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赌坊里赢回来个男宠,纵使他后来身披黄袍,也愿跪下来祈求,「主人,我永远都是您的狗。」

就匠紫 2024-01-17 10:24:06

我在赌坊里赢回来个男宠,

他谦抑、隐忍,

连脾气都不敢发。

直到新帝登基,

他一身黄袍出现在我面前,

跪着祈求我:

「主人,我永远都是您的狗。」

1

我是将府唯一的千金,虽是庶女,但也自幼娇纵。

世人敬我,族中容我。

无非就是我爹爹战死沙场,哥哥也在外镇守边疆。

自从阿娘死后,府里人丁稀少,除了有个多病的主母,也只剩我能守住这个深宅。

直到听说都城新有一怜人,模样堪比梦中周公,最会疼人。

几经辗转,我把他领入府邸。

却又不知为何,晏至此人,身藏的秘密比命都贵贱。

晏至是我花重金在赌坊赢回来的男宠,他瘦弱、屈节,一脸的伶人样。

初见他那次,他站在赌坊门口,穿着女人的衣裳作秀。

晏至会舞剑,会鼓乐,短短两三个时辰便吸引到了皇宫贵族的注视。

赌坊为了招揽人气,以晏至为名渲染了整整三天。

我便在赌坊门口,惦记他了三天。

2

赌场开局那天,我见晏至跪卧在笼子里,一身的伤。

我问坊主:「这男怜乖顺,为何要打他?」

坊主讥笑出声:「这畜生记吃不记打,若是出了我赌坊,又再被人退回来,哪怕是半路上逃跑,岂不都丢了我赌坊颜面。」

「既是这样。」我从笼里抽出绑在晏至脖子上的绳索,扬手拽得他喘不过气:

「不如把他双腿砍断,腕骨挖出,他还有什么心思逃跑?」

「诶——您可轻着点,我还指着他今日来给我发大财呢。」

那坊主点头哈腰着,从我手中接过绳索,对着晏至咒骂几声扔进了笼子。

赌局开始,我天生手气不错,几巡过后,晏至成了赌坊最后一件筹码。

自有贵人喜好男宠,站在他面前,说是验货般的抽他身子,他也疼的一身汗。

我笑了笑,在坊主如被雷劈的面孔下解开笼上锁扣,拉着晏至脖子上的绳索往外处走:

「坊主啊,打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3

晏至进了将府后,总是一人躲在柴房,有几次我派婢女喊他,他也不来侍奉。

刚开始我还觉得他是不适应,日子久了,我只觉得他活该。

没有感情,冷血动物,活该被人抛弃厌恶。

我站在晏至面前,随我来的两位婢女弓腰跟在背后,手上端着凉水火盆。

我挥挥手,婢女将凉水泼向晏至。

天气严寒,我也裹着狐裘。

看着晏至冷到颤抖的样子,我才快意片刻。

「我带你入府,是让你来享福不成?」

我走近拽着晏至长发,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俯身说道。

近看才发现,晏至的眼睛无神,连最起码瞳仁上属于我的倒影都不存在。

我松了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扒着晏至眼睑问:「你是瞎子?」

晏至抬手握住我的手腕,他声音清脆,像不入世事的仙子:

「生来就看不见,也难为主子买我回来。」

我甩开他的手:「你不必在我面前卖惨,照你这样不守规矩,不瞎也该被我弄瞎。」

我勾手,婢女将火盆放在地上,按着晏至肩膀。

「入我将府这么久,浪费粮食,不守规矩,我要你来有何用?」

柴房湿冷昏暗,火光印在晏至脸上,衬得他格外可怜。

他也像是感受不到一样,面孔没有一丝慌乱。

我此生最厌恶这种,身份低下,还总能摆出一副不卑不亢的表情。

我抓着晏至头颅,把他脑袋往下压。

看着晏至脸前的温度骤然升高,我问他:「你不怕吗?」

晏至淡淡开口:「怕,有什么用?」

「没用。」我说:「对于你这种,不死就是对你最大的赏赐。」

「不过——」

我转言一笑,拇指按在晏至苍白的唇瓣上:「你可以讨好我,我开心了,你日子也会好过。」

我虽不知晏至品性,但见这幅模样,我早已把他归为贞洁烈男里。

像这种人,定是受不了侮辱,宁可一头扎在火盆里烧死。

只是,指尖一阵湿润,我见晏至含着我的拇指舔吮。

他的舌头很凉,从指尖舔到指腹。

我伸指进他嘴里,按着他撩动的舌头,往他脸颊上刮。

口水不慎滴下,在火盆里刺啦作响。

我轻笑一声:

「行,那便再留你多活几日。」

4

柴房太过破旧,次次见他都会被潮气逼走。

终是忍耐不住,我将晏至关在我的西厢房,日日莺歌。

没过多久,主母不悦,唤我去见她。

而唤我时候,我还躺在晏至怀里,逗得他一脸羞红。

常日里,主母对我很好,我也对她敬重。

我松开挽在晏至腰上的手,在他肿胀之处轻拍:「乖乖等我回来。」

走进厢房,我见主母靠在床榻,手炉摆满整张床。

我行礼问道:「母亲,唤女儿何事?」

主母干咳几声:「幼儿无须多礼,只是近日幼儿心系旁骛,连国事朝拜都不曾去。不知……」

主母叹息一声。

我看了眼旁边多嘴的婢女,起身说道:「母亲,幼儿近来身体不适,调养了几日罢了。」

「既是这样。」主母偏头看向我:「听说官学现在招女子入学,幼儿,你去旁听几天吧。」

「旁听女子学院?母亲,我已有官职在身,怎能去——」

主母一阵干咳,帕上渐渐出现了一片暗红,怕是咳出了血。

没办法,我只好点头答应:「是,幼儿明日就去。」

5

回到厢房,晏至早已入睡,躺在我的榻上,衣摆散落一地。

我眼见心烦,抽鞭甩在他身上。

我习鞭法,我在的地方随处可见长鞭。

尤其在床笫之事上,格外喜好扬鞭。

我留着力道,晏至虽未皮开肉绽,也是被痛醒倒吸着气。

我厉声问他:「主子不在,你怎敢睡着的?」

晏至起身坐起,拢好衣裳:「那主子尽管抽晏至便是。」

他的手指细长,关节生了冻疮,我派人给过他疮药,却总不见好。

看着晏至强装镇定、手却背在身后偷偷打颤的样子,我心情见好。

我扬鞭甩在他的胸口:

「晏至,这些话我只给你说一次。」

随着鞭子一道道落下,我的笑容也越发肆意张扬:

「记住,我是你的主子,罚也好赏也罢,这都是我施舍给你的东西,没有你要来的道理。」

「所以——」

我丢弃长鞭,上前一手扯开晏至刚拢好的衣裳:「滚出去跪着。」

晏至虽看不见,但他听力很好。

哪里有风呼啸,他就能往哪走。

不着里衣,紧抓着自己身上唯一的、并不合身的亵裤,晏至跪在我厢房门口。

我见惩罚不够,往他身上到了一壶酒:「等酒干了,你再起身。」

晏至跪谢于我:「是……主子……」

6

官学开课,晨醒昏定,都派了侍女前来监督。

我忍着早起的脾气,从主母厢房走出,看着一直跟在我身旁作记的侍女问道:

「你整日跟我,若是我把你杀了,会怎样?」

那侍女笑容不变,从容着说:「回华司言的话,您若杀我,明日应有新人来。」

这侍女懂规矩,知道身距我一丈远,几日相处下来我也习惯了她的作风。

「那算了。」我摆摆手:「官学的侍女里你还算好看。」

7

今日入学,常与我同位的人坐了别的去处。

我问他:「你怎么还离经叛道?」

那人摊手:「对不住了,我有了书童陪伴。」

说着,一俊俏的小少年提着木盒从廊道跑来。

苏让招了招手:「扶义,这呢!」

扶义听话,跪坐在苏让身旁。

我与此人相熟,他却不敢看我,更多的,也是跪坐在一侧给世子侍奉。

世子尊贵,生来就有的特例比我都多。

本想带着晏至来陪读,刚踏门槛,就被夫者劝退。

给出的理由也不堪入目:「官学不收感官不全之徒。」

没办法,我也只得独善其身。

若是晏至在,想必,他也会跪在我脚旁陪着我。

再次一点,官学长廊上,他也能站在那等我回家。

我心里一阵酸楚,可能是遇见故人心生厌,可能是孤身站在鬼门关。

不过,我还是嘴毒道:「苏让,你敢在学堂里吃东西,小心我一鞭抽的你找不到北。」

「北呢?」苏让咬了口烧饼:「我还真不识北。」

「你!」我从腰间抽出鞭子,准备和烧饼一决高下时候,夫者来了。

见状,我只得收起鞭子,听夫者授学。

回到将府,我从马车下来,晏至正跪在将府门口等我唤他起身。

「晏至,回去收拾收拾。」

我看天色极好,也是一时兴起。

我轻踹他膝盖:「今日休学早,我带你去买身衣裳。」

晏至扶着膝盖起身:「是。」

8

君都里,最大的成衣铺在郊外,骑马也要一个时辰才到。

马车不算太大,除去座榻,也只有三尺见方。

晏至跪在我身前为我揉腿,道路通顺,我也舒服地闭眼假眠。

突然,马车急停,我撑着车壁才缓些没有冲撞出去。

不过晏至无用,车停的一瞬间紧忙抱着我的腿,生怕自己被甩出去,拽得我小腿生疼。

「废物。」

我踢开他,等马夫掀帘谢罪。

等了半晌,都没有动静。

我让晏至出去看看,又想起他是瞎子,重叹一声,亲自走出马车查看。

马夫已死,被横刀划开了脖颈,鲜血还在涌出。

但见四周无人,横刀已然落地。

我还欲试探马夫鼻息,一支弓箭飞来,我连忙扬鞭甩开。

「晏至,好好跪在榻下!」

我一边扬鞭抵御,一边说着:「你若是敢乱动,敢从车里出来,我让你裸着爬回西厢房!」

弓箭从四面射出,我一时不慎,差点被射中左肩。

「君都境内有胆伤人,不敢露面?怕是身份显著,忌惮着什么吧。」

我飞身下地,拾起横刀,转手飞向一侧。

一声嚎叫,我见一蒙面人从树上倒下,身着夜行衣。

我欲前去查看,刚迈了一步,一声哨响,躲藏之人齐齐向我射箭。

不似刚才犹如把玩趋势,这次,是想要我的命。

我挥鞭一次次打落,一步步后退,但还是双拳难敌四手,被他们钻了漏出。

一支箭直射我命门,躲无处躲,就当我闭眼准备放弃时候,晏至扑向了我。

他挡住了数支弓箭,守住了我的命门。

「晏至!」

我和晏至摔倒在地,他压在我身上,流了好多血。

我呵斥道:「你跑出来有何用?还不是一起作死!」

血液从晏至嘴角流出,越擦越脏:「不会的……我死了……就不会了……」

晏至的气息越来越弱,而那群蒙面人不知何时,已然退去。

就像是,专门来杀晏至一样。

我想骂他,想拿鞭子抽打他,问他为何要来救我。

可话从口出,却变成了:

「晏至,你听好了……」

我撑起身子,把他搭在马车上,骑马带着他去最好的医馆。

「你是我的狗,主子还没让你死……你……你别想先走!」

9

方圆十里,最好的医馆就在世子府附近。

也是好巧不巧,我刚扛起晏至,刚将他放在医馆的平榻上。

苏让就来了。

苏让站在我身后,起初我并未注意到他,他突然开口:

「华司言怎么有空来医馆打杂?」

他的声音很大,像是要引起众人注意。

「碍事。」

我不理会,推开他,寻找医者去处。

小厮向我走来:「医者今日被官家请走了,小姐,您可要再多等些时辰。」

「等?再等下去,人死了,我把你这医馆砸了。」

「一群无用的废物。」我喃喃着,从柜屉里翻出金疮药和纱布。

看着晏至面色惨白,唇上毫无血色,我扒开他身上的衣裳,开始拔箭。

苏让在一旁唉声叹气,还不忘挖苦我几句:「华司言啊华司言,虽说风月之事你情我愿,但你下手也太狠毒了吧。」

我蹙眉听着苏让的话,一时闲不下功夫,没空去抽他的嘴。

「日后待我娶妻,定要她温柔如水,体贴入微。」

说着,他似做梦一般啧嘴。

箭已拔出,一些勾住了丝肉,引得晏至频频皱眉,也没一次反抗嘤嚎。

我撒着金疮药,问道:「疼吗?」

晏至没说话,却也摇了摇头。

「你救了我,我也不想欠你什么,除了自由,我可以满足你一个心之所想。」

我缠着纱布,指尖从他胸前穿过,带着趣味性地拧了一把。

「不过你若实在想走,我也答应你。」

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乐领个恶人称号。

苏让说的对,你情我愿的事情,没必要强求。

10

晏至有伤,又失血过多,昏迷了两三天。

期间,我一直在暗查他的身份。

平日里他待在将府,从未出过门。

这次带他出去,竟遇刺杀。

我想,晏至也定有他的身份。

「小姐。」

影卫飞身到我面前。

我问他:「打听到了?」

影卫跪地摇头:「没有……是属下无用,请小姐责罚。」

「既是这样。」

我看他良久,看得他头渐渐低下,拳头也紧握放在身侧。

我笑着开口:「退下吧。」

「啊?」影卫一愣。

「查不到也罢,若是查到了,那才是无趣。」

我挥手,命影卫离去。

影卫刚走,婢女就提裙摆小跑而来,差点被门槛绊倒。

我题着字,书写夫者昨日授课留下的作业。

婢女欠身行礼,话还期期艾艾地说不全。

我瞧她一眼,道:

「急什么?我不是派你去晏至旁边守着?怎么回来了。」

婢女像是喘过来气,说道:「小姐,晏公子醒了,但一直嘟囔着什么,奴婢听不太清。」

「醒了?」我停笔道:「你来写着,我去看看。」

「小姐……」婢女胆怯地看我一眼。

「放心,夫者一心授课,不会留心字迹这些。」

11

晏至躺在西厢偏房,炉火照着他的眉眼,映得公子如画。

见他清醒,我走近坐在床头,抚摸着他的脸庞。

我还未开口,晏至吻向我手心,轻喊了声:「主子。」

「嗯。」我应了一声,问道:「听婢子说,你刚才在嘟囔什么?」

「嘟囔主子说过的话。」

晏至笑得时候,唇角的肌肉顶着我拇指,像玉一样冰凉。

「我说的什么?是放你自由?还是……我的、狗。」

我掐着晏至下巴,掰开他的嘴,将晾在一旁的苦药灌入他口中。

直到晏至呛到咳嗽,我才停手。

看着碗里药渣都没滤过出去,堆在碗底,像泥泞一般恶心。

我嫌弃道:「药性已过,还敢敷衍行事,该死。」

照我往日脾气,定会唤那婢女前来鞭赐一顿,绞入地笼。

但毕竟,晏至只是一个伶人,之前受人欺辱,现在也无人尊重。

这样的人,哪怕有了随从,谁又会真心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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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匠紫

简介:持续产出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