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西安事变88周年纪念日。
1936年12月4日,蒋介石携带卫队由洛阳抵西安,设行营于临潼华清池,坐镇“督剿”,胁迫张学良和杨虎城进剿红军,企图把刚刚到达陕北的三支主力红军一举歼灭。蒋介石计划在西安召开高级军事会议,一方面部署“围剿”红军,另一方面要解决东北军和十七路军的问题。
蒋介石到达西安时张、杨前往迎接。左起:蒋介石、杨虎城、邵力子、张学良
跟随蒋介石到西安及先后到达西安的军政大员有陈诚、卫立煌、蒋鼎文、朱绍良、蒋作宾等人。他们都是中央要员或一方诸侯,到西安后入住在西京招待所。东北军和十七路军高级将领亦云集西安。
蒋介石命令东北军和十七路军为“围剿”红军的前锋,中央军在后督战,如张学良和杨虎城不同意,他将东北军和十七路军分别调出,东北军调往安徽或江苏进行改编。把陕北“剿共”的任务交给中央军。为此,他给陕西省主席邵力子写密信,令邵密嘱《大公报》驻陕记者“发表以下消息”:“蒋鼎文、卫立煌先后皆到西安。闻蒋委员长已派蒋鼎文为西北剿匪军前敌总司令,卫立煌为晋陕绥宁四省边区总指挥。陈诚亦来谒蒋,闻蒋令以军政部次长名义指挥绥东中央军各部队。”用此给张学良、杨虎城施加压力。
12月12日,东北军和第十七路军协同行动,发动西安事变。依照分工,张学良的东北军负责囚禁住宿于临潼华清池的蒋介石,杨虎城的十七路军负责拘禁跟随蒋介石前来西安并住宿于西京招待所的民国军政大员。十七路军派出了西安绥靖公署特务营营长宋文梅指挥西京招待所的军事行动。
当年西京招待所大门
西京招待所,位于西安市西四路口处,是在20世纪30年代由杨虎城将军为招待南京国民政府要员而设立的民国时期西安第一家特级旅馆、第一家高级酒店。当时住西京招待所的有:军事参议院院长陈调元、内政部部长蒋作宾、军政部次长陈诚、豫鄂皖边区绥靖公署主任卫立煌、福州绥靖公署主任蒋鼎文、兰州绥靖公署主任朱绍良、豫皖边区绥靖公署主任陈继承、侍从室主任钱大钧、二十五军军长万耀煌、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邵元冲、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张冲、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蒋伯承、军事理论家蒋百里、海军元老萨镇冰等军政大员和名流;
以及豫鄂皖剿匪总指挥参谋长郭寄峤、福州绥靖公署参谋长龚理明、西北剿匪总司令部参谋长晏道刚、禁烟总处秘书长李基鸿、国民党铁甲车司令蒋锄欧等要人,陈继承夫人、万耀煌夫人等。还有东北军将领于学忠、马占山、万福麟、胡若愚等。另有其他旅客为美国记者史沫特莱等人。
当时陈诚、卫立煌、蒋鼎文、朱绍良、陈继承、钱大钧都是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陈调元是候补中央执行委员,蒋作宾为中央监察委员。
并且,陈诚、卫立煌、蒋鼎文是蒋介石“五虎上将”中的三人,另两人是刘峙和顾祝同。西安事变发生后,南京政府组织讨逆军,何应钦为总司令,刘峙、顾祝同分别为讨逆军东路集团军和西路集团军总司令。
西京招待所内景
关于西安事变被扣押的军政要员,许多记载都不一致,因为人比较多,名单都不一样,但主要的都有蒋作宾、陈调元、陈诚、卫立煌、蒋鼎文、朱绍良、陈继承、钱大钧、万耀煌等人。
当杨虎城的部队冲进西京招待所后,将招待所中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大餐厅内,并立即进行查点。当时查到的有:陈调元、卫立煌、蒋鼎文、蒋作宾、朱绍良、蒋锄欧、蒋伯诚、陈继承、蒋百里、萨镇冰、张冲等。此外,还有蒋介石的特务机关军统局的几个高级干部。但是没有查到住在招待所内的陈诚、邵元冲和万耀煌。
宋文梅命令特务营士兵分头在所内严密搜索,结果在大餐厅后面烧火室一个木箱里找到了陈诚,在万耀煌妻子住房的橱柜中找到了万耀煌。至于邵元冲,原住招待所楼下南排房间里,夜间听到枪声,他因不明事变真相,便越墙逃跑,又不听士兵制止,当逃至招待所西面的公园东边围墙时,被流弹击倒。
据说,陈诚被士兵从餐厅后台里揪出来的时候,全身沾满面粉,白乎乎的一团,样子滑稽至极。不禁让人想起老电影《粮食》里“四和尚”钻面柜的场景……
此外,还逮捕了陕西省主席邵力子夫妇和西北“剿匪”总司令部参谋长晏道刚。据晏道刚《西安事变亲历记》:邵元冲住在楼下窗户边房内。当搜房士兵喝令不准动的时候,他仍然翻越窗户,士兵开枪,弹中下部,送入医院后即毙命。搜至陈继承房间,兵士问他:“你叫什么名字?”陈答云:“我是陈继承。”这士兵说:“你是陈诚啦!”便举枪欲击。陈继承的老婆大声疾呼说:“他不是陈诚,他是陈继承,打不得呀!”这兵士才把枪放下。因为陈诚素来轻视杂牌部队,宗派成见很深,地方部队对之多怀怨恨。假使当时不是他先行逃出,则陈诚之命运殊难逆料。
另据“某要人”《西安变乱见闻录》:(十二日)“八时点名,被羁者计内政部长蒋作宾,军事参议院长陈调元,豫鄂皖边区主任卫立煌,豫鄂皖边区主任公署参谋长郭寄峤,兰州绥靖主任朱绍良,禁烟总处秘书长李鸿基,中央委员张冲,军事学专家蒋方震八人,续捕者有豫鄂陕边区主任陈继承夫妇,二十五军军长万耀煌夫妇,军政部次长陈诚,驻闽绥靖主任蒋鼎文,驻闽绥靖主任公署参谋长龚理明。据看押之连长云,邵元冲委员已不幸中轻机枪多弹,恐无希望……”
因为西安事变主要是“捉蒋”“逼蒋抗日”,张学良等并没有为难被扣押的军政要员,而且和他们中有些人私交甚好。事变发生后第二天,张学良就来看望陈诚等大员,保证他们的安全,让他们在“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的通电上签名。
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被扣押人员均被释放。
1936年12月,西安城区巷仁寿里五号。西安事变中被扣押的部分国民党军政要员获释后的合照。
前排左起:李基鸿、龚理明、陈继承夫人、万耀煌夫人、陈诚、钱大钧
中排左起:万耀煌、卫立煌、陈调元、晏道刚、朱绍良
后排左起:陈继承、蒋作宾、蒋鼎文、郭寄峤
被扣压的要员中还有陕西省主席邵力子、中央执委张冲及军界元老蒋百里等,未参与合影。
从这张照片看得出来他们心情不错,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有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感。
这张照片具体是哪一天拍摄的呢?《万耀煌口述自传》中写道:“到了二十六日,早餐用完,我们即看到《解放日报》大标题,张、杨已于昨日恭送蒋委员长回洛转京的消息,我们欣喜如狂。最妙的是杨虎城中午来拜访我们,自己打自己两耳光,说实在对不起。下午卫兵也撤走了,我们一起往陈诚、朱绍良住处合摄一影,以资纪念。
次日(二十七)我夫妇、陈继承夫妇、蒋百里师、蒋作宾先生、陈调元、朱绍良、钱大钧、陈诚、卫立煌、李基鸿、邵存诚、蒋孝忠、周文章等十五人合乘一架巨型福特机返京。”
左起:陈继承、卫立煌、万耀煌夫人、万耀煌、陈继承夫人、陈调元、朱绍良、钱大钧
看衣着和背景,应是与上一张为同一天,即12月26日。不过只有8人。
回到南京后,被扣人员更是弹冠相庆,大张旗鼓地欢宴合影。
1936年12月28日被扣留西安的军政要员回京后在陈调元私宅午宴后合影,陈继承简直笑开了花
前排左起:钱大钧、万耀煌、万耀煌夫人、陈继承夫人、陈继承、陈诚;
后排左起:郭寄峤、龚理明、卫立煌、蒋鼎文、朱绍良、陈调元、蒋作宾。
1936年12月30日下午,蒋介石在官邸与西安蒙难扈从军政人员合影
前排左起:陈诚、陈调元、蒋作宾、万耀煌夫人、蒋介石、陈继承夫人、蒋方震、卫立煌、李基鸿;
第二排左起:葛武棨、邵存诚、郭寄峤、万耀煌、蒋鼎文、蒋孝忠、陈继承、毛庆祥、龚运阳、汪日章;
第三排左起:萧赞育、朱绍良、钱大钧。
西安事变被扣要员还成立了“蒙难同志会”,公推陈调元为会长,“每逢双十二则召集欢聚,以示不忘”。
据南京《中央日报》(民国二十六年一月二十九日,第四版):蒙难同志会之人员列后:
内政部长蒋作宾、军事参议院长陈调元、豫鄂皖边区主任卫立煌、兰州绥靖主任朱绍良、禁烟总处秘书长李鸿基、豫鄂皖边区主任公署参谋长郭寄峤、中央委员张冲、军事学专家蒋方震、豫鄂陕边区主任陈继承、二十五军军长万耀煌、军政部次长陈诚、驻闽绥靖主任蒋鼎文、驻闽绥靖主任公署参谋长龚理明、西北剿匪总部参谋长晏道刚;
委员长侍从室主任钱大钧,组长邵存诚、毛庆祥,秘书汪日章、葛武棨、萧赞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