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12月1日,我党从苏区江西瑞金,发布一条通缉令,通告全国工农劳苦群众,要严防蒋介石集团的阴谋诡计,要捉拿叛徒顾顺章。
如遇到顾顺章,每一个党员群众都有责任将他扑灭,缉拿顾顺章,是每一个战士和工农的责任。顾顺章是我党当时重要人物,公开叛变出卖同志,我党对他展开万里通缉追捕。
一:
1931年4月某日,上海英租界巡捕房的包探长突然给我党特科人员钱壮飞、李克农发出一份讯息,说顾顺章被敌人抓去,很可能已经叛变了。
钱、李二人得到消息非常吃惊,顾顺章可是我党当时主要负责人,不仅主持日常工作和负责人事关系,手中还掌握有大量我党机要文件和信息,如果他叛变,将是毁灭性打击。
他们询问老包,你是咋知道的?包探长说,他接到陈立夫要他迅速出警破获顾顺章供出的12条我党机关命令,这就是叛变,作为潜伏在巡捕房的秘密党员,包探长迅速送出信息。
看来这消息是真的,钱壮飞、李克农迅速化妆离开潜伏特务机关,逃到上海,正在这时,与顾顺章接头的董健吾,不见顾来疑心有变,也来到上海,再次证实顾已经叛变。
随后,顾顺章供出我党驻汉口机关、苏区鄂湘西根据地驻武汉办事处、红二军驻武汉办事处等几个机关所在地,特务很快进行搜捕。
上海巡捕房开始搜查我党组织,地下党员陈修良,被临时通知将文件收拾好后,紧急撤离,陈修良将带不走的文件就地烧毁,准备撤离却已经发现巡捕站在门外。
陈修良巧妙混过巡捕眼线,秘密转移到另一个同志家中,短时间内,我党上海组织遭到敌人毁灭性打击,临时决定上海的同志分批撤离。
聂荣臻说,那段时间,在上海的每个同志都非常紧张,二三天之内,需要频繁转换地方,不停地搬家,以防备特务突然上门搜查。
中央特科聂荣臻、陈赓、钱壮飞、李克农等人秘密撤离后,前往苏区,但是,留在上海的我党地下党员,仍遭到叛徒顾顺章的出卖,其中有恽代英。
化名王作霖的恽代英,被关在南京的中央军人监狱,因为查无证据,被判刑二年,眼看就要出狱,被顾顺章出卖后,被其亲自指认后身份暴露遇害。
6月初,顾顺章告诉徐恩曾,我党另一名高级干部蔡和森会出现在香港,徐恩曾命他带人前往香港抓捕蔡和森,港英当局将蔡交给军阀陈济棠,不幸牺牲。
除此之外,因害怕被顾顺章叛变后牵连,我党白区首脑向忠发不得不搬到上海周恩来家中一同居住,同时解雇顾顺章给他介绍的女佣。
顾顺章带领特务找到这名女佣,顺藤摸瓜找到向忠发的住所,由于党组织有所察觉,临时变换了向忠发的住址,并叮嘱他不要随便外出。
但向忠发不听劝告,趁着夜色偷偷溜出住所,与家人相会,结果被监视已久的特务发现,6月22日早上,向忠发出门准备叫人力车时,被特务抓获,随后叛变。
供出我党多人在上海的住址,让特务搜查了位于戈登路的机关,又造成多名同志被捕牺牲,包括任弼时夫人陈琼英,蒋介石下令淞沪警备司令熊式辉处决向忠发。
二:
因为顾顺章叛变,又引发向忠发被捕后叛变,给我党上海党组织造成毁灭性打击。
为断绝顾顺章叛变给党组织造成更大损失,周恩来决定废除顾顺章制定的一切秘密工作方法,处理顾能利用的一切关系网。销毁大量机密文件。
此外,还成立了新的党组织,改组特科,新成员包括周、陈云、潘汉年、邝惠安等人,新成立的特科由陈云负责组织工作。
新特科成立后,召开会议,对顾顺章叛变以来对党组织造成破坏后的影响进行总结,认为今后要加强特科人员的信仰教育,避免再次出现顾顺章那样帮派恶习难改的人。
随后,特科决定,寻找机会严惩叛徒顾顺章,我党密令陈赓、邝惠安负责追杀顾顺章,邝惠安得到顾顺章会取道上海去南京的情报,带人埋伏在上海。
准备在上海火车站,顾顺章一下车便将其击毙,但是,狡猾的顾顺章似乎已经有所察觉,邝惠安带领几名特科人员埋伏多时,未见到顾顺章出现在火车站。
徐恩曾得知情况后,派人将顾顺章保护起来,特科人员决定为保证党组织安全,对他的家属下手。
这时,出现两种意见,一种认为对顾顺章的家属先控制起来,另一种认为,全部铲除顾家属,由于顾叛变,把知道的大量我党机密出卖给敌人,造成我党全国多处机关被破坏。
敌人在全国展开疯狂的抓捕,连经常运送我党人员往返上海、武汉长江航线的船夫都不放过,为避免党组织遭到更大损失,特科人员决定除掉顾顺章的家属。
特科人员来到顾家,处留下顾12岁的侄子外,处决了顾顺章妻子在内的家属12人,当顾顺章回到家中,发现家人被我党处决。
1931年12月,进入苏区的多名党员,报告了顾顺章叛变的消息,我党在瑞金召开会议,宣布在苏区和白区通缉叛徒顾顺章。
顾顺章叛变后,受到蒋介石特务徐恩曾的优待,徐见顾的家属十多人遇害,亲自做媒,为顾顺章物色了一位南京女孩张永琴,并为其举行隆重婚礼。
三:
为了更好利用拉拢顾顺章,徐恩曾还为顾顺章配备了由近10人组成的工作班底,有秘书、会计、司机、总务、保镖多人,安排顾顺章住进南京细柳巷4号一座独立宽敞的院落。
这种待遇不可为不高,顾顺章为回报徐恩曾,他提出,要实行“自首为主、积极利诱”的策略,收买和利用变节份子发现我党地下组织机关。
此外,顾顺章还为敌人培训各种化妆技术,带头早出晚归,四处活动帮助敌人破坏我党地下组织和人员,1933年,特务在顾的引导下,先后抓获罗登贤、廖承志、丁玲等人。
1933年,由苏区秘密赴上海治病的陈赓,也被顾顺章培训的特务抓捕,我党为了营救被捕同志和顾展开一番较量。
廖承志是国民党元老廖仲恺之子,我党联络著名爱国人士何香凝,宋庆龄等人,出面将廖保释,让蒋不敢杀廖。随后又营救了女作家丁玲。
罗登贤被捕遇害,陈赓原本被蒋介石决定秘密处决,孙夫人宋庆龄亲自找上门,找蒋介石一番理论,以陈赓曾在北伐中救了蒋一命为由,令蒋不敢杀害陈赓。
顾顺章叛变给我党白区组织带来毁灭性破坏,很多优秀人才被捕牺牲,陈云领导的特科几次想要除掉顾顺章,都因为其狡猾和被敌人保护而无从下手。
陈云决定,由潘汉年负责制定计划和行动,除掉敌人内部一个既有影响力又威胁党组住安全的人,威慑一下敌人,以消除顾顺章叛变后给我党内部带来的消极影响。
最后选定上海租界区警备司令部督察长王斌,这个人多次为敌人引渡我党位于公共租界的地下党员,使党组织受到严重破坏。
潘汉年带领特科人员设法摸清了王斌平时的行动路线,此人住在法租界中心位置,家中四面都有警察守备,回家每次都会经过英法租借毗邻的龙门路。
这里因为与几个租借相邻,人流车流量大,交通时常拥堵不堪,是狙击的理想地点,且完成任务后极容易混进人群脱身,潘汉年决定在此地埋伏下手。
几天后,王斌开车在龙门路出现,几名特科趁人不备,开枪打死坐在车里的王斌,随后迅速撤离,王斌当场身亡,引发龙门路口混乱,巡捕房警察赶到却什么也没找到。
王斌遇刺身亡成了当日的天字号新闻,被各大报纸炒作,徐恩曾知道是我党特科所为,找来顾顺章讯问,你不是说已经将我党组织一网打尽了?怎么还有这种事?
顾顺章无法回答,他对徐恩曾夸下海口,说我党位于上海的组织已经受到致命打击,元气大伤,早已销声匿迹,王斌事件后,徐恩曾觉得顾顺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开始疏远他。
见徐恩曾疏远自己,顾顺章便开始暗中投靠戴笠的特务组织复兴社,得到戴笠赏识后,被戴笠借调进入军统工作,这时,顾顺章野心开始膨胀,认为自己羽翼丰满。
便对戴笠诉说徐恩曾的种种“劣迹斑斑”,秘密挖掘徐恩曾的墙角,还企图在蒋介石特务集团里拉帮结派,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很快被徐恩曾察觉。
四:
1935年,徐恩曾向蒋介石报告说,顾顺章有反叛心思,必须处决,得到批准后,顾顺章被秘密押往江苏镇江后,被处决。
顾顺章是我党历史上最大的叛徒,他的叛变给党成致命伤害,党组织不得不撤离上海,为惩处叛徒,特科多次下手却始终不能实现,顾顺章穷凶恶极走向覆灭,多行不义必自毙。
参考文献:
1:王凡.潘汉年在中央特科(上):顾顺章叛变之后.党史博采.2013.09
2:陈修良.我经历顾顺章叛变后的白色恐怖——回忆录《我走过的道路》(六).世纪.2020.05
3:王明、孟庆树.关于顾顺章和向忠发的问题 .中共历史与理论研究.2015.05
4:王仲典.周恩来冷静处理“向忠发事件”.文史春秋.200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