦难性进行分析,将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这部作品,并有助于我们以更详尽,更全面的方式了解余华作品的艺术世界。

一、苦难意识的呈现

余华说:“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更加接近真实。”他以平凡人物的平淡人生来叙述苦难,传达出的作品内涵具有分明的真实性,显然助于引起读者的沉思和大众的共鸣。作品中的“许三观”不仅仅只是“许三观”,而是普通人民大众的缩影。《许三观卖血记》传达了余华对生命思考的高度,展现了小人物与时代抗斗的人生,一次次想方设法地逃离苦难,一次次的苦难又接踵而至,苦难贯穿了平凡人物的大部分人生。

作品一共描写了许三观12次卖血。首次卖血是为证明身体结实,方便成家娶妻;第二次是为一乐给方铁匠儿子赔偿;第三次是给偷情女工林芬芳补偿;第四次是为解决家人的温饱问题;第五次是为下山去当知青的一乐行方便;第六次是为了款待二乐的生产队队长;之后的几次,都是为了救治生病的一乐;最后,当他想为自己卖血时,却被拒之门外。《许三观卖血记》的开端即许三观卖血人生的开端。许三观爷爷误以为许三观是“许二观”的荒唐谈话。这场荒唐的谈话令人引起对书中人物的深感哀凉与伤痛的思考。

我儿~你的脸在哪里,

爷爷~我不是你儿是你孙子~我的脸在这里。

……

我儿~你身子骨结实吗,

结实~许三观说~爷爷~我不是你儿。

他爷爷继续说:我儿~你也常去卖血,

许三观摇摇头:没有~我从不卖血。

我儿……爷爷说:你没有卖血~还说身子骨结实,我儿~你是在骗我……

爷爷~我不是你儿~是你孙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儿~他爷爷说:你爹爹不肯听我的话。他看上城里哪个什么花……

卖血似乎已经成为了祖祖辈辈生活中一种提供生存的方式。此处阐释许三观为什么以血液买卖为解决人生问题之“捷径”。毫发毕现地展示了逆来顺受的祖祖辈辈对于生命个体的认知不足。祖祖辈辈命运的安排何尝不是一种悲苦命运的安排?出售血液不仅仅是这些人物难以逃离致命苦难的原因,更是人们心中一种久远性的生存方法。沧海桑田,这种苦难席卷了普通民间人物所遭受的整个悲痛历史。不卖血的人不容易在这里与女人结婚生子,卖血已然成为一种检测强壮健康与否的衡量标准。许三观也认为出卖血液已经是能使生活道路顺利通畅的唯一途径。卖血已经成为农民心中的生活惯例和常识。无论困难艰难的程度,一有困难便去卖血,因而作品主人公许三观也难以逃离走向数次去卖血的道路。身子骨结实的人都去卖血,卖血一次可以挣三十五块钱呢,在地里干活半年也挣不了那么多。这人身上的血象井中的水,你不去打水,井中的水不会多,你天天去打,它还是那么多……把卖血这种行为具象化,思想的麻痹让卖血成为一种寻常事,人物命运苦难的存在和普通民间人物思维模糊的生活方式油然纸上。

作品中许三观首次出售血液之后,和根龙与阿方同到胜利饭店吃东西的那刻,喝着二两黄酒又品尝猪肝的时候,已经是许三观以及绝大多数出售血的人一生中的频繁的一幕,已经是卖血的人们日常生活的剪影。在许三观看了阿方他们在饭店点菜之后,觉得非常不错,也学着他们把手往桌上一拍:一盘炒猪肝,二两黄酒……黄酒怎么怎么……哦,温一温……刻画了贴近生活的场景和小人物最真实的样子。

许三观从未从愚昧无知的他们身上苏醒过来,他不觉得卖掉自己的血是一种哀凉和无助的举动。即使他们卖血的命运不能被淘汰与消除,即使事物苦难的深藏意味不会太沉重,但是对于卖血的哀痛读者也可以感受得到。吃喝饱足后,心情好极了。这是主人公说出了李血头穿着不相符合裆的多彩的下衣的风趣的话。此种意识又正好为苦难的本原处所。自己本身已经陷入了苦难的陷阱,却无法明确认识到另外一个人所经历着的苦难,更无法在有力的苦难中苏醒过来。在自己卖血之前还必须先贿赂血头,在人性的悲悯处处可见。故事人物沉浸在这种痛苦生活时,我们又能感受到作品中描写着苦难手段的东西隐藏得更深。于全国范围内开展的极“左”路线运动的时候,许三观为了吃好多日子极淡的汤食的亲人,为了保持温暖自给的生活方式,饥饿的许三观仍然被迫出卖自己的血液,这是民间人物与艰难生存和时间痛苦的抗争。民间普通人民群众面对苦难爱莫能助,点滴生活致使作品的苦难性强度增加,令文本之苦难叙述得更有力量。

许三观的纯真总是会被这种苦难的无知所掩盖。主人公暴露出的观念腐朽与人情冷漠和生活的苦难深重基本集中体现在其去卖血的前前后后上。许三观在作品中所受的悲痛都拥有苦难意义的层面,令一次又一次卖血的行为都暗含一场有一场深沉的生命苦难。许三观的人生基本上都在围绕卖血,他的人生屡次脱离不了卖血。碰到解决不了麻烦事情的时候去卖血,碰到没钱又不得不要去解决的时候也会去卖血,求生是人类的最高本能,他不得已通过一次又一次地卖血来继续生活。血液是生命之源,用来延续和拯救生命。在作品中,卖血是一种广泛而有共同性的行为,后来又表明卖血实则是卖气,但是依然有熙来攘往的人通过百般方式来讨好奉承“血头”卖血。通过这种方式,让平凡民间人物获得了通往生存的“捷径”即通过消耗自己身体的方式来勉强为生,民间人物如蝼蚁一般反复挣扎又只得变相妥协。

纵观全篇,小说按照时间顺序勾画了许三观平凡的一生,他的一生都与苦难相依相伴,人类的苦难施诸于许三观的一生。小说的苦难始终贯通融会,直到在小说的结局,许三观如故想行使这条“捷径”让自己的家庭更进一步,但是已经无计可施。许三观的结局也象征着广大普通民间人物和无奈生活之间的无奈和苦难沉重,这是无法逃离的命运。当苦难到来之际,他们只有畏惧,所做的只有被动地承受,只能边挣扎边自我安慰。随着故事情节的不断推进,也反应了社会动荡不安对广大民众的摧残,社会大跃进、吃公共食堂、大炼钢铁等活动带给民间人物的苦难,民间人物难以反抗,即使努力做出反抗也是徒劳无功,他们只能无奈苟活于无奈之下。

二、苦难意识的内涵

在重重苦难之下,人性本来的善与美没有被掩盖,人性的善与美不单单只是在主人公身上,也体现在邻里之间。苦难没有将人性磨灭,反而给予更深层次的意义。

(一)人性中的温暖

余华作为自我意识十分强烈的作家,在《许三观卖血记》中摒弃了以往作品的血腥与残忍,以及前卫作家的艺术风格,转为更加清晰和温暖的民间叙事。以一种平静的语调讲述了下层阶级的故事,读起来有些平凡又温暖。洪治纲说:“陈虹教会了他什么叫体恤和悲悯,以及体恤和悲悯对于一个作家的写作价值。”所以,余华开始在温情中折返,即便有绝望,即便有苦难,但是作品在温和的叙述中掺杂着些许的人性美。

主人公数次卖血,但大多数都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为了家人主动去卖血。而这大多数中又有一半以上是因为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一乐。许三观的形象愈发充实与高大。在作品的一开始描述中即一乐生下来以后,许三观是高兴且激动的,而后来即使抱着侥幸心理,身世浮沉雨打萍的一乐也被公之于众。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抗拒和难以接受的,何况在当时思想封建的时刻,身为当事人许三观更是颜面扫地。此时,他深恶痛恨着何小勇、许玉兰以及一乐。一乐得知后堵着气离开家门,随着时光的流逝,许三观心里变得越来越着急,甚至担心这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一乐,他只身前往寻找一乐的路,最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孩子。文中是这样描述的:一乐看到了胜利饭店明亮的灯光,他小心翼翼地问许三观:“爹,你是不是要带我去吃面条,许三观不再骂一乐了,他突然温和地说道:“是的。”此刻,他相当于变相地接受了一乐,与许玉兰甚至何小勇和解。许三观的温情在作品中明亮了起来,他与过去和解。将许三观内心深处的感情暴露在此刻,更是对彼此的宽恕。

平凡而又伟大的爱是每一位家长对孩子深藏的心意,即使一乐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却在此刻突然释怀了。温情以朦胧的方式叙述出来,比比皆是的再现着温暖的情谊,显露在每一个日常场景中。在何小勇受了严重的伤时,必须要一乐叫魂来救他,许三观一开始毅然决然的推辞说:“让一乐去把那个王八蛋的魂喊回来,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事实上,他仅仅是想挣回一点面子而已,并对一乐说:“一乐,何小勇以前对不起我们,这是以前的事了,我们就不要再记在心里了,现在何小勇性命难保,救命要紧。怎么说何小勇也是个人,只要是人的命都要去救,再说他也是你的亲爹,你就看在他是你亲爹的份上,爬上他家的屋顶上去叫几声吧。”何小勇家也是在后来把大把的钱借给了他们家,来给得了重伤的一乐看病。高贵的品质于苦难与困境中显现出震撼人心的有力力量。相互宽容和理解将民间人物内心深处美好的一面流露出来,推己及人的善良形象,构成了小说真挚的人性美,这也是小说人物对苦难的跨越。

许三观有的时候虽然嘴硬但是心是软的,是暴躁又温柔的,他是有仁义和大爱的。即使可能他受到人格羞辱的事情旧事重提,即使受到村中人们的指指点点。温情也透露在他和妻子中。许三观也是一个有些温柔本性的丈夫,在生活中和对象许玉兰没有甜腻腻的你侬我侬,然而不管遭受怎样的困难和窘境都始终扶持,始终共同为生活奋斗。在如此封建传统的民间,在所有人都指责许玉兰是乱搞男女关系的女人的时候,甚至当她的孩子们为此厌恶而不愿接近她的时候,她的丈夫许三观始终以话语或行动捍卫着她,夫妻间的温情于此纤毫毕现地流露,种种行为均体现了许三观作为丈夫的温情脉脉。作为丈夫和作为守护着家庭的父亲没有令人啧啧称赞的事迹,没有用丝毫矫揉做作和夸大其词的语言,他的爱一直都在平凡温情里,一切都在主人公的动作行为中。

温情处处体现,苦难依旧不变。作者以一种中立的态度阐释人文关怀,将温情与苦难相互交织,相互碰撞。这些温情是苦难下人们内心的纯粹呈现,是在黑暗中更加耀眼和夺目的点滴星光,是他们与自己本身的消解和对他人的宽容和理解。温情和苦难产生了一加一大于二的艺术效果,没有温情让苦难失去了色彩,没有苦难又如何衬托温情呢?苦难中的温情似乎更加有力量。苦难中的人们勇敢寻求生活的出路是一种温情,有担当和责任的父亲是一种温情,家人的亲情也是一种温情。这些温情处处体现在小说的主题苦难中,小说苦难又每时每刻彰显着民间人物人性的光辉。

(二)人性中的坚韧

苦难的人生总是无可奈何,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许三观屡次卖血而不死,在苦难面前如此坚韧呢?他的每一次卖血都给自己或者他人的人生道路上有了新的转机,他始终坚信自己身体能够挺得住一次又一次的消耗,勇于向生活前进。主人公一次次卖血,一次次与命运斗争,活着成为一种信仰,传达了强烈的求生欲望。他以坚韧的生命力在饥饿时代中承受苦难,为活着而不屈的忍耐,就像西西弗斯一样坚持不懈和自强不息。坚韧是对命运的抗争,是对活着的执著追求,是对自我的拯救。使得《许三观卖血记》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感。

许三观称得上是一位好丈夫,好爸爸。即使他有瑕疵,即使生活是那么艰难,他依然用他自己仅有的力量时时刻刻稳固着自己的家。在饥荒时,许三观用嘴巴炒肉并且给每个儿子不厌其烦的都炒了一盘,文中描写活灵活现充满温情又令人唏嘘。在这一家的映衬下,何小勇的家庭是不幸的,他的家庭失去了主心骨,以后得生活怎么过呢?但是,当最后一乐生病时,许三观到处借钱时,又是失去何小勇的她们借给许三观的钱最多。没有梦想没有目标的平庸民间人物,为了生存做出了巨大的努力,他们的生命是苦难的,同时却又是蕴含无限张力的,他们在与命运抗争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人性的坚韧还体现在为保全无血缘的一乐身上。在一乐在下乡得了肝炎需要送到上海救治时,许三观没有足够的金钱能够治疗一乐的疾病,在他四处借钱仍然筹不到钱时,在亲眼目睹同乡因卖血而死之时,他选择继续出售自己的血液,可是血头不让他在自己的地方卖血,他无奈只好选择去上海卖血,旅途漫长而又寒冷,但是卖血之前又必须要喝足够的水,他不得不在寒冷的大冬天喝下冰凉的河水,卖完血之后由于年龄已大,身体亏空受损严重为了救治不是自己亲生儿子的一乐不惜透支自我的生命。主人公由于大强度的出售血液而全身颤抖时对一个老年人说:“我快活到五十岁了,做人是什么滋味,我也全知道了,我就是死了也可以说是赚了。我儿子才只有二十一岁,他还没有好好做人呢,他连个女人都还没有娶,他还没有做过人,他要是死了,那就太吃亏了……”即使这样钱还是不够,在生疏的上海,幸好有蜂拥而上善良朴实的人愿意帮助他卖血。家人的生存是他坚韧的本源与动力,文字切实而寻常,揭示了底层人物的苦难,展现人物倔强而坚韧的生命力。作品打破了传统血缘亲疏,鲜血中的父子情饱含温暖,有力地阐述生命了个体之间的相互关怀。人物立体而饱满,助于我们把握对人物多方面的判断,增加作品更深层次的艺术空间,对作品予以客观冷静的评判。

三、苦难意识的表达

重复,最早是修辞学术语,指依靠重复某一词或词组来达到特定效果的修辞手法。重复多见于诗歌、小说等文学体裁中,在诗歌中加强韵味,蕴含节奏,在小说中渲染情景,都能达到加强观感并使之立体的效果。

《许三观卖血记》中平凡文字蕴含着巧妙的艺术手法,巧妙的艺术手法体现着无限的苦难,无限的苦难又不断回响在每一位读者的心中。小说描写了许三观一次又一次的卖血,颠来倒去的卖血与现实挣扎奋斗的故事,每一次卖血赋予的意味也是不同的。因而重复叙事是该作品的一大特色,这种艺术手法多次促进了故事的推动和进步,夸大了情节气氛并深入研究了作品的主题即苦难性。故事依旧前行,依旧按照自己的轨迹发展,苦难仍然是作品的核心。充实着人物形象和故事内容的是作品文字与人物行为的重复叙事,这也使得作品整齐有序而又回环起伏。

小说篇幅最多的是对话,让人物拥有自己的声音,开拓了叙事的空间,增加了叙事的可靠性。在方铁匠的儿子因为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受伤,许三观焦虑不安时,文中这样重复叙述:许三观对许玉兰说:“你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吗?”连用许三观对许玉兰的提问,凸显了主人公的人物特性和心理,使得人物更加活灵活现和真实。这样的运用不仅深入探讨了主题,还增强了角色命运的苦难色彩,更给予读者对作品的进一步探究和了解。其重复叙事也体现在每一次许三观卖完血之后去饭店时说的话是重复的,每一次卖血之前的准备动作也是一样的,以及闹饥荒和许三观庆祝生日时用嘴炒菜时重复语言的运用……使作品带有戏剧性效果,减轻苦难带来的沉闷色彩。以及作品第五章描写到的一乐不是许三观亲生的时这样写到:“城里许多认识许三观的人,在二乐的脸上认出了许三观的鼻子,在三乐的脸上认出乐许三观的眼睛可是在一乐脸上,他们看不到许三观的影响”;这样的话传到了许三观的耳中,于是他找来三个儿子,仔细确认,却没发现有何异样。之后文中又重复写道:“城里认识许三观的人,在二乐脸上……看不到许三观的影响……”虽然重复,但达到了层层递进的效果。重复并不是累赘,而是强调文章核心,使文章的表达更有张力。主题上民间普通人物一次又一次奔波于生活,他们一代又一代人认为能够卖血是强壮身体的象征,女人们通过男性能否卖血来判断择偶的标准。一些愚昧落后的思想通过重复文字的运用更显得真实而又贴近生活,给予文章想象空间和层次感。

余华全篇使用朴实的文字,贴近现实的场景和语言将读者带入小说的苦难中。在故事的最后,许三观一家人生活已经平稳,主人公却怀念起当初出售血液的日子,就因为想要吃炒猪肝和喝黄酒,想念当时大家一起卖血在胜利饭店的日子,他突发奇想想要去卖血,可是卖血的地方因为他年迈根本不收他的血液,许三观的世界仿佛崩塌了,他仿佛没有了生活的依仗,他痛哭起来,他担心自己以后对妻子对儿子都没有用处了,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去解决问题度过解决不了的问题了。文中在描写他痛苦的时候,运用无比鲜活的语言,生动活络的排比,无疑给文章增添了趣味色彩,让人无奈又可笑。文中描写的场景虽没有华丽浮夸的语言,但是给予读者的场景却是历历可数,栩栩如生的。全文以上帝视角来叙述,作者没有用宏大的背景来介绍当时的生活,用平凡的文字给读者塑造了一个悲惨而落后封建的世界,采用外聚焦的叙事角度,读者通过对书中人物的性格、行为、语言的描写来读取他们的心理变化,并使用平凡的文字,使作品有一个更深沉的艺术表达,提高了叙事的自由程度。生动鲜活的语言文字,使文章流利畅达,感情与语言达到融合,在艺术上和谐统一。精彩的对话还有许三观过生日给自己和家人用嘴炒菜的部分,作品中的痛苦与快乐交融,文字精彩纷呈,使读者声临其境,又有极大的想象空间。

四、结语

许三观的苦难不仅仅来源于社会,也来源于个人思想的麻痹,当“卖血”这种思想成为一种常态,成为一种摆脱人们生活艰辛的快捷方式,那除此之外的微弱挣扎也似乎都变成了一种“愚蠢”。作者笔下平凡的人物、平凡的生活和文字都拥有着不平凡的有力力量。作品的主题纵然是苦难,我们也要意识到故事中的人物的求生欲望是极为强烈的,他们为生活、为家人奋斗的力量是生生不息、无穷无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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