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奴役的滋味儿！——编者。

苦涩

博多野听着挺顺耳，顺嘴就说：“白桑，你的，对皇军大大的忠诚！建粮库，很有必要。”

可是，吧嗒吧嗒嘴品一品滋味，眼下连一车皮粮食都凑不上，还用得着建什么粮库？

当务之急还是想方设法搞到粮食凑满这个车皮吧！

他就赶紧去找达木林多尔吉。一见面，就用威胁的口气说：“机关长先生，上次让蒙古民众迁往王爷庙的计划，是咱们两个人跟关东军司令部讨价还价谈妥放弃的，我们答应的条件是为关内的帝国士兵征粮。

如今车皮已经甩到车站上了，咱们现在征得的粮食却不足1/3，而且全是瘪瘪瞎瞎的苞米。这，在关东军司令部那里恐怕交不了差。你说怎么办吧？”

达木林多尔吉从博多野的口气里听出了份量，听出了责任，这个日本人分明是把迁民计划破产的责任推给了他，并且征粮的事情也该由他去督办。

因为当初要求放弃迁民计划时，是他在关东军司令部对簿公堂据理力争的，虽然他明知道郭尔罗斯前旗刚刚由以牧为主向半农半牧转型，粮食生产除自给自足之外没有太多剩余，他硬是把每人300斤的指标讨价还价到每人200斤。

现在如果连这200斤也凑不齐，的确是说不过去了。再说，他既然已经担任了日本人扶植起来的满洲国的旗长，就不得不为日本人办事了。所以，这征粮的事情他不办也得办了，而且只有办得让日本人满意，自己才能站稳脚跟。

想到这里，他满脸堆笑地说：“次机关长先生，急什么呀？粮食会有的，坐。让我先了解一下情况再想办法。”

博多野往凳子上一坐，岔开两条腿，把指挥刀往地上一杵，两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扶着刀把，说：“我就等着你拿出办法来呢！”

达木林多尔吉赶紧让勤务兵去把旺亲都德赉那木吉勒请来。

旺亲都德赉那木吉勒早已注意到车站上甩下了空车皮，知道旗机关长很快就要找自己了，早就候在办公室里想辙了。

勤务兵一通知他，他就马上过来了。一进屋，见次机关长博多野也在，而且绷着脸撅着嘴气势汹汹地，他就格外加了小心。先柔声细气地作了问候，然后站在桌子边等着机关长问话。

“你们粮农科现在收上来多少粮食了？”达木林多尔吉问。

“报告旗机关长，收上来六万七千四百斤。经过晾晒，蒸发了一些水分，现在估计是六万五千斤左右。”旺亲都德赉那木吉勒作了比较具体的回答。

“按照计划应该征收多少斤？”达木林多尔吉又问。

“计划征收二十万零八千二百斤。”

“为什么现在只征收了六万多斤？”

“因为交上来的粮食含水分较大，需要较大的场地和人力晾晒，不晾晒就会发霉，所以没敢大量征收。”

博多野突然站起来插话道：“水分那么大，岂不是便宜了交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