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女子将俊俏男子拖入草丛里,男子道:才三天,便忍不住了

古山讲民 2024-08-28 14:51:43

沈荷花是恒阳镇人,自小孤苦一人,以给人做女红为营生,十六岁那年,在溪水里救下了同镇一书生,往来日久,有了感情。书生家贫,荷花不要彩礼,嫁给书生。

成亲不久,书生中了秀才,人人都说沈荷花眼光好,嫁给了秀才公。书生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前途无量,且不说将来还能中举,甚至进士,即便只是一个秀才,便也算书香门第,可以衣食无忧。

然而,每个人的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银子

沈荷花的丈夫,也就是她曾经救过的那位书生,名叫柳言正,小时家贫,人却聪慧,总偷偷在私塾外偷听,私塾内的人大多一事无成,他却成了秀才公。

在这个小镇上,十九岁能中秀才,已经极为难得,颇受重视,往来皆富有人家,捧着、敬着,毕竟,柳言正虽然只是一个秀才,却已经有功名在身,且看私塾里那位老夫子,须发皆白,考了一辈子,依旧只是一个童生而已。

家贫的柳言正,自从中了秀才之后,生活渐渐风生水起,甚至那位老先生还将私塾交给了柳言正,自己则去安养晚年去了。

不到一年时间,柳言正便翻盖了家里的旧屋,让沈荷花与他的老娘住上了再也不漏雨透风的新房。

就在大家以为沈荷花该享福了,不再抛头露面,却没有想到,沈荷花竟然依旧在镇子上帮人做女红。

时人都说,沈荷花这样的女子,极为难得,可旺三代之家。

只是,沈荷花有苦自知。

这是一个初冬的早晨,沈荷花早早起床,做了早餐,开始伺候卧病在床的婆婆秦氏吃饭。

秦氏体弱,沈荷花要细细照顾,一顿早饭,竟然吃了将近半个时辰。

吃过饭之后,秦氏紧紧握住沈荷花的手,眼中噙着泪花,久久不愿松开,虚弱地道:“孩子,真是苦了你了,但是,别去找他。本想早早让你走的,但是,你这丫头实在太倔了,等我去后,你便自行离开,寻个好人家,嫁了吧,不要再遭这罪了。”

沈荷花苦笑,轻轻拍着秦氏的手背,说道:“婆母,不要这样说,你这么好的人,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秦氏躺在枕上的头微微摇了摇,叹息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何变成这样,是我柳家对不住你,以你的人品样貌,到了何处,都不会受到如此委屈。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你别去求他。”

沈荷花安慰道:“好,我都听婆母的,你再睡会儿,我出去收拾一下,再去做针线活儿。”

出了屋子,轻轻将门合上,沈荷花进了厨房,直接将碗筷刷了,她自己没有心情吃饭。收拾好一切,望着自己布满茧子和伤口的手,一阵委屈,眼中满是泪花。

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走出了院门,向着镇东走去,羞辱便被羞辱吧,关键是婆母的病要治,她这个月做女红的钱根本不够。

一刻钟后,沈荷花到了一处四合院之外,上前敲门,不一会儿,从其中走出一个模样冷峻的书生,正是柳言正,怒斥道:“你又来找我做什么?”

沈荷花开门见山地道:“我要十两银子,婆母病了。”

闻言,柳言正暴跳如雷,指着沈荷花的鼻子,大怒道:“沈荷花,我对你够好的了,每个月给你二两银子,这镇子上,寻常人家,谁能有二两银子?你不要得寸进尺,上次,你就说我娘病了,结果,我回家一看,不是好好的嘛?”

沈荷花刚要继续开口,柳言正身后就走出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身上的饰品叮当作响,至少也要值上百两银子。这女子正是柳言正的外室,胡月儿。

胡月儿嘲讽道:“这骗银子的又来了啊,言正,你就该休了她。”

柳言正笑眯眯地道:“当年,她也算救过我,而且,我老娘还需要她照顾。不然,她这样得寸进尺的人,我岂能留她?”

整个镇子上的人,都被柳言正瞒着,谁也不知道他养了外室,此前,还是秦氏太了解自己儿子,看出端倪,让沈荷花追到了此处。

沈荷花沉声道:“婆母确实病了,我确实需要银子,我要的不多,十两就够了。再说,胡月儿身上的首饰便不止百两了吧?”

柳言正呵呵大笑道:“你也真够笨的,翻来覆去,用这法子,想要骗我几次?”

胡月儿拉住柳言正的胳膊,柔声道:“你就回家看看嘛,万一姐姐说的是真的呢?虽然姐姐总是喜欢胡说,但是,我们总得顾及父母,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看看月儿是怎么说话的?你和月儿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柳言正冷哼一声,扫了一眼沈荷花,示意胡月儿先回院子,自己则是当先向前走去,说道:“愣着做什么?回家!”

没病?谁在说谎?

一路之上,遇见四方街邻,都是赞叹和羡慕,柳言正在前,沈荷花在后,宛如一对十分恩爱的夫妻。

回到家中时,不过才半晌时分。

柳言正没有再和沈荷花说半句话,而是直奔秦氏的卧室而去,沈荷花还未进门,便听到了柳言正的怒斥:“沈荷花,你真是善妒,还喜欢欺骗,为了你自己,竟然敢编排母亲生病,真是不孝。”

沈荷花皱眉,有些疑惑,匆匆进门,发现秦氏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已然是日薄西山,病入膏肓,一双浑浊的眼睛充满了惊诧和不解,死死地盯着柳言正。

柳言正一把将沈荷花拉了过来,指着秦氏,说道:“我娘好好的,面色红润,笑逐颜开,精神矍铄,哪里有半点病态?你就为了区区十两银子,敢说出这样的话?”

沈荷花还未开口,柳言正越说越气,一巴掌就丢在了沈荷花的脸上,沈荷花踉跄几步,跌倒在地。

柳言正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沈荷花身边,俯视着她,冷声道:“若不是念在你往日救过我一命,又有结发夫妻的情分,我早已将你赶出柳家大门,望你明白,想要好的生活,就安分守己,不要再给我闹出什么幺蛾子。”

“你和月儿真的没有办法比,但是,我却依旧让你做正室,你该当知足。”

柳言正说罢,忽然间回头,低头弯腰,走到床边,说道:“娘说的对,我有点冲动了,我以后改,断然不会再这样发脾气了。只是,荷花拿你生病来骗我,我这才没有忍住。”

秦氏艰难地抬头,看向沈荷花,沈荷花也正好看向秦氏,四目相对,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恐惧和不解,柳言正到底在和谁说话?

只见柳言正满脸笑容,连连点头道:“娘说的对,读书人就该有读书人的样子,我以后记住了,绝不再惹娘生气。”

最后,柳言正恭敬地行礼道:“娘,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要忙,改天再来看你!”

说着,柳言正没有看沈荷花一眼,只是走到门口时,又对着旁边说道:“娘,您就不用送我了!”

笑了笑,走出门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院子当中。

等柳言正走了许久,沈荷花才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来到秦氏的床边,颤声道:“娘,刚才他在和谁说话?”

秦氏脸上写满了恐惧,轻声道:“我也不知道。”

沈荷花愣了片刻,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上次就说我骗他,说您好好的,并没有生病,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秦氏挣扎着,艰难地张开了嘴,用着低若蚊呐的声音,哀求道:“丫头,我老太婆教子无方,对不住你,这里怪事频频,我老太婆年纪大了,又是重病难愈,死不足惜,你赶紧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沈荷花摇了摇头,倔强地道:“娘, 我自幼孤苦,没有双亲,您待我如亲生闺女,我岂能抛下你?”

走不出去的小镇

“你,你啊你!”

秦氏一声长叹道:“我看那不孝子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或者发生了一些怪事,刚才我们看到的状况,太过可怕。丫头,你离开这里,去找个大师回来,看看能不能解决。”

沈荷花闻言,眼前一亮,但是,随后摇头道:“不行, 若是我走了,婆母就没人照顾了,我一定要先想办法,将婆母的病给治好,再去做此事。”

秦氏没有再说话,她了解沈荷花的性格和脾气,再劝说,也无用,不如省省力气,养好身子,让沈荷花放心离开。

接下来,沈荷花不仅仅再做女红,甚至还去附近的山上砍柴,采草药,十分辛苦,但是,经过她的努力,却没有让秦氏的药再断过。

镇子上的郎中数次劝说沈荷花放弃,因为他觉得秦氏根本治不好了,但是,沈荷花很是倔强,只要有一分希望,都不愿放弃。

或许是秦氏看沈荷花的坚持,不愿辜负她的心意,强烈地求生欲被激起,身子竟然一天天渐渐好转起来,两个月后,奇迹般地痊愈了。

镇子上的老郎中都不敢相信,行医一辈子,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他也受到了启发,认为一个人的心态和情绪,对人自身的健康影响很大,从那以后,他总是用向上的心态安慰他的病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天傍晚,沈荷花从外面做女红归来,秦氏已经做好了晚餐,只等沈荷花一起吃。

用餐之后,两个人一起收拾碗筷,秦氏开口道:“丫头,我已经彻底好了,你也该放心了,离开这里吧。”

沈荷花微微皱眉,说道:“婆母,那天的事情,我们都看到了,太过怪异。等我再攒一些盘缠,我便离开这里,去镇外寻那远离红尘的高人,前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氏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给你写文书,让你们和离,离开这里后,就不要再回来了。寻个好人家,就嫁了吧。”

“娘,这事儿,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我不可能离开您的。”

沈荷花苦笑道:“这事儿处处透着怪异,我怎么能将娘留在险境呢?我做不到。”

秦氏只能飘零一声叹息,这儿媳妇儿太孝顺了,可惜,自己有个不孝子,愧对人家啊。

又过一个月,沈荷花准备好一切,拜别秦氏,决定离开小镇。

可是,没有想到,到了傍晚时分,秦氏正担忧沈荷花时,沈荷花竟然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秦氏望着月光,摇了摇头,自嘲道:“才走一天,便想这丫头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沈荷花苦笑道:“娘,哪里是幻觉啊,我是又回来了!”

秦氏有些不解地道:“你这么快就找到人了?快,让我也拜见一下。”

沈荷花摇了摇头,解释道:“并没有,我根本没有走出小镇,只要到了镇子边缘,就没了路,我后来想了办法,跟着别人走,可是,跟着跟着,别人就不见了。”

此话说完,秦氏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也太过令人恐惧了,沈荷花虽然经历了一遍,可是,这次再提,依旧觉得忧惧,看来,那背后的东西不想让他们走出小镇。

娘儿俩回到屋子内,商议了半天,也没想到好的办法。

寻街坊四邻帮忙?让他们在外帮忙寻找?她们现在也没有弄清楚是何种状况,若是贸然行事,怕是会害了邻居。

接下来的数天,沈荷花数次尝试离开小镇,但是,依旧重复着以前的过程,无法离开小镇。

书生的选择

由于心理上的恐惧和身体的疲惫,沈荷花承受不住,终于生了病,半夜时分,额头便烫的厉害,秦氏慌忙带着沈荷花前往镇子上唯一的医馆,然而,医馆却提前关门了,便只好带着沈荷花前往老郎中的家里。

到了老郎中的家里,老郎中并未就寝,而是一个年轻文士在院子里饮酒,谈笑风生。

秦氏连忙搀扶着沈荷花走了进去,说道:“老先生,这丫头额头烫的厉害,您帮忙看一下吧?”

老郎中没有说话,年轻文士却起身走了过来,凝眉沉思,说道:“没什么大碍,只是,你们身上为何有妖气?你们与什么人接触频繁?”

秦氏闻言一怔,顾不得问这年轻文士的身份,立刻将她和沈荷花遭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年轻文士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又回头看了一眼老郎中,老郎中会意,便将沈荷花与秦氏留了下来,让老伴儿收拾了一个房间,先让二人暂时住着。

此后每天,年轻文士都会早出晚归,没有人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直到第四天的傍晚,年轻文士从柳言正和胡月儿那座院子不远处经过,这里地界略偏,旁边便是野外,茂密的树林和草丛。

忽然间,胡月儿从草丛里跳了出来,将年轻文士拉入了草丛里。

年轻文士丝毫不慌,看着胡月儿那张妩媚的脸庞,也没有任何动心的神色,只是淡淡地道:“狐妖,我等你多时了,我这一身文气,你果然忍不住的。”

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只是踏前了一步,胡月儿就变成了一只黑色的狐狸。

随后,年轻文士将柳言正带回了老郎中家里,与秦氏和沈荷花相见。

经过年轻文士一番解释,以及他手中的黑色狐狸躯体,众人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这狐妖之所以靠近柳言正,便是为了偷偷蚕食他身上的文气。

每次,柳言正看到的秦氏,都是狐妖造出的幻象,至于沈荷花走不出小镇,那是因为狐妖蒙住了她的眼睛,怕她走出去,找人坏了自己的好是。

狐妖之所以不对沈荷花出手,以绝后患,乃是因为沈荷花多有善举,心正平和,又极为孝顺,诸般妖邪无法靠近,狐妖若动她,必然遭遇反噬,被抹杀掉。

虽然,诸多种种,都是因为狐妖迷了柳言正的心窍,然而,终究是因为柳言正自己的心思存在弱点,心思不够纯正,给了狐妖可乘之机,空有文气在身,却被狐妖利用。

若不是沈荷花一直照顾秦氏,柳言正早已成了那不忠不孝之人,即便将来清醒,也是追悔莫及。

而那年轻文士,正是这个小镇第一个走出去的进士,只是喜欢游历四方。看着年轻,却已是中年。

柳言正无颜再参加科举,余生则是侍奉母亲,敬爱妻子,倒也算是迷途知返。

然而,人生百态,并没有后悔药,柳言正有后悔的机会,可人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切不可行差踏错,毁了人生。

【本文为作者原创故事】

0 阅读:0

古山讲民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