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别人不断进步,而你还在原地踏步,那是因为你拒绝改变,而一个人的改变,最后靠的都是自驱力,也就是靠着由内而外的改变达成的,你可以去影响一个人,但无法去改变一个人,古往今来概莫能外。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被很多人称作“千古一帝”的汉武帝刘彻,究竟是怎样一步步通过改变自己,最后登上权力巅峰的!
刘彘,这是刘彻做胶东王时的名字,当时的太子是刘荣,他是栗姬的儿子,也是刘彘小时候的玩伴。懵懂的刘彘,总是和刘荣、陈阿娇玩的很开心,这个时候的刘彘只知道荣哥哥和阿娇姐姐是玩伴,还不知道他们终将分道扬镳,甚至走向对立。栗姬不是无脑之人,否则不会把儿子刘荣推到太子之位上,她选择和窦婴结盟,就是一步好棋!当窦婴问袁盎,你认为栗姬怎么样?袁盎回答:“贪婪而无脑之人,不足道哉!”窦婴笑了,“想不到你袁公还有看走眼的时候,你看这是栗姬给我写的信,他立邀我出山,做刘荣的老师!”
袁盎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看来这个栗姬也不是个无脑之人呀!”“你认为我该怎么回复他呢?”“当然是答应下来!有什么比做太子之师更荣耀的事儿呢?太子是储君,也就是未来的天子,晁错就是因为是陛下的老师,才如此肆无忌惮的,做人臣的,能够做帝王之师,这可是无上的荣耀啊,亲手培养出一位明君圣主的话,您魏其侯必将名垂青史!”
窦婴做了刘荣的老师,因此在汉景帝问他谁适合做储君时,窦婴回答说:“当然是刘荣,自古立长不立贤,刘荣是长子,不立他还能是谁呢?”汉景帝说:“听说你做了刘荣的老师,你这算不算徇私?”窦婴正色回复说:“臣是为国不避嫌,为国不为私!”汉景帝笑了,“我知道你魏其侯这个人是以威取信,你说的话我相信!”但在汉景帝刘启的内心里,刘荣不过是个权宜之计罢了,目的仅仅是为了让弟弟梁王刘武断了念想而已。但这个时候的刘彘是没有机会的,汉景帝喜欢这个小儿子,但还没有到想立他为太子的地步。
当栗姬拒绝长公主刘嫖联姻请求时,刘彘的母亲王娡才看到了一丝机会,她先找到儿子刘彘,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你喜不喜欢你阿娇姐姐呀!”“喜欢,当然喜欢,我想一直和她玩!”“那让阿娇姐姐做你媳份儿,你看怎么样?”“做媳份儿是啥意思?儿臣不懂!”“就是让阿娇姐姐一直陪你玩的好办法,做了你媳份儿,就能会一直和和玩了!到时候你就这么这么说就行了,记住了吗?”“儿臣记住了!”刘彘点了点头,此刻命运的齿轮已开始转动,而主导一切的人并不是刘彘,那个人是他的母亲王娡,王娡才是总导演,刘彘不过是个还算出色的小演员而已。
“姐姐,我看彘儿和阿娇这两个娃儿玩的不错,要不咱们姐妹就做主,定个娃娃亲,你看怎么样?”王娡拉着刘嫖说,刘嫖笑了,“那当然好,但是我家阿娇比彘儿大呀!”“年纪大点有什么?俗话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嘛!”“彘儿,你过来。”王娡招了招手,刘彘走到了刘嫖身边,“你喜不喜欢你阿娇姐姐呀?”刘嫖摸着刘彘的头问道,刘彘回答说:“喜欢,当然喜欢了!”“那姑姑让阿娇姐姐给你做媳份儿怎么样?”
“那当然好了,当时候我就造一个金房子,让阿娇姐姐住进去!”这就是“金屋藏娇”典故的由来!你说刘彘聪慧,还不如说是母亲王娡的刻意安排,小孩子那里有那么多心机呢?但刘彘幼小的内心里知道,母亲让自己演戏是为自己好,至于真实的目的是啥,他还不太理解。
这个时候的刘彘,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男孩儿,在母亲王娡的安排下,他做了一个出色的演员!我们又何尝不是,从小被父母寄予厚望,他们在我们的身上倾注了所有的期待,而我们却往往不知道他们付出的很多很多,到了自己为人父母时,才理解了当年父母的不容易,这就是知易行难的道理。
刘彘的岳母刘嫖和母亲王娡,开始不遗余力的败坏栗姬和刘荣的名声,汉景帝自己对刘荣也不是太满意,加上栗姬在关键的几次考察里的表现太差,让汉景帝进一步下定决心,他要废太子刘荣,改立刘彘为太子。但这不是说说话就搞定的,就算他是皇帝,也得各方的利益纠葛,于是他启用卫绾担任中尉,控制住北军,来保护自己的安全。而后他组织召开了一次特殊的朝会,在会上他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废太子刘荣为临江王。
结果窦婴立刻表示反对,窦婴说:“太子并没有什么过错,陛下废太子刘荣,恐怕天下人不服!”汉景帝刘启说:“究竟是天下人不服呢,还是你窦婴这个太子太傅不服!”窦婴只好说:“臣是为国不为私!”周亚夫也表示异议,汉景帝说:“丞相陶青年老体衰,免去其丞相之职,改由太尉周亚夫担任,至于太尉就暂时不设置了,朕亲自来管几天军队上的事儿!”
接下来由郅都出面,把侵占太庙的临江王刘荣传唤到京城,刘荣嘴里大叫:“我要见父皇,我有冤枉!”郅都冷冷的说:“到了这个中尉府,就没一个不是罪人的,您在外面是临江王,但在这里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待审的人犯!来人,把刘荣单人单间,不许任何人探视!”刘荣不久后就自杀身亡,为此刘彘十分怨恨郅都,当汉景帝问他郅都是个什么样的人时,他没好气的说:“我知道,他是个酷吏!荣哥哥就是被他逼迫死的!”汉景帝皱了皱眉,把刘荣逼死的人,严格来说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郅都不过是执行自己的命令而已!“你这个孩子,怎么还说他是和酷吏呢?他不仅是朕的打虎英雄!也是朕的苍鹰!”
汉景帝给刘彻找了个好老师,他就是三朝老臣卫绾,这个老师给很多人留下的印象是无所作为,实际上卫绾是少有的,既能够能够看清大势,又知道进退的人。当汉景帝问他对中尉人选的看法时,他只是回答:“臣是太子太傅,主要的职责是辅保太子,至于中尉的人选,应该由陛下来安排,臣听命就是!”你说卫绾只是和事佬?当然不是,在查处梁王刘武时,他就自作主张,把所有的证据都付之一炬,汉景帝问他:“什么?你把证据都烧了?谁让你这么做的?你好大的胆呀!”卫绾回答:“那些东西不烧掉,陛下您是处置梁王好,还是不处置好呢?不处置的话,国法难容,处置的话,您让老太后可怎么办呢?因此臣才自作主张,把那些东西都一把火烧了干净,请陛下治罪!”汉景帝低头默然道:“看来我小看了你卫绾,你在儒家外衣下,还有法家的权谋呀!”
周亚夫这个跋扈将军,也是不能留下来的,因此汉景帝以谋反的罪名,把周亚夫下了狱。周亚夫对负责审讯的人说:“我让儿子置办盔甲,是为了做死后的陪葬品的,并不是为了造反!”负责审讯的官吏笑了,“你这是要死后作乱呀!”周亚夫不说话了,人家就是打算给你安个罪名,你能怎么办呢?他选择了以死明志,在大牢里绝食而死,当周亚夫的死讯传来,汉景帝长出了一口气,“父皇,周亚夫死的有点冤枉!”“你说得对,但他这样的人,不会受你摆布,有这样的一个人在,部队就不会听你这个皇帝的!”汉景帝把刘彘的名字也改成了刘彻,人得活的通透点。
汉景帝想要告诉年轻的刘彻,郅都是好用的工具,卫绾是可以托付的人,而周亚夫、窦婴这样的人,是皇权的障碍,对于皇帝来讲,认清人,看清事儿,是十分必要的。
继位后的刘彻,在师傅卫绾的主持下,大兴儒学搞起了轰轰烈烈的改革,历史上称之为“建元革新”。这个改革的真正推动者,是丞相建陵侯卫绾,他不仅是刘彻的老师,还是儒学人士,也是三朝老臣,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你说卫绾推行新政可以,你说卫绾兴儒学也可以,但实际上这个时候的汉武帝刘彻,还没有那么夺主见,更多的是卫绾在主导一切,包括赵绾、王臧,也是通过卫绾进入朝堂的。可以说卫绾干的很不错,他推崇儒学、重用儒生,但给外戚也留了足够的空间,新老外戚的代表窦婴、田蚡,都执掌大权,他的对手只是推崇黄老的那群人,因此卫绾搞了个党同伐异!但和窦太后相比,他还是棋差一招,窦太后先是来了个敲山震虎,目标就是汉武帝的老师,建元革新的实际推动者卫绾!
“您年纪大了,如今也是万户侯,还有什么可追求的呢?不如回乡养老,否则难免晚节难保,身败名裂!”当一向对自己恭敬有加的程不识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卫绾就知道这是窦太后下的最后通牒,同时窦太后已经排人到卫绾的家乡去,去搜集他的黑材料了。卫绾找到汉武帝,说:“陛下,太后已让人去我家乡调查我了,看来是要对我下手了!”汉武帝笑着说:“师傅,谁不知道您是两袖清风,难道还怕人家去查吗?”卫绾苦笑道:“陛下,只要是个人,都会查出来点问题的,更何况是太后的安排呢?如今老臣已经老了,留下来也已经帮不了您什么了,还不如让臣告老还乡,或许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师傅要走便走,我不回阻拦的!”汉武帝刘彻心里很不高兴,面对来自窦太后的威胁,卫绾自己就主动打了退堂鼓,简直是个软骨头!不过没关系,没了你卫绾,我还有其他人!此时的汉武帝刘彻还没有意识到窦太后的强大,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窦太后的厉害。窦太后的一招欲擒故纵,让赵绾、王臧被迫自杀,窦婴、田蚡、直不疑都被免职,汉武帝面临继位后的最大危机,自己这个皇位都在风雨飘摇之中,淮南王刘安见缝插针,他的上书得到了窦太后的褒奖。汉武帝的母亲王娡告诉他,如今的形势很凶险,长公主刘嫖告诉王娡,窦太后认为她以前嫁过人,不适合做太后,这就是个信号,王娡感到了来自窦太后的强大压力!
卫绾再次出现在汉武帝身侧,他以布衣之身直入内庭,他对汉武帝说:“陛下,如今的局面强弱不成对比,不争不一定会输,但是争就一定会输,最重要的是要集势而不较力!”汉武帝对卫绾说:“具体怎么说呢?”卫绾说:“这就好比一块大石头,放在地上就没有用,但把它放到高处就会有雷霆万钧之势,这就叫集势,你身边的能人太少,仅仅赵绾、王臧两个书生是不行的,一定要有各方面的人才,这就是所谓的集势!”
汉武帝点了点头,他开始领着卫青等人,整天在上林苑狩猎,把朝廷大政全全交给了被窦太后扶植的丞相许昌打理,“你别信那些儒生,他们只注重形式而不务实,和许昌、石奋这些老臣是没办法相比的!”对于窦太后的谆谆教导,汉武帝刘彻频频点头,嘴里不停的说着:“奶奶您说的对!”
韩安国第一次见到汉武帝时,先是说汉武帝必定会成为一代明君圣主,但同时也告诉他要和陈阿娇、刘嫖、窦太后搞好关系,对于她们的咄咄逼人,尽量不要去主动发生冲突,而要用道家无为欺敌示弱之术来应对,要静待时机守拙而后发!
窦婴和田蚡之争,汉武帝一直在背后冷眼旁观,最好还来了一把推波助澜。这个时候的汉武帝已经十分老辣,韩安国在探望被吓病的田蚡时,就对田蚡说:“陛下越来越让人看不透、猜不到,也越来越厉害了,我也是吃了些苦头了!”这时候的韩安国正在逐步被汉武帝边缘化,军事上汉武帝有卫青,在朝堂上则有严助、主父偃、公孙弘等人的脱颖而出,对于韩安国也不像以前那样倚重了。汉武帝建立了内庭,由卫青等亲信组成班子,负责决策国家大政,丞相则负责外部事务,尽管统领百官,却成了执行层面的领导,内庭怎么说,你就怎么执行就行了!你说韩安国这个御史大夫,当时的代理丞相能舒服吗?
但韩安国也无可奈何,因为汉武帝就是他眼睁睁看着,一步步成长起来的,虽然他不算是汉武帝的老师,但也算是半个老师了,但这个学生成长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笔者现在的领导,也曾是我的学弟和徒弟,不过就像汲黯所说,很多时候都是后来者居上。
对于这种事儿,接受它就行了,接纳自己的老去,承认后浪的成长,坚持自己的原则,做出顺势而为的改变,你就会发现一切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