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将军四年后,我才发现他有多表里不一,竟和青楼女子厮混逼我和离

广东畅读 2024-03-20 18:07:12

为了求娶我,谢子慕在大雪天徒步踏了三千阶梯为我求得平安符。

成婚四载,京城人人皆知谢小将军最是宠爱他的妻。

可我却发现了他衣领上的不属于我的脂粉香气,撞见了他同青楼女子几乎忘情的欢爱。

后来,我同他和离,他却在长跪在雪中,一遍一遍的哀求我回头。

1.

我又一次在谢子慕的里衣上发现了不属于我的脂粉。

娇艳的胭脂红,薄薄的一层染在了衣领上,和我常年的清素不同,我几乎能想象到脂粉的主人是怎样一个娇艳欲滴的美人儿。

指尖轻轻拂过殷红的脂粉,抵在鼻尖,有淡淡的茉莉幽香传来。

“将军回来了!”

丫鬟秋兰拎着裙角从外面跑来,我随即起身迎上去。

京城下了两日的大雪,掀开帷帐,寒风便呼啸着往脸上刮,冷的刺骨。

不远处,谢子慕一身黑色狐裘,自雪地里朝我走来,步伐沉稳,好生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他将我拥入怀抱,搂着我进了里屋。

“天寒,你身子骨弱,需得好生注意着才是。”他口吻关切。

“不过是心疾,不至于吹不得这点风。”

我替他褪下身上狐裘,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狐裘上沾染的潮气中,我又嗅到了那若有似无的茉莉香气。

我遣去了秋兰,将那件里衣拿到谢子慕面前,问,“近日朝堂繁忙,你日日晚归,何时染上的脂粉?”

谢子慕也瞥见了那一抹妖艳的红,面色并无不同,只说,“大抵是昨日户部侍郎邀约,舞姬前来侍酒的时候,不小心碰上的。”

“若是侍酒,怎会粘上里衣?”

谢子慕瞧着我的眉眼,失笑着拥着我,“那舞姬笨拙,将酒水洒到了我身上,绾绾若是不信,夫君这就领你去寻户部侍郎,你一问便知。”

他言辞恳切,不似作假,可那若有似无的茉莉香气仍像根刺,深深地扎进我的心里。

夜里,我犯了心疾,谢子慕被我闹醒,点了灯,蹲在床边照着从前太医的叮嘱,轻柔的替我按摩着穴位,好缓解我的疼痛。

“可是近日府内事务繁多让你忧心了?我已下重金,聘能治疗心疾的名医,看有没有法子,能让你少吃些苦。”

烛火摇曳,衬的谢子慕心疼关切的眉眼愈发柔和。

我同谢子慕,当属一见钟情。

我的父亲是镇国将军,母亲是当今圣上的姐姐,当朝长公主,我一出生,便是全京城最娇贵的嫡女。

在我上头,有一位哥哥,兄长骁勇善战,自小便同父亲征战沙场。

而我自出生便患有心疾,自小就身娇体弱,父兄怜惜我,将我视若掌上珍宝,我的吃穿用度,比宫中的公主还要好上几分。

彼时,谢子慕上门拜访父亲,我只听闻府上来了个少年将军,骄纵的我不顾丫鬟小厮的阻拦,冲到了前厅。

年少时犹如花儿般娇艳绚烂的我,头一次撞进了谢子慕的眼眸。

我能看见他眼眸中的光倏然的亮了,我们眸光相碰,便再也难舍难分。

后来他便时常借故到府上来,连我父亲和兄长都心知肚明,他所为的,不过只是能瞧上我几眼。

一年花朝节,有歹人将我掳走,谢子慕追了半个京城,手臂上硬生生挨了两刀,才把我救回来。

“能护住小姐,子慕死而无憾了。”

谢子慕倒在我怀里,奄奄一息,这是他在昏迷之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好在父兄及时赶到,将我接回了府,我听闻父亲为谢他救我一命,许他一个愿望,可他不要权贵,不要财富,他说。

“子慕斗胆,想娶绾绾为妻。”

父亲自是欣赏谢子慕的,但却着实不愿将我下嫁于他,只说,“郊外山上有个普陀寺,从山脚到山顶有三千阶,倘若你能在一日之内徒步攀登三千阶,替绾儿求得一支平安签,我就允了你们的亲事。”

三千阶。

寻常人上山拜佛,一来一回,都需得走上两日,何况山路陡峭,那日又下了好大的雪。

可谢子慕为了娶我,果真徒步走了三千阶,自普陀寺大师手上,替我取回了平安签。

父亲总算相信谢子慕对我的感情,同意了这门亲事。

出嫁前,父亲对谢子慕说,“我儿娇贵,倘若你让她受了半分委屈,我必踏平你谢府。”

谢子慕长拜。

“子慕必将绾绾视若珍宝,永不背弃。”

永不背弃。

2.

谢子慕确实做到了。

成婚四年,我被他宠成了全京城最幸福的女人。

我身子骨弱,他不惜花费千金替我寻来名药,我爱桃花,他便为我种了满院子的桃树,他不似旁人恪守礼数,总爱拥着我在他的马背上招摇过市。

整个京城都知道,谢小将军最爱他的妻。

京城多的是达官贵人在这处有个情人,那处有个外室,听下人提起,我只当听个乐呵,从未怀疑过谢子慕。

可近日突然出现的脂粉和那抹若有似无的茉莉香,却像是一根刺一样扎进我的心里,疼的我抓心挠肝。

次日,我寻了我的闺中密友穆容,状似无意间提起自己无意间见过一抹茉莉香气的脂粉,喜爱的紧,却不知京城何处有售卖的。

穆容在京城开了个酒楼,对于此等商贾之物最是了解,听闻我说起茉莉香,她便立马想起来了。

“京城哪有此等稀罕货,你回去问问你家谢小将军,半月前,他在商道上救下一批被山贼劫持的西域商人,这脂粉啊,就是他们售卖的。”她冲我竖起一根手指,“只一盒,便值千金。”

“既是会售卖的,想必京城不少达官贵人都会购买,那户部侍郎可也买了一盒?”我笑道,握着杯盏的指尖却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穆容疑惑,思索片刻,又摇头。

“未曾。”她继而又说,“那西域商人便是在我酒楼中售卖的,你家谢小将军买了一盒,你兄长买去了一盒,剩下的,都被宫中的王皇后买走了,那户部侍郎早年丧妻,他买了作甚?送给他府中的舞姬吗?”

穆容捻着手帕笑了起来,我嘴角的笑意却愈发苦涩。

拜别了穆容,我便去了将军府,寻到了兄长。

兄长一见我便喜出望外,常年握剑布满老茧的手伸到我面前,摊开,一个精细小巧的木质盒子便出现在他掌心。

“前几日有西域商人在京城售卖脂粉,我一见就觉得你会欢喜,便买来送你。只是这几日军中事务繁忙,耽搁了。”

我拿起那脂粉盒子,只觉得心中酸麻难耐。

兄长尚且知道寻到好物什替我留着,而我的夫君,那个说一生都会敬我护我的夫君,却似乎有了二心。

我请兄长帮了忙,纵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我还是想要确切的证据

“倘若将军真的有了外室,夫人您当如何?”回去的路上,秋兰问我。

我捻紧了绣着桃花的帕子,目光穿过马车外。

“和离。”

我苏绾儿,绝不同旁人共侍一夫。

今日和往常一样,天几乎快黑下来了,谢子慕才匆匆踏入府门。

我却未同过去一样上前迎接,待他推开房门,见我一身娇艳罗裳,唇间一点朱红,美目盼兮,只一眼,他便呆住了。

“绾绾......”

他走上前,揽住我的腰身,像是怎么都瞧不够似的,紧盯着我的唇。

“今日怎的想起来打扮自己了?”

“往日素惯了,怕你瞧着厌烦。”

他嘿嘿一笑,在我额头落下一吻,“我的绾绾是全京城最美的,我怎么瞧都不会觉得厌烦。”

往日他是惯会这些甜言蜜语的,逗得我十分开心,可是今日,他越是熟稔,我的心就越是一沉再沉。

我问,“你瞧我今日唇上的脂粉可有何不同?”

“脂粉娇艳,衬的绾绾愈发绝色。”

我拉开他拥着我的手,又说,“这是今日兄长赠我的,听闻半月前你曾救下几个西域商人,这脂粉,便是他们在京城售卖的,一盒值千金,你竟不知?”

我紧盯着他的双眸,在摇曳的烛光中,他的嘴角顿了顿,再开口时,多了几分牵强,“有些印象,我不过是一介舞刀弄枪的粗人,确实没怎么关注。”

他的眼中分明还有爱意,关切宠爱的口吻也不曾改变,可我的心却冷了。

他在撒谎。

成亲四载,他的神色有一点不同我都能察觉,方才,自然也能察觉到他在骗我。

他看出我神色不对劲,又上前拥着我,“怎么了?可是心疾又犯了?”

“无碍,不过是有些疲乏。”

他拥上来时,我又嗅到了那抹茉莉香,我想,被他那般小心的藏在外面的女人,该是个怎样的女子?

次日一早,谢子慕照例上朝,兄长派人来告知我,他已让人暗中跟着谢子慕。

我在院中坐了整整一日,脑中一片混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秋兰跑进院子,小脸煞白的冲我说。

“夫人,将军他真的......”

她只说了一半,我却已经知晓了。

其实自他昨晚骗我的那刻起,我的心里就已经如同明镜儿似的了,如今,不过只是等着凌迟,上刑场罢了。

“备车。”

我起身,踩着枯败的桃枝,朝府外走去。

3.

马车一路朝郊外行去,穿过一片竹林,停在一个宅院门口。

门虚掩,我推开便走了进去。

只走到前院,我便听到有女子嬉笑的声音,如银铃山泉般悦耳,中间夹杂着些咿咿呀呀让人面红的声音,再往前走,我便听到了谢子慕的声音。

低沉醇厚的嗓音说着我从未听过的污言秽语,伴随着男女交欢的声音,腌臜的让人恶心。

寒风拂过池塘的水面,落叶飘过,谢子慕抬眼便瞧见了我,他布满情欲的眼眸顿时便被惊慌所代替。

我脚踏落叶,步步朝前走,目光则是看向那女子。

猜错了,不过是寻常女子的长相,堪堪称作清秀,实在算不得绝色,但却能勾的谢子慕这般守礼之人在院中便同她交欢,倒是个有本事的。

我停在女子面前,刚抬手,谢子慕便匆忙的将女子护在怀中,用那件青色长衫将她遮的严严实实。

那件长衫,是他在出府之前,我亲手为他穿上的,此刻却被他随手披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他的双臂紧紧地搂着她,而看向我的神色,居然充满了警惕。

霎时间,我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一般,身子摇摇欲坠。

谢子慕见我面色不对,蹙眉便想走过来,我强忍着反胃的冲动,连连退后。

“滚开!”

我绝对忍受不了这等肮脏的人再触碰我。

那女人躲在谢子慕的身后,探出头,一双灵趣的眼眸上下打量着我,似是还带着几分得意与雀跃。

我是当朝镇国将军的嫡女,岂能在一个乡野女子面前失了仪态。

我挺直了脊背,长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嗓音却依旧不可避免的带上几分颤抖。

“谢子慕,我们和离。”

谢子慕匆忙上前想要拉住我的手,“绾绾,你莫要冲动!我......我,我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

“今日我便会收拾细软回府,恭候您的休书。”

说完,我不愿再看他一眼,转身便往外走。

身后的谢子慕匆忙的跟了上来,却在门口被兄长拦住。

后续他们聊了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当晚,整个京城都在传,官居一品的威武将军苏雨泽,亲自上门,从谢府将妹妹接回了家。

兄长将我安置在过去的闺房里,随即写了一封书信,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去正在边疆的父亲。

从我回到将军府之后,谢子慕便追了过来,此刻正在府外等着。

兄长安慰我,“绾儿若是不想见他,那便让他在外等着,我将军府不是谁人都敢闯的。”

我让秋兰拿来我方才写好的和离书,让下人把谢子慕带过来。

有些事,自然是要说清楚的。

一进门,谢子慕就直愣愣的跪在我面前,布满血丝的双眼通红,他仰头,看着我。

“绾绾,我知错了,不要和离,好不好?”

我面上不变,只是将那份和离书递给他,“签了这份和离书,你我夫妻情分,就到此为止吧。”

谢子慕望着那份和离书,望着纸张上我娟秀的字体,止不住的摇头。

“绾绾,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是日日朝堂过于枯燥,我便一时鬼迷心窍,没忍住诱惑。”

“但我此生所爱唯你一人,天地可鉴!”

“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日后绝不再犯!”

这句此生所爱说的好生可笑。

兄长嗤笑的声音从一侧传来,“一时鬼迷心窍?我倒是查到了,那个宅子,你买了有半年之久,当真是一时鬼迷心窍?”

“如今全京城都知道,谢小将军养了个外室,日日贪欢,我家绾儿,已然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堂堂将军府娇生惯养的小姐,抵不过一个乡野村妇,怎的,你谢子慕便偏爱那等腌臜之事?”

“如今,我也不想和你撕破脸面,你且签了和离书,将你那外室娶回家,日后你我两家进水不犯河水。”

“来人,送客!”

4.

兄长一席话说的圆满,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提了裙摆站起来便要往外走。

“绾绾!我......我不愿和离!”

他落了泪,眼眸中满是悔恨,“我会安置好那女子,从此以后绝不再犯,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爱你!若不不信,我愿再为你登上三千阶梯,以示真心!”

三千阶梯,对常人来说,很难很难,当年他也正是用这一腔真心,说服了父兄,也说服了我。

我笑,“三千阶梯又如何?你我成亲不过四载,今日你同那女子欢爱的时候,可还记得当年的三千阶梯,可还记得你曾当着我父亲的面起誓?”

“你忘了,谢子慕,不论是当年的誓言,还是你我四载的感情,在那女子的身下,你都忘的一干二净。”

“从你上了那女子的床榻那日开始,你我就该缘尽了。”

“我绝不会再接受一个不忠贞的男人。”

“绝不。”

谢子慕抬头,慌乱的拉住我衣摆的一脚,唇畔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我爱你,绾绾,我只爱你!在我心里,没人比你更重要!”

心头的苦涩密密麻麻的扩散开,我看着这张曾经惊艳了我整个年少的脸,我爱他呀,可他到底还是背弃了我。

大婚之日,他挑开我的盖头,摇曳的烛光衬得他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

我原以为,我们能走过一生。

真的。

“和离吧,谢子慕,我们到此为止了。”

“兄长已经修书给我父亲了,不日他便会归来,你若不允,他必会禀报圣上,你也不想此等腌臜龌龊之事,传到圣上的耳朵里吧?”

倘若真的让圣上知道了,谢子慕的仕途,大抵就到此为止了。

谢子慕凝视着我,那双眼眸中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心痛,一贯充满朝气沉稳的声音此刻也有些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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