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钥匙拧不动了。我愣在原地,手里的行李箱重得像灌了铅,压得我肩膀生疼。楼道里声控灯昏黄的光芒,照着我这张饱经风霜的脸,显得格外落寞。这扇门,我住了几十年,闭着眼睛都能摸到锁眼的位置,现在,它却拒绝了我。
1. 突如其来我掏出手机,想给儿子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没电了。这破手机,用了好几年了,早就该换了。国庆假期,我回了趟老家,给祖坟上添了点土,又看了看年迈的老母亲。临走的时候,老母亲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无非是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多体谅儿媳妇。我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五味杂陈。
我试着敲门,一下,两下,三下……没人应。难道家里没人?不可能啊,儿媳妇不是说今天在家休息吗?我继续敲,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开始拍门。终于,门开了,儿媳妇穿着睡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妈,你干嘛啊?吓死我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抱怨。
我指了指手里的钥匙,问道:“这锁怎么换了?我进不去了。”
儿媳妇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哦,这个啊,前几天坏了,我就换了个新的。妈,你也没提前说今天回来,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到。”
她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我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对劲。 锁坏了?这么巧?我走之前还好好的。而且,就算锁坏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难道,她真的不想让我回来?我拖着行李箱进了屋,屋里很安静,儿子不在。我问儿媳妇:“小伟呢?上班去了?”
“嗯,他今天加班。”儿媳妇说完,转身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站在客厅里,环顾四周,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家具还是那些家具,摆设也还是那些摆设,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不是我常用的那种。我走到阳台上,看到那盆我精心照料的茉莉花,已经枯萎了。花盆里,还夹杂着几根枯姜。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个外人,闯入了一个不属于我的空间。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晚饭的时候,儿子回来了,一脸疲惫。看到我,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今天刚到。”我淡淡地回答。
吃饭的时候,我试探性地问儿子:“小伟,家里的锁怎么换了?我怎么不知道?”
儿子看了儿媳妇一眼,支支吾吾地说:“哦,这个啊,是这样的,妈……锁确实坏了,换个新的安全点。”
他的解释和儿媳妇如出一辙,但我总觉得他在隐瞒什么。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吃完饭,我主动帮儿媳妇收拾碗筷。她却说:“妈,你累了一天了,休息吧,我来就行。”
我坚持要帮忙,她却执意不肯。最后,我只好作罢。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仔细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想起儿媳妇的态度,自从我住进来之后,她就一直对我爱答不理的。我做什么她都看不顺眼,总是挑我的毛病。我做饭,她说我不卫生;我洗衣服,她说我洗不干净;我带孩子,她说我太溺爱。总之,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还想起儿子,他总是夹在我和儿媳妇中间,左右为难。他既不想得罪我,也不想得罪儿媳妇。每次我和儿媳妇发生矛盾,他总是和稀泥,劝我忍让。
难道,他们真的想赶我走? 这个想法让我心如刀绞。我拿出手机,插上充电器,开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未读短信,是儿子发来的:“妈,对不起,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我的心猛地一沉,预感不妙。我点开短信,看到了一行字:“妈,我和小雅打算离婚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条短信。离婚?他们为什么要离婚?3. 情感爆发我冲出房间,来到客厅。儿子和儿媳妇坐在沙发上,气氛凝重。
“小伟,这是真的吗?你们真的要离婚?”我颤抖着声音问道。
儿子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复杂:“妈,是真的。我们已经决定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儿媳妇冷笑一声,说道:“为什么?你自己问问你儿子吧!”
我看向儿子,等待他的解释。
儿子叹了口气,说道:“妈,我和小雅之间,有很多问题。我们性格不合,经常吵架。而且,她一直觉得你住在家里,影响了我们的生活。”
“影响了你们的生活?我怎么影响你们的生活了?”我激动地问道。
“妈,你别激动。小雅说,你总是干涉我们的事情,让我们觉得没有自由。”儿子解释道。
“我干涉你们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干涉你们的事情了?”我感到委屈。
“妈,你别说了。总之,我们已经决定了,离婚对我们都好。”儿子说完,不再看我。
我转向儿媳妇,问道:“小雅,你真的要离婚吗?你真的觉得我影响了你们的生活?”
儿媳妇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妈。我一直觉得,你住在家里,我们就像生活在你的阴影下。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了。 原来,我才是他们婚姻破裂的罪魁祸首。我一直以为,我是在帮他们,却没想到,我却成了他们之间的障碍。我感到无比的自责和愧疚。我默默地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儿子追了进来,说道:“妈,你要去哪里?”
“我走。”我平静地说道,“我不想再打扰你们的生活了。”
“妈,你别走。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儿子试图挽留我。
“不用说了。”我打断了他,“我已经决定了。”
我拖着行李箱,离开了这个家。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儿子和儿媳妇站在门口,他们的表情都很复杂。 我知道,他们心里也很难受。4. 未来展望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道该去哪里。我没有家了,至少,这个家不再属于我了。
我拿出手机,给老母亲打了个电话。听到老母亲的声音,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妈,我离婚了。”我哽咽着说道。
“什么?你离婚了?怎么会这样?”老母亲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担忧。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老母亲。老母亲听完,沉默了很久。
“孩子,别难过。”老母亲安慰我道,“也许,这是最好的选择。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感到迷茫。
“回来吧,孩子。”老母亲说道,“回来和妈一起住。妈会照顾你的。”
那一刻,我感到一丝温暖。 至少,我还有老母亲,还有家。我决定回老家,和老母亲一起生活。也许,在那里,我才能找到真正的平静和幸福。
5. 幸福的日子就此开始?国庆假期从老家回来,儿媳把门锁换了,我以为幸福的日子就此结束。但也许,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我失去了儿子和儿媳妇的家,但我却重新找回了老母亲的家。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相信,只要心中有爱,有希望,就一定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抬头望向天空,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一片金红色。那颜色,像极了煎过头的溏心蛋,带着一丝焦糊的香味,也带着一丝甜蜜的滋味。
也许,幸福就像这溏心蛋,需要经历一些煎熬,才能品尝到真正的美味。 而我的幸福,也许,就在不远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