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给了我二十万现金让我给工人发工资。

我只不过出门买了趟信封，那钱就被爸爸借给了邻居买房。

我质问爸爸，爸爸却说我不懂人情世故。

就连妈妈和哥哥也怪我自己不好好放东西，知道我爸爱借钱还把钱放在明面上。

后来老板辞退了我，却没有报警，只是让我把钱还给他。

为了还钱，爸爸给我找了份高薪工作。

去了才知道是给老头当保姆，当天老头猥亵了我。

我要报警，爸爸却让我体谅老人家。

结果老头女儿以为我勾引她父亲，找人把我打死了。

再睁眼，我回到爸爸借邻居钱那天。

1

“小杨，你取了钱不用来公司了，下午直接去工地把大家把钱发了就行。”

老板把卡塞到我手里，我这才真确感受到自己重生了。

上辈子我出了公司取了二十万，害怕钱弄丢就回了家。

我把钱锁在我卧室里，想着出门买点信封好给大家发。

谁料只是一个小时的工夫，我回来后钱就被爸爸借给了隔壁邻居买房用。

我想要去找邻居把钱要回来。

爸爸却拦着，“你去要什么，钱都借出去了怎么好意思要回来，这以后邻里关系怎么处。”

我气急败坏，“你借出去的是我公司的钱，这是挪动公款，老板报警的话我是要坐牢的！”

爸爸不屑一顾，“你们老板那么有钱，不差这二十万。”

跟他讲不通，我抬脚走出家门，对着邻居家一顿敲。

等邻居打开门，爸爸也追了出来。

我还没有开口跟邻居要钱，爸爸硬生生把我拽了回去。

关上门直接给了我一巴掌。

“杨念，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通人情世故的闺女，你跟你们老板说，这钱算我借他的行了吧。”

我怒了：“算你借的？你拿什么还，你一没工作二没存款，人家凭什么借你。”

我此话一出，彻底激怒爸爸。

他抬脚把我踹倒，拳头落在我身上。

“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这时，妈妈和弟弟进了门。

看到被殴打的我，她们两个一脸冷漠。

尤其是知道原因后，妈妈冷笑一声：“你就是活该，你都知道你爸喜欢往外借钱了，你还不好好把钱放起来。”

这件事以我跟老板坦白告终。

老板知道后并没有报警，只是重新拿出了二十万。

不过他也不敢继续让我待在公司，让我写了欠条之后，就把我开除了。

之后我又因为爸爸陷入不测。

想到这里，那些拳头仿佛还落在我身上。

我抬头问老板能不能上午发，拿着这么多钱我害怕。

老板想了想答应了。

我取了钱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去了工地，看着那些钱落在工人手里才敢松了口气。

回家打开门的时候，爸爸正拿着钥匙开我的卧室。

“爸，你要进我房间干嘛？”

听到我的声音，爸爸打了个激灵，他对着我一笑。

“你回来的正好，你有钱吗，借我点。”

我问他：“你要钱做什么？”

“隔壁想买房，让我帮忙出点力。”爸爸说，“你给爸点，这可是搞好邻里关系的第一步。”

我白了爸爸一眼。

爸爸是个老好人这件事，全小区都知道。

不管是出钱还是出力。

只要找他他就会答应。

我家从来没有存款，就是因为只要存下点钱就会被爸爸借出去。

我直接了当说：“我没有，你去问问哥哥吧，最近听他跟妈说要买车，应该是有点钱吧。”

2

听到我的话，爸爸眼前一亮。

他自然不会打电话去问哥哥或者妈妈，只是转身回自己房间去找银行卡了。

因为爸爸总喜欢往外借钱，我在高中那年就提醒妈妈另开一张爸爸不知道的卡，不然生活只会越来越困难。

妈妈嘴上说我是小孩什么也不懂，却私底下还是去办了一张存折。

那张存折大概存了四十万，是给哥哥娶媳妇的彩礼和买车钱。

上辈子，明知道我可能会坐牢他们也没把这钱拿出来。

我因为缺钱去给老头当保姆那天，哥哥却提了新车。

爸爸把家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了妈妈藏在米缸里的存折。

爸爸看着余额破口大骂，“狗日的刘桂芬，还跟老子玩心眼，背着我存了这么多钱。”

骂完，他拿着自己身份证和妈妈身份证就要出去。

我在一边提醒，“爸，你不问一下妈妈这钱干什么用的吗。”

“有什么好问的，这家里那一分钱不是我挣来的。”

爸爸直接出了门，再回来手里拿着四十万。

他把邻居喊过来，把钱交给邻居。

邻居说：“这么多啊，我只要二十万就够了。”

“都拿着。”爸爸大气得像是亿万富翁，“剩下二十万你搞装修用。”

邻居说打欠条。

爸爸却说：“你打欠条就是看不起我。”

邻居捧着钱欢天喜地的走了，爸爸一脸享受。

我站出来告诉他，“爸，你把钱借出去最好还是要欠条，不然他可能就不还了。”

爸爸却白了我一眼，“要欠条情分就远了，这都是人情世故，你还得学呢。”

爸爸总喜欢把人情世故挂在嘴边。

他总说，因为小时候家里穷，没有亲戚愿意跟他家来往。

这件事仿佛对他造成了什么执念。

只要谁家有事，他就过去帮忙。

有钱出钱，没钱也要出。

有力出力，还要全家一起出。

这么搞下来，确实有不少亲戚愿意跟他走动了。

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免费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这辈子顺利给工人发了工资，我自然也不会被辞退。

但我没想到，很快爸爸又给我找了个麻烦。

下班回家时，家里多了个陌生人。

爸爸跟我说，这是他一个朋友，姓刘，是一个小厂子老板，最近税务局要来查他们的帐。

但是他之前的会计是他的老婆，帐做得乱七八糟，想找个专业的帮忙整理。

我看了看他拿过来的账本，直接说：“做不了。”

爸爸脸一沉，碍于有外人没有发作，降低了个声调对我说：“你再好好看呢，这一个小厂子的账肯定比你们公司的帐简单啊，你就顺手帮忙做了呗。”

我把帐本还回去，好言相劝：“刘老板，你这帐问题不小，我劝你早日去跟税务局坦白。”

那帐不仅乱，一看就知道造了假。

说是让我整理，其实就是想找个人平账。

平账就要做假账，我可不想因为一个陌生人进局子。

爸爸的朋友听了我的话脸一白，告辞走了。

爸爸追了出去。

我回房间准备洗个澡，衣服刚脱了一半。

我的房间门被拉开，我刚尖叫一声。

爸爸一个巴掌打了过来。

“他妈的，是不是给你脸了。”

3

“当个会计有什么了不起的，让你帮忙你就帮忙，说那么多干嘛。”他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我维持个关系多难，你一句话就给我毁了，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你必须做这个帐。”

我梗着脖子说：“我不做，谁爱做谁做，他那是让我做假账，万一查出来我就得进去。”

“哪有这么容易查出来，我看你就是懒。”

爸爸袖子一撸，抬手又要打我。

这时大门被打开，妈妈跟哥哥走了进来。

我连忙跑过去躲在妈妈后面，可看着气势汹汹的爸爸，妈妈竟然把我往前面一推。

“你又惹你爸不高兴了，要挨打你赶紧让他打，别牵累我。”

从小到大只要是爸爸打我，妈妈和哥哥都会躲得远远的。

生怕牵连到自己。

我有些寒心。

在得知爸爸是因为我不肯做假账之后，哥哥也皱眉，“杨念这就是你不懂事了，做个假账而已，又不是要你命，你当面拂爸的面子，确实该打。”

妈妈跟着说：“对啊，别说你不会做，都是会计，你的水平我心知肚明。”

妈妈这句话提醒我了。

爸爸已经退休了，但妈妈没有退，甚至她还想晚两年退。

妈妈是一家国企的会计。

妈妈单位福利好待遇高，哥哥一毕业她就想尽办法把他也弄了进去。

而我毕业之后，她却害怕我进了她们单位抢她饭碗，她不能延迟退休。

明明我已经面试成功了，她却找了关系把我从名单上撤下去了。

想到这里，我握紧拳头。

我重新看向爸爸，瞬间服软，“爸，对不起，我不应该当众说这种话，这帐我确实会做，但我经验不足，我怕再给人家做出什么别的毛病，我妈的经验足，你不如让我妈做吧。”

此话一出，爸爸把目光转移到妈妈身上。

妈妈白了我一眼。

“老杨，我们单位最近比较忙，这帐……”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爸打断了。

“念念说得没错，她没经验，你来做吧。”

妈妈还想说些什么，爸爸一瞪眼，把她要说的都吞了回去。

爸爸不但让妈妈做，还限她一个晚上做完。

晚上爸爸嫌弃妈妈开灯晃眼，又把她赶出来。

妈妈在客厅里忙了一晚上，一直唉声叹气。

她也不会用计算机，只能用计算器。

我睡了一晚上，神清气爽出门上班。

临走时妈妈一脸幽怨。

我昨天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帐可不只是乱那么简单，要是平下来，如果被查出来，肯定是要进去的。

不过这些跟我都没关系了。

周末，我出了趟门。

这个家太过恐怖，我准备找时间搬出去。

看了一天房子回来，我躺在床上想着选那套房子合适。

一抬眼，看到我书柜上的一套金庸全集没了。

那是典藏版，是我好朋友的遗物。

为了保存好它，我把书都塑封起来了。

我大脑一白，直接冲到客厅。

“爸，我的金庸全集呢？”

看到我这个样子，爸爸吓了一跳，很快他恢复正常。

“我送人了。”

我保持着低气压，“送谁了？”

爸爸说：“你管送谁了。”

我火蹭一下子上来了，“你到底送谁了？”

“那书我送给你刘老板了。”爸爸冷冷瞥了我一眼，“你应该庆幸人家刘老板喜欢，不然这人你就算得罪了。”

“得罪了就得罪了，他又不是我爹，得罪了又怎么样，那书是我最好朋友留给我的遗物，你把它送人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说到这里，我眼泪直接掉下来。

两辈子的委屈一下子爆发。

爸爸愣了几秒，站了起来，他抬手就要打我。

“妈的，你爹的脸面还不如几本破书了是吧，大不了再买不就行了，又不是买不到了，你这两天太不听话了，我今天一定好好教训你。”

此时我再也忍不下去。

冲到厨房拿起菜刀，对着空气一顿乱砍。

“行啊，你不教训我，我就杀了你，咱俩今天必须死一个。”

哥哥从后背抱住我，以一股巨大的力气夺过我手里的刀。

“杨念你疯了，谁让你把刀对着爸爸的，爸爸就是这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不把东西放好你怪谁。”

我抬眼看他。

这个我被打从来不会站出来只会说风凉话的哥哥。

只因我拿了菜刀就为爸爸打抱不平的哥哥。

这个家真是烂透了。

看我的眼神，哥哥皱眉，“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就是你不对，几本书而已，小题大做干什么，咱爸喜欢送人东西，不也是为了咱们好，为了这个家好。”

我冷笑一声：“你这么说，是因为送的不是你的东西。”

哥哥大气道：“就算是送我的，我也一句话不会说。”

此时，卧室里的妈妈发出一声尖叫。

她拿着存折跑出来。

“钱，我的钱呢？”妈妈疯了，“我的钱没了。”

哥哥问：“什么钱？”

妈妈绝望道：“你的车钱，还有你的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