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秦基伟收到一包海鲜,得知人已走后感叹:人还是可以改变的

小武语 2024-10-25 23:52:36

1985 年,有个年轻人一身尘土来到了秦基伟的家门前,在大门那转悠了好几圈,最后总算鼓足劲朝警卫战士走过去。警卫战士问他咋回事,这年轻人就从身后掏出一包海鲜递过去:

“麻烦您把这个交给首长,跟他讲,我是小苏,他就明白了。”

说完,这叫小苏的年轻人就赶忙走了。警卫战士马上把东西送进去,说是个姓苏的广东人给的,秦基伟琢磨了一会儿,赶紧问警卫战士:

“人当下在啥地方?”

“他放下东西就离开了。”警卫战士回答说。秦基伟接着追问有没有留下地址,一听“没有”,秦基伟不禁觉得有点遗憾。

“看来人是能改变的,只不过有的得花挺长时间才能认清。”

有个叫“小苏”的年轻人,是秦基伟在西湖农场劳动时候的班长。因为当时的政治环境,小苏对秦基伟态度很差,不但整天恶狠狠地盯着秦基伟,还一回回处罚那些同情秦基伟的战士。

1966 年,一场政治风暴在全国刮起来了,当时担任云南省委第一书记的阎红彦知道后,很关心地跟秦基伟说:“你可得小心点,昆明军区有人要收拾你,材料都寄上去了。”

“我才不怕呢,人只要没做亏心事,半夜哪用怕鬼敲门。”秦基伟拍着胸脯讲。

那时候秦基伟着实小瞧了这场政治风暴的厉害,没啥防备心,依旧一门心思抓工作。可当阎红彦领导的省委最先受到冲击的时候,跟省委就隔了一条马路的昆明军区看得明明白白,秦基伟果断下了决心:

“把阎红彦接到军区大院,给他安排个安稳的工作地方。”

没多久,阎红彦搬进了昆明军区八号楼,云南省委得以继续开展工作。可秦基伟的举动把自己和军区都卷进去了,一时间军区领导被大家指责,军区大院也不再消停。

经历了好几回冲击,秦基伟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1967 年春节刚过完,正躺在医院的秦基伟突然接到通知,要他马上到机场去,北京有专机来接。没来得及跟家人道别,秦基伟就裹着厚厚的军大衣,钻进了去机场的汽车。

到了北京,秦基伟给安排在京西宾馆住下了,一连好几天都没人来打听,这让秦基伟心里特别纳闷。那时候京西宾馆住满了各地的将军,有的是来开会办正事的,有的跟秦基伟一样在这儿闲着住。

不管是在电梯里还是走廊上,秦基伟老是能碰到一些熟人,可不像过去见面那么亲热了,有的只是客客气气点个头,更多的干脆装作没看见就走过去了。不过杨得志对秦基伟还是跟以前一样热情,隔老远就笑着迎上来,小声跟秦基伟说:

“老秦,别担心,毛主席讲了,会保着你。”

因为秦基伟在政治风暴刚开始的时候就受到了冲击,反倒“因祸得福”,少受了好些折磨。后来秦基伟的女儿畹江到了北京,这让秦基伟在精神方面获得了极大的安慰。

1969 年国庆节左右,秦基伟突然接到通知,军委让他离开北京。他匆忙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女儿被“护送”去了湖南汉寿的一个军垦农场,叫西湖农场。

当时正赶上秋种的时候,班长小苏安排给秦基伟的头一件事就是犁田。秦基伟出身农家,对农活熟悉得很,干起来顺顺溜溜的,把自己碰上的那些苦处都给忘了。战士们瞅见秦基伟那熟练的架势,都惊得呆住了,围在他身旁你一言我一语地打听他的过往。

“我以前是师里农场的场长,和你们副团长情况差不多。”秦基伟随口讲道。战士们马上“恍然大悟”:“难怪你犁田犁得那么棒。”

秦基伟在农场干了不少活,可待遇差得很。班长小苏按照“上面”的意思,给了秦基伟三块弯弯扭扭的木片当床板,自己睡三块草垫,一块都不分给秦基伟。就靠这三块木片,秦基伟睡了两年多,冬天冷得没法睡的时候,就把被子卷成筒,一头用绳子系住,人从另一头钻进去。

在当时那种政治环境里,不只是大人遭罪,孩子也跟着倒霉。有一回种菜,小苏故意弄了个擂台,上面摆着一挑大粪,让秦基伟的女儿畹江去挑。那时畹江才十四五岁,从来没干过农活,秦基伟心里不是滋味,特别难受。

一方面,秦基伟觉得是自己害得女儿吃苦受累;另一方面,他又想让女儿冲上去,证明他秦基伟的女儿不是怂包。

在秦基伟那复杂的目光下,畹江稳稳地走了过去。说来也怪,这个向来没挑过东西的女孩,挑起担子后居然腿一点儿不抖,一步一步把大粪挑到了菜地,秦基伟在心里直给女儿点赞。

要是说劳动能让秦基伟忘掉那些悲惨的经历,甚至还能从中找到乐趣,可西湖农场的政治待遇,又把秦基伟拽回了现实。每个周末的组织生活会,农场里所有人都得按政治角色分成三类,秦基伟尽管是党员,也只能主动站到群众那一排。

1970 年四届人大公布了《宪法》,农场组织干部战士去学习,可唯独秦基伟没收到通知。特别想知道四届人大情况的秦基伟,厚着脸皮跟着班里战士去了,一路上就怕被别人注意到。

走到半道上,迎面走来两个人,把小苏拉到一边说了好一阵子。秦基伟瞧见这一幕,心里猛地“咯噔”一声。果不其然,就像秦基伟想的那样,小苏回到队伍后,就跟秦基伟讲:“你别去了,回去守家吧。”把秦基伟给郁闷得不行。

1971 年 9 月,蒙古大漠传来一声巨响,国内的政治形势就此有了转变。秦基伟听到这消息后,特别高兴,坚决拥护中央的决定,还预感到自己极有可能会被“解放”,能重新去工作。

当时秦基伟就想着能去军区当个副职就行,要是真能成,他就打算向中央提个要求,去管管农副业生产。毕竟他在西湖农场干了两年,觉得自己肯定能干好。

然而,实际情况是在往后挺长一段时间里,秦基伟都没得到自由。直到 1972 年,秦基伟接到通知,能去宁乡的一所部队疗养院歇着。这地方待遇虽说比西湖农场强多了,可秦基伟的行动还是受限。

没多久秦基伟转到宁乡后,小苏也调过来了,可这次跟秦基伟没啥关系,小苏是来给别人当“警卫”的。

1973 年 4 月,邓小平以副总理的身份参加了国宴。秦基伟在报纸上看到这个消息后,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快就能解决了。真没错,在周总理、叶剑英等中央领导的关心下,毛主席批准把秦基伟接回北京。

没多久,广州军区就来人接秦基伟了。在离开宁乡的时候,秦基伟专门很友善地跟小苏说了再见,他心里明白,小苏只是按照命令做事,他一点儿都不怪小苏。

回到北京没多久,秦基伟就被任命为成都军区司令员,还在“十大”上成为了中央委员。1975 年邓小平着手主持中央的日常工作后,秦基伟被调到北京军区做第二政委,配合邓小平对军队展开全面整顿。

十年政治风暴结束,秦基伟当上了北京军区第一政委,后来又成了北京军区司令员。过去十年经历的苦,秦基伟都尽量不多提,对那些针对他的人,秦基伟既不追究也不报复,只是替他们觉得可惜。可秦基伟没想到,有些人却总记着自己曾经的行为,小苏就是这么一位。

参考资料:

[1]楚春秋所著的《百战将星 秦基伟》。北京:解放军文艺出版社,1997 年 2 月出版。

[2]秦基伟所著《秦基伟回忆录 第 2 版》,由解放军出版社于 2007 年 8 月出版。

[3]彭荆风所著的《秦基伟将军》。北京:昆仑出版社,1996 年 9 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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