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在武则天的墓前，立着61个无头石人，千年来一直是个谜。没人知道它们为什么没有头，为什么会被刻意留空。

直到1971年，两个普通农民在偶然间揭开了这个秘密，一场与历史的对话，也因此悄然开启。石人到底代表了什么？它们的头去哪了？

正文

首先，让我们一同探寻这些无头石像的究竟。

在古代，帝王家族对丧葬文化极为重视，陵墓通常修建得极为奢华。

除了常见的金银珠宝等陪葬品之外，有的帝王还会命人制作一些特殊物品用于陪葬。

武则天作为千古女帝，她的陵墓乾陵至今尚未开启，因而我们难以确切知晓陵墓内部的具体情况。

不过，从现有信息可以推断，这些无头石像属于武则天的陪葬品，被称作 “六十一蕃臣像”。

这里所说的蕃臣并非唐朝一般的大臣，而是来自周边藩属国的使者。

唐朝国力强盛，是当时世界上的强国，周边国家与唐朝在经济和文化方面往来频繁，常有使者前来觐见唐朝皇帝，这些使者便是蕃臣。

相比于朝廷中的其他臣子，蕃臣更能彰显唐朝的强大国力，所以武则天特意命人将这些蕃臣制成石像陪葬，即使在陵墓中，也要感受 “万国来朝” 的尊崇。

这些石像的背后大多刻有文字，但历经千年的时光冲刷，很多文字都已难以辨认，只有极少数石像的信息可以确定，比如背后刻着 “木俱罕国王斯陀勒”“吐火罗王子持羯达犍” 等。

这些国家在漫长的历史中大多已消失不见，然而在当年的唐朝，它们都是中国的藩属国，与唐王朝关系紧密。

由此可见，这些石像无头绝非武则天有意为之，毕竟这些蕃臣对唐朝忠心耿耿，武则天没有理由在制作石像时不雕刻头部。

那么，这些石像的头部究竟去了哪里呢？

关于这些石像无头原因的传说主要有两个 —— 人为毁坏说和自然灾害破坏说。

我们先来谈谈人为毁坏说：传说在明朝时期，这些石像大都保存得非常完整，并未遭到大规模破坏，背部的字体也清晰可见，能够轻松辨别他们曾经的身份。

一日，一位外国使节来到乾陵游玩，看见了这六十一蕃臣像。他仔细打量这些石像，并根据石像背后的文字辨别其身份。

看过几个石像之后，这位外国使节惊讶地发现了自己国家的石像。

在这乾陵伫立的，竟然是自己的祖先！这位外国使臣的内心顿时涌起不悦之情。

这些石像虽然做工精美，但体态却很谦卑，微微弯着腰，双手抱在胸前作揖状。

想到自己的祖先被做成这副模样保存，这位外国使臣的 “爱国之心” 突然泛滥。

他不想让自己的祖辈给唐朝的皇帝守陵，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使臣，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破坏中国的文物。

要是擅自毁坏这些石像，当地的居民恐怕会将他生吞活剥。思来想去之后，这位外国使臣决定借助舆论的力量。

他每天晚上都到附近的田地里大肆毁坏庄稼，弄得人心惶惶。

随后又和当地的村民说自己在昨晚看到那些石像成精，跑到田里去撒野了。

一番煽风点火之后，他又向村民提出了毁掉石像的建议。当时的人们普遍很迷信，也就听从了他的建议。

这些村民们就将石像的脑袋全都敲了下来，原本完好的六十一蕃臣像也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当然，这只是一段传说。除了这个说法之外，还有人认为这些石像的毁坏，与明朝嘉靖年间的陕西华县大地震有直接关系。

嘉靖年间的这场地震发生在 1556 年 1 月 23 日，是中国历史乃至世界历史上直接死亡人数最多的一场地震之一，后人测算地震等级在 8.25 级以上，死亡人数在 83 万左右。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无法避免的天灾。而嘉靖大地震发生的地点华县距离武则天的乾陵只有 100 多公里，地震波肯定会对乾陵也造成一定的影响。

步入近现代之后，这种说法也逐渐成为了主流。相比起离奇怪诞的传说，地震导致石像断裂显然更具说服力。

但是，在这个说法当中，其实也有着很明显的漏洞：首先，地震的破坏力非常惊人，为什么这些石像被破坏的程度都较为类似，大部分石像都是头部和肩部丢失，只有少数几个是从膝关节折断的呢？

其次，如果这次地震涉及到了乾陵，那么乾陵内的其他诸如无字碑一类的文物为什么没有遭到破坏？只有这六十一尊石像倒了霉？

这些质疑成为了乾陵的谜团，让真相变得难以捉摸。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谁都无法推断这些石像的头部究竟是因为什么而丢失的。

时间来到 1971 年的晚秋，两位来自陕西省乾县姑婆岭村的农民正在田间劳作。

他们想在入冬之前多翻一遍土，以便来年有更好的收成。

日暮西山，天色将晚，两位老农也准备收起农具，回家休息。

突然，其中一人的锄头碰到了地下一个坚硬的物体。一开始，他们都以为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但仔细观察后却发现，这个 “石头” 有着非常清晰的棱角，明显不同寻常。

两位农民怀着强烈的好奇心，合力将这块神秘的物体挖了出来，没想到竟然是一块做工精美的石刻头像。

这样的发现让他们感到十分困惑，田野之间怎么会挖到石像呢？

两人坐在田边热烈地讨论起来，在交谈中，他们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身后的乾陵以及那神秘的无头石像传说。

难道这个石头脑袋是来自乾陵吗？他们意识到这可能是文物，于是赶紧叫来了同村的另一位农民。

三人经过一番商量后，决定将石刻头像送到县里的文管会，让专家来断定这个头像的来历。

县文管会的一名考古干部负责接待了他们。当看到这个头像的瞬间，激动和喜悦的表情立刻涌上了他的眉梢。

作为乾县的文管局干部，他对乾陵中的无头石像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眼前的石刻头部从外形和雕刻风格上来看，与乾陵中的石像极为统一，二者很有可能是匹配的。

这个发现迅速惊动了当地文管局的所有相关人员。

他们立刻带着头像奔赴乾陵，开始把头像挨个放在石像上进行匹配。

首先，他们对朱雀门东侧的 29 尊石像进行了尝试，但没有一个石像的断痕与这个头像相符。

接着，他们又来到朱雀门西侧，对另外的 32 尊石像进行对比。这一次，终于找到了与头像相吻合的石像。

这尊石像位于朱雀门西部石像群的最后一排，原本是整个石像群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但现在却成为了后续分析的关键。

如今，已经可以确定在姑婆岭田野中找到的石刻头像的确是来自乾陵。

石刻头像和乾陵六十一蕃臣像不仅断口匹配，在用料和加工工艺上也高度统一。

掌握了这个关键信息后，破解石像无头的真正原因也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在关于石像无头的两种主要说法中，人为破坏说虽然很有故事性，但在事实面前，基本可以被断定为是传说了。

如果这些石像真的是被人为破坏的，那么它们身体上的零部件根本不可能跑到田野当中。

当时的村民们再怎么无知和迷信，也应该知道这些石像是珍贵的文物，在破坏之后肯定不会私藏其零部件，以免引发后续的麻烦。

所以，地震说的可信度就高了很多。专家们经过分析认为，这些石像的头部是在地震中被硬生生震断的，随后又随着地质运动滚落到了周边的田野当中。

而且，专家们还断定，造成这些石像头部缺失的并不只有地震一个原因。

在对石像进行分析时，从断口处可以看到明显的人为破坏的痕迹。

一般来说，地震造成的石料断裂切口是非常整齐的，这是一个瞬间发生的过程。

但是乾陵六十一蕃臣像当中的某些石像断口却很不规整，有着明显的层次感。这就说明有人曾经破坏过这些石像。

至于破坏石像的人是谁，现在已经无法考究了。

主流的说法是这些石像被明末清初的全国性战乱破坏，也有人说是当年的八国联军侵华所致。

地震绝对是造成这些石像断裂的主要原因。

而规模更大的无字碑之所以没有受到损坏，是因为其自身质量比较大，结构也相对较为稳定，是一个规整的长方体。

而六十一藩臣石像大都经过加工，受力点十分不均匀。

较为纤细的脖颈处更是难以承受地震的力量，所以大部分石像所缺失的部分都是头部，也有一部分石像缺失的是手部，只有少数石像是从脚踝或者膝盖处断裂的。

专家们还提出，这些石像的断裂部位之所以不同，除了在地震当中受力点不同之外，同时还和石像的体态有一定关系。

唐朝以胖为美，不少石像的腹部都被刻意做大，头部也比较臃肿。

这种雕刻方法符合当时的审美，但是对于石像的长久保存却并不是一件好事。

绝大部分石像头重脚轻，所以才在地震当中被轻松破坏，造成了一片石像都无头的奇妙景观。

在这之后，各路考古队曾在乾陵附近进行过地毯式的搜索，几乎将附近的田野全部翻了个遍。

即便如此，人们还是没有找到第二个石刻头像。

那两位老农的无心之举，竟然造就了 “绝世孤品”。不过专家们在考察中也并非一无所获。

他们在附近的田野当中找到了三尊没有被精细加工的石坯。

这三尊石坯和乾陵内的石像大小相近，质地一样。

只不过在雕刻的过程中，分别在头部和腿部出现了裂痕，所以并没有如期完工，而是被当时的工匠埋在了地下。

也就是说，乾陵内的石像本应是左边 32 尊，右边 32 尊的对称格局，符合中国古代的基本审美。

没能见到完整的石像群，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至此，乾陵无头石像谜团告一段落，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那位挖出石像头部的老农也已经到了暮年，有时他还会去往乾陵，看一看他亲手挖出来的那尊头像。

结语

乾陵石像千年沧桑，诉说着大唐帝国的繁荣与开放。他们身躯残缺却依旧挺立，仿佛要将那段辉煌历史永远铭记。

尽管岁月流逝，关于石像的许多谜团仍未解开，但它们已经成为华夏文明包容万象、兼收并蓄精神的永恒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