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有没有太阳神?皇帝平民都拜太阳

丽丽de小幸福 2020-04-13 09:30:01
上古时代开始,中国便盛行太阳崇拜,太阳崇拜是中国祭天文化的核心部分。《文献通考》 中记载:“次朝日则张大次小次没重帟重案,大圭执镇圭缫籍,五采五就以朝日。天子无端而朝日于东门之外。天子乘龙载大旂象日月,开龙出龙降拜日于东门之外。返祀方明礼于南门外,礼月于四渎。大司月奏黄歌大吕,舞云门以祀天神。孟冬天子乃祈来年于大宗 ”屈原在《离骚》 中也说“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在《 神怪大典》 中,这种对日的祭祀和崇拜,被编入大明之神部。因此,本文称其为对大明之神的崇拜。

对于太阳的崇拜,早已有之。根据《 史记》的记载,追其源头是神农氏。神农部落以农业为主,注重太阳崇拜崇拜,亦在情理之中。帝喾高辛氏也曾设丘祭日。“帝喾高辛氏设丘兆以祀日……帝喾高辛氏历日月而迎送之……帝喾以日至设丘兆于南郊,以祀上帝日月星辰”。到了周朝,祭祀日月星辰的礼仪更加繁琐。

周制以柴祀日月星辰。日坛曰王宫.月坛曰夜明。牲幤俱色赤,乐与祭五帝乐同。神之玉以珪壁。王搢大珪,执镇珪,缫籍五采五就以朝日。王服元冕所以赏质。自朝至暮,行祭之礼。先以牲幤于柴上,以燔之,升烟于天,以同五帝之仪。凡祭日月,岁有四焉。迎气之时,祭日于东郊,祭月于西郊,一也。二分,祭日月,二也。祭义云:郊之祭大报天而主日,配以月,三也。月令十月,祭天宗合祭日月,四也。观礼拜日于东门之外,观日于南门外,礼月于北门外。

经过春秋战国及秦朝的思想酝酿, 汉代人的主干思想是阴阳五行。政权的更迭,也说成是“赤帝子靳白帝子”,解释焉五行的相生相克,运动与转化的必然。五行的说法是广泛应用的,“有五行之说,以木、火、土、金、水五种物质相互作用统辖时令、方向、神露、音律、服色、食物、臭味、道德等,以至帝王的系统和国家的制度。”汉代人们的思想虽以五行为主,但五行与多神崇拜并不冲突,其实是同一个系统。反而为日月星辰、山川风雷等崇拜丰富了内涵,提供了更多的依据和解释。

汉代白、黑、青、黄、赤五帝中,“赤、白最尊贵之也”,而赤帝掌管夏天,“龙精初见大火中,朱光北至圭景同”,“惟此夏德德恢台,雨龙在御炎精来。火景方中南讹至,靡草云黄含桃实”这便与火德、太阳也有密切的关系, 以赤为尊,客观上也促进了对太阳的崇拜。

汉高祖曾下诏,“吾甚重祠而敬祭”,对上帝及山川诸神十分重视。对于太阳,也曾设祠祭祀,并安置巫术人员进行管理。

高祖六年长安置晋巫祠束君。按《 史记》 《 汉书》 高祖本纪俱不载。按《 汉书·郊祀志》,高祖六年长安置祠祀宫,女巫、晋巫祠束君。以岁时祠宫中。(注师古曰:“束君,日也。”)

可见,汉高祖并没有亲自朝日。而汉武帝在“元鼎五年亲郊泰畤朝日”,并且记载于《汉书·五帝本纪》之中,而《汉书·郊祀志》也记载,“武帝祭日以牛”。对于汉武帝朝日,还有更详细的介绍:

汉武帝立,二十八年始。郊太一朝日夕月,改周法。其后常以郊泰畤质明出行,竹宫东向揖日,其夕西向揖月。即为郊日月,又不在束西郊。遂朝夕常于殿下束面拜日,群公无四朝之事。

后汉时期,,依旧延续了对太阳的崇拜,“建武二年初,立日位于围坛中营”,并且同武帝时期一样用牛来祭祀。将日月之位列于中央,周围建立四个通道,汉代的许多祭祀场所、坟墓都采用了这样的构建形式,文献记载如下:

按《 后汉书·世祖本纪》 不载,按《 祭祀志》 建武二年正月初,制郊兆于洛阳,城南七里为围坛,有四通道以为门。日月在中营内,南道在日东,月在西,别位不在。郡神列,陇蜀平,后乃增广。郊祀日月北斗共用牛一头,日月北斗无陛。

由于科学技术力量的制约,古人不知道太阳为何物,也不知太阳究竟在什么位置。因此,有许多传说和遐想。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合虚,日月所出。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明星,日月所出。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上有扶木,柱三百里。其叶如荠。有谷曰温源谷,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东荒之中,有山名曰壑明俊疾,日月所出,有中容之国。西海之外,大荒之中,有方山者,上有青树,名曰##之松,日月所出入也。……

可见,先秦时代的人们认为太阳出于山中,或是树木之上。到了汉代,宣帝在东莱郡建成山日祠。

按《汉书·宣帝本纪》不载,按《郊祀志》宣帝祠成山于不夜莱山。于黄成山祠日,莱山祠月,京师近县鄂,则有日月祠。按《地理志》,东莱郡有成山日祠。

根据颜师古的注释,在东莱郡建立日月祠的原因是“齐地纪云:古有日月出见于东莱”。随着时代的变迁,人们对传说的理解和侧重点也不一样。正是如此,古史才层累的造成,传说和神话才一代代被诠释和丰满,流传至今。

简单描述了官方的祭日行为之后。下面,将介绍一下民间对大明之神的崇拜情况。民间祭祀百神的主要场所是社,人们在社中集会、祈福、盟誓。而由于地域文化的差异,对于太阳神的称谓也不同。伏羲太皞、神农炎帝、东皇太一等都可以理解为太阳神、火神。除拜神之外,还有单纯的祭日行为。汉代的画像砖、坟墓、铜镜等都对太阳崇拜有所体现。

仅从与日常生活密切相关的铜镜切入,分析一下以铜镜为载体的太阳崇拜。据考古证据,目前最早的铜镜可以追溯到齐家文化时期,春秋战国时代流行,战国中期种类繁多,纹饰也有所变化。汉朝鼎盛,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中衰。到了隋唐繁荣发展,纹饰融入西域等其他地区艺术特色,大放异彩。五代、十国、宋、金元时期铜镜发展进入衰落阶段。

汉代中国的铜镜发展繁荣鼎盛,虽然王莽时期,铜镜的花纹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是最为流行的仍是日光镜和昭明镜。其中,日光镜可分为日光连弧纹镜和日光重圈镜,昭明镜可分为昭明连弧纹镜和昭明重圈镜。可见,铜镜与光、日紧密相连。日光镜和昭明镜,大都可以迎日透背文,将其文饰图案映射出来,因此,古人又称其为“透光镜”。

经考古发掘及专家的整理,汉代的铜镜可分为十五类。草叶纹镜类是其中之一,发现的铭文较多。粗略统计有二十余组,其中十组与日有关。据统计,在六十多面草叶铭文镜中,以第一组铭文居多。

1. 见日之光,天下大明2. 见日之光,长毋相忘3. 见日之光,长乐未央4. 见日之光,天下大明,服者君卿5. 见日之光,天下大阳6. 见日之光,天下大阳,所言必当7. 见日之光,天下大阳,服者君卿,所言必当8. 日有熹,宜酒食,长贵富,乐无事9. 长富贵,{乐}无事,日有熹,常得所喜,宜酒食10.天下大明……

从这些铭文可以看出,人们认为太阳可以带来吉祥和安定。见到灿烂的阳光,人们所生活的世界就会变得祥和美好。太阳在人们心中被赋予神奇的力量,“见日之光,天下大明”,有日光庇佑,在政治上,“服者君卿”;在经济上,生活富足,“宜酒食,长富贵”;甚至在爱情上,也期望感情与日光共长久,希望对方对自己“长毋相忘”。太阳之所以有这种力量,还可能与中国巫术中的神鬼理论相同,有太阳的地方阳气重,阴气灭,所以太阳在人的心目中是正义、自信的源泉。

再看日光连弧纹镜的情况,日光连弧纹镜是汉镜中出土数量最多,流行范围最广的铜镜之一。铭文可分为两组:

第一组:见日之光,天下大明

第二组:见日之光,长不相忘

见日之光,长毋相忘

见日之光,长夫毋忘

据统计,《洛阳西郊汉墓发掘报告》介绍的的六十三面铜镜中,第一组铭文占了四十八面,第二组第一项有六面。可见人们认为太阳足以影响天下,总是寄托于阳光美好的愿望。

至于昭明连弧纹镜,其铭文根据镜面的大小而定。有时候省字,有时候又加字。总体看来,铭文应是:“内清质以昭明,光辉象夫兮日月;心忽扬而愿忠,然雍塞而不泄。”至于日光重圈镜和昭明重圈镜,其铭文也大多是“见日之光,天下大明”、“见日之光,天下大阳”。

此外,西汉晚期也流行日有熹连弧纹镜。其直径大于日光连弧纹镜和昭明连弧纹镜。铭文为“日有熹,月有富,乐毋事,常得意,美人会,竽瑟侍,贾市程(利)万物”。这句铭文几乎包含了生活的各个方面,普通民众的生活理想可见一斑。

同世界上各地的许多民族一样,中国古代也有对太阳的崇拜。它兴盛于上古时期,“这种信仰显然是人类最古文化的主要部分。这种信仰必然是最古时代的黎明,在个别的民族彼此还没有分开之前,就已根深蒂固的生长在这文化中了”。到了汉代,仍然有其思想的遗留。皇帝祭日,百姓敬日,人们对太阳仍有一套完整的祭拜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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