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公刘邦先入关中,一心为关中王的希望被项王项羽打破。
项羽在钜鹿之战后,诸侯拜见他时无不膝行而前,莫敢仰视。
刘邦兵十万,项羽兵四十万。
项羽自立为西楚霸王,大封十八路诸侯王,将关中一封为三,刘邦成为汉王,封地在巴、蜀。
刘邦让谋士张良献给项羽的叔叔项伯黄金百溢、珠宝二斗,从中才又得到汉中的封地。
他向天下人声明再也不会回去,一把火烧绝了栈道。张良又一次和刘邦别离,回到他的祖国韩国,辅佐韩王。
刘邦到汉中的南郑时,将领已经跑了几十个,追随刘邦的都是山东人,人生到处萍飘泊,日夜唱着思乡的歌谣。
一、萧何:月下追韩信
那个比我小20岁的青年,晚饭也没吃,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从小没了父母,推荐人才时他不配,买卖他也不会做,四处蹭吃蹭喝,讨人嫌弃。
他到南昌亭长家,时间长了,亭长的妻子不愿意,一次,在被窝中把早餐吃掉了。
等不到饭,他便懂了,再也不去亭长家。
20岁的他人高马大,腰中系着长剑,找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跟着项羽的叔父项梁反秦。
默默无闻的他在项梁失败后,第二份工作是跟着项羽干,工作是郎中,项羽也不用他。
他又跳槽到汉王这里,工作是管仓库粮饷。
他不知道为什么犯了法,和他一起的13个人已经砍头。他抬头一眼瞄到汉王的车夫滕公夏侯婴,高声说“汉王不想一统天下吗?为什么要斩壮士!”
夏侯婴放了他,推荐给汉王,他的工作换成了治粟都尉,汉王还不用他。
我觉得他是个天才。在这个时代,用之则为虎,不用则为鼠。
那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我策马扬鞭追上了这个无双国士,他是韩信。
汉王要是逐鹿中原,不能没有他。汉王要看在我的面子上拜他为将,像在哄小孩子。这就是韩信必走的理由。
择良日,斋戒,设坛场,满满的仪式感拜大将军,韩信这才值得!
二、刘邦:连百万之军
谁换成我都不想在此郁郁久居,我与韩信相见恨晚,他为我汉中对策!
我心里实在不想承认,但我确实不如项羽。
韩信的战略是先还定三秦,再取天下。他知道项羽的软肋,是匹夫之勇、妇人之仁,实失天下人心。
还有以天下城邑封功臣。以前我布衣求封,后来我也练习给他们画大饼。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难以置信的是我们还定三秦成功。
井阱是太行山八阱之一,在河北井阱,韩信以3万兵攻赵国的20万。
他让2千轻骑抄小路趁机拔赵旗插汉军红旗,背水列阵,竖起将旗、架着战鼓、“咚咚”擂鼓高歌,反客为主引诱赵军,斩赵王歇用时还不到一个早晨。
西楚霸王项羽派龙且为将,兵20万,与齐国联军。
龙且觉得韩信胆小,韩信寄食漂母,忍屠中少年胯下之辱的故事大家都知道。
齐、楚联军在潍水东,韩信在潍水西。
韩信夜间让人在潍水上游堆放1万多只沙囊,率军攻打龙且,假装打不过纷纷撤退。
龙且追韩信渡水,撤去沙囊,河水汹涌而至。龙且的兵还有一多半未渡河,韩信掉头杀了龙且,还有齐王。
齐国有70多座城池,韩信要请封假齐王,而我此时在主战场荥阳还与项羽苦战。
他妈的!语气词在我心底脱口而出,谋士张良、陈平不约而同踩了我的脚。他们在我耳边说:“我们处于下风,奈何不了韩信称王,不如顺水推舟,恐生它变。”
“大丈夫平定诸侯就是真王,他妈的!要什么假王!”
其实,韩信,我的眼中只有两个英雄,一个是重瞳,一个是你。但我不给,你不能要哇。
三、韩信:我敢造反吗?
说客武涉刚走,蒯通又至。
武涉说刘邦不尽吞天下不会罢手。还有,我活着是因为有项羽在,假如项羽今天被灭,下一个就是我。
刘、项之争,天平的倾斜在我。我砝码在刘邦,刘邦胜。在项羽,项羽胜。
我只能说,在项王那里,官不过郎中,位不过画戟,进言不听,画策不用,才背楚归汉。
汉王授我上将军印,给我数万兵,解衣推食,言听计用。我即使死也不背叛汉王。
蒯通两次来说,劝我三分天下,鼎足而立。还说狡兔死,走狗烹。勇略震主,身处危险。功盖天下,没法封赏。
“您横渡黄河,俘虏魏豹,生擒夏说,井阱之战诛成安君,攻占赵地,迫胁燕国,平定齐国,向南摧折楚军20万,向东杀龙且,向西是捷报。正是军功天下无二,谋略举世无双啊。”
戴震主之威,挟不赏之功,归楚,项羽不信。归汉,刘邦震怒。
蒯通苦劝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快点决断、行动!被我婉言谢绝。蒯通假装疯癫做了巫师。
其实,在我攻下魏国击破代国时,刘邦立即收了我的精兵,到主战场荥阳与项羽对抗。
刘邦和车夫夏侯婴两人在成𦤎出逃,一大早在卧室内夺了我的印符,没有一个人喊我起床,部署已变。刘邦令我击齐。
我被立为齐王,他又征我的兵进攻项羽。
合围项羽于垓下后,他又夺了我的军。当齐王11个月,我变成了楚王。
我的部下全是刘邦搭建的丰沛草台班子,和刘邦不是老乡、老同事,就是老战友,我敢造反吗?
我赐那个漂母千金,南昌亭长百钱,屠中少年为中尉,当时杀他确实没啥意思。
布衣刘邦7年成了西汉开国皇帝,他夸我“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
当我第一次被诬告造反,我负了朋友钟离眜,借了他的人头,他是项羽的骨鲠臣。
我被贬为淮阴侯,如果我真的造反,我还能活着吗?
我又第二次被告,那个在月下追我的萧何,此时已是相国,让我勉强入宫。
他们迅速地关上了未央宫钟室的门,也永远地阻隔了太阳的光芒,在我的3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