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体会。——编者。
雾
可那家伙一到嗓子里,我的天呐,就和在嗓子里着了火一样的啊!那家伙地,生嘶啦的烧啊,烧的直想喝水啊。
喝下了这第一口后,不咋地,小平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几句艾青的诗:“水一样的形态;火一样的性格。”
就那样,一杯一杯的,大家伙喝着。有前儿,还不知道是谁,给它来个高潮那!你说个啥,大伙来一口,他又提议个啥,大家还得再来一口。我再有个啥,大家也得再来一口。
也不咋地了,那天想说的,愿意说的,能说的,就全来了,全上来提酒来了,全成了提酒的、大家也认同的理由了。
喝呗,能咋地呢?不就是个喝吗。那就喝吧!
喝好了,也吐完了,大家伙又在地躺刀家里闲待了些时候,小平提议,大家就散了。
临要走了,老克抢先说,过几天,就是他的,同学都到他家里去喝着啊。中士和他抢着吵吵,说是该自己的了。孔令先红头涨脸地说,就别抢了,要抡也该是他的。
中士很认真地问,为个啥呢?
孔令先就说不为啥,就是该他的了。他们就这事,又在地躺刀家的大门外,好个呛呛,跟真事一样的。
老克不乐意了,一劲的骂着他俩,说他俩不是东西。本来是他先说的,这咋成了抡了呢?要抡也行,他完事后,爱咋轮咋轮啊!
小平和列兵,好个把他们三个人劝那。直到后来,他们三个自行和解了。
大家伙打着招呼,分散着四下里去了。
横穿过小城的长街,路也不是太远,只是因为夜早早的来了。
昨日落下的雪,还在街道的两侧堆积着,在这以黑色为主导的夜色里,熠熠的闪亮着。车行的大路上,偶尔,也疙疙瘩瘩有着它们的身影。
街道边上人家低矮的窗户里,时不时的倾泻出很暗很暗的光,故意压低嗓音的话声,也断断续续地飘来。远远近近的一切,都和这景象一样,模模糊糊、迷迷蒙蒙的。
小平和孔令先说是互相搀扶,还不如说是互相依靠,走走停停、说说讲讲的,有前儿,还正儿八经地站下,十分认真地讨论着什么的。
直到有一刻,小平忽然觉着什么什么的,都一下子清清爽爽的了。他努力地摇了摇头,似乎怕这些也是个梦样的。啊,是自己醒酒了。
孔令先似乎还沉浸在什么里样的,依然摇晃着,说话也声音很大,就和怕小平听不见、或者听不清般的。
“你说啊少校?这人为个啥它就非得长大了不成啊?长大就长大也行,可还非得干点啥不可,要不呢,就这个那个的,就和咋咋回事似的啊。”孔令先嘟嘟囔囔着,还在说着他想不明白,理不清晰的事和理儿那。
小平没理孔令先,就四下里看着,瞅着。
孔令先不依不饶的,拉着小平的胳膊,看着小平脸的追问着。
小平笑了,知道是不能和他分辨啊,只要是一说上,那是没个理儿了,表了的。就哼哼哈哈的,反正就是个应着呗。
一小阵儿风走过了小平他们身边,撩起了一小片儿薄薄的雪雾。那雾,渐行渐远般小,一点点地走了。似乎它们还在弥漫着、张扬着那,哎,忽然它就消失了。
拐拐绕绕的,小平他们终于走到他们自己家属区的胡同头上了。
小平问孔令先,要不要自己再送送。
孔令先看什么样地看了看小平,说了句好久都不再说了的话,一甩哒的竟自走了。
“切。把咱当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