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是我国南方重镇，在两千多年的建城历史中，始终作为岭南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广州是我国海上丝绸之路发祥地、中国民主革命策源地、改革开放排头兵。

窗子打开，蝴蝶、蜜蜂会飞进来，苍蝇、蚊子也会。

广州在一段时间内也是国内毒品、性交易、夜生活最泛滥的地方。娱乐上东莞是性价比之王，论高端还是得看广州。

2008年1月下旬的一天，早上九点过，广州警方接到一个报警电话，一名男子报警说他进不了家门，家中的妻子疑似出事了。

此时临近春节，广州的警力几乎全部抽调到火车站维持秩序，但面对报警派出所敢怠慢，副所长王珂带上值班民警小王前往现场。

结果是一起家庭纠纷，男子和老婆闹矛盾，老婆不让他进门。

这简直是浪费警力，王珂转身就想走。

男子苦苦哀求他帮忙：“我7：00下夜班，被锁在外面两个多小时了。”

王珂憋着一肚子火上去叫门：“我是警察，快开门，有事开门讲。”

里面传来女子坚定的声音：“不开，就不开，一回来就要做那种事，每天都要做两三次，谁受得了啊！”

这种糟心事，王珂再也忍不住了，呵斥男子：“警察维持治安，管不了这种事。”说完扭头就走。

王珂和小王下了两层楼，在拐角处被一个老婆婆拦住去路，老婆婆说：“有个莎妹两天没出门了，叫门也没人理，但前晚我明明看到她进了屋子的啊。”

莎妹就是从事莎莎舞的女孩，噱头是零距离接触，一曲时间内可以让人上下其手，过干瘾。

王珂说：“也许第二天她一早出去了呢？”

老婆婆摇头说：“不可能，莎莎舞这一行的姑娘绝对是晚出晚归，而且我起得早，没事就坐在门口。”

老婆婆坚持说出事了，这让王珂拿不定主意，副手小王这种表现的时候当然不能错过，自告奋勇爬上旁边同一层的阳台，向屋内张望。

小王很快返回，低声对王珂道：“真出事了，人倒在地上。”

王珂和小王赶紧施展佛山无影和咏春的肩顶，将房门撞开。王珂进入屋内查看，小王守在门口禁止围观人员进入而破坏现场。

这是一间二居室，门窗关闭，屋内干净整洁，没有打斗痕迹，女子倒在床脚，已经没有呼吸，王珂摸了摸女子的脉搏，没有反应，四肢入手僵硬，已经尸僵，死亡时间至少在24小时以上。

女子身上衣服完整，没有明显外伤，只在左乳下方有中原一点红，该处衣服有一团血渍。

作为专业人员，王珂知道分寸，进行了简单查看后便退出房间，呼叫支援。

法医进去后出来告诉王珂：“死者致命伤是被长条形利器刺穿心脏，伤口在左乳三根肋骨处，部位精准，一招致命，看样子要么是职业杀手，要么身上背有人命的人干的。凶器具体是什么需要进一步验尸。”

牵扯到职业杀手，事情大了，王珂不敢怠慢，赶紧安排人员对女子住所进行地毯式搜索和检测，同时另一队人马走访周围居民，摸查女子的身份和背景。

信息很快汇总过来，女子名叫袁虹，身高一米七，河南郑州人，今年28岁，没有正当职业，是一名专职莎妹。

她是广州亚细亚舞厅的当红舞女，喜欢穿一袭红色连衣裙，与另外一名喜穿白衣的女子方紫婕并称夜场双珠、莎舞界扛把子，有“白紫婕，一丈红”的说法。

王珂心道，这听上去居然有金庸笔下“北乔峰，南慕容”的感觉啊。

亚细亚舞厅是广州著名的“莎莎舞厅”，顾名思义，这种舞厅是男女零距离接触，用身体摩擦。

莎舞是要关灯的，以便上下其手，各取所需。

这种舞厅在东北叫黑三曲，十元跳三首歌，随着物价上涨后续变为十元两曲，面容姣好的十元一曲。

女死者由于职业的特殊性，晚出晚归，周围邻居对她敬而远之，偶有两个春心躁动的家伙试图接近，也被女子直接拒于千里之外，因此大家对她了解有限。

当天晚上，王珂叫上小王，驱车来到亚细亚舞厅，此刻华灯初上，正是舞动乾坤的好时光，亚细亚舞厅门口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不乏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一脸沧桑的中年男子，映衬着一个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青春靓丽的“莎妹”。

配合着舞厅里隐隐传来的歌声“我把青春给了谁，为何眼中还有泪……你把青春给了谁 是否给了对的人……”

摇曳的酒杯、婉约的歌声、欢声笑语的人群……好一片人间祥和之地，和谐中华。

王珂和小王在舞厅门口的突然出现，让舞厅门口炸开了锅，引起了一阵骚乱。

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亚细亚发生什么事了？

正要进场的“莎妹”和“莎客”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胆小的脚底抹油，已经准备开溜了。

舞厅老板闻讯赶来，跑得气喘吁吁：“领导，辛苦了，楼上请，楼上喝茶。”

不管有事没事，先把这两个门神移开，否则今晚的生意没戏了。

办公室里，王珂说明来意，舞厅老板抹着头上的汗，长吁了一口气，他那一颗小心肝刚刚已经是跳得扑通、扑通的。

只要不是来查场子的一切都好办，舞厅老板让人赶紧去找方紫婕。

对他而言，眼下是尽量满足王珂的要求，赶紧把这两员杀神送走。

舞厅老板告诉王珂：“袁虹是方紫婕带过来的，两人之前同在金色年华夜总会上班。从夜总会出来的都不赖，到这里属于降维打击。生意火得很。”

舞厅老板特意安排了一间房间给三人，自己则避嫌离了。

很识趣，难怪生意不错，该你赚钱。

方紫婕面容文静，头发利落的扎在脑后，提拔的鼻梁，看上去英气勃勃。今天她有意穿了一件尺码略小的衬衣，衬托得身形炸裂，人间凶器呼之欲出。

方紫婕后悔没把外套加上，面对警察，她不敢张扬，低胸收腹，收敛了不少。

看出方紫婕略有些紧张，王珂装作随意地道：“怎么想着从夜总会转战‘莎吧’的呢？那边应该报酬和环境更好啊。”

方紫婕说：“夜总会规矩太多，搞5S、打考勤、评绩效，一个不少，最主要是没有选择客人的权利，遇到老的、丑的、讨人厌的，你还必须笑脸相迎。莎吧好，自由自在，想来就来，想跳就跳、不想跳就拒绝。”

“性情中人啊。”王珂笑了，话锋一转，步入正题，“袁虹是你带她过来的吗？”

“她给我打的电话，问我这边情况，我给她讲后，她就跟了过来。”说完，方紫婕微微沉吟了一下，问，“她出什么事了？”

“她死了。”王珂说。

他注意到方紫婕微微抬了抬头，神情有些落寞。

随后面对王珂有关袁虹的问候，方紫婕一问三不知，她表示虽然是自己把袁虹带过来的，但两人交情其实不深，也就是帮忙介绍了一份工作而已。

王珂笑了，这点小心思他会看不出来。尤其是混迹这种地方的，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珂扭头对小王说：“你让舞厅老板再找五六个和袁虹有过交接的舞女。你去一个一个地问话。”

小王之前主要负责内勤，没经历过这种，他看了一眼方紫婕，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头儿，我怎么问？”

王珂说：“一对一面谈，每一个人进去后你就给她们一支烟，不要问，她们问你也别说，抽完一支烟就让她离开。”

王珂没有掩饰自己的音量，方紫婕和小王均是一愣，随即醒悟。

方紫婕担心惹上麻烦，不敢说，王珂就把水搅浑。

如此安排后，那些女孩到时候出去说警察请她们抽烟，一句话也没问，谁信啊。

不仅不信，反而更怀疑这样说话的女孩。

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

小王离开后，这一次，方紫婕主动开口说道：“天上九头鸟，地上河南佬。袁虹是我带过来的，我们都是河南人。我们在夜总会的时候关系不差，来到这边以后关系也很好，直到她交了一个男朋友。”

方紫婕从包里掏出一盒香烟，王珂摆了摆手，女士烟劲道太小，他拿出自己的香烟。

方紫婕给自己点上一根说：“我不反对她找男朋友，但那个男的没有正式职业，除了一副臭皮囊什么也没有，替人要债、守场子，尽干捞偏门的事。”

“我劝过她，她居然告诉我这是她的真爱。”方紫婕哼了一声，呼出一口青烟，那张精致的脸顿是陷入朦胧，“我们这种人在这种地方哪里有真爱，趁着青春多挣一点，老了回老家，找个老实人，生个娃，也就这样了。”

又是让老实人接盘，王珂心道，嘴里说：“你这也太现实了吧。虽然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但爱情确实能让生活更加美丽。”

方紫婕一下乐了，她打量王珂，发现这个警察年纪其实并不到，也就三十五六，一下来了兴趣：“你结婚了吗？”

王珂的脸微微发红，说了一句没有后很快后悔了，我和一个莎妹说什么实话，搞得我好像有所图一样。

方紫婕告诉王珂，袁虹的男朋友叫索额图，真名李鄂途，跟广州一个叫伍志坚的大哥混社会，因为经常到处收债收保护费，索要债务，大家都叫他“索额图”。

方紫婕对于袁虹的男朋友索额图了解不多，用方紫婕的话那就是一个小白脸，不值得她深入了解。

过了两天，尸检报告出来了。

袁虹的身体除了致命伤外没有其他伤痕，也没有反抗和挣扎的痕迹。

从她下身毛发磨损程度和体液看袁虹当夜有过性生活，体液在经过DNA测试后显示是两个人的。

玩的3P还是击鼓传花……

王珂脑海中一阵恶补，狠狠道现在人也太会玩了。

这两个人里面应该有一个是索额图，另外一个是谁？

报告中还提到让人吃惊的两点，一个是造成袁虹丧命的凶器类似于四棱军刺类的东西；另外一个是袁虹的指甲缝隙中发现了冰毒残迹。

牵扯到毒品，这让莎妹被杀案的等级一下拔高。

现场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王珂把突破口放在索额图的追捕上。

因为凶杀案绝大多数是熟人作案，而且袁虹遇害时门窗完好无损。

经过三天的搜捕，索额图似乎察觉到什么，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社交，电话一直关机。

这更加让人怀疑，女友袁虹玩死神来了，他马上就玩蒸发密令，哪有这么巧的事。

王珂让人排查索额图的通话记录，希望从中发现什么？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索额图这家伙负责收账，用的是经济实惠的小灵通，一个月电话费居然高达五六百块。

这是什么概念，换算成时间，每天主动拨出的通话时间不少于3个小时，这还不算免费接听的。

电话簿里面的人也是错综复杂，密密麻麻，完全是海量数据。

负责技术分析的干警说：“这种通话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个顶级商业精英呢。”

由于牵涉到的人多，无法简单地依靠通话频率进行判断，这就像销售人员和诈骗人员一样，他们和父母或老婆的通话量往往不如和客户的多，因此只能一个一个确认身份和排查。

这至少需要两个星期时间。刑侦技术人员告诉王珂。

王珂这边还没有找到任何眉目的时候，又出事了，警方接到报警电话，在佛山市汾江中路的路边发现了一具赤裸的尸体。

王珂赶到现场时，这是一具男尸，全身赤裸仅有一条三角裤，身体发黑。

办案刑警对着他直摇头说：“从来没见过有人死得这么惨的，不成人样，全身滴满了烧熔的塑料，这些塑料再粘在皮肤上燃烧，烧得体无完肤……”

尸体都被玩坏了，衣服都找不到，更不要说身份证件这些东西了。

尸检结果显示受害人死因是遭受了长时间殴打和虐待，造成内出血和器官衰竭，最终酿成惨剧。

发现尸体的地方没有血迹，也没有杂乱，显然这里不是第一现场，受害人是死后被人抛尸到这里的。

这种抛尸很难找到有效线索，一般得从受害者的背景关系入手去侦破，因为这种虐杀方式很像仇杀，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搞清楚身份基本就能破案。

因此，王珂提议向社会公布尸体的来龙去脉和容貌，收集线索及确认身份。

王珂的提议很快被拒绝，领导的意思是防止百姓谈虎色变，暂时不要用这种广而告之的方式，待后续调查实在没有任何进展的时候再使用。

这一等就是漫天飞雪。

这一年广州的冬天，下雪了。

“那一年的雪花飘过，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王珂看着车窗外的飘落的雪，说，“难得啊。”

广州地处温带与热带交界处，下雪是很罕见的情况，这场雪让广州人沉浸到一片祥瑞之中。

从下车到舞厅，短短几步路，王珂身上已经雪花点点，拍了拍身上的雪，走进亚细亚舞厅。

袁虹的尸检报告显示她玩得那么嗨，方紫婕不可能不知道，因此应该还有什么细节没有问到。

王珂用上次方紫婕留下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没人接，干脆到舞厅找老板再问一问，看看有没有其他联系方式。

“上次你们来后没多久，方紫婕就没来上班了。”舞厅老板表示爱莫能助，说，“这些姑娘鬼精、鬼精的，私人手机是不会提供给我们的，你懂的。”

“说人话。”王珂心想我懂个屁啊，没好气地说。

原来莎妹也需要培养客户，吊住细水长流的回头客，自然少不了联络。而莎妹是有朝一日洗净铅华，要回归家庭的，那时势必不希望被客户打扰，因此她们一般都用两个手机，一个用作家人朋友，一个用作业务联系。

这一场纷飞的雪花，谁也没想到演变成了一场席卷全国、百年难遇的大雪，大过年的火车站出事了，让王珂，不，是整个广州警方焦头烂额。

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因为这场雪按下了暂停键。

大雪从历来不怎么下雪的上海、江苏和浙江等南方地区，飞速蔓延。

霎时间，湖北、安徽、河南三省都被大雪覆盖。

寒冬摧残了这些地方的基础设施，输电塔不堪暴雪的重负，大量坍塌，导致供电系统的全面瘫痪；水管因结冰爆裂。

各地的交通也开始瘫痪，高速路被关闭，客运车辆、飞机也都选择暂缓运营，

由于飞机与客运的停滞，很多游客和归家的打工人被迫选择了火车作为交通工具。

殊不知火车虽然没停运，但也受到了冲击，班次延误严重……

种种巧合叠加在了一起，几乎是一夜之间，火车站满满的都是人，出入口全堵满了。

挤得受不了了，有人抱着孩子站在广告牌上，有人被挤得缺氧、面部变形、呼吸困难，车站一下成了挤满丧尸的案发现场！

最终统计数据显示这一年四十万人聚集到了广州火车站，一票难求，近10万人挤在广州火车站候车室外7个大雨棚里度过了春节前的冷雨夜。

冷雨夜我想要归家，盼望你会知，知道我的心……

中国的春运大军每年要将三四十亿人次运送回家，这个人口数量相当于让非洲、欧洲、美洲、大洋洲的总人口搬一次家。

突如其来的大雪让广州火车站成了一个悲剧。

雨鞋、御寒衣物等应急物资稀缺，厕所人满为患，已到达生理极限的旅客无奈“就地解决”，整个火车站溢满了恶臭的气息。

为了维持次序，全广州警力全部出动，依旧捉襟见肘，中央一声令下广州军区派出四万名解放军。

同时，广州省开通了退票渠道，火车站的广播里不断播放着“留下过年吧”、“广州也是你们的家”，歌曲播放“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

问题是广播里没说留下来吃住全免。

这让把广州当家太贵了，很有可能你把它当家，它让你白干一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走出广州火车站看看，人满为患，物价、酒店费腾腾往上涨。

火车站附近，一碗方便面的价格抬高至50元一碗，面对这些趁火打劫者，警方都缓不过手来告诉她们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也可能是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些旅客知难而退，就像北上广的房价为什么那么贵，因为这样可以自动筛除掉那部分硬挤进来，而实则上北上广不想保留的人。

这种情况下，广州公安部下令，所有案件暂停侦破，先应付眼前的困境再说，王珂对索额图的追捕自然也暂缓。

然而，很多时候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广州火车战密密麻麻的人流中不断有身体素质差一点的旅客因拥挤、空气不畅，身体不佳被挤晕。

倒下的人太多了，根本腾不出地儿救助，周围的旅客就把晕倒者合力举到头上传递出去。

最多一天传递了200多个人出来。

这其中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被传递出来后，发现已经毙命。

这不稀奇，2008年的广州火车站事后统计因为踩踏推搡，有129人死亡、上千人受伤的惨剧。

但这个男子不一样，他是被人杀死的。

男子背部衣服上溢血，伤口位置和袁虹部位相同，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军刺，只是袁虹在前，男子在后。

光天化日之下，全国的摄像头都盯着这里，火车站还站着四万名战士和数千名警察，对方居然敢在这种场合下手，这完全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这件事气得广州市公安局长大发雷霆。

考虑到这个节骨眼上公布案情有可能会引来节外生枝，警方最终对消息进行了封锁，外松内紧地进行调查。

死亡男子的尸检结果表明凶器与杀死袁虹的凶器一模一样，鉴于这种凶器的特殊性，警方将两起案件并案侦查。

再一次警方在男性死者身上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他身份的证件，狡猾的凶手，太冷静了，行凶后不紧不慢，进退有序。

广州火车站流动性非常大，旅客南来北往，如果死者非本地人，身份确认将非常困难。

怎么确认？

警方通过死者随身物品判断，死者穿着讲究，掌心细腻没有老茧，不属于那种目不识丁，到现场购票的民工。

死者显然是已经购买了车票的旅客，意外死亡是来不及退票的。

因此警方决定从未登上火车的人员名单入手，确认死者身份，因为2008年广州火车站已经实行身份证购票。

方法有了，但面对广州站海量的旅客，警方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无能为力，唯一的办法只能等。

等待是会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

漫长的18天后，广州火车站旅客逐渐被送走，广场在半个多月后首次露出真容，犹如失去了美颜的网络女主播，那是一片狼藉，垃圾遍地。

这个时候，弃票旅客名单出来，人数为零。

警方花费了大量人力，抽丝剥茧，一无所获，现在看来是杀手非常老道和思维缜密，他拿着被害者的票登车了，转了一圈。

从购票记录上一无所获，让案件进了死胡同。

鉴于短期之内发生三起凶杀案，且没有任何建设性意见和证据，广州公安局决定公布案件信息和两名死者的头像。

通过报纸、网络向社会征集线索。

信息公布后的当天下午，王珂接到了方紫婕的电话。

电话里，方紫婕说：“这两具尸体一个叫王文远一个叫韩磊，凶手应该是一个名叫老兵的杀手。”

方紫婕是从哪里得知如此准确和劲爆的信息，这可不是一个莎妹能够了解到的。

王珂意识到方紫婕有问题，第一次见面时方紫婕有所隐瞒，王珂提出和方紫婕见面详谈。

方紫婕拒绝了，匆匆挂上电话，回拨过去占线，接着关机了。

我顶你个肺。王珂把手机往桌上一扔。

急归急，至少方向有了。

警方根据方紫婕提供的信息，很快确认在火车站被做成肉串的叫王文远，被玩滴蜡的叫韩磊。

再深入调查，这两人居然都是广州毒王伍志坚的马仔。

此时伍志坚团伙的骨干伤亡惨重的真相是什么？这是黑帮械斗，为了势力更替的杀戮，还是说窝里斗的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