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的两个人,最狠的两把刀

一朵茉莉花 2025-04-23 14:30:43

我叫林悦,今年32岁,是上海一家知名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每天早晨,我都会在公寓的落地窗前喝一杯黑咖啡,看着这座城市的喧嚣渐渐苏醒。七年来,我的生活轨迹规律得近乎刻板——家、公司、健身房,偶尔和闺蜜苏晴约个晚餐,周末则和未婚夫陆远窝在家里看电影。

"今天又要加班?"陆远从身后环抱住我,下巴轻轻搁在我肩上。

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日程提醒,叹了口气:"嗯,兰蔻的新案子后天就要提案了。"

陆远松开手,语气里带着一丝我熟悉的失望:"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了。我们不是说好今晚去看婚戒的吗?"

"对不起,"我转身亲了亲他的脸颊,"等这个案子结束,我一定好好补偿你。婚期还有三个月呢,不着急。"

陆远勉强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我匆匆拿起公文包和外套,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对了,苏晴说今天要来拿她落在我这儿的书,我放茶几上了,你记得给她。"

"知道了,路上小心。"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看到陆远已经拿起手机,眉头微蹙地盯着屏幕。最近他总是这样,心不在焉的。我摇摇头,把这归咎于我太忙而忽略了他。

公司里一如既往地忙碌。下午三点,我正在修改提案PPT时,手机震动起来。是苏晴发来的消息:「亲爱的,晚上有空吗?想和你聊聊。」

我快速回复:「今天恐怕不行,提案火烧眉毛了。周末怎么样?」

苏晴的回复来得很快:「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算了,等你忙完再说。」

我皱了皱眉,苏晴很少这样欲言又止。但眼前的工作让我无暇多想,我把手机调成静音,继续埋头于电脑前。

晚上九点,我终于完成了提案。伸了个懒腰,我拿起手机,发现陆远没有像往常一样发消息问我几点回家。我拨通他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陆远的声音有些模糊,背景音嘈杂。

"你在哪儿?我刚下班。"

"哦,我和同事在外面吃饭,忘了告诉你。"他的语气有些慌乱,"你要过来吗?我们在衡山路那家意大利餐厅。"

"不了,我累死了,直接回家。"我揉了揉太阳穴,"你别喝太多,明天还要上班。"

挂断电话后,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陆远很少和同事聚餐,更不会忘记告诉我。鬼使神差地,我叫了辆出租车,报出了那家意大利餐厅的名字。

餐厅灯光昏暗,我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很快在角落的卡座里看到了陆远。但坐在他对面的不是同事,而是苏晴。苏晴穿着那件我上周陪她买的红色连衣裙,正笑着伸手擦掉陆远嘴角的酱汁。陆远抓住她的手,说了什么,两人相视而笑。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静止了。血液冲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七年感情和十五年的友谊,在这一秒化为泡影。

我机械地转身离开,甚至没有力气冲上去质问。走出餐厅,冰冷的夜雨打在脸上,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回到家,我坐在黑暗的客厅里,等待。凌晨一点,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陆远轻手轻脚地进门,看到我时明显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睡?"他打开灯,表情瞬间凝固在我红肿的眼睛上。

"你和苏晴在一起多久了?"我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

陆远的脸色变得惨白:"你...你怎么知道的?"

"回答我!"我的声音终于崩溃。

"三个月...不,大概四个月。"他低下头,"林悦,对不起,我本来想告诉你的..."

"在我准备和你结婚的时候?在我忙着为我们未来打拼的时候?"我站起来,浑身发抖,"而且还是和苏晴?我最好的朋友?"

陆远试图靠近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

"滚出去。"我指向门口,"现在,立刻。"

"林悦,我们可以谈谈..."

"滚!"我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砸向他脚边,碎片四溅。

陆远仓皇离开后,我瘫坐在地上,抱紧双膝。手机亮起,是苏晴发来的长信息,满是道歉和解释。我没有读,直接拉黑了她和陆远的所有联系方式。

第二天,我请了病假。第三天也是。第四天,我勉强去上班,却在会议上把客户名字说错,提案时忘词。总监把我叫到办公室,委婉地建议我休息一段时间。

"林悦,你一直是公司最优秀的创意总监,但最近...你不太对劲。"他递给我一杯水,"是婚前压力太大吗?"

我苦笑:"婚礼取消了。"

总监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了然地点头:"我明白了。公司可以给你放一个月的假,调整好再回来。"

"谢谢,但我想...我需要更长时间。"我深吸一口气,"我想辞职。"

离开公司大楼时,我抬头看了看这座工作了八年的玻璃大厦。我曾以为我的人生就像这座建筑一样稳固明亮,现在却碎成了一地玻璃渣。

收拾行李时,我翻出了大学时和陆远、苏晴的合影。那时的我们笑得那么灿烂,仿佛未来只有美好。我把照片撕碎,扔进垃圾桶。然后订了一张回老家小镇的火车票。

我需要逃离这座城市,逃离所有熟悉的人和事。也许在那个我十八岁就离开的小镇,我能找回一点什么,或者至少,忘记一些什么。

小镇比记忆中更安静。我租了间临湖的小公寓,每天除了吃饭几乎不出门。母亲打来电话,我谎称是工作压力大想休息,隐瞒了分手的事。我不想解释,也没有力气解释。

一个月后的雨天,我强迫自己出门,走进镇上新开的一家书店。店里几乎没有顾客,温暖的黄光和淡淡的咖啡香让人放松。我随手抽了本书,在角落的沙发坐下。

"《百年孤独》?不错的选择。"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上方传来。我抬头,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程默学长?"我惊讶地瞪大眼睛。

眼前这个穿着灰色毛衣、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正是大学文学社的社长程默。他比记忆中成熟了许多,眼角有了细纹,但那双温和的眼睛一点没变。

"真的是你,林悦。"他微笑着在我对面坐下,"十年不见,你几乎没变。"

"你开这家书店?"我合上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嗯,去年回来的。写了几年小说,发现还是最喜欢书和咖啡的味道。"他看了看我空荡荡的无名指,"听说你要结婚了?"

我的表情一定泄露了什么,因为程默立刻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

"没关系。"我勉强笑了笑,"婚礼取消了。"

程默没有追问,只是轻轻点头:"要来杯咖啡吗?我煮的拿铁还不错。"

那天下午,我们在书店聊了很久。关于大学时光,关于这些年各自的生活。奇怪的是,和程默聊天让我感到久违的平静。他没有打探我的伤心事,只是分享着他回到小镇后的生活——写作、打理书店,偶尔去湖边钓鱼。

"有时候,生活需要停下来喘口气。"临走时,程默递给我一本他写的小说,"如果你无聊,可以看看。欢迎随时来书店,我每天都在。"

我接过书,封面上写着《沉默的湖泊》。"谢谢,我会看的。"

回到公寓,我翻开书,发现扉页上有一行手写字:"给迷路的林悦——有些湖泊看似沉默,却在深处涌动着重生的力量。程默"

我的眼泪突然决堤。这是分手后,第一次有人让我感到被理解,而不是被同情。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会去程默的书店。有时看书,有时只是看着窗外的湖景发呆。程默从不过度打扰我,但总在我咖啡杯空时适时续上,或是在雨天递来一条干燥的毛巾。

一个月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向程默讲述了陆远和苏晴的事。说到最后,我的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

"最可笑的是,我甚至不知道我恨谁更多一点。"我盯着手中的咖啡,"或者我该恨自己,居然没发现最好的朋友和未婚夫..."

程默放下正在擦拭的咖啡杯,坐到我面前:"林悦,你不该恨自己。他们的选择,不是你的错。"

"但我总忍不住想,如果我少加点班,如果我多关心陆远一点..."

"那他们就会选择不背叛你?"程默摇头,"不,背叛从来不是被背叛者的过错。你努力工作是为了什么?为了你们的未来。如果他们真的在乎你,会理解,会沟通,而不是选择欺骗。"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

"你知道吗,"程默继续说,"大学时我一直很佩服你。你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全力以赴。看到你在文学社熬夜赶策划案的样子,我就想,这个女孩真了不起。"

我惊讶地眨眨眼:"你记得这些?"

"当然。"他微笑,"事实上,我..."

程默的话被推门而入的顾客打断。他起身去招呼,留下我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跳不知为何加快了。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辗转反侧间,我拿起程默的小说读了起来。故事讲述一个失去一切的男人回到故乡湖边,在孤独中重新找到生活意义的过程。读到结局时,我忽然明白,程默写的就是他自己。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来到书店。程默正在门口摆放今日推荐的书,看到我时露出惊喜的表情。

"这么早?"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深吸一口气,"你小说里的主人公,他后来走出来了吗?"

程默静静地看着我:"他正在努力。每一天都比前一天好一点。"

"我也是吗?"

"你比他坚强多了,林悦。"程默的声音轻柔,"你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我们之间的地板上,形成一道明亮的光带。站在光里,我第一次感到,也许破碎的心真的能够重新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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