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岛屿读书》有感|童年是时间的乌托邦,回望童年,永不消失

代珊说旅游 2023-08-29 07:3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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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有所思CS

编辑|若有所思CS

最近迷上了《我在岛屿读书》,一集不落的看完了,也添加了不少新书单,依旧喜欢手指抚过纸质书的感觉。

最新的第11卷,众作家童年趣事大爆料,苏童、余华他们聊着自己的童年与故乡。

我一直想写一写自己的故乡,那回不去的故乡,那夷为平地的故乡。看完那集《我在岛屿读书》,便动笔写下了这些。

其实故乡这两个词,于我算是一种奢侈品了。老宅已经拆了,没有了老宅,故乡便无从拾起。

童年的点滴在记忆里拼凑,有时候很难分辨,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我联想的。那些记忆,就像一把麦子散落在地上。如今的我,已经无力将它们一一拾起。

在这个安静的夏夜,捡起了一些片段,清晰又朦胧。

一、 母亲的金戒指

我的父亲母亲,都是农民出身,结婚时可谓一穷二白。

爷爷奶奶养育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父亲是老二。他们含辛茹苦把四个孩子养大,已经很不容易。

分家时,父亲只分得了三五锄头、几只刻了名字的瓷碗。

母亲读到小学三年级便辍学了,到现在也不会写字,后来嫁给了我的父亲。

那些年,父母靠着自己的两只手,起早贪黑的劳作。

白天上班,回家务农,渐渐的,生活有了些起色,还借钱盖起了一幢两层楼的房子。

那一年,在他们结婚多年后,父亲送给母亲一枚金戒指。是那种没有任何装饰的戒指,一个圆环,可以调节戒圈的大小。

母亲爱不释手,那是她唯一的首饰,天天戴着,即使去地里干活也戴着。

某一天母亲去离家最远的那片地松土时,回到家,发现那枚金戒指没有了。

那个傍晚,父亲母亲用锄头细细的翻遍了那片小小的自留地,每一个角角落落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那一枚金戒指。

父亲是个暴脾气,但那一次,却没有责怪母亲。只说以后赚了钱再买吧。那时候我还小,并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哭泣的母亲。

多年以后,已经退休的母亲还会提起,地里面那枚找不到金戒指,她做梦找到过很多次。

二、 树林里的罐子

我胆小不敢看恐怖片,也是童年留下的心里阴影。

老家的院子,有一扇小小的后门,平时都不会打开,时间久了,锁都是生绣的,门外是领居家的一片树林。

有一户邻居从原来的宅基地搬走了,无人打理,荒草丛生。每每走过,都觉得略害怕。

记得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无意看到树林深处有两个褐色的陶罐。

好奇的打听,干嘛用的?大人们说那是放骨灰的。烧掉的人就放在那个罐子里,一个罐子一个。

在我幼小的心灵里,那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于是每次走过那片树林,都会加快脚步,仿佛走慢了有什么会追上我似的。

然而有一次,我看到有两个从头到脚穿着雪白衣服的人站在那树林里,一动不动,就在放罐子的地儿。

我瞟了一眼,便逃回家了,当晚便发高烧了,吃了退烧药好几天了高烧都不退。

母亲没有办法,便听从老人的方法搞起了迷信,在一楼正房的门臼后面,放了两碗大米。

第二天,那满满的两碗大米便只剩了个底,我的烧便也慢慢退了。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两个白衣人,是我梦里的想象,还是真实的存在过。

也不知道,那两碗大米是给老鼠吃了,还是某种神秘的介质。

那树林里的罐子,让如今的我,依旧惧怕黑暗,惧怕莫须有的鬼魂,不敢挑战恐怖片。

三、 泡在河里的夏日

我是属于农村散养长大的的野孩子。

很庆幸,我的童年没有手机、没有电子游戏、没有人管,有很多的时间,去接触大自然。

从不忌讳说自己是农村长大的女孩子,乡间的童年,是我生命里最宝贵的记忆。

村子里和我差不多年纪的,有五六个孩子,我和男孩子们一起爬树、抓知了,钓青蛙,掏蜜蜂洞,点茅柴,摸螺蛳、采菱角…这都是乡下野孩子的专属快乐。

漫长的暑假,大人们都去上班了,一群孩子都无事可做。

那时候没有空调,没有冰箱,只有不停摇头的电风扇,和白天黑夜持续的蝉鸣。

某一天,不知道谁从哪里搞到几个汽车内胎,于是那个午后,我们用一下午都泡在屋前的小河里。

几个孩子每个人套上一个轮胎,在河里泡了一下午,手指和脚趾都起泡了,都不肯离开那条河。

傍晚的时候,堂姐堂弟回家被爆打了一顿。我因为父母都不在家,只有爷爷奶奶看管我,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如今想想都后怕,那时候我们都不会游泳,万一出个意外,一个大人都不在场,恐怕会被淹死。

夏天的时候,村子里不时都有哪家孩子被淹死的故事,只是侥幸没发生在那个夏天。

有一次父亲在地里面干活回来,把我放在河岸边,一个人游走了,游回来看不到我了。

我掉进了河里,被木桩困住了,差点就淹死了。

那条河特别清澈,人们在河里淘米洗衣服。

有台阶通往河边,淘米的时候,会有成群的窜条鱼在篮子里游来游去,等你提上来便只有一两条了。

后来,那条河长满了杂草,变成了垃圾河,再后来就被填了。但我依旧记得那年暑假,那个泡在河里的时光。

四、 吃茄子皮的女孩

父亲爱种菜,老宅的院子里有一大片自留地,一年四季都种满了各种蔬菜。

记得的有黄瓜、韭菜、长江豆、菜椒、茄子、南瓜、丝瓜、番茄等。我曾央求过父亲种西瓜,后来大概是没有结果子。

到了蔬菜成熟的季节,根本吃不完,就看着黄瓜在架子上老去,从绿色变成黄色。

那时候生活很简单,基本上都不去镇上买菜。

家里养了几只鸡,鸡蛋就足够吃了。蔬菜都是种的,偶尔父亲会在河里摸一碗螺蛳,简简单单炒一下,就很鲜。

夏日的夜晚,父亲用井水把院子里晒的发烫的水泥地冲几遍,水泥地发出滋滋的声音,仿佛喊着“舒服,舒服”。

父亲会把餐桌搬到院子里,我负责搬长凳。点上蚊香,摇起蒲扇,便是童年最寻常的记忆。

炒个小葱炒蛋,拌个蚕豆豆腐。自己种的茄子,蒸熟取出。小碟子里面放上酱油和香油,便是简简单单的一道蒸茄子。

领居家有个女孩子,每次晚饭时总会来我家,喊她一起吃,她总会说吃过了,但是会眼巴巴的看着我们吃。

自己种的茄子太老了,母亲没舍得扔,于是把茄子皮撕下来。邻居女子却爱吃茄子皮,每次她不吃别的,都会把我们撕下来的茄子皮,蘸着酱油吃了。

晚饭后母亲洗碗,我们便在院子里乘凉吃西瓜。

夏天的井水很适合冰西瓜,用尼龙绳子缠着西瓜,会浮起来。冰上几个小时,切开来透心凉。

夜深了,邻居吃完西瓜回家了。我躺在长凳上,摇着扇子,看着夏夜的星空,耳边是夏夜各种虫鸣。

那些遥远的记忆,如今已经很模糊,我已经记不得那个爱吃茄子皮的邻居长什么样了。

但那些看着有着星空的夏夜,的确是真实存在的。

这篇长长的文章,我觉得你不定能看完,只是写给自己的。

结尾我想引用《我在岛屿读书》中苏童的一段话,因为深有同感,想要分享给你。

“罗兰巴特有一句话描述童年,我觉得非常到位:“童年是时间的乌托邦”。

恰好你在童年的时候,因为你没有所谓的三观,你是靠你的幼小的身体、稚嫩的心灵去感受世界,是一张白纸。

人都有一种漂泊感,回望童年,其实从某种意义上就是怀乡。因为怀乡,所以怀念童年,这个时间的乌托邦,你内心是需要抚慰的。

从这个意义上,每个人身上的童年,它永不消失。永不消失的背后,人是有来处的。

而这个来处现在已经不能给你贡献什么了,但是它可以柔化你。

你说起这个词来,其实就是一次按摩。所以你每次谈论童年,就像在抚摸你自己的生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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