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在绽放
文/石清华
“小石头，自己用勺子吃饭，画上一朵红花。”
“小石头，今天按时睡午觉，添加一朵红花。”
“小石头，能和小朋友分享玩具、一起玩乐不哭闹，奖励两朵红花。”
“小石头，你把玩具随处乱扔，不听爷爷、奶奶劝说，擦去一朵红花。”
……
儿子大石头、儿媳妇田慧几乎每天都这样交替着歌唱，画上、擦去、画上。
在小石头蹒跚学步、咿呀学语时，已经会无师自通地喊叫：“妈妈，玩具。”
“要玩具可以，但要听话。”
小石头也许不明白“听话”是什么意思，只要有玩具就行，便鸡啄米似的点头。于是大石头、田慧给宝贝儿子买来一块小白板、一盒彩笔放在电视机旁，把小石头带到白板前，画出色彩斑斓的花朵：“小石头，这些花好看吗？”
“好看。”
“以后，你听话、按我们说的做，一次给你画一朵花。做得很好，一次可以画几朵花。如果不听话一次，则要擦去一朵花。用花朵换玩具、卡片、图画书，好不好？”
“好。”
随着时间的延长，家里的玩具在增多。小石头也由步子稳健到能奔来跑去、由单音节到多音节再到句子，令人刮目相看。
有一天，小石头拿着小玩具、卡片，看着白板上的许多大小花朵，凝视片刻，突然问：“妈妈，一朵花换一个玩具、一张卡片吗？”
“不是的，宝贝。不同的玩具、卡片、图画书，价格是不一样的。便宜的一朵花可以换几个，贵的要好几朵花才能换一个。”
面对便宜的、贵的名称，小石头水汪汪的双眸注视着妈妈。
“宝贝，一朵花换一元钱。你左手拿着的卡片五角一张，便宜的，一朵花可以换两张；右手拿着的小汽车，五元一辆，贵的，五朵花可以换一辆。你越听话、做得好，得到的花就越多，玩具当然也会更好、更多呀。”
“呵呵，我要很多花。”
接着举例说出从吃喝拉撒睡到衣食住行玩等方面可奖励红花的事项。尤其是有新的发现，提出有意义的问题，清晰准确地说出想说的话，可一次奖励五朵花。
我们经常带小石头去火车站，站在高坡上看来去的火车。铁轨传来“咔嚓”“咔嚓”的响声时，小石头高兴地告诉我：“爷爷，有火车来啦。”但得一会儿后才看到火车呼啸着开来。忽然有一天，火车开走后，孙子两眼望看我，嘴角翕动，似乎有话要说。
“小石头，有什么话想说吗？”
“爷爷，声音、火车，它们……它们……
“不着急，想好了慢慢说。”
“爷爷，为什么先听到声音，后看到火车？”
这个问题即使说了，小石头也不会明白，但不能因此而不讲。
“咔嚓咔嚓的声音是火车车轮与铁轨摩擦产生的。声音在铁轨上传播的速度比火车的行驶速度快得多，铁轨两面是高坡，离我们又近，所以先听到声音后看到火车。你观看火车很用心，还能提出有意义的问题，不错，可奖励五朵红花，晚上向妈妈申请。”
儿媳妇下班回家，小石头喜滋滋地说：“妈妈，爷爷说可以奖励五朵红花。”
儿子说明理由后，妈妈爽快地画上五朵红花。
“小石头，你今天在乘公汽时大声吵闹，不听劝说，影响了乘车的客人，要擦去一朵花。”
见妈妈拿抹布，小石头拉着妈妈的手哭叫：“不准擦，妈妈，不准擦。”
“不行。”
面对妈妈的坚决，孙子的无赖也无奈，只能争取再得花。花儿往往是没画满白板便换了玩具，偶尔得奖的花儿多，快开满白板时，小石头便去点数，擦掉后妈妈在左上角写下花的朵数，接着继续画奖励的花朵。如果选好自己喜欢的玩具、图画书等而花的朵数不够，可以下次补上。
上了幼儿园，参加美术学习后，要求爸爸妈妈画不同色彩的花。此后白板上便有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不同色彩的花朵。小石头对花也更有兴趣，每当得到无论是谁的赞扬时，立马询问：“爸爸（或妈妈），我可以得到花吗？”
“能得到。”
“几朵？”
“一朵呀。”
“两朵行不行？”
“不行（或行）。”
小石头用花朵换了许多大大小小、厚厚薄薄的玩具、卡片、图书。因而时时不忘得花朵，有时为得花朵的多少，画上或是擦去而与爸爸妈妈争论，甚至是哭闹、耍赖。即使如此，也不影响白板上五颜六色的花儿四季盛开、竞相绽放。
入幼儿园后，小石头缠着奶奶告诉他二十以内的加法。有次带小石头去医院洗鼻子回来时，白云告诉他洗一次35元，“洗两次就是35+35=70，你说36+36=？”
小石头伸出两手，扳着手指头，很快回答：“等于72。”
“正确，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36比35多1个，两个36就多2个，36+36=72。”
我们双双竖起大拇指、高兴得合不拢嘴：“你真聪明，向妈妈申请奖励五朵红花。”
上了一年幼儿园，花朵盛开不衰的白板周边，贴满了如“全勤宝宝、自理小能手、闪亮歌星、光盘小达人、阅读打卡之星、勇敢之星”等等奖状，二者交相辉映，将照亮小石头前进的路。
白板上的各色花朵常年绽开、竞相怒放、延伸美好，将描绘出光彩夺目的世界。
（2024年10月2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