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居鲁士二世时期的东征西讨,奠定了之后波斯帝国庞大的疆域范围基础,这对于波斯的发展有着重要意义。不过虽然波斯人作为一个已经在伊朗高原有着悠久历史的民族,但是在国家政权的建设上,居鲁士二世时期建立的波斯王国还是头一个,因此波斯人并没有足够的治理国家以及经营国家的经验。其实我们从居鲁士二世的功绩上来看,其对于波斯帝国最大的贡献还是开疆拓土。
居鲁士二世最终死在了战争前线,其对于波斯人通过战争手段获取的巨大领土,并没有建设起来一套统一的或者独具波斯人统治特色和风格的国家制度。相反,对于每个民族地区的治理,基本上还是保留其原来政权的统治方式,比如米底王国原有势力范围,还是按照米底人习惯的日常治理政策进行统治。小亚地区则按照原来的霸主吕底亚王国的方式进行统治。
这样对于此时已经拥有庞大势力范围的波斯人,就产生了一个非常不利的政治局面。对于新征服的广大地区和众多民众来说,波斯人的征服对于他们的日常生活来说并没有什么根本性的影响,所谓的变化只不过是换了一个统治集团来进行统治而已。这样波斯人对于新征服地区的民众,根本就没有机会建立起一个绝对的权威统治,所征服的地区不过就是一个通过暴力手段组建了的松散联合体罢了。
本以为冈比西作为居鲁士二世一手提拔起来的接班人,能够在波斯帝国的治理以及制度建设上有突出成就,但是没想到冈比西的残暴统治引发了波斯势力范围内尖锐的社会矛盾,特别是被征服地区民众的反感情绪愈来愈高。由此,在冈比西远征埃及之时,在国内就爆发了高墨达暴动,大流士也在此时登上政坛,并且进行了系统的帝国机器建设,使得波斯帝国进入了完全体的发展状态。
高墨达暴动事件
高墨达暴动事件的出现虽然和冈比西的残暴统治有着直接关系,但是在笔者看来,冈比西的残暴统治也只不过是高墨达暴动事件爆发的导火索而已。波斯人在长期的武力扩张战争中,对于新征服地区和民众缺乏有效的管理,并且由于缺乏帝国性质的机器建设经验,在战争的过程中彰显了波斯人那种颇为原始的烧杀抢掠行为,这就使得波斯崛起之初就已经产生了尖锐的地区和民族矛盾。
换句话说,早在居鲁士二世时期,这种地方民众的不满情绪就已经在酝酿当中,只不过居鲁士二世作为一名比较开明并且有着绝对野心的君主,在威望和气势方面都对地方社会产生出了足够的威慑力,因此居鲁士二世时期的地方动乱并不突出。到了冈比西时期,由于其威望和震慑力远不及父亲,对于地方社会的控制力自然也就大大减弱,再加上其残暴而昏庸的统治政策,高墨达暴动在此时出现也就可以理解了。
当然被征服地区民众的反抗情绪是造成地方社会出现动乱的重要原因之一,但是我们也不能忽视那些波斯人的反战情绪同样也十分高涨,居鲁士二世时期虽然率领波斯人强势崛起,但是东征西讨的战争也足足进行了30年之久。冈比西即位之后,急于创建功绩,更是没有停下战争的脚步,率领波斯大军远征埃及,这就使得广大已经厌倦战争,渴望和平安宁生活的波斯人心生不满。
正当冈比西率领大军远征埃及之时,波斯内部爆发了高墨达暴动。高墨达作为起义军首领其实是冒着冈比西弟弟的名义领导的,这也是为了最大程度吸引更多人的追随。高墨达宣称为参加起义的人免征三年赋税,同时破坏当时的神庙,夺取财产分于众人。高墨达势力愈发壮大,冈比西听闻消息之后班师回波斯,却死在了半路。此后阿黑门尼德氏族的七个贵族开始密谋,并且在一个封闭的堡垒中杀死了高墨达,起义随之失败。
大流士的上位及其所面临的帝国问题
镇压高墨达暴动的七个贵族中就有大流士,不过按照古希腊著名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的记载,大流士其实并非真正主张以凶狠方式杀死高墨达。七个贵族的密谋,其实大流士是最后一个到场的,或许他根本没有参与决策,不过这也难以凭借希罗多德的一人之词去对该事件做出一个合理的判断。不过,在镇压高墨达暴动之后,大流士凭借阴谋手段夺取王位,倒是学者皆认可的。
而也恰恰是因为大流士继承王位的手段过于黑暗,这就导致了其即位之初,帝国内部爆发了两次声势浩大的起义运动。这两次起义运动,一方面继承了高墨达暴动时期未完成的遗志,同时也可能是为了高墨达本人被残忍谋杀报仇,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反对大流士继承王位。对此,大流士不再遮遮掩掩,对于两次起义均采取了严厉镇压的态度,并将平定叛乱作为自己盛大的功绩,刻在了贝希斯敦山崖之上。
这就是著名的《贝希斯敦铭文》,虽然大流士夺取王位的手段并不光彩,再加上残酷占压民众的行为令其给人的印象不怎么好。但是大流士之后的采取的全面改革政策,却是使得波斯帝国成为真正意义帝国的重要推动者。大流士在彻底稳定了波斯国内的局势之后,首先面对的就是帝国目前存在的种种政治弊端以及亟待完善的国家机器,这是他不得不针对这些做出彻底改变。
首先大流士统治时期的波斯,在领土方面已经扩展到了巴尔干半岛以及印度地区,由此成为了古代世界第一个地跨亚欧非三大洲的帝国。但是此时帝国内部诸多征服地区却是一个松散的联合体,毫无团结性和合作性。此外,关于帝国建设的政治。经济制度都缺乏一个统一的中央领导,中央与地方的关系非常疏远,这非常不利于帝国的统一发展。再加上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民族矛盾的复杂性等等都成为了大流士不得不选择改革的重要原因。
大流士对于波斯帝国的全面改革
大流士即位之后,率领波斯人通过对外征服战争,将波斯人的势力范围扩大到了欧洲的巴尔干半岛,这使得整个小亚地区和地中海沿岸基本都处于帝国的掌控之下,就这样波斯人建立起来的小政权正式完成了帝国性的蜕变。首先面对着如此广阔的领土范围,以及复杂的民族成分和关系,大流士对波斯帝国的中央集权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加强,最为典型的就是设立了君主制。
君主制的建立,使得大流士成为帝国权力最大、地位最为尊崇的统治者,与此同时,为了更好地实现君主专制统治,大流士也限制了其他贵族的权力。在地方的行政建制上,大流士推翻了原来各地区混乱不统一的政治局势,将行省制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推广。对于所设立行省的具体数量目前还未实现统一,有20个、23个和29个三种说法。
各个行省分别设立负责行政汉人赋税征收的总督,总督对帝国政府负责。对于地方军事的管理,大流士将帝国划分成了5大军区,每个军区都设立专门管理军事的军区长官,由国王亲自任命。由此可见,地方行省的行政和军政大权是分属于总督和军区长官的,这也就有效限制了地方势力的恶性膨胀。对于地方区划的调整,使得波斯帝国拥有了一个中央直接控制地方的统治层级。
另外在军队士兵方面,大流士也做了适时调整,比如对于兵种的丰富,他将波斯军队划分成了步兵、象兵、骑兵等多个兵种进行专业化训练,这成为日后希波战争的主力部队。大流士还在各地区广泛修筑驿道,确保中央政令的执行通畅,加强各地区之间的联络。为了巩固波斯人的统治基础,大流士也非常注重拉拢其他民族上层领袖,任命他们作为一方长官,负责治理地方,有助于地方社会的稳定发展。
评价
居鲁士二世虽然带领波斯人完成了崛起之路,但是其主要手段就是通过大规模且频繁的对外征服战争实现的。对于如何带领波斯人走向文明国家统治者,甚至是帝国统治者的道路,居鲁士二世由于历史的局限性始终都没能够完成这一历史使命,不过其为波斯帝国日后的疆域基础的奠定作用还是值得肯定的。
冈比西本人的刚愎自用、生性多疑、好大喜功,使早在居鲁士二世时期就已经异常尖锐的民族矛盾、社会危机彻底爆发出来。高墨达暴动恰恰就是帝国建立初期,那种大规模对外征服战争所带来的直接影响,如果对于这次暴动的处置不当,或者平定此次暴动之后还不知道帝国问题根源所在,那么便会有千千万万次暴动再次出现。
虽然根据史料不能够明显判断出大流士是否直接参与了谋杀高墨达时间的决策,但是大流士成为帝国的真正领导者,并且推行了一系列根除帝国弊病的改革却是实实在在发生的。大流士即位之后的波斯人势力已经到达了遥远的欧洲,东方边界已经来到了印度河流域,如此庞大的帝国,最先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确保波斯人能够治理这样一个帝国,如何完善帝国的官僚机器。
大流士按照从上到下的改革顺序,相继完成了中央君主制的建立、地方行省制的规划等任务,并且将帝国赖以生存的军队系统放到了一个绝对重要的地位。与此同时,大流士认为,这样的庞大帝国仅仅依靠波斯人统治是完全不够的,如此,他实现了波斯人政治胸怀的开放性,欢迎各族民族的上层首领纷纷加入到帝国的统治集团当中。就这样,在大流士时期,波斯帝国才算真正成长了起来。
参考文献:《贝希斯敦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