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大一统格局下,政治上追求对全国的有效统治,文化上渴望实现大一统。南方地区虽资源丰富,但技术落后,这为汉朝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和经济利益。
从文化角度看,中国西南地区自古以来就与印度等地区有联系,南方丝绸之路的存在早有端倪。考古发现,早在公元前四世纪,南方丝绸之路上就有外来文化的痕迹,如张骞在大夏国发现蜀布,三星堆遗址中有印度和西亚产的东西。而且,中国南方地区的凤凰图腾与印度、西亚地区的传说有相似之处,凤凰涅槃的属性可追溯至汉代,这都证明了两个地区文化交流的丰富性。为了实现文化上的大一统,打通各个地域的文化障碍,修建南方丝绸之路成为必行之举。
从经济角度分析,汉王朝不能允许视野范围内存在农业技术落后而自然资源禀赋优渥的地方。以郡县制制约全国的汉帝国,致力于征服南方地区。汉朝军队在南征过程中,凭借成熟的农耕体系和强大的军事力量,轻松击败了尚未建立成熟农耕体系、人口稀少且武力不足的南方土著部族。同时,由于南方地区缺乏成体系的制造手段,布匹、食盐等物资成为当地人的必需品。在征服岭南以前,当地人虽已与外地客商有来往,但因缺乏政治和军事力量背书,交易规模小且不稳定。汉朝征服岭南后,设立郡县,通过与当地人的贸易获得了丰厚的经济利益。
总之,汉代对南方的开发是出于政治、经济、文化等多方面因素的考虑,为汉朝的发展和稳定奠定了基础。
二、开发南方的具体举措(一)经营岭南地区汉朝与岭南的关系历经波折。秦末汉初,赵佗建立南越国并不断扩张疆土。刘邦建立西汉后,为稳定王朝南部,派汉使陆贾出使南越,成功使南越国成为汉朝附属国,汉王朝册封赵佗为南越王。然而,刘邦病逝后,吕后掌权,采取错误政策,导致赵佗背叛汉朝,自立为王并疯狂扩张势力。汉文帝时期,朝廷总结经验,重新修缮赵佗家族祖坟并对其宗亲加官进爵,缓和了与南越的关系,陆贾再次出使使赵佗再次称臣,但南越有一定独立性。汉武帝时期,南越国内乱,汉朝平叛,最终统一岭南。
统一岭南后,汉朝实行 “初郡政策”,大力推广中原文化、技术和制度。任延担任九真太守时,教导当地百姓耕稼、制作冠履、设立媒聘、知晓姻娶、建立学校、导之礼仪,使农耕、婚嫁、礼仪等在岭南广泛传播。汉王朝还在岭南地区兴建宫殿与祠堂,从建筑、绘画、书籍等方面影响当地文化发展,促使岭南地区向中原文化靠拢,形成具有岭南特色的汉文化。
为发展岭南特有的农产品,汉朝设立专门机构负责生产、销售事务,如设立圃馐官负责龙眼、荔枝、橘子、柚等珍果的岁贡事宜,还设立扶荔官管理移植到长安的荔枝。这些机构对岭南农产品的生产销售起到重要促进作用。此外,汉朝对岭南实行特殊税收政策,不向岭南征收赋税,同时五铢钱也推广到岭南。许多北方汉人迁移到岭南,为岭南地区带来劳动力和先进生产技术,奠定了岭南开发的人力基础。
(二)开辟南方丝绸之路为实现文化大一统,汉朝积极开辟南方丝绸之路。由于国力有限,汉朝不能直接武力攻打西南地区。在公元前 135 年,汉朝攻打东越国和南越国,因东越国提前归降,战争重点在南越国。有将军在南越国吃到蜀地产的酱料,得知是从蜀地经夜郎国购买而来,夜郎国离江边百余步可行船。将军向汉武帝建议通过夜郎国渠道进攻南越,夜郎国贪图汉朝财富借道给汉朝,并与汉朝签订协议,允许汉朝在其政权中驻扎军队和管理机构,汉代南方丝绸之路由此得到一定开展。但建设南方丝绸之路落实到行动上仍困难重重。
(三)扩展南方疆域秦汉时期以武力征服、封王管辖等方式向南方 “百越” 民族聚居区扩展疆域。秦攻百越时,首先开凿灵渠,提高岭南交通能力,便利运兵,改善交通并向各区域渗透。其次剪除岭南周边少数民族势力,如提前平定东越势力,设立闽中郡。在平定岭南地区后,设立郡县并谪戍移民,早期谪戍者参与岭南地区建设,传播中华文化、同化周边民族。
汉代继承秦代对南方疆域的拓展工作,支持世袭政权协助统治。汉高帝立赵佗为南越王,建立半独立的南越国,后南部沿海地区其他独立国家大多被攻灭,仅存夜郎、滇两个朝贡国。南越吕嘉、东越余善的叛乱最终被汉武帝平定,南方沿海的百越地区自此成为汉朝及其之后大统一王朝的一部分。
三、开发成果与影响(一)开发成果生产工具改进:岭南在南越国时期已掌握铁器锻造技术,大量不同用途的铁制农具被制造出来,广泛应用于农业生产。如在广州淘金坑、广东五华狮雄山汉墓、澄海龟山汉代建筑遗址以及广西贵港、平乐、合浦等地的汉墓中均有铁制农具出土。在佛山澜石还发现了东汉陶水田和牛耕的模型,显示出岭南已经使用一人使牛耕田的先进方法,使得砍伐森林、开垦荒地、兴修水利等大规模农业生产得以进行。
农业技术进步:主要表现在粪肥的使用和农作物品种的培育等方面。同时,汉朝在岭南地区推广先进的耕稼方法,如任延出任九真太守期间,“教其耕稼”,极大地提高了当地的农业生产水平。
人口增长:大量的北方汉人南迁岭南,带来了劳动力和先进的生产技术,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岭南的开发。同时,随着岭南地区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稳定,人口也逐渐增长。
新经济发展区域出现:广西桂林、梧州市的大部分和玉林、钦州、柳州的一部分及南宁、百色、河池的河谷平地,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开发,成为新的经济发展区域。
(二)深远影响军事方面:秦汉对南方疆域的扩展强化了水运在战争中的地位。岭南地区复杂的地形不适宜陆上运输及大规模战斗,因此水运的重要性得到统治者重视。秦始皇开凿灵渠,为运输进攻岭南军力和物资提供了便利。随着岭南战役的胜利,水运和水战的作用得到了重视,自汉代起进入了运河开凿和水军发展的高峰期。
经济方面:中原移民的迁入和灵渠的修建极大促进了岭南地区的经济发展。汉朝设立专门机构负责岭南特有的农产品生产、销售事务,如圃馐官和扶荔官等,推动了岭南园圃业的发展。同时,五铢钱推广到岭南,促进了岭南地区的商业发展。此外,南方丝绸之路的开辟,加强了岭南地区与外部的经济联系,丰富了当地的物资供应。
文化方面:汉朝在岭南地区实行 “初郡政策”,推广中原地区的儒家仪礼、法律制度、耕稼方法、婚丧习俗、钱币制度等,推动岭南与岭北中原地区的一体化过程。任延出任九真太守期间建立学校,导之礼仪,使中原文化在岭南地区广泛传播。汉王朝还在岭南地区兴建宫殿与祠堂,从建筑、绘画、书籍等方面影响当地文化发展,促使岭南地区向中原文化靠拢,形成具有岭南特色的汉文化。同时,南方丝绸之路的开辟促进了文化交流,使中国西南地区与印度等地区的文化联系更加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