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条白绫赐死了驸马的小妾。
可没想到,驸马竟因此谋反,还判了刚生完孩子的我腰斩。
行刑那天,雨很大。
我狼狈地跪在喧闹的菜市口,无意间看到对面酒楼,驸马正搂着安然无恙的小妾,笑得一脸温柔。
看着这一幕,我凄惨地笑了。
1
在我有孕六个月的时候,陈靖纳了一良家女为妾。
莲心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正在给尚未出世的孩子缝小衣。
闻言,我的手一颤。
手指却不小心被绣花针扎破,冒出的血珠蹭到了小衣上。
莲心轻呼,连忙拿了药来,为我涂抹伤口。
“殿下,那女子尚未侍寝,只要您开口拦住,驸马不会不给您这个面子......”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大周崇尚武力,民风开放。
虽是驸马,但依然可以在朝廷担任要职。
陈靖是武将,本就体型健硕,欲望特别强。
在我刚怀身子的前三月,每日他躺在帐中,都会背对着我,自己轻声抚弄。
我本以为,他能克制住自己。
却没想到在上个月,我在为他宽衣时,无意间在他衣领中发现了女子口脂的痕迹。
还有他怀中,那若有若无的一缕缕淡香。
我讽刺一笑。
就算我听了莲心的话拦住他,不让那女子进后院,只怕他也会偷偷的在外面养着。
更何况,两人只怕是早已有了苟且。
我看着受伤的手指,轻声嘱咐着莲心:
“打听清楚那名女子的来历,只要来路清白,就随驸马去吧。”
“是,殿下。”
莲心悄声叹息,默默退下了。
我望着莲心离去的背影,知道她在愁什么。
可若不是陈靖,我堂堂大周公主,只怕早就惨遭贼人蹂躏,成为皇室的笑柄了。
所以,只要他还爱我、护我,我愿意包容他做的任何事情。
包括,跟别的女子在榻上,互相亲吻、极尽欢愉。
2
在我十八岁那年,父皇为我寻了一门亲事。
男方是定国公府的世子,陈述。
我不喜,在皇宫跟父皇大闹了一通。
只因为陈述为人太过刻板,每次见面时,他都会像个哑巴一样不出声。
即使出了声,那也肯定是指责我的话:
“身为公主,应当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如此方能彰显皇室仪态。”
“公主,身为人君,您不应该靠外男太近,这样有损皇家体面。”
对于陈述,我十分厌烦。
因此在跟父皇大吵一架后,偷溜出了宫。
却没想到,被一伙贼人堵在了小巷里。
当时的我害怕极了,装作镇定的同那伙人周旋。
“大胆!本宫是容盈公主,你们怎可胡来?”
他们却丝毫不怕,一脸奸笑的向我靠近:
“就算你是公主又如何?等我们尝了你的滋味,你敢去告诉你的好父皇,让众人皆知吗?”
那一瞬间,我如坠冰窟。
其中一个贼人上来想要摸我的脸,当那咸猪手靠近时,我便一巴掌呼了过去。
却不料激怒了他们,直接上来撕扯着我的衣裳。
我绝望地哭着,尖叫着。
就在我以为他们就要得逞的时候,趴在我身上的那个人突然不动了。
我惊恐地看向他身后,一把剑贯穿了他整个身体,血溅了我满身。
其他人想跑,也都被干净利落地杀了。
我颤抖着身子,捂着双肩看向来人。
他守礼地看着别处,只是将大氅褪下,披到了我身上。
“陈靖救驾来迟,还望公主恕罪。”
他双膝跪地,向我请罪,眼睛却难掩深情。
我看着他,心里空的某一处,忽然就被填满了。
3
我从梦中醒来,想着刚刚梦到的往事。
那天回到宫里后,我去找了父皇。
我知道,他为我指婚的真正目的,是要跟定国公府结亲。
当时的大周朝风雨漂泊,辽人虎视眈眈。
而定国公手握三十万精锐。
只要跟定国公府联姻,那么大周就会转危为安。
“儿臣可以嫁,但是我不要嫁给陈述。”
父皇本来因为前半句话而缓和的脸,又黑了下来。
“陈靖虽是庶子,可也是定国公的儿子,儿臣嫁他。”
听到这句话,父皇沉着脸思虑了一瞬。
“行吧。当务之急,是要先嫁入陈家。”
“至于要嫁谁,随你。”
就在我回忆往事的时候,身后传来动静。
下一秒,我被人拥入怀中,紧贴着他滚烫的胸膛。
“盈盈,我知道你在怨我瞒着你纳了妾。
我的睫毛微颤,没有说话。
“可我也是怕自己忍不住伤了你,伤了我们的孩子。”
“所以才不得已纳了瑶娘的。”
陈靖大手抚着我突起的肚子,热气喷在耳朵上,十分痒。
我闭了闭眼,终究还是原谅了他。
毕竟他救了我,还不嫌弃我。
况且,姑母有孕时,她的驸马也纳了妾,还不止一个。
想到这儿,我转过身,回抱住了陈靖。
他紧紧抱着我,安抚似地拍了拍我的后背。
“盈盈放心,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
4
瑶娘侍寝后的第二天,她来前院敬茶。
她扶着腰,水波盈盈地望向陈靖,接着羞涩地低下头。
“公主请喝茶。”
我面无表情地瞧着她举着茶盏的手,肤若凝脂,柔若无骨。
见我半晌没出声,瑶娘皱了皱眉,接着咬唇,双眼含泪地看向陈靖。
“爷......”
声音又娇又媚。
我转头看着陈靖,他正垂眸,无声饮着茶,没有看我们。
我终究还是接过来了那杯茶,象征性地啜了一口,然后带着莲心离开了。
莲心跟在我身后,悄悄说着她打听来的消息:
“瑶娘是个孤女,上街卖花的时候被流氓戏弄,是驸马救了她。”
我仔细听着她的话。
于是便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陈靖将瑶娘一把抱在了大腿上,掀起衣服,接着捂上她的嘴,堵住了将要脱口而出的媚叫。
5
自那以后到我临盆,陈靖几乎夜夜都宿在瑶娘的房里。
我虽心伤,但却也无暇顾及。
生产那日,我痛叫了几乎一天一夜,孩子还是没有出来。
“公主,快用力啊,已经看到小公子的头了。”
产婆不停地擦着汗,焦急地看着我。
我颤抖着身子,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快!快去请驸马!”
莲心哭着推搡身后的小侍女,让她去找陈靖。
小姑娘畏畏缩缩:
“莲心姐姐,殿下刚刚发动的时候奴婢就去请了,可是驸马在瑶姨娘房里,他们不让我进去。”
听着小侍女的话,我狠狠地抓着被褥,气得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身下一松。
接着啼哭声传来,产房中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恭喜公主,是个小公子!”
“奴婢这就去皇宫报喜!”
我白着脸,重重呼吸着。
“快把孩子抱给本宫看看。”
刚刚站在一旁的小侍女抢先莲心一步,抱着孩子向我走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狠,双手上举,用力将孩子狠狠朝地下摔去!
我目眦欲裂,瘫在床上,无力地看着这一幕。
在襁褓落地的前一秒,莲心飞扑了过去,抱住了孩子。
我狠狠松了一口气。
“来人!”
我抱着大哭的孩子,厉声唤侍卫进来。
小侍女被压在地上,双腿跪地。
“我是瑶姨娘的人,你们谁敢动我?”
听着她不打自招的话,我不屑地勾起唇角,瞥了莲心一眼。
莲心会意,拿起竹签就往侍女的手指上扎。
产房里回荡着一声声惨叫。
我轻声哄着孩子,冷眼瞧着那侍女手上的一根根竹签。
就在插到第七根时,她终于受不住,哆哆嗦嗦的全招了。
“瑶姨娘说,让奴婢故意说驸马在她屋里,她想激您难产...血、血崩。”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
莲心狠狠踢了她一脚:“然后呢?”
“然、然后,她说如果公主顺利生下了孩子,就让奴婢杀...杀了他。”
我很认真地听着侍女的话,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的口音有些奇怪,不像是大周人。
我坐在床上,让人抬起了她的下巴。
仔细观察之后,我突然浑身发冷。
“你是辽人?”
听到这句话,屋内众人十分惊讶。
她转着眼珠不想承认,莲心又将竹签深入了一寸。
“啊!是,我是辽人。”
她哭着道:“瑶姨娘也是辽人。”
我心下一紧,将孩子递给乳娘,拨了十个侍卫留下照看。
然后拖着刚刚生产完的身子,去了瑶娘的院里。
瑶娘院门前,所有仆人都被压制住。
我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进了屋。
只见瑶娘端正地坐在凳子上,绣着一方手帕。
看见我进来,她既不站起身行礼,也不说话。
只是看着我空空的肚子,朝我挑衅地笑。
目前的情形,我也没时间思考为什么陈靖不在这里。
在来的路上,我已唤了公主府的管家,让他带来了三尺白绫。
“动手。”
我冷眼瞧着瑶娘,让侍卫按着她,吩咐管家行刑。
管家垂下眼睛,低声应着。
然后走到瑶娘身后,拿着白绫使劲勒着她的脖子。
瑶娘憋红了脸,脖子上全是青筋。
可她直到死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我笑。
连死了,嘴角都是上扬着的。
我的后背忽然有些发冷,于是我走近她的尸体,俯身感受她的鼻息。
直到亲眼证实她没气,我才放了心。
出了院门,我早已筋疲力尽。
连公主府都混进了辽人,我不敢想象皇宫里有多少。
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我心里有些不安。
我必须要去给父皇提个醒。
“备车,去皇宫。”
莲心担忧地看着我:“可是您刚刚生产完,身子受不住啊。”
我摇了摇头:“刚刚去宫里报喜的人,可有回来?”
听着我的话,又联想到刚刚发生的事,莲心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公主府离皇城十分近,就算报信的人是走着过去的,照理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
可是......
莲心有些担忧。
于是她叫了公主府一大半的侍卫,护送我入宫。
6
我坐在马车上,冷静下来思考如今的局面。
车子已经慢慢驶进了皇宫,我掀开帷幔,环视已经被夜色笼罩的宫城。
周围十分安静,没有兵刃相接,没有血流成河。
我渐渐松了一口气。
或许...只是我多想了呢?
突然,马车停下。
“请公主下车。”
公主府的领头侍卫毫不客气地说道。
莲心下车,看着原本隶属于公主府的侍卫,将整个马车围成一团。
她生气道:“大胆!不要忘了你们是公主的人。”
我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那一幕,心里发沉。
公主府的侍卫,不可能听从于瑶娘。
更何况她刚刚已经被我赐死了。
所以...是陈靖吗?
我双手握拳,心底浮现了这么一丝猜测。
不,不会是他。
他已是驸马,更何况还是定国公府的公子。
定国公在去岁我们成亲不久,便战死沙场。
陈述继承父志,镇守边关,守护大周百姓。
定国公一家忠心耿耿,陈靖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
我按下了刚刚的猜测,喊住莲心,下了马车。
然后被那群侍卫半是恭敬半是威胁地押到了太极殿。
鲜血染红了整个太极殿。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瞪大眼睛,看向了站在龙椅旁边的男人。
陈靖一只手狠狠薅住父皇的头发,另一只手,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血顺着刀缓缓地滴落在了父皇的龙袍上。
“陈靖!你想造反吗?”
我歇斯底里地叫着,想要冲过去。
却被侍卫狠狠地压跪在地上。
脆弱又狼狈。
陈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接着朝一旁的人淡淡道:
“你刚刚想说什么?”
原本应该在府里管事的管家,不知什么时候跑来了皇宫,还先我一步,找到了陈靖。
管家佝偻着腰,颤颤巍巍地向他禀告:
“公主...公主赐死了瑶姨娘。”
“还放了一把大火,瑶姨娘尸骨无存啊!”
听到这句话,陈靖的目光狠狠射向我。
像一把利刃,穿透了我的心。
我瘫坐在地上,既惊诧于管家的背叛,又为陈靖对瑶姨娘的在意感到痛心。
“陈靖,本宫在生产的时候,你在哪里?”
“瑶姨娘那个贱人,想要害我难产血崩,想要摔死我们孩子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我难过得浑身发抖,双眼模糊。
可陈靖却一声冷哼,重重地在父皇脸上划了一刀。
父皇痛得闷哼一声。
“我和公主的孩子?公主连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可真可怜。”
陈靖的一番话让太极殿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向我。
“你什么意思?”我心里发冷。
“朝廷谁人不知,你我订下婚约不过半月就成婚?”
“而且,我与公主成亲才一月你就被诊出身孕?”
殿内殿外议论纷纷。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怀疑我?”
当初父皇急着收兵权,所以才匆忙下诏,让我跟陈靖半月后成婚。
可我没想到,他竟然拿这个污蔑我。
刚想出声,却被他打断。
陈靖双眼没有丝毫温度:
“就算皇上嫁女心切,也不会这么急切吧?”
“而且听说就在皇上下诏的前一晚,公主独自出宫,却被贼人骚扰?”
我怔住了,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
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如今却被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
陈靖的心,真的好狠。
而在此刻,父皇却好似有了力气,冲我大骂起来。
“孽女!我就说你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要不是定国公府起了疑心,他们怎么可能会牢牢握着兵权不放?”
“我皇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如此不知廉耻的公主!”
我震惊地看着父皇,都到这个时候了,他竟然心心念念的还是他的皇位。
我无力地分辩着:“不是这样的父皇,您听儿臣解释...”
可我话没说完,父皇的脑袋就掉了下来,血全溅在了龙椅上。
“父皇——”
我尖叫着,使劲挣脱了被侍卫押着的身子,飞快地冲了过去。
却被陈靖抓住手腕,狠狠甩在了地上。
我趴在地上,没有丝毫公主的威严。
他挑起我的下巴,勾起唇角。
“想跟你父皇陪葬?”
我恨恨地看着他。
“你杀了瑶娘,我怎么可能会让你轻易死?”
他温柔地说着话,然后将大手抚摸着我的腰,不断在上面流连。
他的目光带着痴迷,又带着一丝狠辣。
“臣爱极了公主的腰,即使刚刚生产完,还依旧如此纤细。”
说着,他便发狠,使劲地掐着。
我痛苦地呻吟着:“陈靖,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大掌扣住我的脸,然后轻飘飘地说出了一句话,让我顿时愣在当场:
“自然是,赐公主腰斩。”
短短的几个字,让我遍体生寒。
我奋力挣开他:
“父皇虽死,可太子哥哥仍在。”
“你不过是四品武将,怎配轻易决定本宫的生死?”
听着我的话,陈靖不屑地笑了。
然后拍了拍手。
他的属下会意,立马朝我扔了一个包袱。
圆圆的东西朝我慢慢滚了过来。
即使皇宫被夜色吞噬,可我还是看见了上面带着血迹的毛发。
以及熟悉的眉眼。
是太子哥哥的头。
皇宫里唯一真心对我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撕心裂肺地叫着,抱着太子哥哥的头,无力瘫在了地上。
陈靖冷眼旁观,接着走到众人面前,亮出了手中的虎符。
是定国公府能号令三十万精锐的虎符。
他凭借手中的兵权,自封摄政王。
“大周皇帝昏庸无道,太子更是懦弱无能。”
“今我替天行道,除去了这昏聩的皇室。”
“至于容盈公主,数十年来挥霍无度、滥杀无辜,本王痛心不已。”
“明日午时,判公主腰斩!”
陈靖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
经此一事,我早已麻木。
我怎么也想不到,夺了我容家江山的不是辽人,而是家贼。
可我仍想不明白:“陈靖,你为何如此恨我,竟要待我至此?”
我的声音充满恨意,恨不得杀了他。
他蹲在地上,目光透过我,回忆起了曾经。
“盈盈,你可还记得你八岁那年跟陈述出去玩,遇到了一个小乞丐?”
他缓缓说道。
我皱眉,丝毫不记得这件事。
他无视我的表情,继续了下去:
“当时我跟母亲沿街乞讨,却被马车撞翻。”
“母亲为了保护我,死在了马车下。”
他的眼睛透着水光。
“是你和陈述救了我,陈述带我回家,定国公看我可怜,对外声称我是他从乡下接回的庶子。”
我紧握拳头:“我既然救了你,那你为何却又如此待我?”
他嗤笑着,双眼猩红,掐住我的脖子。
“凭什么同是女人,你生来就是尊贵至极的公主。”
“而我的母亲,却只能靠乞讨为生?”
他有些疯癫,双手越掐越紧。
“不过,等明天你死了,母亲在黄泉就可以看见你了。”
“我要让她知道,出身高贵又如何,不也还是惨死了吗?”
他疯了。
“不过盈盈你放心,我们的儿子虽然在外人看来是野种,但毕竟我知道,他确实是我的骨肉。”
他轻轻的在我耳边说道:
“我会好好教导他长大,让他知道,他的母亲、他的母族,曾经是多么的不堪。”
他猛地松开我,大步走了。
我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
陷入了绝望。
7
次日午时,我跪在喧闹的菜市口。
头发凌乱,衣服破旧不堪,一脸的狼狈。
从巳时开始,雨就一直下个不停。
雨水混着我的泪珠,滴落在行刑台上,没了踪迹。
我直起腰板,跪在地上看着行刑官。
“本宫要见陈靖。”
我的孩子,自从昨日生产完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
他是不是在哭,是不是在找娘亲?
想到这儿,我心疼得厉害。
我想让陈靖让我再见孩子最后一面。
我想亲亲他、抱抱他。
可行刑官却不耐烦地看着我,擦着被雨水溅湿的官服:
“摄政王在处理政务,没工夫搭理你。”
“再说了,王爷劳心劳力,为大周倾尽毕生心血。”
他拱手朝皇宫方向行了个礼。
“岂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
说着,他无情地挥挥手:
“赶快行刑!”
我被押到木制的砧板上,瞧着头顶的斧头,无力又绝望。
在此时,我的眼神无意瞥向了对面的酒楼。
高大的身影背对着我,正亲昵地刮着身前女人的鼻子。
而那女人,正恶毒地朝我笑。
瑶娘,是瑶娘!
我如同陷入冰窟,浑身颤栗。
我猛地站起来,推开刽子手,向对面酒楼跑去。
想要杀了陈靖和瑶娘。
原来这一切,全都是他们的设计!
可刽子手狠狠踢向了我的膝盖,将我牢牢压在行刑台上,让我不得动弹。
紧接着,头顶的斧头朝我的腰部重重砍来。
闭眼前,我看到了被陈靖搂在怀里使劲亲的瑶娘,还听见了婴儿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