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儿子赶出家门，找了一个当保安的老伴。
他不但运气好，还朋友遍布天下。
价值1万元的一桌饭菜，他抽到免单券。
平均2万一平方的小区，能找到月租100元的两房一厅。
我孙子住院，他三分钟就能探查到消息。
每当他出现的地方，都有一群黑衣人潜伏四周。
他告诉我，这是他的工友，用来撑场面。
直到我被人冤枉偷东西扒衣服，他从天而降。
趾高气扬的富太太，都哈腰低头打招呼：【柯总，都是误会。】
【不知道这位是柯太太。】
【是我们该死。】
原来他说的朋友是他自己。
………
1
我今年50岁，儿子也成家立室。
我找了一个老伴柯远山，简单和家人吃顿饭，就算事成。
本来，我是不想整这出，但是他非要见见我的家人。
儿子先是被富丽堂皇的包间吸引。
【妈，你这是找了一个金疙瘩。】
我只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介绍道：【这是你柯叔。】
他们也不抬眼望过来，只是一味低头抚摸桌布。
啧啧称奇。
我对着柯远山勉强一笑。
他倒是不介意，只是缓缓落座，轻拍着我的手背。
儿子抿了一口茶，抬眸道：【叔啊！我妈可是十里八乡的好女人，想娶她的男人多了去。】
【这样，三金加上彩礼18万就行。】
我撇撇嘴，眉头紧蹙：【儿子，不要乱说话。】
【我跟你柯叔，不谈这些。】
儿子将嘴里的骨头吐出，顺手拎起桌布擦拭嘴角。
不屑地瞧着柯远山：【没钱，那你装什么大头鬼。】
【这里一顿饭可不便宜吧！】
我不悦道：【这顿饭，是因为抽奖中了豪华套餐，我们才来这里的。】
儿子冷笑道：【不要替这老头找补，看起来就不是好人。】
【这顿饭，肯定是你出了钱。真是丢人。】
我正要教训他的时候，柯远山按住我的手。
沉稳声音响起：【虽然我只是一个保安，但是，我从不靠女人吃饭。】
听到这句话，儿子和儿媳妇都很激动。
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保安？】
【婆婆，你是不是贱啊？之前有钱的教授看上你，你不愿意。】
【现在找一个穷鬼，真是恶心死我了。】
我曾经解释了，那个教授就是想要一个免费保姆，根本不会把我当人看待。
但是，他们见到教授住在高档小区，就觉得我是多年修来的福气，才能高攀他。
儿子一边嘴角翘起：【妈，我看你就是脑子进水。】
【迟早被这个老头骗光钱。】
我养育儿子成人，还帮他出了首付。
将孙子带到三岁上幼儿园的时候，就说跟我住在一起有代沟。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将我赶了出来。
我觉得，最惦记钱的人，就是我的好儿子。
儿子伸出手板，往柯远山的方向抖了抖。
带有不友善的语气道：【18万也不指望你会有，8万该有了吧？】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把我最珍贵的妈妈娶走。】
【按斤卖，都值点钱吧！】
我气得脑袋都要炸开。
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恨不得上去狠狠掌掴一巴掌。
一个耳光声响起。
只见柯远山脸上倒是没有情绪，但是眼底却是浮起十分怒气。
儿子捂着半张脸，恨恨道：【好啊，好啊！你现在联合外人来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柯远山冷声道：【你说要彩礼，我都能给，但是你不能侮辱自己的母亲。】
【再何况，我要给也是给容双，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儿媳妇挤眉弄眼，撸起袖子。
双手叉腰，扯着大嗓门：【婆婆，你是不是没有男人活不下去啊！】
【要不现在跟我们，要不以后断绝关系。】
【以后，你别妄想我会给你养老。】
我正有此意，平静道：【咱们以后各走各路。】
柯远山指着门道：【都给我滚，我们俩的婚宴，不欢迎你们。】
他的宽大温厚的手掌紧紧握着。
心里觉得有安心的作用，莫名相信这个老伴。
他们气鼓鼓地离开。
只是才过了几天，儿子再次找到我。
因为我们在同一家酒店工作，所以平时都会有碰头的时候，但是自从上次闹翻，就当作陌生人。
儿子着急道：【小宝生病了，要做换肝手术。】
我本来是不想搭理他，但是一听这话，心里就急了。
小宝等于是我亲手养大的，自然感情很深。
那天我被赶走，站在门外，听着小宝哇哇大哭：【奶奶，奶奶。】
【我要奶奶。】
我听得心都碎了，又无济于事。
我忙问：【在哪家医院，我赶紧去看看。】
儿子忙拦住我，急切道：【现在老婆在照顾，你别去了。】
【儿童病房，不允许多人探视的。】
他挑眉看我，眼珠子溜溜转。
我心里急死：【你有话就快说，不要跟挤牙膏一样。】
他伸出五个手指，鼓起勇气道：【医生说手术费要5万。】
真多啊！我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一场病，就要了一个家庭的命。
但是，想想，只要能治好，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就剩下钱的问题。
我塞给他一张银行卡，嘱咐道：【你们好好照顾小宝。】
【我全身上下，就只有这张3万的卡。】
儿子脸上显然挂不住，带有几分怨念。
【怎么就这点啊？】
【你找那老头要点。】
【那天口气那么大，你多要几万块。】
【那可是你的亲孙子啊！】
我愁眉不展，为难道：【你过几天再来，我想想办法。】
【一定要全力救小宝。】
他应了声，拿着银行卡离去。
大约没多久，柯远山就回到。
我也顾不上那样多，直接把小宝生病的事情都说出来。
问他借点钱，到时候一定还给他。
柯远山听完我的描述，忙安抚我。
说有熟人在医院，让我放宽心。
我疑惑道：【你还认识医院的人？】
2
他愣了一下，笑道：【以前一起当保安的兄弟们，查一下就举手之劳。】
我心里觉得放心多了。
他去阳台开始打电话，仿佛听到：三分钟之内，我要知道小宝的全部消息。
我就在客厅里面来回踱步。
刚刚给的银行卡，还是柯远山给我保管的钱。
可以让我随便花，但是，我那好意思。
他挣钱也不容易。
住在这个平均2万元一平方的小区，也是因为他朋友出国空置，所以100元便宜租给我们。
真是好人多。
挂了电话，神情凝重地走了进来。
我忙问：【怎么了？】
柯远山郑重说道：【全市的医院都问过，说是没有小宝这个名字的病人。】
【你儿子会不会是骗人？】
我一听最后的一句话，回想刚刚的表现。
就觉得有猫腻。
只是，我只是挂念小宝，没有留意儿子。
这个王八蛋，为了骗钱，一点良心也无了。
我真是辜负柯远山对我的信任。
一定要把钱要回来。
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就见到儿子和儿媳妇正准备走进商场。
我紧跟其后，费了一些力气。
还没靠近他们，就听到儿子得意地说：【你看，我就说老妈子会相信。】
【她一辈子都是一个蠢货，被别人骗光钱，还不如被我骗了。】
儿媳妇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臂，赞扬道：【老公，你真聪明。】
【之前给咱们买房子，只是给了首付，剩下的钱怕不是便宜老头。】
我听的这话，只觉得心寒。
那一分一毫的首付，都是我省吃俭用攒出来。
我毫无保留地全部贡献出来。
白眼狼的大王，就是我儿子。
儿媳妇又自作聪明道：【下次就说小宝手术后要营养品。】
他们相视一眼，随后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
完全没有发现我在后面跟随着。
我来不及多想，从侧面走过去，伸手试图抢走银行卡。
儿子反应很快，直接把手缩回去。
我扇了他一巴掌，骂道：【简直丧尽天狼，为了骗我的钱，诅咒自己的孩子生病。】
儿媳妇扶着他，怒道：【你这个老不死，整天不让家人好过。】
我懒得与他们废话，上前就要抢银行卡。
没想到，儿子却狠狠将我推倒。
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膝盖疼得很。
儿媳妇提高音量大喊：【大家快来看啊！宁愿倒贴给外面的老头子，都不肯把钱给孙子治病啊！】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用不一样的眼光打量我。
我疼得站不起来，只是觉得羞愧。
心急如焚，又无计可施。
那些人絮絮叨叨，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真是不要脸，想男人想疯了。】
【一把年纪，还上赶着伺候老头，不就是作践自己，当免费保姆。】
【中老年人也有需求，但是，也不能牺牲自己家的儿子。】
【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骚的很。】
他们嘻嘻哈哈围着我。
我仰头望向儿子和儿媳妇。
只见他们挑眉，露出胜利的笑容。
我对着周围的人，摇摆手示意，没有这一回事。
但是，尽管我急出眼泪，都没有人听我一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柯远山仿佛从天而降。
【都给我住口。】
推开人群，心疼地扶我。
【容双，你觉得怎样了？】
我虚弱地摇摇头。
儿子伸出手指，指向我们道：【快看啊！骗我妈钱的人出现了。】
人群再次指指点点。
【看不出来啊！长得倒是不错，没想到干这等勾当。】
忽然，有几个黑衣人出现。
瞬间从我儿子的手上，抢回那张银行卡。
儿子大喊：【抢劫啊！】
黑衣人恭敬把银行卡交给柯远山。
儿子嚷嚷起来：【好啊！你还叫了帮手。】
【我要报警，说你诈骗。】
柯远山微微一笑，眼神却是如寒冰。
【报警啊！查一下这张卡的卡主是谁，就一目了然。】
儿子抿嘴，气愤地盯着我们。
我接口道：【从此以后，你我母子情份断裂。】
儿媳妇不服气道：【找了新男人，就忘记儿子。】
柯远山倒是笑起来，反而大家都安静下来。
他说道：【容双再也跟你们泼妇赖皮没有关系，真是值得庆贺。】
柯远山以为我不开心。
柔声道：【你还有我呢，我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经济上。】
【谁敢欺负你，我跟他拼了。】
他掷地有声，让我听了心里暖暖的。
随后又拨通一个电话，不到两分钟。
只见商场负责人出现，又惊又慌，眼睛瞪大，结结巴巴道：【柯……柯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