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科长目光如电,路遇老少二人拉盐车,扣住老头就审,果是日特

晚上回忆这百年 2024-06-13 12:10:21

1939年于宝林刚入党,就被泰山地委社会部科长姬玉甫做秘密锄奸网的工作。当时社会部部长是吕剑光。姬玉甫要求于宝林以灰色出现,原来是什么身份,现在还是什么身份,人员由于宝林组织。做秘密锄奸网的共有张传安、刘继连、王某、于宝林四人,工作时单线领导。他们把情况直接向吕剑光或姬玉甫汇报。

1940年2月,上级派来两个人找于宝林布置工作,他们是山东分局派来的刘茂福(一一五师红军干部,负伤后,转业到山东分局工作)和泰山地委派来的刘衡先(莱芜人)。他们也需要成立个小组。这样,于宝林肩负的工作就有了冲突,他既不能暴露姬玉甫布置的工作,又不能说不接受刘茂福等交给的任务。

于是于宝林找了两个绝对忠实可靠、身强力壮、过沟爬墙走得快的政治交通员。这就叫点线工作,专将专署的重要文件送到干线上。这些人暂时以灰色面目出现,不能公开,原来干什么现在还是干什么。

此时,我地下党就组织有抗日团体青年救国团、游击小组等。这些抗日组织,领导上早就有布置,不叫于宝林他们去干,让他们当一般群众,以便于情报工作。

1941年间,为了掩护工作,刘茂福和刘衡先从泰山地委小卷烟厂拿了四万盒烟,又买了烟缸、茶叶、煤油等,准备搞上个货挑作掩护,以便运转文件。

1942年2、3月份,大王庄被鬼子占领,安了据点,敌人到处扫荡破坏抗日活动。在这种情况下,抗日政府就组织老百姓向山上转移。于宝林有心脏病,但不敢回家去,只能在外寄宿。这时姬玉甫到莱芜县公安局任局长。姬玉甫熟悉于宝林,叫他在王庄区当副公安员,公安员是李永昌。于宝林在区里主要是找大王庄的点线关系,通过他们民解政治、军事等活动情况,一方面是向伪村长要粮食,补充我方的给养,再就是向鬼子做些宣传工作。

1942年阴历8月18,正是刘汉臣在莱芜县公安局当侦察股长的时候,刘叫于宝林到鬼子据点散发宣传品、日本小书、“炮台”烟卷,还有山楂、月饼等很大的一包。这些宣传品扔到鬼子据点后效果也不大,主要是因为鬼子队长川训很坏,他不让鬼子去拾宣传品。

有一次于宝林和王德惠把宣传品扔到了岗楼子里头,那个站岗的鬼子拿起书正在看着。川训过来了,一看是共产党的宣传品,当时就在岗楼子里打那个鬼子,用他的铁钉子鞋踢那鬼子的头,弄得那鬼子头上全是血。以后鬼子控制更严了,把岗楼子的铁丝网由里边挪到外边。于是于宝林等人就在铁丝网上给鬼子插上小旗,贴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等词句的标语,搞得鬼子六神不安。

那时有个程凯(原泰北行署公安局代理局长)投敌了,暴露了我方的一些秘密,领导要求于宝林和刘专一负责把程擒来。于宝林和刘专一各带一个班开始行动。于宝林所带的这个班,有张子文、根生、孙英孝等七八个人。他们了解到程凯住在汉奸据点外面的龙门乡公所的南屋子里,就派于宝林侄子上南山瞭望。

等到十多点钟,于宝林侄子说:“来了个人。”于宝林问:“什么人?”侄子说:“穿粉兰褂子、山绸裤,拿新扇子,摇头晃脑地进来了。”于宝林等人早就了解了程的穿戴。侄子这一说,于宝林断定这就是程凯,心想这么顺利,能抓住程凯可比逮住十个汉奸还强。

于宝林就招呼队员们做好战斗准备,死死盯住程凯。但程没敢进庄,在庄南路边上看了一下,又从庄边向北了。东北角上有棵花椒树,那是这个村的制高点。程走过去,在那里站着。于宝林喊队员根生,说:“你从庄外扛着张锄,披着褂子,把匣子枪藏好,跟上他!”又给他配上了两个同志。

于宝林和张庄文从西边小山沟里上去,转了一圈,一是恐怕他返回来,二是怕他从庄里再过来。然后,于宝林和刘专一带着人分三路逼上去。

根生走到东北角,问程:“你是干什么的?”程骂道:“你什么东西,问我干啥?”没等他反应过来,根生一抽枪,程凯知道是公安局的人了。于宝林这边三面包围过来了,程凯束手就擒。于宝林把他带回机关。后经教育,我方把程释放了,他以后当了教员。

这年秋,李永昌被调到鲁中学习,于宝林被调到泰山区学习。俩人一块先到莱芜县机关驻地石湾子集结,以后就各自学习去了。于宝林去茶叶口一带,在三仙庄报的到。

这时泰山专署公安局局长是亓宗文,夏新生是一科(侦察)科长,王丕文是二科(审讯)科长,还有一个政卫队队长叫陈步文,政卫队指导员是胥效周,还有一个工作队,队长段树友。

于宝林受训后被留在泰山区公安局。这时正是敌人大扫荡开始,之前于宝林就看到有情报说敌人将扫荡茶叶口一带。汪洋、廖容标等领导,专署公安局、专署机关等,都驻在茶叶口一带,公安训练班和党务训练班也在那里,人很多。知道敌人来扫荡,所有人员在白洋河滩集合起来,由汪洋讲话,讲完话开始转移。

专署机关从茶叶口一带出来后,住官郑、石汶,专署公安机关住在冯周。

一天夜里逢于宝林站岗,夏新生来查岗。于宝林问他有什么情况。夏说:“准备行军。”不一会就下达通知出发。伙房里把煎饼两张叠成一个,一个人发给两个长煎饼,随走随吃,爬上东山,过了山顶就是香山前头了,这时天已发亮。

队伍停下休息时,见前面有人,于是派于宝林和韩玉德去联系。开始俩人以为那些人是莱芜县独立营曲开庆他们,韩玉德一搭话才知道是鬼子,鬼子还认为他俩是他们一伙的。

大家一看不好,赶快走吧,于是带着犯人、柴火,呼呼啦啦地向山下跑。山下是张家庄子,队伍从庄前九神堂一直向东又爬上山去了。大家看见鬼子都上去了,就向他们打了一阵枪,鬼子也打起枪来了。我队伍顺着沟走了。太阳落山以后,才来到大槐峪、燕林村。这天是农历的八月十五,每人发了一个月饼,大家吃得很高兴。

专署机关已转移走了,公安局当天还未转移,韩玉德同志带错了路,亓局长火了,训斥他,要枪毙他。最后只好绕道上了大瓦圈住了一宿。第二天才到达目的地,这时才知道这次吉山战斗中汪洋牺牲了。

吉山战斗后,于宝林回到了莱芜县公安局,县公安局长是李林泉,侦察股长是刘清泉。于宝林在侦察股干了一个时期,以后又到区里工作,这时已是1943年了。

这以后于宝林又到鲁中第三次受训,和他一块去的同志还有张志强,他是章丘县的侦察股长;还有张子亮,他是淄川县侦察股长;还有刘子胜,他是莱芜华山区公安特派员。学习半年时间,先在常庄,后到薛庄、月庄。这些村庄是吴化文占据的地方,是吴制造的无人区,条件不太好,以后又迁移到沂水县城附近,那地方离沂水城几十里路,条件好不少。

受训学习主要是解决公安人员的主观臆断,道听途说和神秘化思想。因为搞神秘化,吕剑光还犯了错误。反对把锄奸反特搞神秘化,这是学习的一项内容,最主要的还是准备打入敌人(鬼子)内部,这时是1944年。

来参加训练的这批人,被认为是政治可靠,立场坚定。工作需要都得改名,因为于宝林老娘家姓张,他就改名叫张子华。张子亮说:“咱们不是弟兄们了嘛。”这俩人就成了自然的兄弟了,如同手足,亲密战友,一直到老。后来领导就一个一个地问学员,哪个大城市你们有熟人,鬼子汉奸队里有什么关系,准备叫学员往里打入。

学习结束后,于宝林还是回莱芜县公安局侦察科工作,以后还被调到泰山区公安局。不久,章历县于成立,由廖容标(泰山区代专员兼泰山军分区司令)带一部分干部去,于宝林也是其中一员。

廖司令问于宝林:“你有枪吗?”于宝林说:“留下了。”他说:“哪能行!在这里不带枪行,在那里不带枪就不行!在那里枪的用处更大。”于是于宝林就和亓宗文局长要枪。亓局长说:“你要枪干什么?那里有的是枪,这些破烂枪不顶用,你要拿了枪到那里就不给你了。”这样,于宝林就随廖司令一块到章历开辟新地区,开展新工作。

廖司令带去了两个科长,一个侦察科长刘西昆,还有一个科长姓吴。在章历县,于宝林当九郡区的公安员,常庆文是刁镇的公安员,九郡和刁镇是邻村,所以俩人在一起工作了一段时间。于宝林说,要论对敌斗争,自己的经验真不如刘西昆。

有一次,俩人走在路上,刘西昆在马上看见一老一少推着盐车。老汉拉车,他穿着白里子青袄青裤,挽着裤腿,可看到白里子。刘西昆说:“老于,把拉车的给我带过来。”于宝林心想要带就带那个青年,他可能有问题,怎么带那个老头。于宝林有点犹豫,但刘科长话说说得这么自信,不办不好,于是就把那个老头带到了九郡。

刘说:“好好问问他,这家伙不简单。”两人把老头绑住审问。老头不承认是坏人,他说他是干买卖的,那青年是他的侄子。于宝林和常庆文倒班吃饭,轮流审讯。最后于宝林吓唬他说:“你不说,我就枪毙你!”老头老实了,交待了,说他是济南翟伟(日特)派回来给汉奸连长送信的。于宝林说:“你的信呢?”他说:“在我袜子里。”于宝林说:“你们有多少人?”他说:“没有多少人,回来是联络发动人,把枪支弹药等留下的武装起一个送一个。”

原来这老头是来了解情况并送信的。于宝林想人家刘西昆眼力真好。刘西昆说:“老于,我给你一个排,到晚上去把那个连长逮来。”于宝林说:“好!”他没有什么顾虑,因为斗争形势有利于我方,敌在暗处,我在明处。

到了晚上,于宝林带了一个排,其中有章历县公安局的一个班,班长叫王其仲,二十多岁,作战很勇敢,和小老虎一样。十几个人牵着那个老头带路,到了汉奸连长住的那个庄。这个庄是个东西街,于宝林把人布置好,埋伏在房子的周围。于宝林暗牵着那个老头到了汉奸连长家门。于宝林说:“你用暗号叫他一下。”老头用手拍了三拍,里头的人就边发问边来开门。

门一开,于宝林一伸手就抓住了汉奸连长,把他扔到外头,那家伙就躺下了。于宝林说:“不许动!老实点。把枪交出来!”汉奸连长的枪还在腰里,是一支枪牌手枪。于宝林把那个汉奸也绑住。

于宝林跟队员说:“我进去瞧瞧。”屋里边一张小饭桌,围着六七个人,点着带罩的灯。他一进去,一个很粗壮的家伙一个箭步上来了,他就喊:优待俘虏,交枪不杀。屋里人不吭声,两边对峙上了。

于宝林只一个人,退了回来,把逮住的那两个人撤下来,又带着人进去,把房子包围了,匣子枪指上了。可是,于宝林们喊话时屋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于宝林说:“进去搜!”进屋后什么也没有搜到,那几个家伙开了后窗跑了。

于宝林带着人就追。这时高粱茂盛,这些家伙都钻到秫秸垛里藏了。大家边搜边喊,那些家伙哆哆嗦嗦,弄得秫秸沙沙地响。战士们喊得更狠了:“你们出来吧,不出来就打死你们。”最后这些家伙都乖乖投降了。

于宝林他们缴获了十几支步枪、一支手枪、一匹马,抓了十几个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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