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叙述方便，文章以第一人称叙述，并非亲身经历，纯属虚构，情节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来自网络，与图文没有关联，切勿对号入座。
晚上月色明亮，我仰靠在牛车上睡觉，正在做梦赚了很多钱，却突然听见了女子的惊呼声。我顿时惊醒了过来，跳下马车，循声望过去，只见不远处亮起了一束手电筒的光，光束的后面站着一个人影，背上背着人。
我问道：“怎么啦？”女子颤抖着声音说道：“好大一条蛇，盘在路上。”蛇要是盘在路上，就是要咬人的状态，如果不小心踩上去，就会受到它的攻击。我赶紧拿着赶车的鞭子跑过去，果真盘着一条蛇，昂着头，挡在路中间。
这是一条毒蛇，不赶走它，两人不敢路过，我伸出鞭子，抽打着蛇头，蛇乖乖地窜入草丛中不见了。
我说可以走了，女子把手电筒往我的脸上一照，突然喊叫起来，“大哥，是你，太好了，快来帮我。”
我出生一个深山里面的小山村里，正所谓靠山吃山，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挖出许多葛根，积攒到一车，拖到县城里去卖。除了靠山吃山，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生财之道。
1992年的这一天，一大早我就把葛根装上了车，母亲弄了早饭，还烙了一叠饼子。我吃过早饭后，把饼子装在袋子里，放在车上，然后牵出牯牛，到堰塘里喝了水，再牵到木车前，套好了车子。
我跳上车，父亲忽然在屋里喊道：“刚子，不要忘了给我买药。”我高声说：“我记得，不会忘了的。”父亲的哮喘老毛病又犯了，往年都是我们爷俩一起赶着牛车卖葛根的，今年只有我一个人去了。
我挥舞着鞭子，吆喝着牯牛上路。刚走出村口，身后传来母亲的喊声。我停下车，只见母亲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说道：“卖完葛根后你就赶紧回来，不要在县城玩耍了，回来还有事情等着你。”
我问什么事？母亲责怪说：“怎么忘了呢？你的婚姻大事一点也不放在心上，13号小娅要来相亲。”
母亲这一说，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我今年25岁了，婚事还没有着落，父母焦急万分，到处托人给我说亲。但是我有两个妹妹三个弟弟，家里负担大，好多女子听说了我家的情况，都不愿意嫁过来。
前几天，表婶来我家，说她村里有个叫小娅的姑娘，长的不错，来求亲的人很多。但是，小娅的眼光高，挑来挑去没有一个看中的，因此年过23了，亲事还没有定下来。
表婶问过小娅，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小娅说只要人好，能吃苦耐劳，懂得心疼女人就行，其他的都在其次。表婶就向她提起我，她答应来相亲，看看有没有眼缘。因此表婶来我家送信，时间定在13号。我见过小娅一回，没有什么感觉。
今天是10号，一来一回三天足够了，13号正好能够赶回来。我说晓得了，保证按时赶回来。母亲叮嘱说：“不要忘了买一块布料回来，人家姑娘来相亲，不能空手回去。”
我们这里相亲，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姑娘告辞的时候，要送一块上好的布料，如果她对男方满意，就会收下布料，证明她相中了男方。要是姑娘拒收，就证明没有戏了。
我答应了一声，赶着牛车走了。到县城大约一百多里路，但是牯牛走的慢，我又舍不得驱赶，只能任由它慢吞吞地走着。
到了天黑时分，才走了一大半路程，离县城还有大约二十里路程。我本来想赶着牯牛继续赶路，半夜里能够到县城的，往年都是这样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的，牯牛停了下来，任由我吆喝，就是不肯走了。
我舍不得用鞭子抽它，只好把牛车靠边停下。前面几丈远的地方，有一户人家，正在冒着炊烟。我卸下木车，任由牯牛在路边啃草，在水沟里喝水。我则打开水壶，喝水吃薄饼。
不是我娇惯这一头牯牛，说起来，它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小的时候，经常牵着牯牛上山啃草。这一年的夏天，一大早，我在山上放牛，就在这时，山坡上突然滚下来一块几十斤重的石头，事发突然，根本就躲闪不及，眼看我就要葬身在石头下，牯牛低着头，用牛角挡住了石头。
就这么一瞬间，我躲闪开了，牯牛也被石头的惯性冲击的后退了好几步，牛角一翻，石头顺着山坡滚落了下去。
前两天下过一场暴雨，估计石头下的土质被雨水冲刷变得疏松了，被太阳一晒，承受不住石头的重量，因此石头突然滚落了下来。
牯牛的头部被划开了一条很深的口子，留下了一道疤痕，至今没有消失。自此后，我家怀着感恩的心，对牯牛格外地好，从来没有鞭打过它，耕田时，它愿意走多快，就走多快，由着它的性子来，从来不会呵斥它快点。
我对牯牛更是心怀感激，经常买豆料回来，给它补身子。因此今晚它不愿意赶夜路，我就由着它，决定在路边过夜。
等到牯牛吃饱后，我就把它拴在路边的树上，它卧在树根下休息，我则睡在木车上。刚入睡不久，就听见有人轻声呼喊我，我睁开眼一看，是一名年轻的女子。
女子名叫小桔，她家就是前面那一户人家。她晚上出来喂猪，看见了牯牛以及木车，就来查看。得知我到县城卖葛根，小桔就让我把牛车赶到她的院子里歇宿，路边晚上走汽车，不是很安全。
我认为她说的对，路边确实不安全，就牵来牯牛套上车，把牛车赶到她家院子里。她让我进去喝口热水，被我拒绝了，人生地不熟的，又是晚上，我不好意思麻烦人家。
第二天一大早，小桔还在熟睡中，我就赶着牛车往县城而去。葛根很好卖，上午就卖完了，我在医院里开了药，又去市场上买了一块好布料，还牵着牯牛在河边啃了一会儿草。此时天色已晚，我赶着牛车上路。
我打算走一段路程，在路边过夜，这样的话，明天一天的时间，就能到家了，不会耽搁13号相亲。就这样走了不到两个多小时，天色已经黑定，牯牛又不肯走了，我就把空车停在路边空旷的草地上，在此过夜。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赚了许多钱，娶回一个老婆，正在闹洞房，好不热闹。奇怪的是，梦中的新娘子不是别人，而是小桔。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女子的惊呼，我惊醒了过来，发现不远处有一只手电筒，光束的后面，站着一个人影，似乎还背着一个人。我高声问怎么啦？只听女子说：“好大一条蛇，盘在路中间，挡住了路，我不敢过去。”
我拿着鞭子走过去，把毒蛇赶走。女子的手电筒在我的脸上晃了晃，突然惊呼起来，“大哥，怎么是你？卖葛根回来了，太好了，你快来帮帮我。”
此人正是小桔，背上背着她的母亲。原来，她的母亲睡到半夜里，突然肚子疼的厉害。她背着母亲，一路往前走，打算拦一辆车，把母亲送到县城医院里治病。
可是，她背着母亲走了好几里路，也没有一辆过路的车。没想到，竟然遇见了我。
我急忙套上牛车，把大婶放到牛车上，小桔坐在牛车上，抱着她母亲的头。我对牯牛说：“你要走快点，救人要紧。”牯牛似乎能听懂，跑的很快，十几里的路程，回来时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如今只要了不到一个小时。
我背着大婶来到了急诊室，医生诊断为急性阑尾炎，需要住院做手术。我让小桔去交住院费，她却愣着不动身。大婶轻叹一口气说：“还是不住院了，医生，你给我打一针，拿点药回去吃。”
医生说：“阑尾炎虽然不是什么大病，拖下去也不好，指不定哪一天复发，受苦的还是你这个病人。”
我看着小桔的表情，猜测到了，她可能身上带的钱不够，就说道：“你要是带的钱不多，我身上有卖葛根的钱，先借给你用，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再还给我。”
小桔不好意思地说：“大哥，麻烦你送我们，已经难为情了，怎么好意思要你垫钱呢？”我说救人要紧，就把钱拿了出来。
大婶住进了病房里输液，我陪着小桔坐在旁边，小桔这才告诉我她家的情况。她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好几年了，家里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哥哥去外地干活了，要到年底才会回来，她就在家里陪着母亲。家里也只有两三亩田，她和母亲都是挣一个花一个，因此遇上急事的时候，拿不出钱来。
我一直陪着小桔，等到大婶手术过后，我才向她们告辞，打算连夜赶回家里，不能耽搁了相亲。可是，万万没想到，牯牛不愿意走，天刚黑定，走到了小桔家附近，它就不走了。我只好把牛车赶到小桔的门前过夜，不住地责怪牯牛，真是邪门了，这一次出门，它变懒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赶着牛车回家，牯牛慢腾腾地走着，我心里焦急，却也没有办法。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母亲一见到我，就不住地责怪起来。原来，小娅和表婶在我家里吃的午饭，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多，还不见我回来，说我心不诚，气嘟嘟地走了，亲事就这样泡汤了。
我把路上的情况讲了，母亲得知我在帮人，就夸赞我做得对，也责怪牯牛不懂事，要是牯牛不偷懒，不至于赶不上相亲。
一转眼就到了年底，这一天，一个小伙子骑着自行车，载着大婶来到了我家，大婶看见我就喊道：“刚子，终于找到你的家了，我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这里。”
大婶就是小桔的妈，那个小伙子是她的二哥，她的两个哥哥回家过年，带回来不少干活的钱，大婶是来还钱的，自行车是借的别人的。
我留他们在家里吃午饭，母亲和妹妹在厨房里做饭，我和父亲陪着大婶他们坐在院子里闲聊。聊着聊着，大婶询问我有没有定下亲事？
我的父亲嘴快，就把耽搁相亲的事情说了，谁知大婶面露笑容说：“好，这是好事。”父亲笑着说：“大妹子，你说话真是怪，娃子没有相成亲，怎么成了好事呢？”
大婶乐呵呵地说：“大哥，实不相瞒，我这次来除了还钱，还是来提亲的，我家妮子看上了刚子，就是不知道刚子是什么想法。”
说实话，我对小桔很有感觉，要是能娶上她，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我朗声说愿意，大婶乐开了花，当即就把亲事定了下来。
后来，按照农村的老礼走了一套流程，第二年春上，我就把小桔娶了回来。如今我已经子孙满堂，早就把房子买到了县城里。
时间一晃就到了2024年，前不久，我偶遇了小娅，这才得知，她的婚姻不幸，已经离了两次婚了，这是第三次婚姻。她不住地埋怨两个前夫不会挣钱。
我暗自庆幸，幸亏当初没有和小娅相成亲，看来牯牛那一趟不断地偷懒，似乎冥冥之中隐含着天意。
本文为原创内容，文中出现的任何人名、地名，或涉及的其它方面，俱是艺术加工的需要，与现实毫无关联，请理性对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