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551:刘义隆的教训: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花言大帅 2023-12-19 21:04:39

学习内容:卷第一百二十七,宋纪九(公元453年,共1年)

刘义隆想要废黜太子刘劭,被太子刘劭造反弑杀

【原文】

太祖文皇帝下之下

元嘉三十年(癸巳,公元453年)

春正月戊寅,以南谯王义宣为司徒、扬州刺史。

萧道成等帅氐、羌攻魏武都,魏高平镇将苟莫于将突骑二千救之。道成等引还南郑。

壬午,以征北将军始兴王濬为荆州刺史。帝怒未解,故濬久留京口。既除荆州,乃听入朝。

戊子,诏江州刺史武陵王骏统诸军讨西阳蛮,军于五洲。

严道育之亡命也,上分遣使者搜捕甚急。道育变服为尼,匿于东宫,又随始兴王濬至京口,或出止民张旿家。濬入朝,复载还东宫,欲与俱往江陵。

丁巳,上临轩,濬入受拜。是日,有告道育在张旿家者,上遣掩捕,得其二婢,云道育随征北还都。上谓濬与太子劭已斥遣道育,而闻其犹与往来,惆怅惋骇,乃命京口送二婢,须至检覆,乃治劭、濬之罪。

潘淑妃抱濬泣曰:“汝前祝诅事发,犹冀能刻意思愆,何意更藏严道育!上怒甚,我叩头乞恩不能解,今何用生为!可送药来,当先自取尽,不忍见汝祸败也。”

濬奋衣起曰:“天下事寻自当判,愿小宽虑,必不上累!”

己未,魏京兆王杜元宝坐谋反诛。建宁王崇及其子济南王丽皆为元宝所引,赐死。

帝欲废太子劭,赐始兴王濬死,先与侍中王僧绰谋之,使僧绰寻汉魏以来废太子、诸王典故,送尚书仆射徐湛之及吏部尚书江湛。

武陵王骏素无宠,故屡出外藩,不得留建康。南平王铄、建平王宏皆为帝所爱。铄妃,江湛之妹。随王诞妃,徐湛之之女也。湛劝帝立铄,湛之意欲立诞。

僧绰曰:“建立之事,仰由圣怀。臣谓唯宜速断,不可稽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愿以义割恩,略小不忍。不尔,便应坦怀如初,无烦疑论。事机虽密,易致宣广,不可使难生虑表,取笑千载。”

帝曰:“卿可谓能断大事。然此事至重,不可不殷勤三思。且彭城始亡,人将谓我无复慈爱之道。”

僧绰曰:“臣恐千载之后,言陛下惟能裁弟,不能裁儿。”帝默然。

江湛同侍坐,出阁,谓僧绰曰:“卿向言将不太伤切直!”

僧绰曰:“弟亦恨君不直!”

铄自寿阳入朝,既至,失旨。帝欲立宏,嫌其非次,是以议久不决。每夜与湛之屏人语,或连日累夕。常使湛之自秉烛,绕壁检行,虑有窃听者。帝以其谋告潘淑妃,淑妃以告濬,濬驰报劭。劭乃密与腹心队主陈叔兒、斋帅张超之等谋为逆。

初,帝以宗室强盛,虑有内难,特加东宫兵,使与羽林相若,至有实甲万人。劭性黠而刚猛,帝深倚之。及将作乱,每夜飨将士,或亲自行酒。

王僧绰密以启闻,会严道育婢将至。癸亥夜,劭诈为帝诏云:“鲁秀谋反,汝可平明守阙,帅众入。”

因使张超之等集素所畜养兵士二千余人,皆被甲。召内外幢队主副,豫加部勒,云有所讨。夜,呼前中庶子右军长史萧斌、左卫率袁淑、中舍人殷仲素、左积弩将军王正见并入宫。

劭流涕谓曰:“主上信谗,将见罪废。内省无过,不能受枉。明旦当行大事,望相与戮力。”因起,遍拜之。众惊愕,莫敢对。

淑、斌皆曰:“自古无此,愿加善思!”劭怒,变色。

斌惧,与众俱曰:“当竭身奉命。”

淑叱之曰:“卿便谓殿下真有是邪?殿下幼尝患风,或是疾动耳。”

劭愈怒,因眄淑曰:“事当克不?”

淑曰:“居不疑之地,何患不克!但恐既克之后,不为天地所容,大祸亦旋至耳。假有此谋,犹将可息。”

左右引淑出,曰:“此何事,而云可罢乎!”淑还省,绕床行,至四更乃寝。

甲子,宫门未开,劭以朱衣加戎服上,乘画轮车,与萧斌同载,卫从如常入朝之仪。呼袁淑甚急,淑眠不起,劭停车奉化门催之相续。淑徐起,至车后。劭使登车,又辞不上,劭命左右杀之。

守门开,从万春门入。旧制,东宫队不得入城。劭以伪诏示门卫曰:“受敕,有所收讨。”令后队速来。张超之等数十人驰入云龙门及斋阁,拔刀径上合殿。

帝其夜与徐湛之屏人语至旦,烛犹未灭,门、阶、户、席直卫兵尚寝未起。帝见超之入,举几捍之,五指皆落,遂弑之。

湛之惊起,趣北户,未及开,兵人杀之。劭进至合殿中阁,闻帝已殂,出坐东堂。萧斌执刀侍直。

呼中书舍人顾嘏,嘏震惧,不时出,既至,问曰:“欲共见废,何不早启?”嘏未及答,即于前斩之。

江湛直上省,闻喧噪声,叹曰:“不用王僧绰言,以至于此!”乃匿傍小屋中,劭遣兵就杀之。

宿卫旧将罗训、徐罕皆望风屈附。左细仗主、广威将军吴兴卜天与不暇被甲,执刀持弓,疾呼左右出战。徐罕曰:“殿下入,汝欲何为!”

天与骂曰:“殿下常来,云何于今乃作此语!只汝是贼!”手射劭于东堂,几中之。劭党击之,断臂而死。

队将张泓之、朱道钦、陈满与天与俱战死。左卫将军尹弘惶怖通启,求受处分。劭使人从东阁入,杀潘淑妃及太祖亲信左右数十人,急召始兴王濬使帅众屯中堂。

濬时在西州,府舍人朱法瑜奔告濬曰:“台内喧噪,宫门皆闭,道上传太子反,未测祸变所至。”

濬阳惊曰:“今当奈何?”

法瑜劝入据石头。濬未得劭信,不知事之济不,骚扰不知所为。

将军王庆曰:“今宫内有变,未知主上安危,凡在臣子,当投袂赴难。凭城自守,非臣节也。”濬不听,乃从南门出,径向石头,文武从者千余人。时南平王铄戍石头,兵十亦千余人。

俄而劭遣张超之驰马召濬,濬屏人问状,即戎服乘马而去。朱法瑜固止濬,濬不从。出中门,王庆又谏曰:“太子反逆,天下怨愤。明公但当坚闭城门,坐食积粟,不过三日,凶党自离。公情事如此,今岂宜去!”

濬曰:“皇太子令,敢有复言者斩!”

既入,见劭,劭曰:“潘淑妃遂为乱兵所害。”

濬曰:“此是下情由来所愿。”

劭诈以太祖诏召大将军义恭、尚书令何尚之入,拘于内。并召百官,至者才数十人。劭遽即位,下诏曰:“徐湛之、江湛弑逆无状,吾勒兵入殿,已无所及,号惋崩衄,肝心破裂。今罪人斯得,元凶克殄,可大赦,改元太初。”

即位毕,亟称疾还永福省,不敢临丧,以白刃自守,夜则列灯以防左右。以萧斌为尚书仆射、领军将军,以何尚之为司空,前右卫率檀和之戍石头,征虏将军营道侯义綦镇京口。义綦,义庆之弟也。

乙丑,悉收先给诸处兵还武库,杀江、徐亲党尚书左丞荀赤松、右丞臧凝之等。凝之。焘之孙也。以殷仲素为黄门侍郎,王正见为左军将军,张超之、陈叔儿等皆拜官,赏赐有差。

辅国将军鲁秀在建康,劭谓秀曰:“徐湛之常欲相危,我已为卿除之矣。”使秀与屯骑校尉庞秀之对掌军队。劭不知王僧绰之谋,以僧绰为吏部尚书,司徒左长史何偃为侍中。

武陵王骏屯五洲,沈庆之自巴水来,咨受军略。三月乙亥,典签董元嗣自建康至五洲,具言太子杀逆,骏使元嗣以告僚佐。

沈庆之密谓腹心曰:“萧斌妇人,其余将帅,皆易与耳。东宫同恶,不过三十人。此外屈逼,必不为用。今辅顺讨逆,不忧不济也。”

壬午,魏主尊保太后为皇太后,追赠祖考,官爵兄弟,皆如外戚。

太子劭分浙东五郡为会州,省扬州,立司隶校尉,以其妃父殷冲为司隶校尉。冲,融之曾孙也。以大将军义恭为太保,荆州刺史南谯王义宣为太尉,始兴王濬为骠骑将军,雍州刺史臧质为丹杨尹,会稽太守随王诞为会州刺史。

劭料检文帝巾箱及江湛家书疏,得王僧绰所启飨士并前代故事,甲申,收僧绰,杀之。

僧绰弟僧虔为司徒左西属,所亲咸劝之逃。僧虔泣曰:“吾兄奉国以忠贞,抚我以慈爱,今日之事,苦不见及耳。若得同归九泉,犹羽化也。”

劭因诬北第诸王侯,云与僧绰谋反,杀长沙悼王瑾、瑾弟临川哀王烨、桂阳孝侯觊、新渝怀侯玠,皆劭所恶也。瑾,义欣之子。烨,义庆之子。觊、玠,义庆之弟子也。

【原文华译】

太祖文皇帝下之下

元嘉三十年(公元453年)

1 春,正月四日,任命南谯王刘义宣为司徒、扬州刺史。

2 萧道成等率氐人、羌人攻打北魏武都,北魏高平守将苟莫于率突骑二千人救援。萧道成等撤回南郑。

3 正月八日,任命征北将军、始兴王刘濬为荆州刺史。皇帝刘义隆怒气未消,所以刘濬一直留在京口,直到任命他为荆州刺史之后才允许他入朝觐见。

4 正月十四日,皇帝下诏,命江州刺史、武陵王刘骏统率诸军,征讨西阳蛮,驻军于五洲。

5 严道育逃亡时,皇帝分遣使者,搜捕甚急。严道育化装为尼姑,藏匿于太子东宫,又跟随始兴王刘濬至京口,一度住在居民张旿家。刘濬入京朝见,又把她带回东宫,准备一起去江陵。

二月十四日,皇帝亲临前殿,刘濬进宫接受拜官。当天,有人告密,说严道育在张旿家,皇上派人搜捕,抓到她的两个婢女,说严道育已经跟随刘濬回京。皇上以为刘濬与太子刘劭已经把严道育撵走,而听闻他们还在一起,惆怅惋骇,于是命京口方面将两位婢女送来,准备调查确实之后,再治刘劭、刘濬之罪。

潘淑妃抱着刘濬哭泣说:“你之前巫诅事发,我还希望你能小心反省;怎么也想不到你还窝藏严道育!皇上怒甚,我叩头乞恩,也不能消解,我还活着干什么!你可送毒药来,我先自尽,不忍心看见你的祸败。”

刘濬挣脱娘亲抱持,起身说:“天下事要靠自己解决,您放心,决不连累您!”

6 二月十六日,北魏京兆王杜元宝被控谋反,伏诛。建宁王拓跋崇及其子、济南王拓跋丽,都被杜元宝口供牵连,赐死。

7 皇帝准备废黜太子刘劭,赐死始兴王刘濬,先与侍中王僧绰商议;命王僧绰寻找汉魏以来废太子、诸王典故,送给尚书仆射徐湛之及吏部尚书江湛。

武陵王刘骏一向不受皇帝宠爱,所以总是外放为藩镇,不能留在建康;南平王刘铄、建平王刘宏皆为皇帝所爱。刘铄的王妃,是江湛的妹妹;随王刘诞的王妃,是徐湛之之女。江湛劝皇帝立刘铄,徐湛之则希望立刘诞。

王僧绰说:“立谁的事,都由皇上决断。我认为应该立刻决断,不能再拖延等待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希望你们以大义为重,不要考虑自己的私心,不要因为小不忍而乱大谋。不然的话,便应坦怀如初,不再怀疑。事机虽密,也很容易泄露,不可发生意外,取笑千载。”

皇帝说:“你可以说是能决断大事的人。但是此事至重,不可不殷勤三思。况且彭城王刘义康刚死,人们会说我没有慈爱之道。”

王僧绰说:“臣担心千载之后,说陛下只能制裁弟弟,不能制裁儿子。”皇帝默然。

江湛同侍坐,出阁,对王僧绰说:“你刚才的话太直了,伤人!”

王僧绰说:“兄弟我也恨你不能直言!”

刘铄自寿阳入朝,到了之后,表现又不能令皇帝满意。皇帝想要立刘宏,又觉得按次序不该轮到他,所以久议不决。每天夜里与徐湛之屏退左右密谈,连日累夕。又常命徐湛之拿着蜡烛,绕着墙壁检查,担心有人窃听。皇帝又把他的密谋告诉潘淑妃,潘淑妃告诉刘濬,刘濬驰报刘劭。刘劭于是秘密与心腹陈叔儿、斋帅(在太子左右担任侍卫、汤沐、灯烛、洒扫、铺设等职)张超之等密谋反叛。

当初,皇帝认为宗室强盛,担心有内难,特别加强东宫兵力,使之与羽林军相当,以至于有实甲一万人。刘劭性格狡黠而刚猛,皇帝非常倚重他。等到刘劭准备作乱,每天夜里都设宴招待将士,有时还亲自行酒。

王僧绰向皇帝秘密报告,正好严道育的婢女将至,二月二十日夜,刘劭诈为皇帝诏书说:“鲁秀谋反,命你在明天清晨守卫宫门,率众入宫。”

于是命张超之等集合平时所蓄养兵士二千余人,皆身披铠甲;召内外幢队队主、队副,预先动员,说有所征讨。夜里,传唤前中庶子、右军长史萧斌,左卫率袁淑,中舍人殷仲素,左积弩将军王正见一起到太子宫。

刘劭流涕说:“主上相信谗言,将要废黜我。我自我检查,并无过错,不能受这冤枉。明天早上当行大事,望大家相与勠力。”然后起身,向每个人下拜。众人惊愕,无言以对。

过了好久,袁淑、萧斌都说:“自古没有这样的事,请多加思量!”刘劭怒,变色。

萧斌惧,与众人都说:“当竭身奉命。”

袁淑呵斥说:“你以为殿下是真的吗?殿下幼年时曾经患过疯病,今天又发作了。”

刘劭愈怒,斜眼看着袁淑问:“我的事能成不?”

袁淑说:“居于不受怀疑的地位,何患不成!只怕事成之后,不为天地所容,大祸也马上就到。假使你真有这个想法,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左右把袁淑拖出去,说:“这种事,还能半途而废吗!”袁淑回到自己衙门,绕床而行,到四更才就寝。

二月二十一日清晨,宫门未开,刘劭全副武装,外穿红袍,乘上画轮车(红衣,是太子入朝之服;画轮车,驾牛,以彩漆画轮毂),与萧斌同车,卫队都和平常入朝礼仪规格一样。呼唤袁淑甚急,袁淑睡眠不起,刘劭停车在奉化门,反复催促。袁淑慢慢起床,到了刘劭车后;刘劭让他上车,又推辞不上,刘劭命左右杀了他。

等到宫门打开,刘劭从万春门入宫。按旧制,东宫卫队不得入宫城。刘劭以伪造的诏书出示门卫说:“受敕,有所收讨。”令后队速来。

张超之等数十人驰入云龙门及斋阁,拔刀径上合殿。皇帝夜里与徐湛之屏人密谈到天明,蜡烛还没有吹灭,门阶户席值班卫兵还在睡觉,没有起床。皇帝见张超之闯入,举起几案抵挡,张超之一刀砍下,皇帝五指皆落,于是弑杀皇帝。

徐湛之惊起,从北门逃出,未及开门,被士兵所杀。刘劭进至合殿中阁,听闻皇帝已死,出来坐在东堂,萧斌执刀侍直,呼中书舍人顾嘏,顾嘏震惧,不敢马上前来,既至,太子问道:“听说要废黜我,你为什么不早向我报告?”顾嘏未及回答,就在跟前斩首。

江湛在门下省值班,听到喧噪声,叹息说:“不用王僧绰言,以至于此!”于是藏匿于旁边小屋中,刘劭派兵将他就地斩首。

宿卫旧将罗训、徐罕都望风归附太子。左细仗主、广威将军吴兴人卜天与来不及披上铠甲,执刀持弓,疾呼左右出战。徐罕说:“殿下入宫,你要干什么!”

卜天与骂道:“殿下常来,你今天怎么说这话!你就是贼!”拉弓射刘劭于东堂,几乎射中。刘劭党羽攻击他,断臂而死。队将张泓之、朱道钦、陈满全部战死。左卫将军尹弘惶怖,觐见刘劭,请求处分。刘劭派人从东阁入,杀潘淑妃及刘义隆亲信左右数十人,急召始兴王刘濬,命他率众屯驻中堂。

刘濬当时在西州(建康城西),府舍人朱法瑜告诉他:“宫内喧噪,宫门皆闭,道上传言太子造反,不知道祸变已发展到哪一步。”

刘濬假装惊讶,问:“现在怎么办?”

朱法瑜劝刘濬入据石头城。刘濬未得刘劭消息,不知道事情成了没有,骚扰不知所为。将军王庆说:“如今宫内有变,未知主上安危,凡在臣子,当卷起袖子,奔赴国难;凭城自守,不是臣子该做的。”

刘濬不听,于是从南门出,径向石头城,文武从者一千余人。当时南平王刘铄戍卫石头城,兵士也有一千余人。不久,刘劭派张超之驰马召刘濬,刘濬屏退左右,问清情况,即刻戎服乘马而去。朱法瑜坚决制止刘濬,刘濬不听;出了中门,王庆又进谏说:“太子反逆,天下怨愤。明公但当坚闭城门,坐食积粟,不过三日,凶党自己就分崩离析了。事情如此明白,今天怎么能去!”

刘濬说:“皇太子令,敢有复言者斩!”既入,见刘劭,刘劭对刘濬说:“潘淑妃为乱兵所害。”

刘濬说:“正合我意!”

刘劭诈以太祖刘义隆诏书召大将军刘义恭、尚书令何尚之入宫,拘押于内室;并召百官,至者才数十人。刘劭于是即位,下诏说:“徐湛之、江湛弑杀皇帝,我勒兵入殿,已经来不及,号惋崩衂,肝心破裂。今罪人斯得,元凶克珍,可大赦,改年号为太初。”

即位毕,刘劭称病回永福省(皇宫内太子居所),不敢临丧;以白刃自守,夜则列灯以防左右。任命萧斌为尚书仆射、领军将军,何尚之为司空,前右卫率檀和之戍卫石头,征虏将军、营道侯刘义綦镇守京口。刘义綦,是刘义庆的弟弟。

二月二十二日,将之前发给诸处士兵的兵器全部收缴回武库,杀江湛、徐湛之的亲信党羽尚书左丞荀赤松、右丞臧凝之等。臧凝之,是臧焘的孙子。

任命殷仲素为黄门侍郎,王正见为左军将军,张超之、陈叔儿等皆拜官、赏赐有差。辅国将军鲁秀在建康,刘劭对鲁秀说:“徐湛之一直想要害你,我已经替你把他除掉了。”

命鲁秀与屯骑校尉庞秀之共同掌管军队。刘劭不知道王僧绰之谋,任命王僧绰为吏部尚书,司徒左长史何偃为侍中。

武陵王刘骏屯驻五洲,沈庆之从巴水来,商议对五水蛮的军略。三月二日,典签董元嗣从建康至五洲,具言太子杀逆,刘骏命董元嗣以告僚佐。

沈庆之秘密对心腹说:“萧斌像个妇道人家,其余将帅,都容易对付。东宫同恶,不过三十人;别的都是被裹挟屈逼,必定不为他所用。如今辅顺讨逆,不愁大事不成。”

8 三月九日,北魏尊保太后为皇太后,追封她的先祖,又给她的兄弟们加官晋爵,都与外戚待遇一样。

9 刘宋太子刘劭把浙东五郡分出,设为会州,撤销扬州,设立司隶校尉(东晋以来,扬州刺史就是司隶校尉,都是京畿卫戍司令),任命太子妃的父亲殷冲为司隶校尉。殷冲,是殷融的曾孙。任命大将军刘义恭为太保,荆州刺史、南谯王刘义宣为太尉,始兴王刘濬为骠骑将军,雍州刺史臧质为丹杨尹,会稽太守、随王刘诞为会州刺史。

刘劭整理检查宋文帝刘义隆的机密档案及江湛家的奏疏和信件,得到王僧绰所密报的太子宴会东宫将士情报及前代废黜太子典故,三月十一日,逮捕王僧绰,处死。

王僧绰的弟弟王僧虔为司徒左西属,亲近的人都劝他逃亡,王僧虔哭泣说:“吾兄奉国以忠贞,抚我以慈爱,今日之事,就怕它不来;既然来了,我若能与兄长同归九泉,犹如羽化登仙。”

刘劭借此诬陷居住在城北的诸王侯,说他们与王僧绰谋反,杀长沙悼王刘瑾、刘瑾的弟弟临川哀王刘、桂阳孝侯刘觊、新渝怀侯刘玠,都是刘劭平时所讨厌的人。刘瑾,是刘义欣之子;刘,是刘义庆之子;刘觊、刘玠,是刘义庆的侄子。

【学以致用】

从刘义隆被杀这件事情上得到的启示:

01,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再好的朋友,也不要把你的秘密告诉他

废黜太子这件事,刘义隆竟然担心后人的评价,而与其他人商量那么久。

并且商量的对象,徐湛之,江湛 ,他们还是此事的利益相关者,

那么,这种情况下,这还能聊出个什么呢?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要杀潘淑妃的儿子,竟然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潘淑妃,他是认为潘淑妃会替他保密吗? 这怎么可能呢?

02,感觉刘义隆的斗争意识不够高

政治,最高处是要讲究无情

讲的更细一点,就是克制个人的感情,以确保组织能够做到对大多数人的有情。

个人家庭,与组织是有区别的

刘义隆面对自己的儿子犯了错,他不忍治罪。

但是,这个儿子身份不一樣,他还是刘宋公司的接班人,要挑起整个组织的担子。

如果是普通家庭都无所谓,只要不祸害社会就行。但是作为刘宋公司的领头人,他的一个不好的行为,就会使得公司倒闭。

所以,刘义隆没有界定好父与子,君主与接班人之间的关系,这里面是有区别的。

这也属于传承的大问题。

另外,也许刘义隆这个老板的位置来的太简单

别人送上门的,并不是他自己主动争取夺过来的

所以,他这种危机意识不够高,决策不够果断。

总的来讲,刘义隆是被自己给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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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言大帅

简介:用自己的专业让相信我的人变得更好(主业是股权激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