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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在乱世的命运,有时候比蝼蚁还不如。
四川,这片富庶之地,曾经人烟鼎盛,热闹非凡。
然而短短几年时间,这里竟成了一片鬼域,寸草不生,荒村野岭之间,甚至连狗叫声都听不见。
有人说,当年张献忠进川,杀得川地血流成河,连天上的乌鸦都不敢飞过。
可也有人说,这不过是后人对他的污蔑,真正让四川生灵涂炭的,其实是后来的战乱。

可如果这些只是传说,那一本明末读书人的日记,又该如何解释?
傅迪吉,一个普通的四川人,本该像寻常百姓那样,娶妻生子,种田读书,安稳度日。
可惜他生不逢时,偏偏赶上了这场灭顶之灾。
他的日记里,没有波澜壮阔的战争,没有英雄豪杰的传奇,只有一个普通人在乱世中如何苟活的经历。
那些血淋淋的记载,让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四川会变成这样呢?
一场战乱,家破人亡的起点
1644年,明朝的天下已是风雨飘摇,北京城破,崇祯皇帝吊死煤山,南方的藩王各自为政,试图挽回局势。
而在四川,另一场灾难正在酝酿——张献忠的大西军正大举入川。
张献忠是个狠人,手下的大西军更是以凶残著称。

攻城掠地后,他们往往不会手下留情。
傅迪吉那年十九,眼睁睁看着贼兵冲进城门,家家户户的门被踹开,哭喊声、刀剑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整个城池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他的母亲和姑姑躲在床下,以为能逃过一劫,结果还是被拖了出去。
傅迪吉自己则躲在茅草堆里,瑟瑟发抖,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可终究还是被发现,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被押到城墙下。

被迫入伍,刀下求生
张献忠虽然杀人如麻,但手底下也需要兵源。
傅迪吉年轻力壮,被分在一批“可用之人”当中,暂且捡回一条命。
但那些被视为“无用之人”的呢?老人、妇女、孩童,全都被带到河边,一声令下,刀光闪过,血染江水。
傅迪吉站在人群里,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步他们的后尘。

第二天,他被迫加入大西军,随军四处征战。
白天操练,晚上难以入眠,身边的战友一个个死去,尸体被随意丢弃。
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活着的工具,随时可能变成下一个“无用之人”。
几个月后,他终于找到机会,趁夜色逃进了深山,风餐露宿,勉强活了下来。
回家?家已经没了

逃回简阳,他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然而迎接他的,却是满目疮痍的废墟。
城中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曾经熟悉的街道,如今已成废墟。
他踏进家门,家人已经不在,只有破败的墙壁和被烧焦的屋梁。
他找到一个幸存者,对方却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断手,双目无神地望着他。
傅迪吉彻底明白了,在这个世道,连哭都没有意义。

战乱不息,劫难不断
张献忠最后死在了清军手里,可四川的苦难并没有结束。
清军入川后,各路土匪、乱兵四起,百姓的日子依旧是水深火热。
傅迪吉以为灾难过去了,结果又来了一个叫陈铁鞭的匪首,带着手下四处烧杀抢掠。
这一次,傅迪吉没能逃得远。

他亲眼看见一对夫妇被匪徒绑在树上,活活烧死,只因为他们没有多余的粮食。
他的亲戚家也没能幸免,被劫掠一空。
他自己则饿得走不动路,最后只能靠挖野菜充饥。
人吃人,活着才是唯一的希望
四川的粮食已经被战乱消耗殆尽,饿殍遍地,甚至有人开始吃人。

傅迪吉在逃亡途中,遇到一个妇人在集市上低声叫卖,五斤人肉,一两银子。
他不敢多看,匆匆离开,可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他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饿死。
后来,他终于回到了简阳,曾经的家已经变成了荒地,唯一还活着的,是家里那头耕牛。
他们几个人围着牛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咬咬牙,把牛杀了。

那顿饭,他们吃得心惊胆战,又吃得狼吞虎咽。
傅迪吉的经历,只是那个时代千千万万普通人的缩影。
有人说,张献忠屠川是历史的夸大,但傅迪吉的日记不会说谎。
他没有参与朝堂纷争,没有站队谁对谁错,他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普通人,可连这点愿望,都是奢望。
四川在这场浩劫中,人口锐减,曾经繁华的城镇变成了废墟,曾经富饶的田野变成了乱葬岗。

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人,或许连痛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有人说,乱世之中,最惨的不是战士,而是百姓。
战士死在战场上,至少还有个名头,可普通人呢?他们的生死,连史书都不会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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