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礼的白月光摔断了腿。
身为芭蕾舞者的她，从此失去了舞台。
她扑到宋星礼怀中，哭的梨花带雨：
“沁姐不是有意推我的，你别怪她。”
宋星礼怒气冲冲找我质问，更是生生剜掉了我锁骨上的纹身合照。
“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将心思歹毒的你留在身边！”
他抛下疼得半死的我大步离开。
我心如死灰，通知系统放弃攻略。
可后来，宋星礼却红着眼拽住我不放:
“沁沁，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1
“砰”一声巨响。
门被宋星礼大力踹开。
他怒气冲冲将我逼近墙角，扬声质问：
“苏清被你害的再也跳不了芭蕾，你现在满意了？”
看着暴怒的宋星礼，我瞠目结舌。
昨日，独自爬山的我偶遇了苏清。
她和我寒暄几句后，突然发疯朝后倒去。
近五米高的山坡，只摔断腿都是老天保佑。
这怎么能怪在我头上？
我冷冷发笑：
“她自己突然抽风摔倒，关我什么事？难不成你还要我断条腿向她赔罪吗？”
宋星礼眼中怒火升腾，余光瞥见我锁骨上的纹身合照，只觉碍眼至极。
在我惊诧的眼神中，他拿起水果刀用力扎了进来。
“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将心思歹毒的你留在身边！”
“只会推卸错误的人，不配将我的照片纹在身上。”
尖刀剜肉，疼到窒息，却不及心痛万分。
我疼白了一张脸，颤声开口：
“宋星礼，你就这么爱她吗？”
爱到不分是非黑白。
爱到失去理智！
宋星礼没有回答。
他擦了擦染血的手指，带着怒意大步离开了。
2
锁骨的疼痛牵动着心脏，似尖刀肆意搅动切割。
我心如死灰，通知系统：
“我太累了，不想攻略了。”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放弃攻略，等待你的只有死亡，想好了吗？”
只要得到宋星礼的真心，系统就会治好我的胰腺癌。
可他心心念念的只有白月光苏清。
攻略七年，被伤到体无完肤，我实在撑不下去了。
“滴”一声响起，新消息弹了出来。
是苏清发的朋友圈。
“手剥橙子最好吃，感谢全世界最好的男闺蜜，爱你！”
配图是宋星礼骨节分明的手。
无名指上的婚戒没了，光秃秃只剩下一条淡淡的白痕。
我心中满是绵密的疼，带着哭腔问道：
“我还有坚持攻略的必要吗？”
静默半晌。
一向高冷的系统叹了口气，略带惋惜：
“攻略任务解除，祝宿主……余生安好。”
伴随一阵滋滋啦啦的电流声，陪伴我多年的系统也消失不见了。
七年付出，到最后还是必死之局。
3
被剜掉的纹身处鲜血淋漓。
我独自开车去医院包扎，没想到，竟遇见宋星礼推着苏清晒太阳。
苏清第一时间朝我挥手打招呼，就好像我们之间毫无芥蒂。
“沁姐，你是来医院看望我的吗？”
站在后方的宋星礼面沉如水：
“你终于良心发现，来向清清赔礼道歉……”
我打断了宋星礼，看向扮柔弱的苏清：
“你不就是仗着没有监控和目击证人，所以肆无忌惮陷害我。”
“你的腿是怎么伤的，自己心知肚明！”
苏清眼里盛满了无辜，蓄在眼底的泪簌簌而落。
她咬着唇瓣，不住地摇头：
“星礼，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冤枉沁姐。”
美人落泪，我见尤怜。
更何况是一心只有苏清的宋星礼。
他紧咬牙根，额上青筋根根分明：
“许沁，做错事死不悔改，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要不是清清心善不追究，你如今早该吃牢饭了。”
看着面目狰狞的宋星礼，我心中酸涩夹着细密的疼。
走到今天，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冷着脸将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
“我已经签好字，就差你了。”
气愤的宋星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用力将协议书拍到地上：
“你又在发什么疯！离婚是能随便开玩笑的？”
我止不住笑出了声，眼泪却不争气涌了上来：
“我是真心想放你自由，免得苏清一辈子都当遭人唾骂的小三。”
说到最后，已是声线哽咽。
爱上攻略对象，是我的错，
宋星礼双拳紧握，显然恼怒至极：
“我和苏清是清白的，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呢？！”
4
清白？
宋星礼扔下高烧不退的我，去给苏清庆祝生日。
浪漫的摩天轮下，两人共吃一个甜筒。
苏清仰起头，望着他撒娇：
“星礼，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好不好？”
宋星礼眸色沉沉，喉结上下滚动。
俊男美女，分外扎眼。
璀璨华灯照耀，我深爱的老公低头吻上了白月光的红唇。
带着多年的克制和忍耐。
这难道是他口中所说的清白？！
那天我失魂落魄回了家。
迷迷糊糊烧了一整晚，宋星礼都没有回来。
失望日渐堆积。
捂不热的心，我早该醒悟。
攻略任务解除后，胰腺癌病症开始显现。
左上腹锥心般抽疼袭来。
我实在没力气和宋星礼争辩：
“离婚协议书上财产分割没有异议的话，明天上午9点民政局见。”
我毫不留恋转身离开。
慌了神的宋星礼大步追了上来。
“许沁，你等等。”
话音刚落。
苏清的痛呼声响起。
轮椅侧翻，她倒在地上，小脸疼到皱成一团。
“星礼……”
宋星礼停下脚步，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他蜷了蜷伸在半空的手，终是转身朝苏清走去。
无论何时，我都不是他的第一选择。
5
检查结果不出所料。
胰腺癌晚期，如果积极配合治疗，还有半年可活。
“不用治了，给我开点止疼药吧。”
医生有片刻的错愕，却还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开了药。
我包扎完伤口，车子朝家一路疾驰。
刚踏进院子，就听见苏清娇俏的笑声。
宋星礼看见我，态度难得平和地解释：
“王妈煲汤的手艺一绝，清清馋了许久。”
若换做从前，我一定冷嘲热讽怼过去。
可如今，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我冷着脸上楼，一刻不停打开箱子收拾衣物。
空中弥漫着浓浓的鸢尾香，是苏清身上的味道，粘腻的让人想吐。
宋星礼追着进了房间，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你年纪不小了，怎么还学小姑娘矫情，动不动就闹离家出走。”
刚恋爱那会，他总说：
“沁沁，在我面前你可以永远像小姑娘一样耍小性子。”
不过几年，就全变了。
“放手！”
我用力挣扎，宋星礼却不依不饶，直揭伤疤：
“你妈妈去世，爸爸另娶，除了待在我身边还能去哪？”
原生家庭的伤痛，如今也成了他刺向我的利剑。
我心如刀绞，眼眶逐渐发酸。
只听屋外响起王妈的尖叫声：
“苏小姐，快停下，那是小小姐的衣冠冢！”
我心咯噔了一下，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推开宋星礼，急忙冲了出去。
6
院子里，小宝的衣物被胡乱扔在地上。
被刨开的坑里，躺着一只干瘪的乌龟。
我疯了一样扑过去，将小宝的衣物重新埋进土里。
“宝宝，没事的，妈妈现在就恢复原样。”
大师说过，将衣物埋在离亲人最近的东南方满三年，孩子来世定能投个好人家，健康快乐长大。
三年之期马上就要到了，我的小宝一定能健康成长。
苏清没有丝毫做错事的羞愧，她一再辩解：
“龟龟走了，星礼说让我在院子里选个地方埋了。”
“不过是几件烂衣服，我赔你就是了。”
粗粒的石子割破了指尖，我像是不知疼痛般陷入了癫狂。
只一小会，便鲜血淋漓。
宋星礼一把将我拽了起来，钳住我的肩膀嘶吼道：
“孩子早没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孩子没了。
是我的错！
三年前宋星礼公司遭遇重大危机，怀有身孕的我四处奔走。
拉投资、陪客户，劳累过度导致胎停。
六个月的小宝没了，子宫没了。
我这一辈子都当不成妈妈了。
我泪如雨下，不停追问：
“她是我日夜期盼的宝贝啊！宋星礼，你教教我，我该如何释怀她的离开！”
宋星礼霎时红了眼眶，眸底闪过一丝悲痛。
在我抽噎的哭声中，他拿起铁锹垂首埋了起来。
一旁的苏清双拳紧握，手心满是密密麻麻的指甲印。
她递过来一张纸巾，假惺惺道歉：
“沁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她小声劝慰：
“你真没必要难过，六个月未成形的胚胎，连孩子都算不上……”
看着苏清喋喋不休的红唇，我怒气上涌，扬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苏清捂着红肿的脸颊，哭的梨花带雨。
宋星礼扔下铁锹，大步上前将苏清护在身后。
“许沁，你现在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和泼妇有什么区别！”
站在后方的苏清握住宋星礼的手，朝我挑衅一笑，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我气得火冒三丈，抄起铁锹朝他们砸去：
“反正我没几天好活了，倒不如带你们这对狗男女一起下地狱！”
7
宋星礼阴沉着脸大力推开了我：
“够了！”
“你现在的脾气真是一点就爆，从前那个温柔的你去哪了？”
我跌坐在地，左下腹的绞痛席卷而来。
“药……”
苏清见状，学人精般坐在地上，抱着打了绷带的腿嗷嗷喊疼。
哭喊声震天，瞬间掩盖了我的呓语。
宋星礼打横将苏清抱在怀里，转头看向我：
“你生龙活虎厉害的很，哪一点像没几天好活的样子？”
“苏清腿若是有事，我和你没完！”
我看着宋星礼大步离开的背影，泪水逐渐湿了眼眶。
七年前，我带着攻略任务接近了宋星礼。
他最穷的时候，我们挤在不到十平的出租屋里。
一块方便面掰成两顿吃。
一个苹果你让我，我让你。
老旧的风扇咯吱直响，年轻的宋星礼将我搂在怀中承诺：
“沁沁，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是我先动的心。
无悔付出陪着宋星礼从一无所有到身价上亿。
就在攻略任务即将成功时，苏清回国了。
我一心期待的婚礼上，她穿着洁白长裙，眼尾泛红：
“星礼，我……回来了。”
白月光一句话，就让一向冷静的宋星礼丢了魂。
未交换戒指，未说出誓言，婚礼草草结束。
后来，却总被宋星礼挂在嘴边：
“我已经娶你为妻了，你还想怎样？”
婚姻成了他的施舍。
可当初明明是他求的婚，是他亲口说非我不娶的。
为什么苏清出现后，一切都变了呢！
苏清感冒，宋星礼不眠不休守了她三天三夜。
苏清想吃拉面，宋星礼花重金请来星级主厨。
市中心大平层，价值百万的高定珠宝……
只要她想，宋星礼眼都不眨全部满足。
我生气质问，一次又一次歇斯底里争吵。
最后只换来他理所当然的反问：
“苏清在国内无依无靠，我作为朋友多照顾一下难道不应该吗？”
他们扯着好友的旗帜，干的全是龌龊之事，真是玷污了“朋友”两字。
温柔的我早被宋星礼亲手杀死了，就连他自己也变得面目全非！
8
宋星礼又是一夜未归。
我毅然决然搬出了别墅。
苏清摔断腿一事，也终于托人找到了视频证据。
一个户外登山博主拍Vlog时，恰巧抓拍到了是苏清自己摔下山坡。
我一刻不停转发给了宋星礼，
“上午10点民政局见，别带你的白月光来恶心人。”
十分钟后。
宋星礼回了条微信：
“离婚协议书上的财产分割我有异议，先见个面吧。”
对于断腿的真相，连一句公正的审判都没有。
他把见面的地点约在了之前求婚的餐厅。
回忆涌上心头，我咽下心底的酸涩，神情冷淡入座。
宋星礼带着歉意开口:
“视频我看了，是我错怪你了。”
“清清是因为太在乎我这个朋友，才会一时犯错，我替她向你诚恳道歉。”
见面第一句，就是对苏清的维护。
反衬出我这么多年的陪伴，不过是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讥讽一笑: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宋星礼起身替我倒了杯茶，神态自若:
“沁沁，退一万步来说，苏清摔断腿一事对你并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不是吗？”
三年了，我又从许沁变成了沁沁。
可我内心只有悲凉，结痂的纹身似在隐隐作疼。
我指着伤疤，情绪几近崩溃:
“这不是伤害？是不是非要我死了才算！”
宋星礼叹了口气。
他拉开椅子，坐在了我身旁：
“沁沁，你冷静一点。”
“我当时是气昏了头，才会下狠手。”
他微颤着手抚上伤痕，带着怜惜：
“还疼吗？”
我“啪”一下打在他的手背上，怒气冲冲道：
“别在这假惺惺，让人恶心想吐。”
宋星礼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我敌对的态度激怒。
他“腾”的一下站起来，拿起刀叉用力扎向自己的锁骨。
9
鲜血顿时汩汩而出，吓得服务员惊叫连连。
宋星礼猩红着眼：
“沁沁，这样总满意了吧！能原谅我了吗？！”
疯子！
我拎起包起身离开，宋星礼染血的手拽了上来。
他猛然将我拥入怀中，埋在我的脖颈，声线执拗：
“沁沁，别生气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鼻尖萦绕的鸢尾香久久不散。
那是苏清的味道。
我拼命挣扎，宋星礼却用力将我抱得更紧了些。
“我们在一起七年，你真的舍得离开我？舍得放下这段感情？”
不舍得又能怎么办？
宋星礼对我根本就没有爱。
只是一直追在身后的人决定放手，他一时间有些怅然若失罢了。
他拉着我坐下，讨好似地切牛排，倒香槟。
无论我脸有多臭，他都笑着哄我，又好像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个不停。
一连十个，宋星礼全都拒接。
可不安搓手的小动作，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焦灼。
我冷眼看着，往日鲜嫩的牛排味同嚼蜡。
十分钟后，宋星礼再也坐不住了。
他紧握手机，借口去洗手间清洗手上干涸的血迹。
是苏清的电话。
她抽抽嗒嗒哭个不停，好似在说些什么。
隔着洗手间的门，我听不太清。
“清清，别哭了，我陪许沁吃完饭就来医院陪你。”
宋星礼耐心安抚，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温柔。
似有一双无形的巨手在肆意拉扯心脏，将我蹂躏的体无完肤。
苏清仍在催促。
宋星礼低声笑了笑，他说：
“乖，最多三个小时。”
方才哭着求我不离婚的老公，正对着小三说最多陪我三个小时。
在他心中，我到底算什么？！
10
流水声响起。
洗干净血迹的宋星礼紧皱着眉走了出来。
在看见我时，身形微怔。
他不自觉摸了摸鼻子，随口胡诌：
“公司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我陪你吃完饭就走。”
为求真实，他佯装恼怒：
“订购合同都能弄错，都是一群吃白饭的废物！”
褪去爱情的虚假外壳，婚姻走到最后，竟处处靠的是演技。
端看另一方会不会装傻充愣。
我抱臂冷笑：
“到底是公司有事，还是苏清迫不及待想要见你？”
宋星礼眼底的慌乱一闪而过，他牵起我朝卡座走去：
“真是公司有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如果你真的如此介意苏清，在她腿伤好后我会慢慢疏远她。”
他见我不悦，捏了捏我的手心：
“沁沁，苏清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如果我突然对她不管不顾，肯定会刺激到她。”
“她是病人，你多包容她一些好吗？”
还要怎么包容？
难不成笑着把老公拱手相让吗？!
我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大力甩开了宋星礼的手：
“抑郁症还真被当成了时尚单品，10个人里有8个抑郁，我还说自己患了癌症命不久矣呢！”
“一个癌症，一个抑郁症，你选谁？”
宋星礼双拳紧握，留给我的耐心显然不多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怒火：
“沁沁，别闹了，和一个抑郁症患者置气犯不上。”
手机震动声再次响起。
宋星礼俯身在我脸上落下一个吻后，神色焦急离开了。
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咽喉似乎被什么东西掐住，心脏浸入迟钝的酸涩。
明明不爱，为什么又要假装深情拖着我不放？
胃部阵阵翻滚，喉间溢出腥甜。
我捂着嘴冲到厕所，大口大口的血喷涌而出。
好几粒止疼药吃下去，才止住了腹部的绞痛。
镜子里的自己眼眶凹陷，消瘦憔悴。
快没有时间了。
我擦干唇角的血迹，眼中升腾起簇簇火苗。
与其一个人痛苦死去，不如以死做局，让狗男女作茧自缚，自食恶果！
11
我重新搬回了别墅。
面对晚归的宋星礼，也不再生气质问。
我尽力扮演贤惠、体贴的妻子。
晨起的问候，摆盘精致的水果，晚间的补汤……
宋星礼一脸欣慰，略带感叹：
“沁沁，你现在温顺可人，又有几分像从前了。”
我扯了扯嘴角，忍住恶心环住他的腰身，声线哽咽：
“星礼，你说得对，七年感情，我放不下。”
“只要苏清安分守己，我可以把她当成妹妹照顾。”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不吵不闹好好过日子。”
宋星礼的笑意蔓延到眼角眉梢。
他紧紧抱住了我，一再保证今后绝不会再让我伤心难过。
男人的承诺，只在说出那一刻是真心的。
好在，现在的我不会相信了。
我和宋星礼不再因为苏清争吵后，关系彷佛回到了热恋期。
他会按时报备行程，会在下班后给我带一束玫瑰。
被摘掉的戒指也重新戴在了无名指上。
我每天都在朋友圈里，分享和宋星礼的甜蜜日常。
“六一儿童节，老公非要带我去迪斯尼。烟花绚烂，他却说不及我眉眼万分。”
“手剥橙子、手剥葡萄，我全都要！”
“拍一组婚纱照，纪念七年相伴~”
每一条，苏清都会在深夜点赞。
在我放出婚纱照拍摄花絮后，苏清彻底绷不住了。
电话打进来的那一刻，我刚卸完妆。
她歇斯底里，情绪崩溃：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拍婚纱照就代表星礼一定爱你吗？”
“我才是他心中唯一，总有一天你会像一块破布被扔掉！”
我淡然一笑，一字一句认真道：
“只要我在一天，你就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小三！”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我简直被苏清理直气壮的态度气笑了。
“你能保证宋星礼永远爱你？他和我说只是把你当妹妹。”
“苏清，不要太自信。或许我心情好，还会主动给星礼添一些小四、小五，你早晚都是过客。”
我气定神闲挂断电话，被气得半死的苏清脸上表情一定精彩极了。
那天宋星礼回来的很晚。
脸上挂了彩，他支支吾吾：
“地上湿滑，不小心摔倒了。”
我没有追问，一脸心疼替他消毒擦药。
宋星礼疼的龇牙咧嘴，将手机屏保的鸢尾花改成了我的照片。
他不住感叹：
“沁沁，还好你没有变。”
男人是长不大的孩子，需要被哄，被关爱。
如今。
歇斯底里的人变成了苏清。
而我，成了温柔可人的解语花。
我付出真心，却换来宋星礼的践踏。
带上虚假的伪装，却等来了他的回头。
真是可悲！
12
此后。
宋星礼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早。
苏清朋友圈里伤春悲秋的动态一日更十条。
我全都视而不见，一心一意扮演甜蜜恩爱的模样。
这日傍晚。
刚踏进家门的宋星礼就接到了苏清的视频电话。
她哭成泪人，穿着月白色长裙站在天台闹自杀：
“你们都不爱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别了，星礼。”
宋星礼吓白了一张脸，他慌张冲了出去，朝着手机不住大喊：
“别跳！”
“苏清，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亲耳听见老公对小三大声表达爱意。
我应该难过的，可内心却异常平静。
我跟在身后，将车钥匙递给了他：
“你的车送去保养了，开我的车去！”
宋星礼眼含感激看了我一眼，随后猛踩油门疾驰离开。
耳畔回响他的话：
“沁沁，等安抚好苏清我再向你解释。”
解释什么？
你的既要也要，还是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砰”一声响起。
车子刚开出不到500米，就直直撞到了护栏上。
气囊弹出，坐在驾驶室的宋星礼头破血流。
热心路人当即拨打了120。
我哭着跑上前去，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星礼，你别睡，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
他带血的手伸了过来，气若游丝：
“沁沁……别哭。”
“我若是走了，你一定要找个……爱你的人白头到老。”
我疯狂摇头，眼泪滚滚而落。
救护车速度极快。
一路上，宋星礼都紧紧握住我的手，带着对生的渴求。
苏清的电话一直未断。
我挂断后，回了张车祸现场的照片。
13
手术室抢救灯爆闪。
一小时后，画着精致妆容的苏清踩着高跟鞋出现了。
她在看见我后，一脸见鬼似的表情：
“你怎么会在外面？”
她慌了神般来回走动，尖起嗓门：
“出车祸的人不是你？”
苏清反应过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丧门星，先是克死孩子，现在又来克星礼……”
孩子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她一再朝我伤口上撒盐，真当我是软柿子好欺负。
我气得火冒三丈，拽着她衣领连扇好几巴掌。
“我没躺在里面，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你不是想死吗？我现在就成全你！”
在苏清惊恐的眼神中，我抓住她的头发朝墙上撞去。
走廊上回荡着她的哭喊声。
“放开我，你这个疯女人！”
“救命啊！杀人了！”
我手上力道不减，扬声喝道：
“闭上你的臭嘴，再嚎一声试试看！”
怒火早将我烧的失去了理智，我只想带着她下地狱！
下一秒，手术室门开了。
我气喘吁吁松开了苏清。
她额上红肿一片，恶狠狠瞪着我向后缩了缩。
医生一脸严肃：
“病人心脉受损，需要更换心脏，但医院目前没有合适的心源，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苏清面色煞白，一把拽住医生不停哭求：
“求求你救救他，他身家上亿，无论多贵的心脏都买得起。”
看着不为所动的医生，苏清全身上下犹如冰雪覆盖，丝毫动弹不得。
宋星礼还没有和许沁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