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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美兰,今年56岁,退休一年了。从没想过,一个养老的决定会让我的婚姻走到尽头。
三十年的婚姻,说不上多甜蜜,但也没有什么大矛盾。我和丈夫李明达就这样平淡地走过来了。
我们有个女儿李彤,现在是外省一所大学的讲师。她嫁了个本地富商的儿子,婚后生活美满,我们也从不操心。
"妈,你们退休后就来帮我带孩子吧。"女儿时常这样说。当时我丈夫还挺高兴,说等我们都退休了正好去帮忙。
那是去年冬天,我刚退休不久。"我要把我妈接来住。"我对丈夫说。没想到他脸色瞬间就变了："你疯了?你还有姐姐妹妹呢,凭什么都让咱们养?"
"大姐在外地帮儿子带孩子,小妹两个孩子正上学,开快餐店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就我退休了有时间。"我据理力争。
"那也不行!"丈夫拍着桌子站起来,"你要是把她接来,我就搬出去住!"
我以为他只是说气话。直到那天,我开车把80岁的母亲接来后,他真的收拾东西搬到了单位分的那套房子。临走时他放下狠话："一年之内不送走就离婚!"
"明达怎么不在家?"母亲问我,眼神里带着疑惑。我只好撒谎说他出差了。可这谎话能撒多久?每当母亲问起,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每天早上六点,我就起床准备母亲的早饭。她吃了降压药后,我会陪她在小区里慢慢散步。回来后给她量血压、准备午饭,下午陪她聊聊天、看看电视。母亲的记忆力在衰退,有时会忘记吃过饭没有,但她很懂事,从不给我添麻烦。
"美兰啊,你这么忙,我是不是给你添负担了?"有天母亲突然问我。
"妈,您说什么呢。"我红了眼眶,"您含辛茹苦把我们养大,现在照顾您是我应该的。"
我没告诉母亲,丈夫已经半年没回家了。他每个月都发信息问我："你妈走了没有?"我总是回他一个字："没。"
一天早上,我正要带母亲去散步,碰见住对门的王阿姨在楼道里。
"美兰啊,"王阿姨拉住我的手,"你也为难,但老李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你也得顾及着点。"
"就是,"住楼下的刘婶也凑过来,"你让你姐妹帮衬点,或者找个保姆。这样搞得老李都搬出去住,多让人笑话。"
我正想反驳时,住五楼的张大姐插了句:"你们这话就不对了,养个老人怎么了?老李也太不像话了,自己将来也要老的,这不是给儿女看吗?"
就这样,我家的事成了整个单元楼的谈资。茶余饭后,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我心烦意乱。
女儿知道后哭着给我打电话："妈,要不把外婆送养老院吧,我出钱。"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说,"你外婆现在记忆力不好,送去养老院会很无助的。"
昨天,丈夫托人带话:再不送走就起诉离婚。我看着母亲颤巍巍端着水杯的样子,心如刀绞。她为了给我们姐妹三个供学费,年轻时吃了多少苦啊。
大姐打来电话说要接母亲去她那里住几个月。我知道她是好意,但她自己都忙得焦头烂额。小妹说可以每月多出点钱请保姆。我都谢绝了。
"你就这么不在乎这个家吗?"丈夫最近发来这样的信息。
我回他："你就这么不懂感恩吗?"
母亲的血压记录本又添了一页,窗外的梧桐树又抽出新芽,我和丈夫的感情却像秋天的落叶,早已飘零。每当看见母亲在阳台默默望着远处,我总是不自觉地红了眼眶。三十年的婚姻,就这样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你们说,在赡养老人这件事上,我真的错了吗?如果是你们,会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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