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善人二十岁暴毙,恶人九十岁寿终正寝,阎王:没判错

体育小子啊 2025-04-23 04:14:10

李长生抹把热汗,草鞋底子沾着新泥直打滑。义庄檐角的风铃叮当乱响,纸灯笼在穿堂风里晃成个血葫芦。他刚把赵员外家新捐的十口薄皮棺材码整齐,后脖颈子忽然窜起股子阴风。回头就瞅见个穿藏青长衫的老头,枯树皮似的脸藏在灯笼阴影里。

"后生,借你阳火一用。"老头从袖中抖出截红绳,绳头拴着枚铜钱,"系手腕上,能挡煞。"李长生刚要推辞,那红绳跟活蛇似的缠上来,铜钱在月光下泛着绿。等他再抬头,老头早没影了,只余下满院子槐花香里掺着股子腐臭味。

三天后晌午,李长生正在城隍庙给流浪汉发馒头,胸口突然闷得喘不过气。庙祝王瞎子摸着他腕子上的红绳直嘬牙花子:"这是阴间买路钱!你小子印堂发黑,活不过三更啦!"馒头筐当场翻了,白汽腾腾里冲出七八个要饭的花子,抬着他就往药铺跑。

药铺掌柜捻着山羊胡摇头:"脉如残烛,舌底泛青,这是被厉鬼锁了魂儿。"话音未落,李长生猛地挺起身子,喉咙里发出老鸹似的怪叫。窗外日头突然暗了,满街狗都跟着狂吠。等大夫们再回头,人已经咽了气,瞳孔缩得跟针尖似的。

出殡那日,全城叫花子都跪在道边哭。纸钱撒得跟鹅毛大雪似的,唢呐声里掺着女人们的嚎啕。刘寡妇把刚满月的闺女过继给李家,说这叫"借尸还魂"。可那女婴抱进灵堂就直翻白眼,半夜三更老往供桌上爬,嘴里念叨着:"还我阳火……还我阳火……"

城西赵员外府上却是另一番景象。九十大寿的宴席摆了整条胡同,八仙桌上堆着酱肘子、烧鹅、活鲤鱼,酒香混着脂粉味直往人鼻子里钻。赵长寿歪在太师椅上,枯枝似的手指头敲着烟杆:"该请的贵人都请了?城隍庙的王瞎子、衙门口的李师爷,还有……"

酒过三巡,戏班子突然变了调。本该唱《麻姑献寿》的旦角,水袖一甩竟改成了《目连救母》。台上阴风惨惨,台下宾客们酒醒了一半。赵长寿猛地摔了酒盅:"谁让改戏的?拉出去打!"

家丁们刚要动手,戏台子后头突然传出女人哭声。月光底下,众人分明瞧见个穿素衣的女鬼,头发老长,拖着带血的裹脚布。赵长寿瞳孔猛地收缩,那女鬼的脸……分明是三十年前投井的春桃!

"赵员外,您还记得井底下的金簪子吗?"女鬼的声音带着水腥气。当年春桃被诬陷偷主母的首饰,投井前把金簪藏在了石缝里。赵长寿半夜摸去捞簪子,却被春桃的鬼魂缠上了,自此每夜都要在佛堂烧三柱香。

宾客们炸开了锅,赵长寿却突然大笑起来:"装神弄鬼!来人,把义庄的刘掌柜请来!"刘掌柜拎着桃木剑进来时,女鬼早没了踪影。赵长寿捻着佛珠冷笑:"看见没有?邪不压正!"

头七那日,李长生的坟头突然冒青烟。守坟的老张头亲眼瞧见个穿藏青长衫的老头,往碑前洒了壶酒。酒气里混着槐花香,跟义庄那夜的味道一模一样。老头临走前留下句话:"善恶簿上记着呐,时辰未到。"

这话让城隍庙的王瞎子听见了。他摸着李长生坟头的红绳直叹气:"这后生是替人挡灾呢。那赵长寿阳寿早尽了,偏生有人用邪法续命。"王瞎子从袖中抖出本黄卷书,书页上画着钟馗像,旁边注着朱砂小楷:"《阎王经》有云,借阳续命者,需取至善之人三魂七魄为引。"

正说着,赵府传来丧讯。赵长寿死得蹊跷,尸体在佛堂摆了七天七夜,愣是没生出尸斑。下葬那日,棺材里突然传出戏文声,唱的是《窦娥冤》。抬棺的杠子汉当场吓疯了三个,剩下的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更邪性的是,赵长寿的坟头夜夜有青火。有人说是春桃的鬼魂在烧纸钱,有人说是李长生的冤魂来索命。王瞎子摇着铜铃在坟地转了三天,最后叹着气在碑上贴了道符:"阴阳颠倒,善恶易位。要等七月半,鬼门开……"

七月十五中元夜,城隍庙里挤满了烧纸钱的人。李长生的遗孀抱着女婴跪在供桌前,女婴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两颗米粒似的小牙。供桌上的长明灯忽明忽暗,映得神像面孔忽阴忽晴。

就在这时,赵长寿的棺材突然出现在庙门口。棺材板缝里往外渗黑水,把青石台阶都腐蚀得坑坑洼洼。抬棺的家丁早跑没影了,只剩刘掌柜举着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

"王瞎子!"刘掌柜突然大喊,"快念《往生咒》!"王瞎子颤巍巍地掏出黄卷书,刚要开口,棺材里突然传出赵长寿的声音:"且慢!本官有冤情要诉!"

众人吓得四散奔逃,唯有李长生的遗孀纹丝不动。女婴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衣襟,小手指着棺材:"爹……爹在里头……"李长生遗孀脸色煞白,那女婴分明是她过继来的,怎会开口喊爹?

正当这时,城隍庙的房梁突然塌了。瓦片雨里,穿藏青长衫的老头从天而降。他手腕上系着红绳,绳头拴着铜钱,在月光下泛着幽光。老头冲棺材作了个揖:"赵员外,跟咱走一趟吧。善恶簿上记着呐,时辰到了。"

棺材里的赵长寿突然发出非人非兽的惨叫。棺材板砰地炸开,露出具浑身长满绿毛的尸首。绿毛间夹着张人皮,人皮上画着钟馗像,朱砂小楷写着:"借阳九十载,还魂三更天。"

老头转身冲李长生的遗孀作揖:"夫人,令夫在阴间积了大德。那女婴……"话没说完,女婴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指着房梁:"爷爷在那!"

房梁上的月光影子突然扭曲起来,竟显出个人形轮廓。王瞎子举着铜铃直往后退,膝盖撞翻了供桌,长明灯的火苗倏地窜起三尺高。那影子慢慢凝实,显出张慈祥的老脸,白须白眉,眉间有道朱砂印。

"李夫人莫怕。"老头从房梁上飘然而下,藏青长衫不沾半点尘埃,"老朽是阴司引魂使,特来度化赵长寿。"他手腕上的红绳突然发亮,铜钱转了个圈,指向女婴,"这娃娃,原是春桃转世。"

女婴突然咯咯笑着抓住红绳,小嘴里蹦出串脆生生的童谣:"槐树底下埋金簪,义庄深处锁魂棺。善恶簿上三更判,因果轮回九霄间。"李长生遗孀听得浑身发颤,这童谣她幼时听祖母唱过,说是城隍爷巡夜时唱的警世调。

赵长寿的尸首突然剧烈抽搐,绿毛间渗出黑血,人皮上的钟馗像渐渐模糊。刘掌柜举着的桃木剑发出嗡鸣,剑尖竟生出朵莲花。王瞎子哆嗦着翻开黄卷书,书页上的朱砂小楷突然活过来,在月光下扭成个狰狞的"冤"字。

"且慢!"庙门口突然传来清脆的铜锣声。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个穿红戴绿的小鬼差,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后头跟着四匹白马,马上坐着青面獠牙的鬼卒,押着辆乌木囚车。囚车里关着的,赫然是赵长寿的魂魄!

"时辰到——"小鬼差尖着嗓子喊。老头冲囚车作了个揖:"有劳阴司诸位,这赵长寿犯下三宗罪:一宗是贪墨义庄赈灾银,二宗是逼死春桃灭口,三宗是借阳续命害李长生。"他手腕上的红绳突然崩断,铜钱落地成卦,竟是坤卦中的"龙战于野"。

赵长寿的魂魄在囚车里挣扎:"本官有功名在身!当年举报义庄盗尸,官府嘉奖……"老头冷笑一声:"那夜你往井里投石,砸中春桃头骨,当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他袖中抖出段染血的裹脚布,布角绣着个"赵"字,"春桃投井前,把金簪藏在石缝,你摸去时却被她的冤魂缠上,每夜烧三柱香不过是掩耳盗铃!"

刘掌柜突然跪地磕头:"小人该死!当年帮赵员外掩盖春桃死因,得了十两银子……"王瞎子也瘫坐在地,黄卷书上的"冤"字突然化作火焰,烧穿了他的道袍。原来他早被赵长寿买通,在《阎王经》上做了手脚。

囚车里的赵长寿突然发出凄厉惨叫,浑身绿毛尽数脱落,露出张枯树皮似的老脸。众人这才惊觉,他竟与那日出现在义庄的神秘老头有七分相似!"你……你是……"李长生遗孀指着老头说不出话。

老头捻须而笑:"老朽乃阴司判官,特来阳间了结因果。"他手腕上的红绳重新系好,铜钱在月光下泛着青光,"李长生一生行善,本有六十阳寿,却为赵长寿挡了三十载劫数。那夜义庄的红绳,原是春桃的冤魂求老朽系上的。"

女婴突然放声大哭,哭声里混着春桃的哀怨。老头从袖中取出面铜镜,镜中映出春桃投井时的惨状。赵长寿的魂魄在囚车里缩成一团,绿毛下渗出黑血:"不是我要害她……是主母……是主母逼的……"

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衙门的李师爷带着捕快冲进来。老头袖中飞出张黄符,贴在李师爷额前。李师爷顿时呆立当场,口中喃喃:"赵员外给下官送了二十两黄金,让小的篡改春桃死因……"捕快们哗啦啦跪倒一片,原来整个衙门早被赵长寿买通。

"善恶簿上记着呐。"老头手腕上的红绳突然缠住赵长寿的魂魄,"你借阳续命九十载,李长生替你受了三十劫。如今时辰已到,该还账了。"他袖中抖出本生死簿,簿上李长生的名字后写着"阳寿六十,善行加三十",赵长寿的名字后却是"阳寿三十,恶行减六十"。

城隍庙外突然阴风大作,纸钱纷飞如暴雪。赵长寿的尸首突然坐起身来,七窍流出黑血。女婴的哭声越来越响,竟震得房梁上的瓦片簌簌直落。老头手腕上的红绳突然崩成两段,铜钱落地成卦,竟是乾卦中的"亢龙有悔"。

"且慢动手!"庙门口突然传来清亮的佛号。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个白须老僧,手持九环锡杖。锡杖触地发出金石之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老僧冲老头作揖:"判官大人,这赵长寿尚有转机。"

老头皱眉:"大师何出此言?此人恶贯满盈……"老僧从怀中取出串佛珠,佛珠上刻着《往生咒》:"老衲夜观星象,见紫微东移,文曲犯煞。这赵长寿虽恶,却是命中注定该有此劫。若给他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女婴突然止住哭声,小手指着老僧腕上的佛珠。那佛珠竟与李长生留下的红绳生出感应,在月光下交相辉映。老头沉吟半晌,突然长叹:"也罢。因果轮回,终须有解。"他袖中飞出张黄符,贴在赵长寿额前,"且罚你入道十载,尝遍人间疾苦,再入阴司受审。"

赵长寿的尸首突然瘫软,绿毛尽数脱落。老僧口诵佛号,锡杖触地生出莲花。刘掌柜、王瞎子等人突然七窍流血,浑身长出绿毛,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化作野兽逃窜。

天光破晓时,城隍庙里只剩李长生遗孀抱着女婴。女婴腕上系着老头留下的红绳,绳头拴着铜钱。遗孀突然发现,女婴眉心竟有朱砂印,与李长生生前额间的胎记一模一样。

"善人未必善终,恶人未必恶报。"遗孀喃喃自语,想起老头临行前的话,"善恶簿上记着呐,时辰未到。"她抱着女婴走出庙门,晨光中隐约见着个穿藏青长衫的背影,渐行渐远。

三年后,永定门外来了个游方郎中。他手腕上系着红绳,绳头拴着铜钱,在月光下泛着青光。有人说他医好了刘寡妇的眼疾,有人说他超度了赵长寿的冤魂。更有人说,那郎中眉眼像极了早逝的李长生。

至于赵长寿,有人说在深山见过他,已化作野猪精,专吃恶人心脏。也有人说他投了人胎,生在穷苦人家,夜夜梦见春桃索命。唯有城隍庙的铜铃,每逢月夜便自鸣起来,声音像极了女婴的啼哭。

善恶有报,终须有时。李长生替人挡灾,看似早夭,却在阴间积了大德。赵长寿作恶多端,看似长寿,却成了孤魂野鬼。这世间的因果,原不是肉眼凡胎能瞧得透的。就像那红绳系腕,铜钱镇魂,看似是阴司手段,实则是人心善恶的照妖镜。

老僧说得对,因果轮回终须有解。可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善恶簿上的账,终究要靠自己来还。您看那城隍庙的香火,千百年来从未断过,求的不过是心安二字。可心安二字,岂是烧几炷香就能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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