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2月24日,大批穿着绿军装,戴着绿头盔但没有任何身份标识的武装分子突然出现在乌克兰的克里米亚地区,这些被称为“小绿人”的武装人员迅速占领了克里米亚的各个交通要道、政府大楼、广播电台等重要目标,而当时驻守在克里米亚的乌克兰军队一枪没打,坐看这些“小绿人”控制了克里米亚,随后3月份克里米亚公投宣布与俄罗斯合并。事后才知道这些“小绿人”其实就是亲俄的武装分子,或者干脆就是没有佩戴标识的俄罗斯军人。
(2014年2月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乌军的软弱表现,给了俄军一个巨大的战略错觉)
由于拿下克里米亚过于轻松,让俄罗斯上下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拿下整个乌克兰也轻而易举,于是8年后的2022年2月24日,俄罗斯对乌克兰发动了“特别军事行动”,但是战争却并没有如俄罗斯政府预见的那样:俄罗斯大军一到,乌军望风披靡一触即溃,相反从2022年2月到如今,这场绞肉机一样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两年半的时间。虽然乌克兰能顶住俄罗斯的进攻,很大程度上与西方国家的大力援助有关,但是打仗的真正核心因素依然是人,那么从当初一枪不发到如今能硬刚俄军两年半,从2014到2022这八年中,乌克兰军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能打呢?其实乌克兰军队能够“脱胎换骨”,主要还是依靠两个重要人物:乌克兰前内务部长阿尔森·鲍里索维奇·阿瓦科夫、乌克兰前国防部长斯捷潘·波尔托拉克。
(亲西方的“新乌军”缔造者——阿瓦科夫)
阿瓦科夫本身其实根本不是乌克兰人,1964年阿瓦科夫出生于阿塞拜疆首都巴库,但却是一个亚美尼亚族人,在他两岁的时候,全家迁往乌克兰定居,而他也在乌克兰扎下了根。阿瓦科夫出身军人世家,家族基因遗传让他在处理军队事务方面确实有一定的天赋。在阿瓦科夫的经历中,他目睹了苏联从盛转衰最终解体,美国北约对俄罗斯步步紧逼的全过程,所以这让他坚定站在了反俄一边。在2013年乌克兰颜色革命中,阿瓦科夫作为组织者之一,得到了乌克兰内务部长的职位,而正是这一任命,让乌克兰有机会重建自己的军事力量。
乌克兰内务部类似于我国的公安部,主要负责国内的治安和社会稳定,不过在2014年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后,阿瓦科夫决定干点什么:他首先重建了在2000年时被解散的乌克兰“国民卫队”,这一组织类似于美国的“国民警卫队”,参与者大多是退伍军人、警察和志愿人员,这些人有着一定的军事素养,同时也配备轻武器,一旦爆发战争,只要发配重武器,就可以迅速组织成为战斗力量。阿瓦科夫在乌克兰每个州都组织了一个旅的“国民卫队”,这些人在2022年爆发的俄乌战争中,成为乌军重要的后备兵源。
(如果不是胸前的字母和右臂的黄色胶带,很难看出来,这是现在的乌军)
由于2014年俄军吞并克里米亚后,乌克兰国内亲俄势力开始抬头,并且已经形成规模,为了镇压各地的亲俄势力,阿瓦科夫还放开各地组织“团练”:通过给予地方诸侯们兵权,从而换取他们在名义上效忠乌克兰中央政府,一句话就是:“只要不投俄,一切都好说。”这是非常大的诱惑,很显然普京给不起这样的筹码。而这句话一出,乌克兰各地的寡头们立即纷纷掏钱,开始组织地方武装力量,臭名昭著的“亚速营”就是这一时期组建起来的所谓“地方团练”之一。而依靠着各地寡头组织的武装力量,乌克兰政府迅速扑灭了各地的亲俄势力,把整个乌克兰的政治生态人为地“向西扭转”。
不过阿瓦科夫最狡猾的一点是:等到各地团练都组织起来,而且亲俄势力也被扑灭后,阿瓦科夫就动用乌克兰军队的力量,把各地团练一一“收编”,有些编入国民卫队,有些则直接编入乌克兰国防军,比如亚速营就是这样获得的乌军编制。当然肯定有人不愿意把自己辛辛苦苦组建的武装力量交出去,那么阿瓦科夫就会动用乌军和对方“讲道理”,有时则干脆动用暗杀这样的极端手段。总之,经过几年博弈,乌克兰不但国内舆论一边倒地向西看,另外乌军的实力也借助各地寡头的手,得到了强化。如今的乌军能够和俄军硬刚两年半,阿瓦科夫可以说才是第一大功臣。
(波尔托拉克改组了乌军,使之能够有效对抗俄军)
提升乌军战斗力的第二人斯捷潘·波尔托拉克,他其实就是阿瓦科夫在组织“国民卫队”的时候提拔起来的。和阿瓦科夫一样,波尔托拉克也出身军人世家,而且在苏联时期,波尔托拉克就在苏联内务部服役,对于内务部的各项工作非常熟悉,虽然他此前没有接触过军事专业,但事实证明,各种工作的内在都具有互通性,阿瓦科夫把波尔托拉克摆在了乌克兰国防部长的位置上,而他也不负众望,确实整饬了乌军,大幅提升了乌军的战斗力。
在之前阿瓦科夫通过组织“国民卫队”,开放“团练”等办法,为乌克兰组织了相当数量的潜在兵员组织,而波尔托拉克的工作,就是把这些兵员吸纳进入乌军,并调整乌军的组织架构,从而提升部队的战斗力。首先,波尔托拉克首先力排众议,在乌克兰实施了义务兵和合同兵并行的征兵制度,这样既保证了乌军兵力数量,同时也保证了重点精锐部队的战斗力。其次,波尔托拉克还大幅精简乌克兰国防部的各类冗余机构,裁撤冗员。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大幅改组了乌军的部队编成:波尔托拉克全面裁撤了乌军“师”编制,改为以旅为核心,同时裁撤了陆军部队大部分“团”编制,仅保留炮兵团。
(乌克兰陷入战火固然是政治原因,不过8年时间缔造的新乌军确实完全颠覆了俄罗斯对于乌克兰军队的认知)
作为军人世家出身,波尔托拉克对于新技术和新武器也有敏锐的直觉,就在当年很多人还认为无人机是儿童玩具的时候,波尔托拉克就已经开始认真为乌军配备无人机武器。在他担任国防部长期间,曾经采购了大量土耳其TB-2型无人机供乌军使用,而这些无人机在后来俄乌战争初期发挥了重要作用,成功拖住了俄军进攻的步伐,而如今无人机甚至已经成为俄乌战场的主角之一。
总之,正是有了乌克兰自身内部对于军事领域的一系列调整,提前储备了一支具备相当战斗素养的部队,所以才能够在获取了西方的先进武器后,顶住俄军的进攻,并且在拉锯两年后,还能组织部队并在库尔斯克对俄罗斯打一个战术反击。而俄军进攻乌克兰就是吃了自身盲目自大、骄傲自满的亏,始终觉得乌军还是8年前那支不堪一击的贫弱武装力量,没有看到8年内乌军已经完全脱胎换骨,哪怕现在只是从后方强行征召的义务兵,在配合西方武器装备后,依然可以和俄军打得有来有回。
(面对大陆无人机发呆的台湾士兵)
这些俄罗斯人踩过的“坑”提示我们,对于任何对手都不能轻视,一定要认真观察其变化,并且即时做出准确的评估,以确保我们不会在军事行动中吃亏。目前值得注意的是,台湾方面也一直在推行军改,而且还把义务兵的服役期限延长了,这在客观上多少能提升一点台湾的军事力量,同时随着F-16V战斗机、“海马斯”火箭炮以及M1A2坦克的陆续交付,台湾军队的战斗力客观上会有所增强,虽然在战略上解放军对台军依然具备压倒性优势,但是在战术层面还是需要注意台军的细节变化,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再强的兵没有合格统帅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